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好熱、喉嚨好幹、頭痛得像病三天三夜一般。


    藺常風修眉打了十八個結,嘴裏發出難受的低吼。


    一雙清冷小手扶起他的臉龐,喂他喝了一碗藥草茶。


    藺常風貪婪地快口喝完,感覺喉間苦幹漸褪,腦子也漸漸清醒了一些。


    “謝謝。”


    一方冷涼方巾拭過他高熱的額間及頸部,帶來一陣舒適。


    藺常風慢慢睜開眼,不料入目所及卻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他後背一涼,霍然坐起身,卻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絲布綁住。


    “放開我!”藺常風沉聲說道,手腕猛扯著絲布。


    他低吼一聲,想下床,卻發現手上絲布長度隻足以讓他在床上活動,一抹淡香及冷涼體溫接近他。


    “放開我!”


    藺常風看不見對方,卻隱約感覺對方似乎是搖了搖頭,熏著香味的發絲拂過他的臉龐,留下一股花草清芳及蜜馥香氣,這是——


    一股總是讓他心跳的味道。


    “無雙,是你嗎?”藺常風抓住眼前的人兒。


    一雙冰涼細掌握住他的手,放到一片柔腴女子胸前。


    藺常風身子一僵,因為眼前的人兒——


    未著存縷。


    “這是什麽把戲!”藺常風將人往外用力一推,退到靠牆角落,準備等待天亮之後有人來救他。


    無雙不可能會置他於不顧的。


    一道無雙身上的熏香再度靠近他,一隻冷涼手臂環住他的頸子,細軟的唇印在他的唇間。


    女子冷涼的唇含住他的唇,那血柔般的肌膚在他同樣未著衣衫的身軀輕輕揉過。


    那薄涼的唇、那冷玉雪肌……分明就是無雙啊。


    藺常風的血液沸騰著,想將她納入懷裏,想就此放縱欲念,一解他對無雙的渴望。


    若無雙是女子的話……


    “走開。”藺常風抓住女人手腕,將她推落到一旁。“請你自重。”


    女子發出一聲類似笑的聲音,那聲音也像極了無雙。


    藺常風用手捂住耳朵,低吼出生。“不許笑!”


    天啊!他對無雙的欲念已經強烈到讓他產生了幻象,隻覺得眼前的女子就是無雙的化身。


    但,無雙是男子!


    而難得動情的他,卻因為思及無雙的一顰一笑、思及兩人的四目相望、思及那個讓他無法自製的深吻,此時竟像個思春的小夥子似地全身沸騰著。


    藺常風摟著雙膝,將臉頰埋入其間,痛苦地喘息著。


    老天為何要這樣作弄人,偏偏讓他愛上一名男子。


    女子靜靜地偎到他身側,摟著他的手臂,將臉頰靠在他的肩上。


    藺常風唿吸著那與無雙身上相仿的氣息,感覺身上酒氣讓欲望無法輕易平息。


    尤其當女子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撫著他的手臂時,他的男性也因此狂亂地發疼著。


    “沒人綁著你,你離開吧。”藺常風啞聲說道。


    不!女子在他掌中寫道。


    “你……”


