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


    盛家老宅。


    剛進門,林嫂就朝楚心之說,「少夫人,剛才有人往家裏送了一個孩子。」


    孩子?


    楚心之微微一愣,看到了安靜地坐在客廳裏的默默。


    他手裏拿著一個蘋果,低著頭,很失落的樣子。


    原本萌萌噠的鍋蓋頭,現在變得亂糟糟的。


    「默默。」


    默默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去看楚心之。


    藍色的眼眸中盛滿了依賴,他把蘋果放在茶幾上,邁著小短腿衝到楚心之麵前,抱著她的小腿。


    盛北弦蹙了一下眉。


    他可是一直記著這小子的脖子帶著他和寶貝的訂婚戒指。


    楚心之蹲下身子,抱起默默,往沙發上走。


    盛北弦的眉心蹙得更深。


    盛老太太說,「楚丫頭,這孩子哪兒來的?看起來挺怕生,更跟他說了幾句話,他也沒迴答。」


    楚心之沒想好怎麽跟盛老太太說。


    她之前沒說她在y國的事情,眼下,突然冒出個孩子,確實不知該怎麽解釋。


    斟酌了一下,十分簡潔地說,「奶奶,他叫默默,是個孤兒,也不會說話。我想收養他。」


    盛北弦擰眉,看著她。


    這事兒,她也沒跟他商量一下。


    盛老太太一愣,顯然猝不及防。


    看這孩子,藍色的眼眸,是混血兒吧。


    盛老爺子端著一杯茶水,啜了一口說,「楚丫頭既然想收養就收養吧,盛家這麽大,多一個人也沒什麽。」


    盛老太太點頭。


    老頭子都同意了,她自然樂意。


    家裏多個孩子也會熱鬧一點,她不介意。


    隻是,要領養的話,總歸得辦手續。


    還得召開個新聞發布會之類的對外公布一下。


    楚心之倒沒想那麽多,笑著說,「不用太麻煩,家裏知道就好。以後默默上學的時候,大名就叫楚默。」


    姓楚?


    盛老爺子微愣了一下,由著她。


    ——


    一晃幾天過去。


    默默在盛家越來越習慣。


    他雖不會說話,可人機靈,又很聰明。會陪著老爺子下五子棋,還會跟林嫂摘菜,偶爾,也會握著小拳頭幫老夫人捶背。


    乖巧的緊。


    家裏人都很喜歡他。


    早上,八點半。


    吃過早飯後,楚心之開車帶著默默去了醫院。


    她想找個醫生幫他看一下嗓子。


    小小的孩子,看見別人能大聲嬉笑,他眼睛裏也會有羨慕、失落。


    楚心之掛了兒童耳鼻喉科的專家號。


    一番檢查下來。


    楚心之著急問,「醫生,這孩子還能再開口說話嗎?」


    默默抓著她的手,乖乖地站在她腳邊。


    醫生看了眼孩子,目光落在檢查結果上,皺眉說,「這孩子的聲帶沒有問題。」


    「可他不會說話。」


    醫生說,「單就檢查結果來看,孩子的聲帶確實沒有問題。至於他不會說話,可能是心理問題,也可能與他之前所處的環境有關。有點自閉,建議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在醫生說「心理問題」四個字的時候,楚心之就捂上了默默的耳朵。


    默默雖小,但他聰智過人。


    有些話,他能聽懂。


    她不想讓默默認為自己的心理不健康。


    楚心之牽著默默出了門診室,進電梯的時候,遇到了傅景堯。


    電梯裏沒人,也就楚心之、默默、傅景堯。


    「臥槽!」


    他手中的文件撒了一地,兩眼瞪得圓圓的,看著楚心之,「小嫂子?!」


    楚心之淡淡的說,「你沒看錯。」


    傅景堯咽了一口唾沫,覺得嚇人,「你、你沒有死啊?」


    楚心之挑眉,「你希望我死啊。」


    嘴巴還是這麽毒。


    傅景堯定了定心神,想起最近一段時間,好像沒聽說過大哥往藏鋒山跑。


    所以。


    真的是小嫂子迴來了?


    「你之前……」想多問幾句,才發覺,電梯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一樓了。


    傅景堯才想起,自己是要去三樓的。


    隻不過見到小嫂子太震驚了,才忘了。


    他撿起電梯裏散落的文件,起身時,楚心之已經出了電梯。


    他跟著出去。


    「小嫂子……」目光注意到她牽著一個孩子。


    穿著天藍色的小短襖,牛仔褲,小皮鞋,酷勁兒十足。


    關鍵,這孩子,眼睛是藍色的!


