這是非常可能的事!


    把希道清弄死了,位置空出來,自然是給別人騰的。


    而希家青黃不接,斷代了,這塊肥肉誰不惦記?


    可惜,橫空殺出一個希颺,竟然把希丞相給治好了。


    “這點不能確定。”不確定的事,聞沙不敢亂說,他說道:“有嫌疑。”


    反正,現在的情況是,希道清好了、他的孫女兒即將嫁給攝政王,而婚期還非常趕……


    無形中,給了那群人壓力!


    他們會有小動作,就很正常了。


    “再查仔細一些。”宗政禹沉吟片刻,又問:“寶春堂的醫女,是否有人在背後攛掇。”


    希颺是關聯攝政王與希家的紐帶,很關鍵。把希颺弄死,能解決很多問題!


    所以,這種猜疑不是沒道理的。


    聞沙自然是立即應了:“是!”


    但他出去之前,宗政禹又道:“讓他們注意歇息,希颺說了,身子疲憊狀態下,更容易染病。”


    “屬下明白。”聞沙轉身出去。


    要不怎麽說,他們都對主子死心塌地呢?


    主子對下屬,那也是真的好啊!


    第二天,希颺已經不用臥床了。


    早晨,她讓夢月給自己又紮了一遍針,拔針之後,她便戴著口罩走出來,坐在外麵的桌子旁,看孫立他們送來的病曆記錄。


    一開始他們都埋怨,要多幹這些活兒,很煩人。


    但做了幾日,都發現將病情登記,全部做好病情變化,整齊有序,是多麽好用!


    井然有序,有頭有尾,想亂都亂不起來!


    宗政禹進來的時候,見她在忙,眉眼一冷,道:“你自己什麽身子不知道嗎!”


    希颺張口就來:“其實就是個免疫細胞大戰病毒的過程,他們在我身子裏廝殺,其實不關我的事啊!”


    宗政禹慣例聽不懂她的話,都是一知半解,全靠自己發散性思維去推敲能懂個七七八八。


    他掐住重點:“你自己沒歇息好,怎麽不關你的事?”


    被他識破了自己的偷換概念,希颺默了一會兒,決定不狡辯了,實話實說:“躺得骨頭都廢了,難受!”


    宗政禹還不知道她是坐不住的性子?


    他走過去,見她雖然臉色不太好,但眼神是很精神的,便道:“不舒坦了就不要強撐著,立即去躺下。”


    “行。”希颺愉快地答應了。


    她這個人吧,厭惡別人管束自己。


    但如果她對這個人有幾分喜歡,那就能約束自己去適應對方!


    妥妥的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宗政禹本想在她旁邊坐下的,不想,希颺伸手阻止他:“你坐對麵去,別坐我旁邊。”


    他臉色一凜。


    她又道:“一次靠很近沒感染,是僥幸,一直貼在一塊兒隻能中午進行。”


    宗政禹一頭霧水:“中午?為何?”


    什麽意思!


    希颺一本正經地道:“因為早晚會出事!”


    宗政禹:“……”


    他沒聽她的坐對麵,但也的確沒貼在一起坐,而是坐在側麵,問:“這疫病現在是不是在可控範圍內了?”


    希颺答道:“死亡在所難免,隻要藥材充足,但能降低死亡率。至少剛開始得病的,就立即得到有效治療,那就不會死。此乃其一。第二點,必須隔離得當!這些感染了病毒的人,一旦四處遊走,就相當於移動的傳染源,會引發更多的人得病。”


    “明白。”宗政禹知道,這兩點都是說給他聽的。


    隻有他鐵血政策下來,強行隔離,並且強供藥材,才能做到。


    換別人,都會非常困難。


    希颺轉而說起先前璃月和自己談的事:“宗政禹,你有沒有想過,疫病結束後,這些人何去何從?”


    目前得病的,至少有三分之二是難民,三分之一是被他們傳染的京畿人氏。


    這一場疫病,想要徹底消除也不難,花上二十天到一個月就夠。


    但是,疫病結束之後,這龐大的難民數量,如果安置不好,很可能引發暴動。


    這種事,宗政禹是知道的。


    畢竟他執政八年,在五六年前就有過這種事。


    南地水患,每年都有,他明知道是有碩鼠所為,卻苦無良策。


    發落了當地官員有什麽用?新上任的,還是走的老路。


    但希颺給了一個開闊性的思維,治上遊!


    工事漫長,非一朝一夕能成。


    而眼前的難民……


    “南地治水工事,我已經交給工部進行了,目前在希恆手裏,讓他做全麵的部署。”宗政禹說道:“工事開始以後,需要人手。這些難民可采取自願原則,倘使他們願意趕赴上遊河堤河壩修建,便安置他們前往。若不願意的,遣迴鄉裏,重建家園。”


    希颺一針見血地道:“那是一筆龐大的開支,國庫撐得住麽?”


    “目前沒有問題。”宗政禹對這點,是傲然自信的。


    他執政八年,將剛接手的時候有些空虛的國庫,打理到了充盈的程度。


    國庫充盈,也是邊境防線穩固的前提,是周圍強國虎視眈眈、卻始終不敢寸進的基石!


    聽他這麽說,希颺便放心了:“那就好,那我給你提一些建議,你看看是否可行。”


    她把這兩天得閑的時候做的一份計劃書拿出來,遞給他:“你看看。”


    宗政禹接過計劃書,雖然她寫的字十分潦草,但他還是看得相當快。


    她寫的很多簡體字,他還是靠承上啟下地猜測,也能明白意思。


    看完後,他總是冷肅的眼眸,泛起了光芒,朝她看過來的目光全然都是欣賞,道:“希颺,倘若你是男子,完全可以入朝為官。”


    希颺唇角一抽,道:“我若是男人,你喜歡男人嗎?”


    宗政禹:“……”


    他還想否認——我不喜歡你,可希颺話題又轉了,道:“再說了,女子為何就不能入朝為官!”


    宗政禹一愣。


    相對於大部分男人來說,他算是比較思想開闊的。


    按照傳統、按照祖製,女子本來就是應該在家裏相夫教子的,男主外女主內。


    可——


    她這個問題把他給問住了。


    那麽,倘若女子有她這般才學,她為何不能行醫?為何不能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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