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暴怒無常?開什麽玩笑,看著這副病怏怏的樣子,能有什麽脾氣。


    不過南醉一想到他身居高位,萬一自己言多傷幸,引起爭端就不好了。還是把心裏話咽了下去,平淡地說道:“不酸,挺好。”


    “那你剛剛為何弄出這般表情?”


    “我喜歡。”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子的。


    “冬季的葡萄由溫棚侍養,宮裏的妃子都不吃,原因是異常酸澀。”


    南醉聽完他的話之後,在內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就把手上的葡萄放了下去,整個動作有些僵硬,但她依舊輕聲和語道:


    “將軍府的食火自然不能跟宮裏的妃嬪娘娘相比,在這寒冬之季,能見到如此新鮮的葡萄,不僅令妾身垂涎三尺,想著便初嚐一番。”


    歐陽淵已經滑動著輪椅來到她跟前,語氣裏很是欣慰:“既然喜歡,那就多吃點。”


    眼看著他遞到自己麵前的果盤,南醉的臉是以肉見的速度無語,也不明白這人腦子裏裝地是什麽。


    這不存心想讓她酸死嗎?


    暴怒無常她是沒看到,口蜜腹劍倒是一清二楚。


    好在蕭微直接替她拒絕了:“九王爺,屬下替夫人謝過您的好意,隻是夫人最近有染風寒,將軍吩咐過屬下,讓夫人少沾些寒果。”


    對比起南醉,蕭微倒是沒有那麽客氣,幹脆地奪過歐陽淵的“好意”果盤,放到離他有段距離的桌麵上。


    陶瓷與檀木的接觸,發出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在整個湖心亭顯得是那麽的清脆。


    歐陽淵隻好幹笑一聲:“將軍府的下人,可真的是粗魯蠻橫呢。”他專門將“下人”二字咬得格外重。


    “總比一副病態氣若遊絲好。”南醉見蕭微被pua,迴想起蕭微替她做過地點點滴滴,毫不猶豫地替他出擊。


    這歐陽淵純純有病,不止是腿有病,連腦子也有病。


    她一時間也顧不上什麽禮義廉恥了,徹底放開溫弱地姿態,波瀾地眼眸裏異常沉靜,連小臉不在謙讓地低下,而是微微地抬起。


    一副威風凜凜地氣態,讓歐陽淵琥珀般地眼眸,微微收縮,他張了張唇:


    “夫人不必如此排外,墨將軍成就了今天繁榮昌盛的安國,讓天下布衣得以歡聚一堂,他理應算是我們歐陽氏的貴人了。”


    “不過……夫人,您現在的氣勢隨將軍呢,一樣威猛。”歐陽淵托起了腮,很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了她。


    南醉隻感覺身上全是針,紮得她十分不自在。


    “婦隨夫從,潛移默化。”


    “哦?這樣啊,也怪本王尚未納妃,對這些不是很懂。”歐陽淵輕歎了一口氣,語氣纏綿綿地。忽略句子,讓人聽去,仿佛南醉在和歐陽淵談吐風情。


    你有沒有納妃關我屁事。


    南醉在心裏直接媽賣批:這宮裏出來的人,怎麽感覺腦子多多少少沾了點東西,像那個黎顧一樣。


    她算是對這個九王爺徹底無感了。


    南醉懶得迴他的話,而是看向鵝毛飄雪地遠方,白色長廊看不見底,而領路的那個小太監沒了身影,南醉忍不住詢問蕭微:“他人呢。”


    “去拿傘了。”剛剛她在和歐陽淵聊天時,那太監也不好意思打擾,跟蕭微說了一聲去附近拿傘,然後就消失漫天大雪中。


    雪確實挺大,白茫茫地一片,覆上漫氣,遮住了一半的視野。


    不過那又如何,南醉現在就想走,沒有理由。


    “走吧。”南醉朝蕭微說了一聲後,徑直地踏離湖心亭,蕭微也一同跟前,隻留下眼裏布滿深思地歐陽淵。


    望著雪中的兩抹身影,他琥珀色地眼眸透露出一分玩味,蒼白的嘴唇掛著少有地弧度,妙趣橫生:


    巧捷萬端,不拖泥帶水,有意思。


    ”九王爺,奴才來遲,您受寒了。”兩三個太監在雪中趕來,擋住了歐陽淵的視線,他見到來者後,神情立馬恢複了平靜。


    一個太監手拿著狐裘給歐陽淵蓋上,另兩個拿著炭火爐和兩把紙扇。


    “順著青鳥橋,一直走,有一位將軍夫人,和一個兵仆。你去把其中一把傘交給他們,記住,別提本王。\\\"歐陽淵指著南醉剛剛消失地盡頭,命令著一位年輕的小太監。


    小太監雖然不是很理解,但還是點點頭,拿起一把傘就往雪中跑。


    “王爺,要迴去嗎。”另一個太監詢問。


    歐陽淵慢條斯理道:“不用,等一個人。”


    等另一個送傘過來的太監。


    ……


    清宮裏金龍牆壁熠熠生輝,明黃掛燈懸掛空中,映照在歐陽長鳴和墨弑的身上。


    墨弑和歐陽長鳴剛用完膳,望著紅木雕花桌上,那是由歐陽長鳴甩下的幾本小冊,眉宇疑惑萬分:“陛下,這是何意?”


    “朕從藏書閣,費了好大勁尋來的極品,你且看看。”歐陽長鳴拿起一本,塞到墨弑手上。


    墨弑被迫打開,入眼的是鸞顛鳳倒的男女,他寒眸微微一顫,隨後一把合上。


    “陛下……這?”


    歐陽長鳴的表情倒是平靜地很:“民間俗稱小本,朕知曉你從小在邊疆長大,在京城的時日屈指可數,剛剛朕看你夫人挺瘦弱的,而且你也不小了,懂朕的意思吧?”


    語落,歐陽長鳴眉頭微微一挑,滿臉暗示。


    他了解過墨弑,出生於邊疆,從小沒母,跟隨其父久征邊疆,估計腦子裏裝的全是刀劍亂舞。


    畢竟那場戰役過後,墨家僅剩他一人,而且他也不小了,得有個接承人了。


    墨弑的腦海隨之閃過一抹倩影,連忙扔下了手中的本子:“陛下,臣不懂您的意思。”


    歐陽長鳴早就看穿了他,輕笑一聲:“不懂,那你怎麽不看?”


    墨弑沉默了三秒後,寒眸裏有些若有所思:“臣的夫人,還小。”


    歐陽長鳴倒是不滿意他的話,迴想起剛剛南醉的身影,連忙搖搖頭:“不小了,一點都不小。”


    “家國尚未統一,怎敢兒女長情?”墨弑沉沉地低下了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歐陽長鳴被逗笑了:“這兩者不影響好吧,我看她挺喜歡你的,別冷落了人家。”


    墨弑猶豫了一下後,隻能硬著頭皮點頭了。隨後歐陽長鳴就塞了一本給他:“迴去好好研究研究。”


    墨弑剛想拒絕,他已經站了起來,眼神意味深長:“朕乏了,迴寢了。”說著還沒等墨弑迴應,就在太監的攙扶下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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