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全身長滿白毛的小孩屍體,我感覺特別奇怪。


    水僵也叫水猴子、水老鼠,這種東西相當稀有,關於水猴子的記載有很多,但真正鬧過水猴子的隻有黃河。


    黃河太古老了,古老到不知道埋葬了多少英雄好漢?王侯將相?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妖魔鬼怪?


    水猴子在那些妖魔鬼怪裏並不算厲害,但是名氣卻非常大,因為水猴出,金丹現,一顆金蛋吞入腹,方知我命從此由我不由天。


    這是伴隨水猴子的傳言,傳了不知道多少年,從來沒有人找到過金丹,但是每次水猴子出現都吸引著大批的人來找寶貝,不知道葬送了多少貪心?多少命?


    “咳咳……”


    我假裝著才清醒過來,小少婦扯著我就往船頭拖,她拖了幾下拖不動,拿刀就要刺我,我趕緊說:“我自己走。”於是跳到了船頭。


    噗通一聲,我就掉到了水裏,沒一會,水猴子就從遠處遊了過來。


    “呱!”


    等水猴子遊過來,我放出烏鴉化身,烏鴉化身叫了一聲,水猴子好奇的看著烏鴉化身,伸著爪子就去抓。


    水猴子抓到烏鴉化身,就把化身給捏爆了,我再次化出一個化身,在水下就逗著水猴子玩了起來。


    水裏的白毛僵屍之所以稱猴子,是因為這家夥就跟猴子一樣,玩心很重,估計它抓不到烏鴉,吸不到烏鴉的血,是不會停下來的。


    搞定的水猴子,我動著被綁的手腳,遊到船底找了個尖銳的地方磨了起來。


    磨了好一會,當我解開手腳,綁在腰上的繩子就把我往水麵拉了起來,我拽著繩子一拉,隻聽到噗通一聲,小少婦反被拉進了水裏。


    我解開腰間的繩子,快速的遊過去,抓著她的頭發就按進了水裏。


    她的水性也挺好,拿著匕首就朝我刺來,但是她水性再好,與會避水神通的我相比,那就是一個渣。


    在水底就以單純的拳腳對她一頓抽,等她被打暈了,我才把她弄上甲板。


    水猴子還在水底抓著烏鴉化身,等我上船了,烏鴉化身就鑽出了水麵,貼著水麵不是踩一下水,逗的水猴子在水裏不時往上躥,但就是抓不到烏鴉。


    “嘔……”


    我還要弄清楚水猴子的來曆,可不想小少婦就這麽死了,給她進行了簡單的急救,她吐出肚子裏的水,悶哼著翻身,剛吐出一口水,就因為被打的皮外傷,疼的趴在了甲板上。


    等她肚子裏的水吐的差不多了,我盯著湖麵的水猴子說:“你在哪裏發現的它?它為什麽會聽你的話?”


    “要殺要剮誰你的便。”


    小少婦陰毒的盯著我,我一腳踩在她後腰上,用力踩下去說:“之前聽你說你孩子才半歲,不知道斷奶沒有?如果你死了,小家夥沒了爸媽以後就慘了。”


    “嘿嘿,那個孽種也不知道是誰的?死了更好!”


    她雖然還在嘴硬,但是眼神卻閃爍了起來。我一腳把她踢下水,等她掙紮著冒出頭,我蹲在船邊笑嗬嗬的說:“不管是誰的孩子,終歸是你十月懷胎生的,我想你肯定舍不得。不過你既然想死,我也不勉強你,那我就走了。”


    烏鴉已經把水猴子勾引遠了,我去開動漁船,朝著那邊慢慢開了過去。


    船開了沒五十米,小少婦遊著追上來,大喊:“等等我,我不想死了。”


    “你不想死就能不死嗎?希望你的水性夠好,可以遊迴村裏。”


    我加快了一點船速,她在後麵拚命的遊著,著急的大喊:“我告訴你水猴子是在哪裏發現的?你等等我。”


    烏鴉在水猴子頭頂繞圈飛的,看著像是水猴子在追烏鴉,其實烏鴉是跟著水猴子在飛,因為有一種東西叫習慣,水猴子撲烏鴉的時候,每次往東南方撲都會撲遠一點,而烏鴉就會順著它撲的方向繼續逗它。


    我估摸著水猴子就是來自那個方向,隻是具體在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停下船,等小少婦遊過來抓到繩子往上爬的時候,我一刀割斷了繩子,她又掉迴了水裏,我指著水猴子遠去的方向說:“不用你告訴,它自己會帶我去。”


    “怎麽會這樣?它不會帶陌生人迴家的。”


    聽到這話我不禁好奇了起來,“陌生人?你跟它是熟人?”


    小少婦知道說漏了嘴,眼看已經連浮在水麵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說:“水猴子是我哥,他小時候在水裏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慢慢的開始見人就咬,還吸血,我父母怕被村裏人發現,就幫著它用船載著說去扔掉,我爸媽這一去就沒迴來過。直到我出嫁那天,鬧新房的一群禽獸玩的太過火了,我受了欺負想跳河自盡,我哥找過來救了我,雖然它身上長滿了白毛,但是我還能認出來,他就是我哥。這大半年下來,之前那兩個人一死,欺負過我的人都死了。”


    “不對啊!”


