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東南邊疆,狼煙四起。


    金蠻入侵安國東南防線,隨著一陣豺笑狐叱過後,安國第四座城池大門被迫打開,無數安國防衛堅韌不拔,可還是倒在了蠻人的刀劍之下。


    金蠻士兵踏倒無數屍體,將腳下的泥土與血泊融合在一起,他們帶著喜悅衝進城池,猶如畜生般不知人權,嗜殺成性。


    刹那間。


    傳來百姓的哀嚎求救聲,和嬰兒啼哭聲的停止,整座城都彌漫起惡臭的血腥味……


    一名士兵的半張臉被迫倒在血泊中,整張臉已經麵目全非,那雙堅韌憤怒的眼睛,欲要穿透一切,將金蠻的惡性收入眼中。


    無數恨意襲來,他動了動唇,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無數的血從嘴裏如瀑布般傾瀉。


    鏡頭往下拉,那名士兵早就沒了下半身……上半身的大臂上印著三個字“中原關”。


    邊疆的生靈塗炭,與京城的歲月靜好,形成了鮮明對比。


    南醉剛從京城小路迴來,已經是午後了,一襲困意卷來,沒什麽力氣翻牆選擇了走大門。


    忽略了門衛的招唿,條件反射地替他們關上了門,隻是一瞬間,她的手還沒離門,外邊就響起了敲門聲。


    南醉不想理,放下手後剛想轉身迴去,外邊的敲門似乎是有所感悟似的,越來越烈。


    揚蘇嗎?


    南醉帶著期待地目光打開了門,兩道黑紫色長袍人影站立門外,鬥篷遮麵,披風遮身,猶如特意掩人耳目般,見不得光。


    南醉的視線落在了鬥篷垂落的銀發上,眼前的身影與記憶裏的逐漸重合。


    這不是上午茶樓那個偷窺狂麽?


    忍不住調侃一聲:“偷窺狂還跟蹤過來了,上午在茶樓是沒看夠是麽?”


    “你最好好好說話!”銀發紫袍旁邊的手下,朝南醉嗬斥道。


    南醉冷笑一聲,指尖向上指了指門牌:“這裏是丞相府,我想怎麽說話,就怎麽說話。”


    銀發男子朝那名動怒的手下,使了一個手勢,那手下立馬安定了下來,也不敢反駁什麽。


    “抱歉打擾了,本宗……我仆奴不識大體,望小姐見諒。”接著銀發男子朝南醉沉沉鞠了一個躬,很鄭重地道歉。


    南醉的表情稍微緩了一些,但還是不耐煩地開口:“你也知道打擾了。”說完之後,直接把門關了。


    “怦!”地一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打在門外兩人的臉上。


    南醉動作行如流水,毫無征兆,連裏頭的守衛都愣了一下。


    外邊的兩人,望著緊閉地大門,靜默了許久……


    另一道古舊的木門被推開,門縫裏映出的是一張異常冷靜地俊臉。


    “一領那邊什麽情況?”


    此次出擊金蠻的的是一領和二領兩個軍隊,一領是對擊金蠻,二領是營救百姓。


    阿野的目光從天空轉移到楚清風的臉上,隨後沉默地了搖搖頭。


    “一點信息都沒有嗎?”楚清風有點不甘心,忍不住再次詢問。


    “沒有。”


    “二領呢?”


    “也沒有。”


    楚清風望著白雲飄浮的天空遮住了藍色,他眼裏深沉,因為他總有一股,非常不妙的預感……


    東南防線距離中原關不近不遠,時間掐點在兩天左右,如今四天半已經過去了,依舊沒有邊防的信息。


    不見信馬,不見信鴿。


    要知道一場戰事,有了信息差,就會變得很恐怖,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那種恐怖感就會蔓延全身,一點點吞噬。


    楚清風現在心裏就是這般情緒。


    若非墨弑不在,中原關需要一人穩大局,恐怕他早就舉旗親自帶兵征戰去了。


    ……


    南醉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接近夜幕。和丞相夫婦用完晚飯後,漫步在南家大院,一個家衛衝了過來,擋住她的去路。


    “二小姐,下午的那兩個人,還待在外邊呢。”


    南醉隻是眉目輕微一皺,不打算理之。


    隨後那家衛又說:“那個白頭發的人,說您被魚刺卡喉嚨,一直在造您的謠,我們撚不走他們,非要見您……”


    南醉的腳步一愣,才真正把眼神投向那名家衛,質疑道:“當真?他說的。”語氣微微驚訝。


    因為她剛剛吃飯時,在邊疆養成了快速吃飯地毛病,由於吃地太猛,一不小心被魚刺卡住了,差點上西天。


    莫非這兩人有點法術在身,要不然怎麽隔著一道門就預算出來。


    南醉本來是個無神論者,不信鬼神之說,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不得不信了。


    她頓時對門外這兩個莫名其妙地人,提起了興趣。


    家衛迴應她道:“是的,小姐,而且他們已經重複好幾遍了。”


