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和黎憶聊了大概有40多分鍾。


    一出門王琴琴就迫不及待的追問。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他喜歡男人的病能改過來嗎?我可不想有個同性戀的變態兒子。”


    心理醫生皺了皺眉,語氣嚴肅的解釋道。


    “薛太太,同性戀並不是病。早在上個世紀,世衛組織就已經為其證明,在醫學上同性戀隻是一種正常的性取向,並不是病。”


    “而且,這也不存在什麽改變,基因決定了薛同學喜歡男性這事兒,他本人也十分清楚。”


    “我希望你們家長能理解包容他,而不是強迫他改變自己,不然恐怕不利於孩子的成長。”


    “那怎麽可以,他這麽不要臉,讓別人怎麽看我......和他爸爸。他的同學和老師們又怎麽可能......”


    “琴琴,你別說了。”


    薛令宜趕緊製止王琴琴,讓她不再說出更多不合時宜的話。


    他抱歉的對心理醫生笑了笑。


    “醫生抱歉,我妻子他就是太擔心孩子了。”


    “理解理解。”


    “其實關於這一點正是我想和你們二位溝通的。剛才通過和薛同學的溝通,我可以肯定薛同學並沒有什麽心理問題,甚至他心理算的上強大穩定,即使是嚴重的校園暴力也沒有給這個堅韌善良的孩子留下陰影。所以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其實我接觸過很多發現孩子性向不同常人的家長,大多數都是向薛太太這樣的。我想說的是這樣的孩子,很需要我們家長的理解,外人的嘲笑他們並不在乎,可以調節可是你們作為親人無意識的責罵或者指責,都可能傷害到他。”


    “薛同學是個很柔軟很愛家人的孩子,我看的出來他很渴望關愛,尤其是渴望薛太太的愛,他之所以一直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性向,也是怕你們受到非議。我不覺得我有什麽能幫他的,能幫他的反而是你們家長。”


    “隻要你們不吝嗇自己的關愛,這個孩子就能調節好自己的不快。”


    【宿主啊,你給這醫生催眠了?】


    善良柔軟哪個詞能往他宿主身上套哦。


    “嗯,稍微做了點兒心理暗示。怎麽了,他跟外麵那倆誇我了?”


    【何止,還讓對方多關心你呢。】


    【不過宿主你到底想做什麽啊?改變薛令宜對你的態度有什麽好處嗎?】


    “好處嗎?當然有。你猜如果原主這個一直被欺壓被無視的人 ,如果取代了薛嘯天的位置,原主的母親和薛嘯天會是什麽表情。”


    “他們不都是圍著薛令宜轉嗎?要是之後薛令宜天天誇原主你猜他們會不會改變態度,我就是要他們看不慣我又不得不對我好聲好氣的。”


    【我沒明白,薛令宜為什麽這次會這麽幫原身呢。】


    “你是傻的嗎?原主再怎麽樣也是薛家長大的,他薛令宜又不缺那幾個錢,養大了原主有能力就當投資了個人才,沒能力他也不虧什麽,外麵的人還得誇一聲仁義。”


    “可是他那個蠢貨兒子,偏偏帶頭欺負他這個繼子,真傳出去薛令宜還有什麽臉,做生意的最看中名聲。他當然不願意家醜外揚。”


    “現在這麽安撫我,也是出於愧疚和想息事寧人,避免家醜外揚。”


    王琴琴被心理醫生說的有點心虛,自從有了小兒子他就不怎麽在意自己這個兒子,所以他對薛黎憶一無所知。


    因為這心虛感,王琴琴迴到黎憶病房後,對黎憶噓寒問暖的,旁敲側擊的問他在學校的事情。


    黎憶懶得跟他解釋,隻垂著眼睛裝沉默。


    “行了,別問了,小憶啊,叔叔考慮過了,雖然打架這事兒過去了,可你的性向終究是公開了......叔叔覺得不如我們換個地方,也能讓你避免被流言蜚語騷擾......”


    “叔叔,我沒事兒的,性向並不是我的問題,他們看不穿那是他們見識少,我為什麽要躲,我已經想明白了,我以前就是太害怕了,才不敢說,可是有你和媽媽支持我我什麽都不怕。”


    開玩笑反派剛轉學過來,他跑路了該怎麽接觸反派。


    薛令宜想了想那些欺負黎憶的學生都被迫轉學了,這件事以後楚校長對於黎憶也是十分關注,說不定留下反而不會再擔心發生這事兒。


    於是就同意了黎憶的要求。


    黎憶實在是有些煩了王琴琴虛假的關心,於是皮笑肉不笑的道。


    “叔叔啊,你和媽媽出來這麽久了,該迴去了,弟弟那麽小找不到媽媽會哭的。”


    王琴琴一聽小兒子,就完全顧不上黎憶了,忙驚慌失措的滿心都是小兒子。


    薛令宜有些尷尬的被王琴琴扯著離開,迴頭看著黎憶的笑容,總覺得對方是在強顏歡笑。


    他歎惜一聲,這麽懂事的孩子怎麽就不是他親生的呢。


    以前這個繼子在家裏跟個透明人一樣,薛令宜也不會主動去接觸一個繼子。


    可是今天這短短的接觸看來,這個繼子絕對非池中之物。


    能夠讓見過一麵的主治醫生,和心理醫生,不顧自己的身份,言語間都是維護,自然是有他的本事在的。


    就連薛令宜自己,這半天下來也忍不住內心誇讚繼子有大將之風。


    ......