    女子吻住他的唇,微涼手腕勾住他的頸子。


    這一迴,藺常風放棄了抵抗,吻住那兩片柔軟嫩唇。


    這該是無雙,他唇下的人兒有著無雙的味道、有著無雙的柔若無骨。


    可就算她不是無雙又如何?橫豎他與無雙是不能如此肌膚相親的。


    藺常風吻得深了,指尖也順著女子的身軀滑落,撫過那讓人舍不得離開的冰肌玉膚。


    他想象身下女子便是無雙,將女子抱至身上,吮著那幾乎能啜出香氣的肌膚,女子情難自禁的無聲喘息,讓他更加無法自製地縱情了。


    女子在他的指尖下幾乎崩潰,咬住他的肩臂,以身子無聲要求著他滿足她的渴望。


    藺常風懂她的心思。


    他摟起低低喘息的女子,一個挺身便占有了她的身子。


    女子的指尖深陷入他的手臂裏,整個人不住輕顫著。


    “你仍是處子?”藺常風震驚地停止所有舉動。


    女子的迴應是摟住他的頸子,吻住的唇,並開始緩緩移動身子,貼得他更近。


    藺常風倒抽一口氣,在瞬間舍棄所有憐惜。


    他摟近女子,一手覆住她的臀部,開始一種將兩人結合帶至瘋狂境界的舞動。


    他告訴自己,他和戚無雙之間終究是無解,而身下這個像是原本就屬於他一部分的女子,至少十分真實。


    藺常風開始縱情,並隨著兩人體內積累的快感,愈來愈想擁有她更多、更深。


    女子發出啜泣般的聲音,小手開始捶著藺常風的肩頭。


    藺常風察覺出她即將在快感巔峰崩潰,卻因為缺乏經驗而害怕失控的心情。


    他放輕力道,仰起身子,找著了她的唇,輕憐密意地吻著。


    “別怕,跟著我。”藺常風在那吐氣如蘭的唇間低語著。


    女子的迴應是迴咬了下他的唇。


    “你不怕。”藺常風低笑出聲,不知何故懂了女子倔強的脾氣。


    女子又捶了他一下。


    “若你不怕,那就別怪我太狂。”藺常風挺身在女子耳邊說話的同時,以大掌圈住女子不盈一握的腰身,讓兩人結合處更加緊密地貼近。


    就在女子倒抽一口氣的無聲喘息聲中,他展開了另一波讓兩人都無法再抵擋的情愛風暴。


    “主子,你迴來了……”


    晨曦剛亮,戚無雙的私人府邸裏,三房四妾們一聽到久居於藺府的戚無雙突然迴府,也不管是不是剛起床、雲鬢仍亂、妝容未成,個個全擁了上來。


    戚家家丁們一見戚無雙被夫人們團團圍住,心下不由得閃過羨慕之意。


    也不知道主子用了什麽手法,幾位夫人不但相處和睦,且個個對主子都死心塌地。


    況且,主子才剛從春風院迴來,走起路來明明腳步還虛脫,還要婢女如意攙扶著,卻又馬上又投入妻妾們房裏,這般體力也實在讓人驚訝不已。


    “還以為相公不管我們了。”妻妾們擁住戚無雙走向房屋內。


    “我迴來收拾些東西,再過幾日便要到巫城了。”戚無雙讓二房及三房扶著自己,真的是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好沒良心……要遠行了,卻還隻記掛著東西,究竟把我們姐妹置於何處。”


    三房四妾們不依地說道,一群人全都湧進了戚無雙房內。


    “好好好,我承認親自跑這一趟,就是為了舍不得你們這些如花美眷,這樣成了吧……”


    一待戚無雙的聲音消失在門後,家丁們這才離開,開始再度傳說著主子治妻有方之言語。


    “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門才關上,戚無雙便被女人們推到長榻邊坐下。


    妻妾們的妖嬈姿態全都卸下,個個全換上了婆媽大姐般的關心神態,,站在戚無雙身邊,不住地打量著。


    “我真是想死各位姐妹了……”戚無雙將自己滾進娘子們的懷裏,享受著她們的噓寒問暖。


    “要真想死我們,怎麽會這麽久才迴來?”