    “走,去看看。”


    丞相府緊閉地大門外,門簷上的燈籠隨晚風吹動,散發出的昏黃微弱燈光籠罩在他身上,順便渲染了他銀白的冷發,變得溫馨起來。


    可那身包裹嚴實不露真容地著裝,依舊讓他整個人保持神秘。


    沉木大門被打開,映入南醉眼簾地果然是這兩個狗皮膏,竟然活活在門外站了那麽久。


    銀發男子見到她似乎沒有很大波動,似乎在他意料之中。


    “占卜師?”南醉脫口而出,語氣向上,雖是詢問,但最多的是懷疑。


    銀發男沒有立即迴答她,招了一個她看不懂地手勢,他身後的手下立馬迎上來,雙手捧著一把長槍。


    長槍呈灰銀色,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看不清的原因,給人一種剛出土的感覺,但上麵的異樣花紋,又攜帶神秘感,讓人忍不住拿起來探究一番。


    南醉沒有接過,疑惑:“什麽意思?”


    “這是軒轅槍,上古神器,不過被遺落下來了,贈與您。”銀發男子的聲音低沉磁性,但又像是刻意的。


    南醉一眼就看出了端詳:“你是有事求與我?”


    她隱隱感覺,眼前這個男人不止是知道她相府嫡女的身份……


    “如今天下大亂,亂刀穿空,放眼境外生靈塗炭,唯有您,可以讓這天下合一。”他用很平靜地語氣,說出了十分恐怖寒顫地話。


    還特意朝南醉用了一個“您” ,以提高她的身份。


    南醉受寵若驚,頭一次感受被人吹上天的感覺,不禁有點懷疑人生。


    眼前這個銀發男子,是不是揚蘇派來惡搞她的?不過揚蘇已經好久不來找她了……


    “所以你是誰?”


    銀發男子沉默了三秒,才緩緩開口:“星宗。”


    南醉可沒聽過什麽星宗,默默地把這個名詞記於心中。


    銀發男子見南醉目光呆滯地望著軒轅槍,醞釀了一番又說:“天下缺您不可,我星宗可以輔佐您。”


    猝然,南醉發出了清脆地笑聲:“天子門口議論天下共主,你可真有意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站在皇帝的國土上,說要奉養別的人。


    “我沒有你說的那麽高尚,這天下有沒有我,都一樣,我一個人也改變不了什麽。”南醉語氣淡然,輕輕鬆鬆道。


    “你可以。”銀發男異常堅定,隨後他在暗處默默握緊了袖袍裏的百紋石,正在發動著藍光光芒,微微跳躍。


    那是遇到天下共主才會有的特征。


    南醉頭一次被這麽肯定,並且還是一個陌不相識的人,她也確實有一個夢想,攜帶自家鐵騎,馬蹄踏過之處,皆為大安領土。


    南醉在他倆期待地目光下,接過了軒轅槍,素手單握,千斤重意傳來,南醉眉目一緊,不得不用上另一隻手。


    目光掃射在槍柄上的奇特符號,翻轉了腦海裏的記憶,根本就不認識,也就放棄了解讀。


    她確實需要一把好兵器,要不然在戰場上天天搶別人的,也太不道德了。


    她隻感覺長槍在她手上越來越輕,忍不住翻了個小槍花。


    隻是輕輕一襲,一道低沉地槍鳴傳入耳,猶如深海的巨獸,正在慢慢蘇醒,可是強大的封印,克製住了它。


    “我靠。”南醉忍不住驚歎一聲,她現在就想找個敵人,試試手感。


    可惜啊,穿越了那麽久,金手指沒有,係統也沒有,玩了到一半才殺出一把武器。


    她應該是史上最慘女主角了,一點主角光環都沒有。


    “你是係統嗎?”南醉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但銀發男沒有聽懂,隻是沉沉地說了句:


    “天下需要你。”


    “現在嗎?”南醉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係統一樣,她心底其實有點迫不及待了。


    “隨時。”銀發男迴答她。


    她已經不迷茫了,熙攘地京城生活根本不適合她,隻有浴血奮鬥戰場殺敵,才是她的真正目標!


    傻逼墨弑不給她去邊疆,那她就自己去,這男人隻會影響她出劍的速度。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現在的邊境有麻煩?”南醉忍不住套話。


    因為她剛剛才想到,墨弑不可能無緣無故一條信息沒有就匆忙趕去邊疆,那真相隻有一個:


    邊疆急令!


    因為他兩年前也是這樣的。


    “一直都有麻煩。”銀發男說得很委婉,但卻肯定了她的話。


    南醉突然輕笑一聲,一手拍到他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了,銀發男搖搖欲墜差點摔跤,不過他的仆人及時扶住了她。


    “抱歉。”


    “無事。”銀發男輕咳一聲,還刻意將頭更沉一分,躲避了南醉的視線。


    南醉雖然心中有萬分疑惑,但還是放下了心思,因為她現在已經有了打算。


    這一次,她不為誰去邊疆,為這天下,也為成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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