    我無聊的算著死掉的人數,之前被水猴子抓死的就有好幾個,再加上剛死的兩個,這都超過了十個人了,再加上她說這大半年以來,她一直在報複,估計得一個排了。“這麽多人鬧新房,你居然沒被弄死?我這人沒啥同情心,說謊裝可憐並沒有啥用。”


    小少婦激動的說她沒有說謊,倔強的咬著牙也不求救,也不掙紮了,就這樣沉下了水底。


    “苦肉計?還是真的?”


    我嘀咕的下水把她撈上船,等她慢慢轉醒,她抱著膝蓋發抖的說:“你既然不信,為什麽不讓我死?”


    “你的故事我不敢興趣,我敢興趣的是水猴子是被什麽咬的?帶我去你出生的村子。”


    聽了我的話,她為了求生老實的駕著船,載著我居然出了洞庭湖,沿著一條分流開到了不能開的地方,她指著前麵狹窄的小河說:“沿著河再走十幾裏就到了我出生的村子。”


    “呃,筏排村不是不與外界通婚嗎?”


    小少婦帶我來的地方是我們縣的邊緣地帶,我望著遠處靠河居住的農村,好奇的疑惑了一聲,她說:“我是被賣進洞庭湖的,孩子出生了才獲得的自由。筏排村裏的男人根本不把女人當人,你知道我為什麽殺了那麽多人嗎?因為鬧洞房的人有了一次就想第二次,還畜生不如的吆喝別人一起來。”


    “你男人呢?”


    “他要是有本事,能在外麵找媳婦?”


    她說著走上岸,語氣越說越冷,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一樣,我摸著鼻子跟在後麵,走到一個村子附近,我停下腳步盯著一戶人家的陽台說:“我去偷件衣服,你要嗎?”


    “嗯。”


    她低頭看了一眼老舊的格子襯衣,這才意識到咱們衣服都是濕的。


    我走到樓房旁邊,觀察一下屋子旁邊的情況,找了到能陽台的路線,順著路線就爬到了兩層高的露天陽台。


    陽台屋簷下曬了不少衣服,我根據目測隨便偷了兩套,從錢包掏出早就不知道打濕了多少迴的一疊錢放在窗台上,至於還能不能用我就不知道了?


    “抓賊啊?有人偷東西。”


    我拿了衣服剛要下去,小少婦在下麵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飛快的跑向了旁邊的樹林。


    抓賊的叫喊聲吵亮了好幾戶人家的燈,我憋氣的丟了給她拿的衣服,自己換上幹燥的外衣和鞋子,一咬牙,退後幾步,衝到陽台邊沿,跳上欄杆,射出去抱著邊上一顆樹,唰唰的往下掉了兩三米這才抓緊一根枝幹。


    沒管被樹枝刮出來的傷,我快速的下到地上,迴頭看了一眼出門抓賊的人,朝著小少婦逃跑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沿著她逃跑留下的痕跡,追了十幾分鍾,痕跡就消失了,我知道她躲在附近,拿著樹枝捅著四周的草叢,忽然我假裝受驚的丟了樹枝,大叫一聲:“有蛇!”


    後麵的草叢突然動了一下,我快速的衝過去,小少婦衝出來就跑,我追上去扯著她的頭發,她反手一巴掌抽過來,我先一巴掌抽在她臉上,啪的一聲打出了五個手指印,“死八婆,不想死就給老子老實點。”


    她捂著臉剛想說話,突然前方傳來了一陣悠悠的嗩呐聲,我順著聲音看去,隻見搖搖晃晃的幾個人喜氣洋洋的吹著嗩呐從前麵過來,後麵一個男人騎著白馬,後麵是一頂血紅的大花轎。


    我趕緊捂著小少婦的嘴巴,拽著她躲向一旁的草叢,盯著走過來的迎親隊伍,我在她耳邊小聲說:“這是鬼嫁娶,如果被發現了,會被請去喝喜酒的。”


    見她點頭,我慢慢送開她,然而等隊伍靠近,她本來很緊張,但一見到騎白馬的新郎,她就激動的站了起來,看著新郎官喊:“大堂哥。”


    迎親隊伍裏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隊伍也就此停了下來。


    遇到鬼嫁娶被發現,最多也就被親去喝酒,如果撞停了行路,就是斷了這樁冥婚。


    壞了鬼嫁娶的姻緣,肯定要倒大黴,走大黴運。


    我來不急阻止,砰的一聲,大花轎落地,頭戴鳳冠的新娘探出頭,撩起紅蓋頭,看著新郎問:“誰啊?”


    反正烏鴉化身跟著水猴子,我也不怕找不到地,撒開腳丫子就跑。沒想到新郎官指著我說:“那個我們的婚是結不成了,他叫停了路,不是我不娶而是娶不了了,你這迴又嫁不出去可不要來找我們村麻煩,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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