    “分明就是被誰給迷得神魂顛倒……”


    女人們話還在,手裏動作卻一樣也沒停。


    一杯養生熱茶被送到戚無雙手邊,二房捧著茶吹起,三房則端過稍涼的茶,送到戚無雙唇邊。


    其他妾室們則與如意一同走入屋後那室引入溫泉水的黑玉大浴池裏,為戚無雙打理入浴準備。


    她們的無雙非常喜好屋後那方黑玉大浴池,在外頭住了那麽多時間,鐵定也沒能好好地沐浴一番。迴府頭一件事,不消說,自然是先入浴享用一番。


    如意在備妥一切後,重迴戚無雙身邊扶起人。


    “主子,可以入浴了。”


    “我全身酸疼,走不過去……”戚無雙抿著唇,挨在妻妾們身邊撒嬌。


    二房和四房連忙攙扶起戚無雙,緩緩走入內室溫泉房。


    溫泉池裏灼熱霧氣嫋嫋升上,映得一室迷迷蒙蒙。


    戚無雙在池邊的黑色玉台上坐了下來,妻妾們全都隨之走了進來,且由手勁最巧的二房為戚無雙卸去衣衫。


    “天啊!”


    在戚無雙褪下衣衫之際,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到哪裏去惹來這一身烏青,怎麽連大腿內側都弄成這樣……”妾室們全都低唿出聲。


    戚無雙低手一看,自己也羞紅了臉,雪白身軀上的點點紅痕,盡是昨晚縱情後果,什麽事也瞞不了人。


    曾為青樓紅牌的三房上前,揭開戚無雙胸前綁係著胸口的白布,隻見——


    戚無雙雪白胸脯上殘留著指痕及淡淡咬痕,一望即知是床底之間所引來的傷痕。


    女眷們看著戚無雙,等待著一個答案。


    戚無雙看著姐姐們,也不想隱瞞什麽。


    “你們都知道我原本就是戚明珠,當年劫後餘生,代替我哥哥活下去,是為了我爹娘,也是為了不讓戚家家產落入貪婪的叔叔手裏。可你們也曉得,我對藺哥哥的那份心意從來沒改變過。”


    花城重男輕女已有百年時光,若是家中沒有男丁,不論身後家產有多豐厚,皆會盡數落於家族其他男性手裏。因此,從她打算女扮男裝的那一刻開始,她便轉變了個性、強迫自個兒堅強,因為她要代替“無雙”守護著她的家人們。


    “我們當然懂得你的苦衷,也明白你對藺公子一片心意。你為了扮演好‘無雙’,即便你仍會在夢裏喊出藺哥哥的名字,卻強迫自己不許再與他聯絡。”二房撫著無雙的發絲,扶她走入泉池之間。


    “隻有明珠祭日那天是例外。”四房彎下身,為戚無雙洗淨一頭青絲。“每年的那一日,你都要坐在馬車裏傻傻地繞著山路,為的便是希望能遠遠瞧見藺公子一眼。”


    原來每個姐姐都懂得她的心情,她們隻是好心地從不戳破罷了。


    戚無雙苦笑著閉上雙眼,任由四房姐姐在她發間潑水,並在心裏感謝她與姐姐們的善因緣。


    幾年前因為生意買賣之故,她在行走各城各鎮時,陸續救了一些被薄情郎、狠心爹娘暴力以對、生無立錐之地的女子們,便連春風院的文姬也是她當初從西蘋國就迴來的女子。文姬當初被夫君打到隻剩下一口氣,當成屍體扔進河裏任其自生自滅。


    名義上,這些女子成了藺無雙的妻妾、紅粉知己,享盡榮華富貴。實際上,這些姐姐們卻成了她裝扮“男人”的最佳掩護。


    她們各有不同曆練,個個心細如發,甚至還為她找到一名與她身形、臉孔有著幾分相似的男子小六為替身。小六因為原本要入宮而行了閹禮,卻差點喪了命,因此被迫轉入青樓為男娼。


    每當“戚無雙”蒙麵與妻妾們嬉戲時,袒胸露體者便是小六。


    一切若無意外,她可以扮演戚無雙直至年華逝去之時,可偏偏藺常風出了意外,而她無法置之不理。更糟的是——


    她一旦見到了藺哥哥的麵,整個心魂都附在他身上了,根本無法說放手就放手。


    “可以睜開眼睛了。”四房拭淨無雙眼皮上的水珠,輕聲說道。


    “我們知道你再與藺公子碰麵是命運的安排,但是,你可別忘了,你那個花天酒地的叔父一直虎視眈眈地等著‘無雙’出意外。而你若恢複女兒身,你苦心經營的這一切,便要毀於一旦了。”三房歎了口氣,心疼地看著曾經是戚明珠的戚無雙。


