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南醉起來洗漱的時候,並未看見那四個女婢。想必,是墨弑搞定了。


    也好,這樣方便,因為南醉從今天開始,要幹大事。


    南醉坐在台上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南遠修宮秦的告別信,寫上那四個婢女是自己支開她們的。寫完後把信放在了屋內顯眼的地方。


    還有一封記載著各種現代化妝品的製作方案。


    在鏡子前,南醉瘋狂地往自己臉上塗蠟,原本柔白的小臉變得暗黃。


    發絲用發帶綁起來,胸前用白布緊緊地勒住,穿上一身深綠色的寬大粗衣,像極了一個窮苦小夥。收拾好包裹後,背在身上,健步的攀牆出去了。


    南醉一路小心翼翼,憑借高超隱蔽能力,成功躲過了將軍府巡邏的兵仆。


    就在昨晚,南醉想了一大堆,自己有21世紀的的作戰經驗,為什麽要賴在這太平的京城呢?這樣太對不起自己的技術了。


    前世組建的第一支軍隊——西紅柿野戰軍,還沒訓練到位,自己便穿越了。在這個世界,這次,南醉一定要練一支名揚天下的軍隊。


    南醉早就打聽好了,現在新安邊疆缺人,每一季節,邊疆都會招集新的兵。


    而現在是秋季,今天正是新兵選拔的開始日。


    與其說選拔,倒也沒有什麽要緊的條件。


    要求性別男,年滿16歲,健康無病,腦子正常。


    南醉除了性別都符合。


    南醉出了府,抬頭仰望上高大宮殿上“將軍府”霸氣的大字。


    再見了,將軍府。


    在心裏告別了一番。


    南醉便去往蘇府,很遺憾,揚蘇還未起床。


    她便把信遞給了守衛,囑咐他:“一定要交給揚蘇。”


    南醉把事情都已經辦完,也意味著,踏上了軍中之旅。


    當然,南醉去並不完全是因為墨弑。


    來到街上,南醉隨便攔了輛馬車。


    “大爺,去求將場。”


    求將場。眾新兵在此聚集,到點後,便會有招兵軍長帶去邊疆。


    開馬車的是位五十多歲的大爺,聽到南醉這麽說,眼裏忽然一驚:“小夥子,這是要去參軍?”


    南醉點點頭:“莫非大爺你也參軍??”


    大爺被逗笑了:“哈哈,我一大把年紀了,使不動咯。我剛剛拉我兒去了,我兒也是去參軍。”


    “怎麽巧?”南醉望著窗外,磕嘮了起來。


    “是啊是啊,平時他脾氣也倔得很,想不到,他會來參軍。”


    聽著大爺的語氣,有點欣慰,更多的驚喜。


    這讓南醉很疑惑了,新安邊疆繁亂,當父母的,自然是很不樂意自己的兒子去與戰火過日子。


    畢竟參軍後,至少兩年才可以迴家看一趟,除非打了很大的勝仗。


    “大爺,你好像很讚同你兒參軍啊,戰場上都是鮮血淋漓的。”南醉好奇的開口。


    “哎,能為國辦事,那自然是光榮。”


    如此崇高的思想,從這位大爺口中輕淡的說出來,南醉竟然對這位大爺產生了一點好感。


    馬車奔波了一段時間,終於停了。


    南醉付了銀子後,大爺小心翼翼地把銀子收入錢袋中。


    “大爺,您不走?”


    “我去看看我兒。”


    “那一起唄。”南醉也不拒絕。因為在馬車上,這大爺一直在誇自己的兒子。


    南醉倒想看看,他兒有多牛x。


    求將場是一個露天的場地,大概十幾個足球場的麵積。在京城中是一個挺偏僻的地方,在山頂上周圍都是樹。


    時間還早,場上已經零零散散的站著幾些年輕氣盛的少年,場外還有剛來的青年們,與家人說著分離的話。


    大爺一路帶著路,南醉則跟在後頭細細觀察著。


    這裏大多數都是16至20歲的青年,看穿著,都基本是窮苦人家。


    “森兒!”大爺忽然喊道。


    南醉順著大爺的眼神望去:


