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山腰的路很難走,我走了兩個多小時才迴到陳村。


    一走進村裏,我就感覺氣氛不對,大白天的隻有少數人家開著門,外出行走的人都行色匆匆,不時的往身後看,好像背後有什麽跟著一樣。


    走到小寡婦家門口,院子裏站了好些臉色疲憊的人,相互之間商量著什麽?


    毛小瑩他們自然也在人群中。


    我一到門口,眾人就被我的外麵嚇了一跳,小寡婦緊張的往前一步又停下了腳步,小姑媽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她看到我就是一頓罵,罵完了任然沒好氣的說:“怎麽弄成了這死樣子?你怎麽不死在外麵算了。”


    知道她是關心我,我也沒在意,問他們村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這次麻煩大了,除了我們倆還真少不了你了。”


    毛小瑩把我掉在竹林裏的羅盤遞過來,給陳衝打了個招唿,走向門口說:“走一起去打更屋,等到了打更屋再說。”


    一群人為難的往門外走,似乎不想去打更屋。


    我身上的屍毒還沒解決呢?拉著小姑媽到旁邊說我要迴去,她捏了我的傷口幾下,“還死不了人,遲幾天醫治療也死不了人。”


    “放屁,被僵屍抓的不是你自己吧?”


    我隻是跟她說一聲而已,腿長在我腳上,她同不同意對我的決定並沒有影響。


    毛小瑩似乎聽到了,鄙視的走過來,“除魔衛道是我輩的本份,學風水的時候,你師父沒教你怎麽做人嗎?”


    “有病!”


    送給她一個中指,我跑向小三子準備讓他給我弄輛摩托車,小姑媽在後麵說:“你的桃花扇連夜做好了,一麵太極生蓮,一麵九陰拜陽。”


    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我停下腳步,迴望過去。


    小姑媽笑眯眯的拿出一把桃核紅色的折扇,展開。


    扇骨全是桃木,扇麵是一層半透明不知道是什麽物質的粉色絲層。


    一麵太極形狀的水池裏長著蓮花,一麵九個身材優美,麵容模糊的九個美女,對著一輪紅日,做著九種不同的瑜伽動作。


    圖案像是刻在扇骨上,又像是秀在扇麵,給原本活靈活現的突然又增加了一道層次感。


    從整體上看,這把桃花扇美極了,妖豔極了,邪門的哪像是辟邪的百年桃木所製?


    我跑過去就搶,小姑媽合起折扇,手縮迴去說:“扇麵是從清朝古墓發現的一塊血綢,經過特殊的手法用天蠶絲與人皮織成,具備通陰陽的特性,簡單說就是能打倒靈體。本來是件很邪門的東西,正好百年桃木能壓製血綢,陰陽互補,辟邪的效果更好。”


    聽著,我吞著口水,獻媚的望著小姑媽,不要臉的就差搖著她的胳膊撒嬌了。


    “不過……”小姑媽話鋒一轉,讓我沒來得心裏一突,她看了我幾秒繼續說:“這還不是這把扇子的極限,如果能抓到九隻戾氣重的女鬼,讓它們甘願附在九陰拜日圖的就個女人身上,這把扇子就更厲害了。”


    我越聽越喜歡,幻想著跟小姑媽打架的時候,一扇子扇出去,九隻女鬼圍著她打的場麵,我不自覺的流出了口水。


    那場麵絕對可以前排端板凳,賣瓜子、啤酒和薯片。


    “看你這色樣?想什麽呢?不會是想女鬼給你穿衣、疊被、暖被窩吧?”毛小瑩不屑的哼了一聲,小姑媽看了眼竹林的方向:“我懷疑村裏除了僵屍,還有一隻恐怖的女鬼!”


    “拿來,我暫時不迴去了,等抓到鬼了再說。”


    我撲過去搶桃花扇,這迴,小姑媽沒有躲,我輕鬆的拿到桃花扇,興奮的展開,反複看了好幾遍這才收好。


    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一手托著風水棗羅盤,一手轉折桃花扇,走向打更屋的途中,我越看越感覺自己像傳說中的神棍,快走到打更屋的時候,我停下腳步,“不行,我是得迴去。”


    小姑媽問:“你又鬧什麽?”


    “迴去換衣服。”


    我彈了一下身上的布條,小姑媽和毛小瑩兩個賤人默契的一人揪住我一隻耳朵,“怎麽像個娘們似的?等想好了應付這件事的對策,再迴去換衣服不遲。如果不是我們對風水不怎麽了解?看不出竹林的墳有什麽隱藏的講究?才懶得哄著你呢!”


    “鬆開你們的爪子,小爺,煙癮來了!”


    我抖開她倆的手,掏出一根煙含在嘴裏,打火氣攤到毛小瑩麵前,笑嗬嗬的說:“除魔衛道什麽的?我可一點興趣都沒有,想我幫忙也行……”我翹了翹煙嘴,示意讓她幫我點。


    “你小子想怎麽死?”


    小姑媽斜視過來,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蹲到地上,“來弄死我唄,弄死我了看誰幫你老公除魔衛道?”


    她倆磨著牙,都控製著脾氣沒動手,看我的眼神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我剛想算了,毛小瑩走過來,不情不願的搶過打火機,哢嚓一下燒了我半截煙,“行了吧!”


    “謝謝,小姑父!”