    「小嫂子,這孩子,誰啊?」他們這圈子裏也沒聽說誰跟外國人結婚了啊。


    楚心之揉了揉默默的軟發,笑著說,「我兒子,楚默。」


    傅景堯長大嘴巴,嘴巴之大,足以塞得下一顆鴨蛋。


    「兒、兒子?!」


    楚心之點頭。


    傅景堯:「小嫂子,你出軌了?」


    楚心之沒好氣的翻了一個大白眼。


    她再怎麽出軌,也不會生出這麽大的兒子來好麽。傅景堯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就他這腦子,還當醫生?康誠醫院沒倒閉就不錯了。


    正說話,盛北弦從外麵進來。


    神色凝重地攬了她的腰肢,語調微急,「怎麽出門了也沒跟我說一聲?」知道她一個人開車出去,他的心都提起來了。


    楚心之抓著他的衣擺說,「見你在書房忙,就沒打擾。」


    盛北弦皺眉說,「以後出門得跟我說。」


    「好。」


    傅景堯拿起文件擋著臉,真膩歪,作為單身狗的他,著實看不下去了。


    被虐心肝脾胃都是疼的。


    他選擇走人。


    ——


    催奶師連著幫楚心之按摩推拿了一個多星期,終於有奶水了。


    小爍睡著了。


    所以啊,這第一口奶水自然是彥彥吃的。


    大概是吃習慣了奶粉,吃不慣奶水,吸了沒兩下,鬆開了。


    楚心之低頭,擰著眉,「這就吃好了?」


    「他就這麽大的食量。」盛北弦忙說。彎腰幫他扣好文胸的扣子。


    為了方便餵奶,她穿的文胸都是前麵扣扣兒的。


    彥彥嘟了嘟嘴巴,吐出一個奶泡泡兒的,似是迴味過來了,覺得麻麻的奶水更好吃,他的腦袋不停往楚心之胸前拱,嘴巴往她懷裏湊。


    楚心之笑了笑,柔聲說,「他肯定沒吃飽。」


    她解開文胸的搭扣,彥彥找到了奶源,臉蛋一鼓一癟的吸起來,吃得別提多歡實。


    隻是——


    邊上,他粑粑的眼神,十分幽怨。


    原本,因著彥彥跟楚心之長得相似,盛北弦對他稍微和顏悅色一點。眼下,簡直想把這他


    扔到他哥哥的床上睡覺。


    這樣一想,還是小爍要乖一些。


    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不鬧騰,也不喝麻麻的奶水。


    彥彥絲毫沒感覺到旁邊一注鬱鬱的目光,隻顧著喝奶,直到喝飽了,睡著了,才罷休。


    楚心之抱著他去嬰兒房,放在小床上。


    剛準備起身,小爍醒了,哇哇的大哭起來。


    月嫂忙抱起來查看,「是不是尿了?」


    拿下了尿不濕,上麵倒是有一泡尿,幫著換了一片幹淨的尿布。小爍還在哇哇的哭。


    月嫂:「可能是餓了。」


    所以呢?


    還是由楚心之抱著餵奶。


    小爍在喝奶這方麵,實在沒比他弟弟好到哪裏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嘴裏叼著一個,手指還要抓著一個。


    盛北弦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麽辦?


    好想把倆崽子丟出去!


