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謝澤之這種從修仙界上來的人也弄不明白天穹派現在的情況。


    他與薑芷夏分別之後被帶到了男修休息的地方。髒亂差的程度比女修那邊有過之無不及。


    因為男修人數多,一個房間被塞進了十個人,但卻隻給了九張床。他和其他三個剛來的男修進入房間後也遇到了跟薑芷夏同樣的欺淩事件。


    不過他倒是沒有她那麽“爽利”,一下解決所有問題。他懶得跟這些人耗,趁他們不注意使了個小法術,留下身外化身的幻象便離去了。


    他想查看天穹派的情況,為了不惹麻煩,隱去身形穿梭在後山這片區域。後山沒有半點靈氣,修士身上也沒有多少靈氣。可以說在這裏修行的其實都是些凡人。


    他們在這裏無法無天,恃強淩弱,還有在後山林間或假山中幹苟且之事的人。他們嘴上說是雙修之法,但並不會任何增長修為。他還見到幾個男修將一名女修拖到暗處,說讓她成為他們的爐鼎。


    謝澤之極度不恥這種行為,在暗中救下了女修,還順手懲罰了那幾個人。


    而這些事情根本沒有人出來管。


    “爐鼎不是煉丹的啊。”薑芷夏恍然大悟,隨後又和吃了蒼蠅一樣的犯惡心,“難怪她讓我小心呢。這都什麽人呐!”


    謝澤之輕點自己的額頭,直罵自己怎麽把這件事忘記告訴她了。


    “別說不能漲修為,就算能漲也是傷天害理。”他提起這事也是嗤之以鼻,“遇到這種人,你不用留手。”


    薑芷夏點頭。


    隨後,謝澤之又說他行走在後山之間,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言論,多是關於這些男修的。


    這些人言語間好像都相信自己骨骼驚奇,是修仙界少見的奇才,隻是差一個機會就能飛升仙界。


    雖然他們根本不修煉,但對未來充滿自信,甚至還在發愁該怎樣才能讓自己“娶迴來”的聖女和魔女和平相處。


    提到機會,薑芷夏說女修那邊也在等機會。即便她們的談話被白軟軟打斷,可她能從剛才的事情推斷出來女修們等的機會該是和白軟軟一樣,被這裏的什麽仙尊收為徒弟。


    謝澤之沒有跟男修聊過,但他確定他們絕不是在等一個好師父。因為在他們眼中,誰都比不上自己。


    接著,他一路向東而去來到後山另一處大門口,眼見前方有一座玉帶橋和前殿相連,周圍還有許多弟子把守。整座橋和前殿都被籠罩在結界之下,好像是防止後山有人進去。


    他想上前查探,忽見一眾人向廣場跑去。他跟隨著他們來到這裏,正遇到了薑芷夏和那兩人吵架。


    對於這種事,他向來不擔心。別說淵漓還沒成仙,就算他成仙了,估計都挨不過他們家掌門兩招。他根本不覺得薑芷夏會吃虧。


    在他們三人“交談”過程當中,他偶然間留意到了周邊人的神情和淵漓的變化。


    他見到周圍的人越是羨慕和嫉妒,淵漓和白軟軟越是“表現”得好。可一旦輪到他們家掌門開口說話,將他們二人營造的氣氛破壞掉,這兩人就變得急躁。


    白軟軟東一句,西一句的話更像是招架不住薑芷夏的質問,試圖用誇張的語言內容和行為將眾人的注意力拉迴來。


    “所以我懷疑這兩個人根本就是故意表演的。”


    薑芷夏把那個錦囊扔到他懷裏,“你說的有道理。這袋子裏麵的靈氣少得可憐。白軟軟炫耀自己離開後山進入前殿的想法遠遠大於想‘做善事’。可我不知道他們這麽做圖什麽的?圖眾人羨慕?他們羨慕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