    我舒服了吸了一口,飛快的衝出去,超過人群先一步推開了打更屋的門。


    “我靠。”


    地麵上平攤著兩具屍體,一具是打更老頭的,還有一具屍體麵黃肌瘦,雙眼內凹,像教科書上那種抽了大麻的樣子,下身攤著一灘紅白相間的液體,散發著一種很難描述的異味。


    我盯著屍體打量一遍,後麵的人群跟著走進來,幾個人嚇的跑出去吐了,陳衝臉皮抽搐的說:“昨晚我們聽說竹林的墳裏蹦出了一具女僵屍,跑過去看,這具屍體就躺在墳坑裏,根據身上的胎記能認出是牛娃。”


    “牛娃那麽壯實,居然被吸成了這樣?修羅女鬼這是有多饑渴?”


    我驚悚的開著玩笑,毛小瑩和小姑媽聽了都皺起了眉頭,毛小瑩吸了口氣不確定的說:“你確定是修羅女鬼?”


    “廢話,吸男子陽氣的女鬼種類人多,但是除了修羅女鬼,哪種女能能在短時間把人吸成這樣?”


    走到牛娃屍體旁邊,我輕輕一扯屍體的頭發,就碰下了一大撮,輕輕一吹,頭發就被吹成了粉末。“你們看連頭發裏的精氣都被吸幹了,什麽玩意有這麽猛?”


    陳村一群人見了兩腿嚇的兩腿直打擺子,我讓他們別擋在門口,看著剛升起的太陽說:“如果你們不信?可以把屍體抬到太陽底下去,如果真是修羅女鬼搞事,屍體的頭發被太陽一照,很快就會變白。”


    陳衝吩咐兩個人過去抬屍體,那兩個人站著沒動,他自己走過去,抬起屍體的肩膀,“你們一人抬一條腿。”


    三個人把牛娃的屍體抬到太陽底下,太陽一照,風一吹屍體的頭發就慢慢掉光了。


    被吹散在空中的發絲,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白色。


    我看著飄散的白發,簡單講了一遍屍鬼同歸生煞局,看著陳衝明知故問的說:“那個墳最早埋的是誰?又是怎麽死的?兇手現在怎麽了?”


    陳衝講了那個被糟蹋的女子的事,歎了口說:“這案子如今還是懸案。”


    “小瑩,這件事我們還真管不了,兇手不付出相應的代價,修羅女鬼隻會越來越兇,人力根本無法對付。隻能等它找到債主,討還了債,戾氣消散一些了才有對付的可能性。”小姑媽看向毛小瑩,毛小瑩一根筋的說:“陰陽有別,鬼害人就是不對的,我不能看著不管。”


    兩個女人因為理念問題吵了起來,我讓陳衝把屍體給燒了,蹲到一邊看起了美女吵架的好戲。


    她們吵架都不帶髒字的,引經據典的想要說服對方,爭的是臉紅脖子粗。


    等村民們把屍體給燒了,她們倆還沒吵出個所以然,毛小瑩正義無比的把事情大包大攬到了身上,讓村裏人不用擔心,說這事交給她了。


    小姑媽賭氣的拉著我迴了一趟住處,收拾了一番家夥,全副武裝的拉著我往陳村趕。


    我換了一身瀟灑的休閑裝,包裏裝著風水棗羅盤,手裏玩著桃花扇,在去往陳村的路上問:“你們不是吵架了嗎?”


    “單說一隻修羅女鬼就夠那瘋婆娘喝一壺的了,更別提還有一隻女僵屍?我不去,難道看著她死?”


    小姑媽鬱悶踢著路上的石子,我想想女僵屍就頭皮發麻,可不想當僵屍女婿,哭喪著臉說:“你們找死也別拉著我啊?”


    沒想到小姑媽風情萬種的丟過一個媚眼,嗲聲嗲氣的說:“難道你忍心看著小姑媽去送死?”


    “死開,陳蓮我警告你,下次有這種事千萬別拉著我。”


    我不爽的加快腳步,小姑媽哼了一聲,“不是你勾搭小寡婦,我們會攪合到這事裏?不過還真別說,陳水琴那姑娘結婚早,嫁了沒兩年,現在才二十一二,臉蛋和身材都挺好,要不娶迴去算了?她也就嫁過一次人,一些沒結過婚的姑娘也不一定比她幹淨呢?”


    “無聊。”


    一路上瞎聊著,我們在傍晚的時候,走到了陳村,毛小瑩、野豬、小寡婦、小三子拿著打鬼鬥僵屍的東西等在路口,毛小瑩見到小姑媽其實挺感動的,嘴硬的說:“你迴來幹嘛?”


    “怕某人被僵屍吸幹血,死無全屍。”


    小姑媽不客氣的還迴去,我沒興趣聽她倆吵,望著竹林的方向說:“既然要幹,那就趁天還沒黑先布置一番。先說好了,我隻負責看地行,引路,真遇到了修羅女鬼,我還有傷在身,動手的事就交給你們倆了。”


    沒想到她們倆異口同聲的說:“要的就是你這點用處,多的還真沒指望你。”


    商量好了分工,我擔心小三子和小寡婦拖後腿,對小寡婦說:“你迴去做好宵夜,等我們凱旋歸來唄。”小寡婦感動的正要說話,毛小瑩不屑的切了一聲,“這小子是怕你拖後腿呢!放心,今晚你的作用比他大的多。”


    嗯哼?


    我疑惑的看過去,見小寡婦麵相不對,憤怒的盯著毛小瑩說:“你丫的找死是吧?想拿她請神附體?問過老子沒有?”


    小姑媽知道我真的動了氣,隻要一言不合,天王老子來了我都會要毛小瑩好看。


    她也知道我的性格,趕緊過去撞了毛小瑩一下,小聲在毛小瑩耳邊嘀咕了幾句,毛小瑩噗呲一笑,“放心,如果真到了請神的地步,我要請,請的也是女神。”


    然而小寡婦的麵相卻告訴我,她此行必有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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