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弑和南醉乘坐馬車,匆匆趕往城門,卻發現城門早已封鎖。


    其中一個眼尖的城衛,大老遠就見到了將軍府的馬車,隻能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對著車夫蕭微說:“敢問上頭的,是不是墨將軍?”


    蕭微知道情況緊急,看著眼前圍著自己的一圈城衛,不耐煩道:“知道還問,趕緊讓開!”


    那城衛臉上掛滿了為難,尷尬道:“不是小的不讓,是陛下有令,連夜封鎖城門,外頭有漠北的軍隊呢,出去也不安全。”


    蕭微輕掃了一眼他腰間的牌子,直接迴懟:“小小六品,將軍令也敢攔截嗎?”


    城衛:“可,這是陛下親自下的聖令,小的也不敢違抗聖旨啊,您就別為難小的了……”


    換做以前長鳴帝在位,他肯定毫無二話就去開城門,因為長鳴帝有聖規,墨將軍的將令就是聖旨,甚至可以與聖旨平抗。


    但自從歐陽淵上位了之後,就把這項特權給廢了。


    抗旨可是要問斬的啊,他可不敢冒這個風險,他隻能祈禱墨將軍能近點人情,然而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麽如願。


    他隻見一位絕色女子從馬車內探出頭來,朝他恐嚇道:“要麽違抗聖旨,要麽現在就殺了你!”


    明明是一張令人牽魂的臉,卻能說出如此沒溫度地話。


    南醉可不慣著她,她在馬車聽了許久了,見那城衛還是磨磨蹭蹭,軟的不行,總得來硬的吧,轉身就朝那城衛恐嚇了起來。


    畢竟她可沒那麽多時間,時間已經超過了預算,要是再拖長一點,恐怕事情的發展不是她可控製的。


    麵對南醉的恐嚇,那城衛忽然猶豫了,陷入了沉思。


    忽然,一道輕飄飄地聲音傳來:“我看誰敢出去?”


    黑夜中,黎顧身穿深藍色侍衛服,他手提著腰間的束帶,吊兒郎當地從南醉窗前掠過,身後還跟著幾名護衛。


    黎顧在見到南醉的容顏時,驚豔與驚訝一覽無餘地在臉上綻放,嘴上含著的草根猝然落地。


    “是……是你?”他愣愣地開口。


    南醉不給予理會,收起手就將窗簾放下,然後對上墨弑幽深的眼神,他道:“誰?”


    “冤家。”


    外頭的黎顧見南醉這麽不領情,輕輕地勾起了嘴角,慢悠悠地伸手掀開了簾子……


    蕭微見狀,一時間來不及攔,隻能沉沉地閉上眼睛:好吧,手指定廢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鬼哭狼嚎聲傳來,黎顧的手直接脫臼,他的臉色慘白,五官快凝成了痛苦麵具,在護衛的攙扶下嗷嗷地喊著痛。


    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南醉。


    她眼睜睜地看著墨弑以極快地速度,手掌越過她,重重地落到窗外的那隻手上。


    她感覺耳膜都要被衝破,還以為是墨弑把窗給砍了,直到外頭傳來黎顧嗷嗷的狗叫聲。


    墨弑臉色平淡,見她呆滯的眼眸,大手溫柔地摸上她的頭頂,道:“嚇到了?”


    她猛地搖搖頭,眼底的驚訝還沒褪去,將他剛用力的手輕輕捧到眼前,擔憂道:“你的手沒事吧……”


    墨弑拉近了一分,忽然調侃:“你關心我?”


    南醉無語:“都什麽時候,還談情說愛。”見他的手無事後,便無奈地甩開。


    接著外邊就傳來了打鬧聲,馬車頓時搖晃了起來。


    她輕輕掀開簾子一看,便見到蕭微已經下了馬,以一人之力奮力對抗著十幾名護衛,身影來迴穿梭,輕功十分了得。


    南醉感歎一聲:平日裏那個呆萌的蕭微打起架來冷血無情,殺伐果斷,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


    雖然如此,但南醉還是不忍心隔岸觀火,縱身一躍就下了馬車,墨弑幾乎是與她同時下的。


    那群護衛見狀之後,連忙分開一半來對抗他們,蕭微一下子便輕鬆了許多,遠遠望去那兩道打鬥起來殘影,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夫人真好。