    一位身穿紅衣的少年,靜靜地站在場中央,微風吹過他的發絲,他看大爺的眼神冷漠,肢體上不作任何動作,靜靜地著,丹鳳眼裏透露著冷漠。


    滿滿的厭世態度。


    大爺卻似乎是習慣了,巴巴的走過去,從口袋摸出剛剛的那個錢袋,替給紅衣青年:“森兒,這是爹這個月拉的錢,在邊疆好好過啊。”


    紅衣青年不動聲色,眼眸裏冷冷地,看大爺的眼神如同一個陌生人。


    大爺的手還在空中。


    又是一個不孝子!南醉看不下去了:“你爹給你就收下唄。”


    紅衣青年一個眼神也沒給南醉,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你又是誰?”薄涼的聲線,帶著點諷刺。


    旁邊的幾個青年聽到動靜,紛紛湊過來看戲。


    南醉抿唇,頓時有點語塞。


    他說得也沒錯,咱確實也不認識。


    大爺輕輕歎了一口氣,把錢袋硬塞到紅衣青年的手裏,緊緊地握住:“保重啊,在邊疆脾氣別那麽死,多聽軍長的話,爹迴去了。”說完,大爺戀戀不舍地離去了。


    就在大爺轉身的一秒迴,紅衣青年的手忽然一鬆,那錢包掉落在地板上,裏麵的一枚枚銅錢散落一地。


    大爺卻渾然不知,早就離得遠遠的了。


    周圍看戲的人,蠢蠢欲動。


    甚至有的人已經準備撿錢的動作了。


    南醉把這幕收緊眼底,心底憤怒,可這又能怎麽樣。


    “你我看誰敢撿?!”南醉一喝,旁邊蠢蠢欲動的幾個青年,頓時慫了,紛紛收迴了手。


    南醉實在看不下去,把錢一枚枚收迴錢袋。


    紅衣青年注視著南醉那動作,眼裏露的是厭惡,他平靜的走過一旁了。


    南醉收拾完的時候,也沒打算死皮賴臉的過去,而是把錢袋收入自己袖口裏。


    暫且放我著保管一下吧。


    南醉也不是很受這種事影響,很快就變得像個沒事人一樣,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內心複雜。


    古代的士兵都是拚武力,缺不缺方法呢?如果不缺,南醉這21世紀指揮官廢了。


    一段時間後,遠方傳來馬蹄聲。


    幾位騎著馬的,穿著盔甲的軍長正在奔來求將場,最後他們在場上的前頭停了下來。


    領頭的那個男子,大概四十來歲,眼神犀利,一身威武。


    想必這就是來接新兵到邊疆的軍長了。


    那中年男子很滿意的看著場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這季新兵挺多,看著也有八千一萬人。


    他提起高音喊道:“我是你們的新兵軍長,是來送你們上路的!”


    “不識水性的請往旁邊靠!”


    納尼?


    南醉慌了,自從南醉穿到了蘆葦湖,碰到水都有忍不住顫抖。


    因為原主落水死死掙紮的記憶,一直徘徊在南醉心頭。


    不隻的南醉,場上的人,也都在交頭接耳,抱怨著,僥幸著,激動著,懊惱著。


    “聽不到話是嗎?不識水性的往滾一邊去。”新兵軍長忽然一洪。這一哄,零零散散的人,都拖著沉重的腳步聲閃都一旁去。


    大概離開了十餘人。


    他還是不太滿意,道:“去往邊疆的路上,有一條大江,必須得遊過去,到時候別淹死了。”


    新兵軍長也不是嚇唬,去邊疆確實得經過一條江,過的是中下遊地區,挺深。


    當然也可以繞上遊,如果繞過去起碼得多幾天的時間,那可耽誤不起,當然,像他這種騎馬人士就不怕。


    更何況,邊疆上時不時會有水戰,也是為了士兵的精英性著想。


    一個不會水性的士兵打水戰,豈不是任人宰割。


    眾人聽到趙啟這麽說,也紛紛慫了。


    頓時離開了幾百人。


    一會兒又離開了幾百人。


    差不多離開了兩千人後,全場站在中央的還剩八千人。


    南醉眼睜睜的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幾個大漢,悲傷的走了。


    咽了咽口水:自己決對不能走。


    就不信,自己上輩子潛水那麽驕傲的數字,到了這,就成一隻旱鴨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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