    薛家書房內。


    薛嘯天不安的看著上坐的父親,不敢說話。


    薛令宜沉著臉看著畏畏縮縮的兒子,又想到醫院黎憶的進退有度,頓時覺得這個親兒子辣眼睛。


    他壓著怒火問道:“我剛從醫院迴來,你就沒事情跟我說嗎?”


    薛令宜本來還想給兒子一次機會,讓他主動坦白,承擔責任,那也算他這兒子還有個優點。


    可是終究是讓他失望了。


    薛嘯天幹笑兩聲,對黎憶的事閉口不提,顧左右而言他的道。


    “我沒什麽事兒跟您說啊,對了過兩天學校有個競賽,我一直為這事兒忙著呢,,沒太關注其他事情。”


    “你是不是以為你做得很隱蔽,我什麽都查不到。”


    “啊?爸你說什麽呢。”


    薛嘯天頓覺不妙。


    薛令宜掏出自己讓助理查到的證據,和從薛嘯天手機裏提取的聊天記錄和照片,


    一股腦扔到薛嘯天身上。


    照片文件散落一地。


    那些照片都是薛黎憶各種被毆打虐待的照片,上麵薛黎憶痛苦的表情觸目驚心。


    薛嘯天看事情敗露,仍撐著頭,不明白自己哪兒錯了。


    他嘴硬道:“我不過拍了點兒照片而已,我又沒動手,動手的是劉學文他們那幫暴力分子。他自己變態被人打關我什麽事兒。”


    “你很有理?你覺得自己做的挺對是嗎?”


    “難道不是嗎?我又沒參與......”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書房內格外響亮。


    被一巴掌打的倒在地上的薛嘯天,不可置信的捂著臉,看向薛令宜。


    他真的不明白,薛令宜竟然為了薛黎憶那個雜種打他?他可是薛令宜的親兒子。


    “爸,你幹什麽。”


    “幹什麽,我讓你這個豬腦子好好醒一醒。”


    薛令宜滿臉都是失望,對於這個比自己想像中還愚蠢的兒子,感覺到挫敗。


    “是你屢次三番,將薛黎憶帶到偏僻的地方,是你讓劉學文帶頭欺負薛黎憶,還是你挑唆劉學文偷薛黎憶的日記,公之於眾。”


    “你以為你做的很好,很完美,別人查不出來嗎?這次要不是我別人一查一個準兒,我不管你在家裏怎麽欺負他,那都是我們的家事。”


    “可是出了這個門,你就得知道你和他薛黎憶是一個戶口本的兄弟,你們兩個代表的是薛家。麵對外人你永遠得站在他這邊你懂不懂。”


    看著薛嘯天那副不服的表情,薛令宜簡直要被氣死了。


    “我簡直是在對牛彈琴,薛嘯天,你是個什麽品種的傻子,別人欺負薛黎憶你有什麽好處,他丟臉你就不丟臉是吧,你跟他可都是姓薛的,你千方百計揭穿薛黎憶的性向做什麽。別人會在乎薛黎憶是誰嗎?”


    “說出去人家隻會說,你們學校出了個同性戀,你薛嘯天的弟弟是同性戀,我們薛家養出來個同性戀。幫著別人拜薛家,你還挺得衣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們兩個鬥起來,丟人的是你爹我。”


    “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爹和薛家都變成一個笑話,薛嘯天你可去看看吧看人家背後怎麽說你的。連一起住的兄弟你都下得了手,別人誰會放心跟你合作。你有沒有點兒腦子。”


    薛嘯天臉色大變,他忙求饒道。


    “爸,我不是針對你,我就是看不慣他。”


    “你為什麽看不慣他,我就不明白了,薛黎憶老老實實的從不招惹你,你幹嘛老針對他做些上不了台麵的事兒。”


    “要說你害怕他威脅你的地位那簡直是無稽之談。這麽些年就不說我,就你王姨嫁過來後,完全忽視了他的親兒子,對你千依百順,薛黎憶就跟個野草一樣,在這個家連狗的地位都不如,你有什麽危機感。”


    “針對他,你到底能得到什麽?”


    薛令宜越說越覺得薛嘯天完全就是在無理取鬧,這樣的小孩子心性簡直愧對他的教育。


    薛嘯天能怎麽說,說他就是單純的本性惡劣,他怎麽可能承認自己是那樣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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