    要是沒有南醉,自家那冰冷主子不見他斷手斷腳是不會上前幫的,雖然他打得過……


    麵對無數的護衛圍攻過來,南醉剛想出擊,就感覺腰間一緊,被一隻手攬住,躍向半空,裙擺猝然飄起,耳邊就傳來了墨弑低沉地聲音:“考考你。”


    她是第一次被帶到這麽高的半空上,緊緊地挨著身後的人。


    望著底下拿著刀衝過來挫楞的護衛,落下之間,她腳尖輕點劍刃,借著墨弑的內力甩了個橫掃腿。


    一聲慘叫傳來,被她踢到的護衛突然倒地,而他們的刀也零零散散地散落一旁。


    南醉剛想伸手去撿刀,就被墨弑阻止了,腰再次被攬住,一個轉身麵向後方,便又有無數城衛朝她衝過來。


    南醉臉色一白:“你……你這是要拿我當盾牌啊?!”


    墨弑此時還在攬著她的腰,漫不經心道:“心中有劍,世間萬物,皆可化為劍。”


    語落,他便抓起了南醉的手,她下意識握成拳,又被他輕柔掰開,將手心放在她的手背。


    南醉隻感覺手上一股熱流傳入,手掌被他帶動起來,向前輕輕一擊,似乎有一股無形的風使出。


    眼前的暗衛頓時倒地,倒地一排接著一排,慘叫一聲接著一聲。


    而衝來的蕭微三兩下就把剩下的漏魚城衛壓倒擊倒在地。


    南醉望著圍著自己一圈的護衛,紛紛倒在地上喊痛,猶如垂死掙紮脫了翅膀的蝴蝶。


    她星眸放大,一臉不可思議,低頭望著自己那纖細小手,迴不過神來。


    這?就是古人的輕功嗎?早聽聞墨弑輕功了得,沒想到竟練成了這種地步。


    怪不得,身體這麽猛……


    墨弑眼底含笑,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讚揚道:“還不錯,有長進,沒白教。”


    由於巨大地聲響傳來,在不遠處巡查的護衛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便見到了狼狽地一幕。


    一瞬間,刀劍出鞘。


    緊接著,城門外就傳來了馬蹄踏地的聲音,而緊閉著的城門發出了一陣陣巨響,外頭的人欲想把城門推開。


    領頭的護衛見狀,隻能硬著頭皮將部下的一大半護衛去抵守城門。


    在地上裝死的黎顧突然坐了起來,指著南醉,大喊道:“大人,他們是叛賊,他們想開城門,還把城衛通通打倒在地!”


    領頭的護衛像小醜一般看著黎顧,很顯然不相信他,冷冷道:“那是大名鼎鼎的護國將軍,還有他夫人!”


    領頭的護衛是從小聽著墨家父子的光榮戰事長大的,早就對這大名鼎鼎的護國將軍崇拜不已,自然不能容忍他人如此玷汙自己的偶像,轉身就將拔出鞘的劍架在了黎顧脖子上。


    那黎顧被嚇得大氣不敢喘,屁也不敢放了,連忙翻了個白眼,瞬間倒地裝死。


    由於動作太激烈,脫臼的手一不小心重重地砸落到地上,刺骨的痛意傳來,他卻連眉頭都不敢皺,隻能平靜的躺著。


    領頭的護衛見狀,也不想殺害同僚,也就收迴了劍鞘,轉身就朝墨弑行了個君臣禮。


    與他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低頭頷首道:“敢問墨將軍,方才發生了何事?”


    墨弑淡淡地開口:“他說的是真的。”


    “啊?”那護衛一臉迷糊。


    “是孤要開門。”


    那護衛久久沒有迴過神來,呆怔地仰望著他,吞吞吐吐道:“外頭是漠北……的軍隊。”


    見墨弑的臉色沒有任何波瀾後,他反手就朝擋門的護衛令聲道:“都閃開,開城門!”


    南醉:!


    蕭微:!


    躺著的黎顧:?


    城門正在一聲聲地被人敲擊著,裏頭的護衛才剛搬沒幾袋沙,就被通知撤退,心中疑惑,隻能硬著頭皮又將沙袋撤開了。


    趁著這點時間,南醉朝那護衛問了句:“你叫什麽名字?”


    那護衛靦腆地開口:“迴夫人,在下白不落,家父叫白雖移。”


    南醉眉頭輕顫。


    竟然是禦史的兒子,沒想到一介文官出了個武官的兒子……怪不得這麽聽崇墨弑的話。


    不過正合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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