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被迫打開,一群安國步兵湧了進來。


    他們身穿戰甲,手提刀斧,一開始氣勢洶洶地,在見到墨弑和南醉後,有點不知所措了。


    麵麵相覷後,連手上的刀都軟了下來,本來鏗鏘有力地叫喊聲,一下子就變得軟弱無力。


    隨後四爺騎著馬從兵群中,擠到了跟前,見到南醉後一臉驚訝道:“你們沒事吧?”


    四爺本來是打算乖乖在外麵按兵不動的,直到時間一幀一幀地過去,依舊見到她來對接。


    那麽原因隻有一個:她遇難了。


    因為她時間觀念很強,這點,四爺對她非常了解。


    果真,闖進了城門後發現一地的殘屍,顯然沒多久前就開殺過。


    南醉朝四爺迴了句沒事後,一個妖孽男子騎著馬硬生生地擠了進來,嘴裏抱怨著:


    “全擠在城門搞什麽!啊?擺攤啊?打不打的?她媽的!”


    這句話他是講給四爺聽的,還特意將馬移到他身邊,在他耳邊拉起了分貝。


    南醉望前這個妖孽男子,發絲垂肩,小麥色皮膚,一身厚重的獸衣卻包裹不住身上的肌肉。


    細看他眉宇間的那抹俊俏,竟與墨弑有些相似,想必這位就是漠王了。


    這個時候南醉也不想去特意了解,朝四爺喊了句:“老四,帶著他們守好城門,我們去去就迴。”


    四爺立馬應下:“沒問題!”說著就下了馬,特意從兵群中挑了三匹上等馬給她。


    南醉和墨弑還有蕭微三人,騎著馬就消失在城門口處。


    漠王望著離去的那幾道飄逸背影,不滿道:“誰啊?憑啥讓我們守城門啊,這是不知道馬背上的民族的含金量嗎?!不要浪費資源好嗎?!”


    四爺比他更不滿:“你不是說我們主帥求著你過來的嗎?怎麽,現在就不認識了?


    “是不是換作墨弑?”


    “嗯,旁邊的是他的妻子。”


    漠王驚訝了一聲,留戀地盯著他們消失的那條道路,驚喜的開口:


    “他是我哥哥!”


    “還有嫂嫂~”


    四爺快被他這句整出黑人文化臉了,見過攀關係的,沒見過攀血緣的……


    奴隸社會的國家,就是個野人,太瘋狂了。


    四爺不想理他,轉身就下令將士們固守城門了。


    午夜時分,遠離京城的郊外,這裏躺著密密麻麻的驛紮營帳,在黯淡的月色下,靜謐無比。


    忽然,一聲磅礴的戰鼓聲打破了這份靜謐,無數營帳搖曳起來,將士們爭分奪秒地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將士們已經有序的排成了列狀。


    人數眾多,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塊密不透風的黑塊。


    他們身披戰甲,手持刀斧,臉上的睡意已全部褪下,任由晚風徐徐掠過頭盔上的紅纓,眼神堅毅地望著點將台上的那抹高大身影。


    墨弑高高站在點將台上,背後的月光將他的身材勾勒出來,寬大的披風被風吹起。


    他已經退去了玄青色的禮服,厚重的盔甲加身,反射出的銀光與蒼白的月光視覺碰撞,熠熠生輝。


    他正氣凜然地宣讀著手上偽造的聖旨:“雲林雲泄露國機,與外賊勾搭,縱容漠北軍隊入侵京城,爾等隨孤進京抓拿叛賊!”


    此話一出,底下的將士有點稍安勿躁了,但再次聽到墨弑刺骨的聲音傳來:


    “違抗聖令者,斬之!”


    他們即便存疑,也隻有這唯一的選擇了,畢竟,他們從中原關一路顛簸迴京,早已被馴服了。


    而點將台下旁的南醉,此時也是戰甲加身,正雙手環胸抱著軒轅槍,望著底下的將士,眉目微微凝起。


    轉身就上了點將台,站到墨弑旁邊,對著下邊的將士輕喝道:


    “入城者,戰後皆可迴家探親!”


    她話音一落,底下的將士就忽然來了底氣,像是專門等她這句話似的。


    望著底下的悅動,南醉唇角微微勾起,同樣是士兵過來的,她自然懂得他們內心想的是什麽。


    隨後她便對上墨弑欣慰的眼眸,輕言道:“出發吧?將軍。”


    軍團緩緩移動,南醉踏上了馬,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她再也感覺不到輕鬆,而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勝與敗就在這一夜,要麽是受人矚目的開國元帥,要麽是受人唾棄的叛國賊。


    這一戰,她,必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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