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小寡婦請神上身並不是什麽好事,是會折壽的。


    小寡婦自己要堅持,我就沒再多說。


    進入竹林前,小姑媽和毛小瑩先設法封住了竹林四周,讓邪物無法離開竹林。


    在布置的時候,小姑媽單獨對我說她看的出來,陳水琴堅持要請神,是想走進我的世界,想離我近一點。


    我聽了隻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竹杖芒鞋輕似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小姑媽心疼的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裝瀟灑了!大伯的仇要報,但別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爺爺的血還要用血來還,討論起來並沒有多大的意義,我懶得糾結這件事,拿著羅盤,找準鬼門的方問,一腳踏進竹林,嚴肅的交代:“你們千萬要跟緊了,如果在陰陽路上走丟了,迷失在竹林裏,等天亮還沒出竹林。輕的會昏迷幾天,不停的做噩夢。嚴重的會丟魂,變成傻子。”


    小姑媽和毛小瑩神色都凝重了起來,毛小瑩憋了口氣說:“等進了死門,踏上陰陽路,你可別認不準方向了。”


    “放心。”


    我含了口氣再嘴裏,見小寡婦和小三子緊張的捏著拳頭,我再三提醒幾遍,讓他們跟緊了,這才兩隻叫踏進竹林。


    人走人的陽關道,鬼走鬼的獨木橋,陰陽路就是一條鬼在陽間行走的獨木橋,人走在獨木橋上一個不穩,後果將不堪設想。


    用羅盤分金正線,我跟著指針在竹林裏,前進後退,左轉右突,領著他們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我終於找到了陰陽線,停下腳步說:“再往前就要踏上陰陽路了,不管你們身邊出現什麽?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不要管,跟著我走七七四十九步就可以了。”


    小三子左顧右盼的望著靜悄悄的竹林,好奇的問:“我們身邊會出現什麽?會看到什麽?聽到什麽?”


    “什麽都有可能!”


    我又不是神仙,哪知道會遇到什麽?隨口迴答了一聲,問:“都記住了沒?”


    見他們點頭,我吸了一大口氣進嘴裏,踩上了陰陽線。


    踩著陰陽線,我走一步,觀察一會周圍的環境,再小心的往前走一步,如此反複走的很小心,很慢。


    一步一步走出了二十七步,竹林裏隻是顯得更加陰森了,並沒出現啥異常。


    大家都緊張的憋著氣,小三子可能是受不了壓抑的氣氛,吐了一口長氣,左顧右盼的說:“姐夫,陰陽路並沒你說的那麽玄乎啊?這個竹林我閉著眼睛都知道地方。”


    “閉嘴!”


    毛小瑩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她抽下花燈上的燈籠杆,把花燈遞給野豬抱著,她緊緊的捏著燈籠杆,不知道防備起了什麽?


    同時,小姑媽也拿出了包裏的金錢劍,並且還劃破手指,抹上了血。


    小三子見到她倆的架勢,驚悚的捂住了嘴巴,我換了一口氣,盯著羅盤的指引繼續往前走。


    才抬腳,腳還沒踩下去,我突然產生了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心不動,氣不動!


    心裏反複默念幾遍,強迫自己不要受外在的影響,過了好幾秒,雖然那種被盯上的感覺還在,但也沒把這種感覺當迴事了,我提著的腳才踩了下去。


    往前又走了六步,那種被盯上的感覺更重了,好像盯著我的東西就站在身後一樣。


    迴頭一看,五個批頭散發,披著白色長袍的梳頭鬼,咯咯怪笑的分別站在毛小瑩、小姑媽、野豬、小三子、小寡婦身後,這五個玩意的臉雖然被頭發擋著,但感覺告訴我,它們都是在看我。


    我差點就沒忍住一羅盤砸過去,小三子眼珠子僵硬的看著我說:“姐夫,我背後好像有東西。”


    “別管!”


