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禹應答得十分自然:“等你好得差不多了。”


    希颺眨了眨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沒聽錯吧?你打算等我病好了再迴去?”


    “嗯,好個七八分就成。”宗政禹不明白她為何會一臉吃驚。


    希颺不解地問:“我這一病,少不得得挨個三五天,帝京那麽多事,你就丟下不管了?”


    她有點不敢置信。


    畢竟隻是一點小病,他就把國家大事扔在一邊不管,專門留在這裏陪她。


    須知,在現代老婆生孩子,還有很多男人要去攻占世界,不願意陪老婆生產的!


    更不要說,堂堂的攝政王,在這裏給她端茶遞水,擦臉喂飯的!


    這一比較,那些下頭男都應該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好嗎?


    宗政禹不能理解她的不理解,理所當然地道:“殿試閱卷,我交給希丞相了,他做事我放心。時疫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人也在這裏了,還有什麽不可控?其他並非迫在眉睫的事,知人善用即可。再說了,皇上總是要學習,如何獨立處理那些事的。”


    希颺:“……”


    如果說完全沒有感動,是騙人的。


    她很清醒,不會因為男人的花言巧語而感動,比起張嘴跑火車,她絕對比那些男人還專業。


    可宗政禹不同。


    他是真的在做!


    他並非隻是給她畫餅,他有行動!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道:“宗政禹,你知道我現在心裏在想什麽嗎?”


    宗政禹怎麽可能知道她在想什麽,給了她一個疑問的眼神。


    希颺貓眸亮晶晶,臉上綻開了笑花,擲地有聲地道:“如果不是怕傳染你,我現在特別想扒了你的衣裳,把你摁在床上,大戰三百迴合!”


    宗政禹:“……”


    問:有一個口無遮攔的未婚妻,是一種什麽體驗?


    他有發言權!


    但,還別說,他其實還是有點期待的,沒忍住在腦海裏播放曾經有過的畫麵。


    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所謂近墨者黑,他一定是被她帶壞了!


    希颺想的,也隻是想想,她病著呢,能幹什麽?


    好消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她的燒退了。


    壞消息是,宗政禹讓聞沙在旁邊再搭一個帳篷,他晚上不陪她睡!


    而她卻無力阻止。


    退燒了之後,雖然整個人都清爽了很多,可病就是病,還是得養。


    她睡過去了,宗政禹走了她也不知道!


    宗政禹到了隔壁的帳篷,怕傳染病毒,也不讓聞沙靠近自己,而是在最遠的位置,問:“查到什麽了?”


    聞沙麵色嚴肅,道:“查到了!昨日有一個病人死了,希小姐命人將他火燒掉了。可卻在希小姐做事的桌子旁邊,看到了死者穿過的衣物!順著這條線索,屬下命人去查,不僅僅是衣物,還有其他病人使用過的一些東西,都換去給了希小姐那邊!”


    帳篷裏,別人是做不了手腳的,但在莊子裏希颺做事的那個房間,希颺的人不可能一直盯著,這就給了別人見縫插針的機會!


    宗政禹臉色冰冷,陰沉無比地道:“抓到人了麽?”


    聞沙應道:“沒抓到,人已經跑了。不過已經鎖定目標了。”


    他們的人辦事,必定是有效率的。


    對上宗政禹詢問的眸光,聞沙應道:“是跟希小姐發生過口角的、寶春堂的一個醫女,叫做喬依依!”


    “嗬!”宗政禹冷聲問:“她是不知道,希颺是本王的未婚妻嗎?”


    聞沙有些無奈:“知道肯定是知道的,但王爺,您也要知道,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生了腦子的。”


    宗政禹默。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交給你去辦。”


    “是!”聞沙立即應了:“一定妥帖!”


    但他還有些遲疑:“王爺,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那喬依依可以處理掉,可寶春堂的人,還有可用之處。”


    “冤有頭債有主。”宗政禹眸色一凜:“本王讓你動寶春堂的人了麽?”


    聞沙:“……”


    宗政禹又道:“人留著,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有了方向,聞沙就放心了:“是!屬下立即去辦!”


    這寶春堂不懼生命危險,來疫病莊子出診,自然是奔著朝廷會給好處,即便不給,以後自己的寶號也可得名聲的。


    可惜,一顆老鼠屎攪壞一鍋粥!


    出了這檔子事兒,寶春堂想要在帝京立足,怕是難咯!


    當然,聞沙不同情他們。


    俗話說,事教人精。人可能腦子不太好使,但隻要願意突破,不會永遠愚蠢。


    那些永遠愚蠢無知的人,一定是身邊的人慣出來的!


    就沒讓他經曆事兒,他怎麽會知道有些事兒是不能幹的?


    所以,寶春堂縱容了這麽個蠢女人,竟然因為嫉妒之心,不自量力去招惹準攝政王妃,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希颺是什麽人?


    那是攝政王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好嗎!


    他出去後,宗政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與希颺,自然是分不開的關係了。


    隻有她盡早過門,名正言順了,她辦很多事便能順利許多,不需要經過他的手也完全可以。


    所以,婚期著急,不僅僅是婚後她沒羞沒臊都沒關係,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被現實逼著的!


    還有一個月,這一個月還挺難熬!


    聞沙去安排人辦差了之後,重新迴到宗政禹這邊。


    宗政禹還沒有睡,還在燈下翻著希颺寫的手劄,看得十分認真。


    聞沙也不知道寫了什麽,也不敢問。


    現在終於有時間了,他才問:“王爺,早晨說查了國舅那邊的事。”


    “說。”宗政禹把手劄合上。


    聞沙稟報:“衛國舅想放衛家貴女做皇後人選,太後雖然嘴上說不插手這件事,交給王爺,但其實也在打點其他關係。即便不是衛家貴女,也有他們扯不斷的裙帶關係家族的貴女!”


    “這事兒,不難想象。”宗政禹對這些毫無意外。


    畢竟,大家想的都一樣,想要攀龍附鳳、纏死權勢,是沒有錯的。


    希颺那樣的奇女子,都還貪戀權勢呢。


    更不要說皇後、國舅了。


    聞沙又道:“但是,王爺與希丞相嫡孫女有了婚約,他們坐不住了。一直拐彎抹角在給皇上吹耳旁風,意思是王爺想要霸權,永遠不可能還政。所以,他們攛掇皇上想法子,把衛家的人送上來。”


    宗政禹一針見血地問:“所以,希丞相中毒一事,他們是否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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