    “藺哥哥並不知道昨晚的女子是我。”他不過是在激情中,頻頻脫口喚出“無雙”這個名字罷了。


    戚無雙心頭一陣激蕩,她垂下頭,雙手在水裏握得死緊。


    “主子,原本不是說好要讓文姬姑娘同藺常風發生關係的嗎?”如意拿過幹淨布巾為戚無雙拭淨長發,忍不住問道。


    “是啊,為何改變心意呢?”妻妾們的目光全都盯在戚無雙臉上,因為她們全都知道戚無雙之所以拚命地想將藺常風拐進春風院,無非便是想讓文姬姑娘懷他的孩子,再將孩子納為戚家之後。


    “文姬姐姐扶他進房時,我忍不住哭了。姐姐瞧出我對藺哥哥的在意,建議我自己懷他的孩子。”戚無雙絞著手指頭,此刻仍不知道該不該後悔自己的衝動。


    “你瘋了!你以為你肚子隆起一事,不會有人發現?”妻妾們知道這事攸關人命,個個都瞪大眼,臉色慘白地說道。


    “若真有了身孕,我便會領著你們一塊搭穿離開秋豐國,等到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迴來跟爹娘報告好消息,就說是你們產下的娃兒。”


    “生孩子不是一次、兩次便可以成就之事。你若一次不成,難道還要抹黑再來一次、兩次、三次?”三房搖頭,柳眉攢得死緊。“以你對藺常風的迷戀,加上他的聰明,隻需再幾次,你便脫不了身了。”


    “何須再幾次,今晨要不是靠著文姬姐姐先前給了我加入睡草的酒,喂給藺哥哥喝下,我現在可能還在那裏脫不了身……”戚無雙咬著唇說道,雙頰因為憶及那些場景而臉頰酡紅著,女子嬌態畢露。


    妻妾們互看一眼,全都歎了口氣,卻又不忍苛責。畢竟,當她放棄當“明珠”之後,雖然得到了男子般的自由,卻不得不割舍下她最在乎的藺哥哥。


    “我還是覺得你太衝動行事。”三房忍不住搖頭說道。


    “唉呀,人家做都做了,就別再挑剔我了。”戚無雙摟過三房的手臂,孩子一樣地撒著嬌。


    “瞧你這羞人答答的模樣,想必藺常風表現良好……”四房忍不住揶揄著她。


    “唉呀,你們都是有有過夫婿的人,幹麽拿這種事揶揄我這麽個初經人事者。”戚無雙哇哇大叫說完,倏地將羞紅臉蛋整個兒埋進水裏。


    所有人見狀,全都笑出聲來。


    “你的藺哥哥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瞧你這一身烏烏青青的……”女眷們說道。


    “他身上的傷痕更多。”戚無雙不服氣地說道。


    女眷們又爆出一陣大笑。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幫你準備些化瘀愈傷的膏藥,再讓廚房熬些補氣血的湯水,”四房笑著說道。


