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何慧文,米粒先一步進了餐廳。


    訂好的位置在二樓,巨大的落地窗外便是車水馬龍,燈光璀璨,城市的喧囂盡收眼底。


    此時,大多數人還在下班的路上,偌大的餐廳,很空。


    昨日的狼狽讓何慧文痛定思痛,今日赴約,妝容越發精致,身著頂級白色羊絨大衣,氣質斐然,手提包也不是昨日那個。


    清脆的腳步聲款款踏過樓梯,從容,優雅……


    “女士,那邊就是19號餐桌。”


    順著服務員指的方向,何慧文看見了埋頭吃飯的米粒,眉頭當即皺了起來,眼中是抑製不住的厭惡,想到昨日的失態,更是怒火中燒。


    在服務員要引導她過去就坐時,矜貴地擺了擺手,“你去忙吧,我不點餐。”看見米粒那張臉,她就已經反胃了!


    “有需要您再喊我。”


    服務員識趣地走了,何慧文卻遠遠站著,美目一轉,打量起餐廳……


    顏色老舊,設計拉胯。


    沒品位、沒檔次、連個像樣的包廂都沒!寒酸又惡心!像極了坐在那裏吃蓋澆飯的人。


    可就是這麽低賤的蟲子,拿捏著她最致命的秘密。


    玻璃上映著她扭曲的麵容,惡毒的凝視米粒全當沒看見,還故意放慢了吃飯速度……


    細嚼慢咽,有助於消化!喜歡等,那便等著吧。


    時間流逝,四周逐漸吵鬧,服務員又帶著人上了二樓。


    何慧文聽著人們的談論聲,終於忍無可忍地走了過去!盛氣淩人地將價值幾十萬的包甩在了桌上!


    啪!


    響亮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旁人的目光。


    米粒吃飯的動作一滯,看也沒看何慧文,放下筷子,低頭從環保袋裏掏出厚厚的書,用力砸在了那價值不菲的包上!


    砰!


    恍若驚雷!


    服務員撇下新客,如臨大敵衝了過來,三米外就開始喊:“客人,請冷靜!”


    米粒仰頭莞爾一笑,聲音軟糯清甜,“我們互送見麵禮呢,抱歉,嚇到你了,我會注意的。”


    服務員被那笑容恍慌了神,微愣後,才麵向臉色鐵青的何慧文,擠出職業笑容,“女士,您需要點餐嗎?”


    “不用!”


    傲慢冷厲的聲音讓服務員尷尬不已,米粒則微笑著勸他,“你去忙吧,這位女士吃撐了,不需要點餐。”


    “……”


    服務員欲哭無淚,看了眼二人,撒腿跑了,準備提前去跟大堂經理說一聲。


    打發走服務員,米粒又不慌不忙拿起了筷子,目光掃過何慧文青筋暴起的拳頭,冷聲道:“別把眼珠子瞪到我碗裏,惡心!”


    !


    在對方的手揚起的那刻,米粒點亮了手機,赫然是那張上午拍的照片。


    “時隔多年,要不要物歸原主呢?”


    冷冷清清的嗓音宛若寒冰,何慧文的動作定格在了那一瞬間,眼底的憤怒也成了化不開的恐懼驚惶……


    氣血上湧,突然就猛烈地咳了起來。


    米粒嫌惡地推開盤子,徹底沒了胃口,皺著眉,第一次正眼看向她。何慧文素來端莊的臉抽動著,發青的唇輕顫,目光怨毒……


    米粒扯唇,眸光冷如冰雪,又問:“當年我被打的快沒氣了,都沒鬆開手,這麽珍貴的東西,要物歸原主嗎?”


    “……不!這是假的!”


    “哦?你忘了這上麵有你兒子的簽名嗎?”


    聞言,何慧文瞪直了眼,咬牙狡辯,“是我丟的,被你撿到了而已。”


    “是嗎?”


    米粒發出一聲輕笑,“你是不是還想說,法律沒規定你有義務救我?或者,那天被鬼上身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


    風輕雲淡的模樣,無比刺眼。何慧文掃過桌上的《刑法》,沉默良久,驀地笑了,“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把我送進監獄吧?”


    聞言,米粒擺出了最無辜的表情。


    “誰說我要用法律來製裁你?上官飛才是用來淩遲你的刀啊。我不需要任何人信我,隻要上官飛信便夠了!”


    砰!


    餐廳裏寂靜了一瞬。


    拍在桌上的手掌火辣辣的疼,何慧文目眥欲裂,“你不能這麽做!”


    “那你怎麽敢拿簡星河的事來刺激我?!”


    米粒徹底冷了臉,字字泣血。


    “我被毒打的一天一夜裏,給你找了無數個借口,到頭來,報警的人都不是你!我家待上官飛如何,你待我如何!我知你懦弱市儈,卻沒想到你是恩將仇報的餓狼!”


    “我……我隻是怕……”


    “怕?你慫恿周玉梅散播流言時怎麽不怕?你找水軍黑我怎麽不怕?你侮辱我的友人怎麽不怕?”


    何慧文啞口無言,眉心抽動著,癱坐在椅子上良久,才顫聲懇求,“都是我的錯,你放過小飛。”


    那副姿態,柔弱到了極點,米粒厭惡得看著她,反唇相譏。


    “你一而再再而三,對我趕盡殺絕!可曾放過我?”


    嬌美的麵容再度失了冷靜,何慧文不情不願露出討好地笑,揚言迴去立刻處理輿情。


    “你欠我的可是血淋淋的人命,不會覺得這樣就能彌補過錯吧?”


    桌子下,何慧文尖利的指甲劃過手背,疼痛入骨,若不是礙於場合,當真要破口大罵。


    “米粒,我沒義務救你,你別得寸進尺!”


    米粒頷首,似是讚同,說的卻是另一番話。


    “或許我可以告訴上官飛,救我的小哥哥被綁匪打斷了腿。我媽受了刺激,肚子裏三個月的孩子沒了。我舅舅被撤了職,靠做臥底,九死一生,才重新進入警察隊伍……”


    “更甚者,我還很樂意坐實你給我買的黑料,什麽虐打、遭受侵犯……”


    “住口!”


    歇斯底裏的尖叫瞬間點炸了餐廳,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也有熱心的客人起身望了過來……


    米粒扭頭,對神色焦急的服務員和經理微微一笑,“她隻是心情不好,沒事的。”


    “……”


    大堂經理溫和地勸了兩聲便走了,隻是把同來的服務員留在了二樓。


    再三失態,何慧文心裏火急火燎。撐著額頭,擋住了打量自己的視線,壓低聲音辯解,“我隻是沒救你,我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打得過他?”


    “打110很難?你兒子被欺負時,我和我的家人可沒袖手旁觀。”


    “……”


    “米果現在是簡星河的監護人,他有多護短,你心裏應該有數吧?過幾天他迴盛京,你說我要不要請上官飛來我家坐坐,讓他和米果徹夜長談?畢竟,他可是把米果當成親舅舅喜歡的……”


    “夠了!你到底要怎樣?”


    就等這句話呢!


    米粒抬手,將《刑法》推到了她麵前,語氣森森,“血債血償,你不敢以死謝罪,那就送我別的人頭平息怒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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