    毛小瑩咬著牙,幾次抬起手裏的燈籠杆都放了下去,我望了兩腿發抖的小寡婦一眼,朝她點了點頭,照著指針的方向繼續往前走。


    再次走出了六步,被盯的感覺突然消失了,聽著他們鬆了口氣的唿吸聲,我不僅沒放鬆警惕,看起方位來更加的用心了。


    一口氣走到了第四十八步,毛小瑩突然說:“四十九步了,到了!”


    “嚇死老子了,終於走完了。”小三子像泄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在他坐下的瞬間,一個唱大戲的花臉從毛小瑩後麵冒出來,提著花槍對著小三子刺了過去。


    小三子嚇的要跑,我緊張的大喊:“別動,隻要不離開陰陽線,它就拿你沒辦法。”


    然而我隨著自己的話,無意識的走到了小三子的旁邊,按住了他的肩膀。


    瞬間,我就反應了過來,暗叫一聲糟糕,在他們五人消失在我眼前的前一刻,我把羅盤扔向小姑媽:“東北四十五度再向前一步,步跨一尺一寸三就能出過陰陽路了。”


    羅盤扔出去,大花臉手裏的槍眼看就要刺到我的喉嚨了,我驚險的用桃花扇一挑,一腳踹過去,大花臉被踹腿幾步,它就消失不見了。


    也就在這一瞬間,周圍環境全變了,我站在一個村子的路中間,路兩邊是兩層高的自建樓,前麵不遠處一戶人家門口搭著舞台,台上六個妹子跟著音樂正跳著小蘋果。


    台下站滿了鄉親父老,不少小朋友跟著台上的節奏也有樣學樣的跳著。


    “各位鄉親父老,接下來由我們團頭牌女歌手要演唱一曲知心愛人,送給我們的新郎和新郎,祝他們再接下來的日子裏,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一曲小蘋果跳完,主持人拿著話筒講完,一個網紅臉的漂亮妹子化著淡妝從幕後走出來,她說:“知心愛人這首歌是由男女合唱,本來今晚我是有搭檔了,然而那個死鬼開摩托趕來的時候,見到路邊的美女一頭衝進了茅坑……”


    台下一陣捧腹大笑,等人群笑的差不多了,漂亮妹子跺了跺腳,兩手換著話筒說:“這不?人家沒了搭檔,總不能左手和右手一個唱男一個唱女吧?所以我打算從台下找一位帥哥,上台來跟我一起完成這首歌。如果唱的人家高興了,今天晚上……”


    她誇張的做著害羞的姿勢,惹得台下的觀眾又是一陣嬉笑。她接著說:“我這有一隻紙飛機,哪位帥哥搶到了?有膽子上來唱?人家今晚就是誰的人了。”


    她對著紙飛機哈了口氣,就對著年輕人多的方向飛了出去。


    我站在人群後麵,觀察著天相、地勢與人氣,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真的。


    正在我傷神的時候,一陣很自然的風起,遠處幾個年輕人正在搶紙飛機,剛要搶到,風一吹,紙飛機被卷的飛了過來。


    我趕緊往旁邊走,邊上的好事者用手一打,紙飛機就落到了我身上。


    “去……去……”


    好事者起哄的推著我的肩膀,喜氣洋洋的鄉親們也跟著喊了起來,台上的女人故意交叉緊夾著雙腿,聲音比蚊子還細的對著話筒說:“好帥,人家看著都快受不了了。”


    她的話讓鄉親們的熱情跟搞了,我滿腦子漿的幾乎是被人抽上台的。


    “帥哥,相見是緣,在唱歌前人家決定給我們倆取個般配的名字,那樣唱起來才更有味道。”


    女人遞給我一個話筒,假裝想了想繼續說:“你叫鋤禾,我叫當午,怎麽樣?”台下的年輕人看戲不怕太高,大喊:“鋤禾日當午,有深度!”


    我接過話筒,女人一拍手知心愛人和緩的前奏響起,女人含情脈脈的對著我唱:“讓我的愛伴著你直到永遠,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為你擔心……”


    觀察的越久,眼前的一切越是真實,感受著女人的眼神,我把心一橫,抱著寧可殺錯也不放過的心,丟了話筒,擰著她的腦袋,哢擦一聲,扭斷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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