    小爍吃完了奶,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楚心之喊了張曉過來。


    張曉從楚心之的手裏接了過去,抱到隔壁的嬰兒房。


    「我覺得……唔。」


    楚心之話未說完,就被盛北弦的唇瓣堵住了嘴巴。舌尖急切地在她的唇上掃動,鑽進她的口中,汲取香甜。


    手指繞到前麵解開了文胸的搭扣。


    楚心之羞得蜷縮在他身下,動也不敢動。


    他的薄唇在她唇角印下幾個吻,嗓音沙啞低沉,「寶貝兒,老婆,四十五天了都,能做了。」


    楚心之被他的話撩得心尖兒發顫,身子瑟縮了一下,有些別扭的說,「那也不能白天啊!」


    說完,才發覺自己這話,有點兒默許的意思。


    一瞬間,臉更紅。


    「起開啊。」楚心之推他的胸膛,「你好重的!」


    盛北弦捉住她的手,壓在唇邊親吻,「之前壓著的時候,怎麽沒嫌重?」


    楚心之:「……」


    盛北弦抬眸看了眼天色,才上午吶,還要好久才到晚上啊。


    好想快點到晚上。


    然而——


    晚上,洗完澡後的楚心之躺在床上。


    床上還躺著兩個小傢夥。


    小爍和彥彥都沒睡,睜著眼睛。


    楚心之拿著顏色鮮艷的卡紙逗他們玩兒。


    床邊兒上還趴著一個。


    默默。


    默默伸著小手抓著彥彥的腳丫,然後看著楚心之,用手比了比。


    意思是,彥彥的腳丫好小哦。


    楚心之笑著摸了摸默默的頭髮,「以後,默默就是小哥哥了。等小爍和彥彥再長大一點兒,會走路了,就會跟在默默的身後叫哥哥。」


    默默想像了一下她描繪的畫麵,開心得手舞足蹈。


    盛北弦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僵在原地。


    「楚心之,誰讓你把寶寶抱到床上來的?」


    楚心之一愣,想起他有潔癖。


    絕對不允許床上有奇怪的東西、奇怪的味道。


    楚心之有些心虛地說,「寶寶們洗過澡了。」


    盛北弦:「……」


    默默有點怕盛北弦,見他過來了,屁顛屁顛地跑到楚心之那一邊趴著。


    楚心之拿著卡紙,在兩個小傢夥的麵前晃動。


    「這個是紅色,這個是藍色,這個呢,是綠色……」


    「寶寶又聽不懂。」盛北弦靠在床上,拿了本雜誌,鬱鬱地翻看著,順便插了個話。


    楚心之:「……」


    今晚,倆小子就跟約好了跟盛北弦作對似的。


    玩兒了快一個小時了,還沒睡意。


    九點了。


    擱在以前,就連頑皮的彥彥都睡著了。


    倒是默默,連打了幾個哈欠,被張曉領出去,帶迴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正逗著玩兒呢,彥彥哇哇地哭叫起來。


    楚心之皺眉,輕輕拍著他,「怎麽了?怎麽突然哭起來了?」


    剛換下的尿布,應該不可能是尿尿了。


    難道是餓了?


    盛北弦淡淡的說,「喊月嫂過來抱迴去。」


    楚心之:「也不能什麽都喊月嫂。可能是餓了。」


    盛北弦:「……」怎麽總是餓?


    洗完澡後的楚心之,沒穿內衣,撩起睡衣就能給彥彥餵奶。


    彥彥吃到了惦記已久的奶水,也不哭鬧了,眼角掛著幾粒金豆豆,乖乖地吃奶。


    兩個孩子睡著後,已經是九點半。


    月嫂和張曉一人抱著一個,迴嬰兒房了。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


    眼前一道濃重的陰影壓下,楚心之還沒反應過來,唇瓣被人吻住了。


    「寶貝,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晚上……」


    楚心之捂住他的嘴巴。


    他一直記著這事兒?


    盛北弦吻過她的唇,手掌蹭著她的髮絲,往下,除去了礙事的衣物。


    很快,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剝幹淨了。


    著急的樣子,叫楚心之不敢與他對視。


    他捧著她的臉,親吻她,一雙幽邃的眸子盛滿了寵溺,他邊吻邊低喃,「寶貝,你看著我,你看看我。」


    楚心之被他沙啞低沉的聲音鬧得沒辦法。


    盯著他的眸子。


    他的眼睛很好看,狹長魅惑,眸子裏似有億萬星辰,亮亮的,卻也覺得暗沉,就像此刻,深不見底。


    他吻著她的額頭、眉梢、眼角、麵頰、唇瓣……


    每一處都愛不釋手。


    想要一直這麽憐惜她。


    是她,填補了他蒼白的歲月,圓滿了他沉寂的人生。


    盛北弦動情不已,卻又心疼她的身體,隻敢慢慢來,用灼燙的吻,卸去她的害羞與生澀。


    即使兩人歡愛多次,她躺在他身下時,依舊像個不諳情事的小丫頭。


    蹙眉、咬唇、抓撓的動作,都能讓他心軟。


    床,不知晃動了多久。


    柔軟的被子裏傳來楚心之低低的吟哦,帶著點歡愉。


    事畢,她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是汗,濕嗒嗒的,黏糊糊的。


    盛北弦半分嫌棄也沒有,從背後摟住她,親吻她的後背。


    嗓音比剛才還要沙啞,「怎麽辦?還想要……要不夠似的,太難受了。」


    一夜貪歡。


    導致楚心之第二天起來的特別晚。


    外麵的天大亮。


    床上,盛北弦已經不在了。


    楚心之伸了個懶腰,眼睛不經意瞥向牆上的掛鍾。


    九點半!


    腦子裏砰的炸開了,一片空白。


    我的天啊。


    都九點半了,也沒人叫她。


    大家肯定都吃完早飯了吧。


    楚心之抓了抓頭髮,低頭懊惱了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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