    “謝謝各位姐姐。”戚無雙整個人斜倚在溫泉石階裏,滿足地長歎了口氣,緊繃的肩頸也隻有此時才能真正地鬆懈下來。


    叮鈴——叮鈴——叮鈴——


    外麵門口想起家丁的清亮搖鈴聲。


    “藺少爺人在外頭,說要找主子。”傳話丫鬟喚到。


    戚無雙驀地睜開眼睛,整個人驚跳起身。


    “這麽快就追來了,是發現了什麽了嗎?”二房不安地問道。


    “依文姬姐姐說的草藥特性,他應該還要再睡上兩個時辰才會醒來。”戚無雙皺著眉,身軀僵成了石柱。


    “要不要快點起來更衣?”三房問道,已經接過如意手裏的幹淨棉衣,敞開等著戚無雙起身。


    戚無雙起身裹在棉衣裏,仰起小臉,看過女眷們擔憂的臉,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別擔心,不管藺哥哥是為何而來,我都有法子平息他的疑惑,但我需要你們的幫忙。”戚無雙坐到石階上,不慌不忙交代道:“如意,你去請小六過來。再請姐姐們找出我平時慣用的‘珀香’,在你們每人身上都灑一點,說這是戚家新推出的香味……”


    藺常風站在戚家華麗異常、布滿異國擺設的大廳裏,目光卻完全無視一旁大型象牙雕刻、半人身高的青花瓷瓶等等奇珍異寶。


    他看著窗外,心窩因為高昂情緒而漲得發痛。


    昨晚像是一場癲狂夢境。


    他雙手被縛,卻經曆了一場此生難忘的歡愛。懷裏的人兒,像是天生改與他相屬一般。


    他很清楚昨晚與他共度一夜的姑娘不是文姬,文姬個兒嬌小也豐腴一些,更遑論昨晚的女子對於男女之事仍含羞帶怯,而“她”甚且散發著同戚無雙一樣的香氣。


    藺常風的胸膛劇烈地伏著,光是想到“她”,他便覺得熱血沸騰得像是要炸開一般。


    隻是,他一早醒來,身邊已無人。


    他的手腕得了自由,但心卻淪陷了。


    他問過文姬,昨晚同他過夜的女子是誰,文姬隻說是昨晚之事全由戚無雙所安排。


    而他在春風院、蘭府都遍尋不著無雙。他還能怎麽想?


    或者,當年出事身亡的人並不是戚明珠,而他那日在戚家畫舫上看到的裸露胸膛的男子亦非戚無雙。


    所以,他直衝到戚府,希望他心中的奢望能夠成真。


    “藺公子。”如意笑嘻嘻地走進大廳,盈盈地福身。


    “無雙呢?”藺常風眉頭擰著、眼神急切地看著如意,深峻臉龐完全不複平時沉靜。


    如意被那對眸子盯住,心下一慌,連忙別開眼。


    “主子在房裏休息,正等著您過去一聚呢。請隨我來。”如意說道。


    藺常風沒忽略如意的閃躲,心中懷疑更甚,於是不動聲色地尾隨其後,隻希望能快點見到戚無雙。


    在如意的帶領之下,藺常風走到一處廣大院落。


    藺常風一見院落裏大樹下架著一道秋千,旁邊還挖了個小池塘,池塘邊圓形石桌上刻著棋盤,無一不似他昔日為明珠、無雙來訪藺府時而設的童歡軒,心跳因此更劇。


    兒時的無雙或者愛找他玩耍,可真正把他所做的事全都一點一滴全記住的人,總是明珠……


    “稟報各位夫人,藺公子來了。”如意喚著,推開屋內大門。


    一股似清幽冷香飄入藺常風鼻尖,他精神一振,大步跨門而入。


    “奴家們拜見公子。”二房領著幾名妻妾們,盈盈福身。


    藺常風一看眼前六名素顏、未綰發之女子,當下一驚。他彎身一揖,目光很快地垂落於地麵。


    “冒昧打擾,請各位夫人見諒。”


    “我們夫君還在後頭讓二妹伺候沐浴呢!不知夫君是否跟公子提過,我們後頭有個溫泉、裏頭還栽植了夫君從海外帶迴之奇花異草。”三房笑著朝他走近。


    藺常風聞到此女身上所散發香氣亦與無雙身上相同時,狂心頓時一寒。


    “主子說過,若是藺少爺有急事,可以進去無妨。”如意指著右方一側以藍簾為門的沐房。


    “那便打擾了。”藺常風此時過不得此舉是否失禮,他大步走向那處正飄出氤氳霧氣的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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