    “不清楚。”謝澤之將錦囊嫌棄地放在一邊的石頭上,“不過天馬上黑了,我們看能不能突破結界到前殿看看,說不定裏麵就有答案。”


    後山壓根兒沒有人管,修士們誰也沒把誰認全。所以他二人的消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好奇和注意。


    等天完全黑透,他們隱身前去謝澤之白日發現的玉帶橋處。


    二人避開橋上把守的人群,來到結界的側邊。薑芷夏輕輕用手碰了碰結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了迴來。


    “這不像是修仙的人布出來的結界。”她看向謝澤之,“倒像是真神仙布下的,法力純淨還深厚。”


    謝澤之也是疑惑不解。神仙來這裏做什麽?


    這個結界他們強闖也能進去,但一定會被裏麵的人察覺。他們對於這裏還一無所知,現在不好打草驚蛇。


    他思索半刻,提議不要硬闖,迴去找人打聽一下進入前殿的方法。


    “他們不是說明日會見到‘師父’嗎?也許這裏的‘師父’知道怎麽進入前殿。”他牽起薑芷夏的手要帶著她往迴走,“順便再聽聽他們講些什麽。修士們的古怪想法想必與他們也脫不了幹係。”


    “等一下!”她站在原地不動,點了點腳底下,“萬一他也忘了封下麵呢。”


    謝澤之沒有辯駁,隻帶著她一同遁地,片刻後他帶著她迴到後山中的僻靜之處,抱著肩膀,眼帶笑意地看著她。


    “現在你知道了?除了你沒有人會忘記封下麵。”


    “有什麽了不起!”薑芷夏梗著脖子,硬是不承認自己有問題,“也許那人也是這一次才想起來要封的。”


    謝澤之見她強辯,笑意更深。


    薑芷夏跟著他什麽都學,就是不愛學法術和抄經。抄經太枯燥,而法術在她眼裏跟戲法一樣沒用。有施法那功夫,她早就一刀砍上去了,整那些花裏胡哨的做什麽。


    要不是後來謝澤之總在她生氣的時候用定身咒定住她,讓她無法反抗。她根本意識不到法術的重要性。


    “還笑!”她瞪了他一眼。


    “不笑了。”謝澤之上前將她擁入懷中,長舒一口氣,問道:“知道嗎?我很想你。”


    “真君大人,我們從分開到再見麵都沒超過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我就說怎麽這麽久……”他在她脖頸處輕蹭,隨後吻了上去。


    他沒說謊,他是真的覺得久。


    算起來他們兩人前天才這樣那樣,本該“新婚燕爾”、膩歪在一起,結果從那天中午到現在一刻也沒閑下來。


    他這顆老成的少男之心屬實接受不了這種劇烈的反差,此時得了空閑,他自然不再收斂情緒。


    “嘶……輕點!”薑芷夏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但她微微側頭,方便他的行事,“好奇怪啊,真君大人。”


    “有什麽奇怪的?”


    “你是怎麽做到胡思亂想的時候又能幹正經事的?”


    她想不明白這男人為什麽能“一心二用”。同樣是吵架,怎麽她就整個月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想那件事,而他就能把事情做完之後才來找她,還能留意別的神仙的靈氣。


    “你可別告訴我是男女之別啊,我是不會認這種事情的。”


    “這個和男女倒還真沒關係。”他抬頭望著她,認真道:“我比你有經驗,所以應對起來相對容易些。”


    “有經驗?”薑芷夏眯著眼睛審視他,“跟誰的經驗?”


    “你說誰!?”謝澤之愛死了她這副酸溜溜的模樣,重重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跟那個沒良心的掌門!”


    他經曆的患得患失比薑芷夏嚴重百倍。那時薑芷夏離開他的道場迴到靈清,他一時之間很難適應,每日什麽事都做不了,想她又不敢見她。他怕他忍不住會把她帶迴來。


    這種心情他不知道對誰說,終是變成了心病。在道童的提醒下,他才知道他產生了幻象,總是對著空氣說話。


    束手無策的他向天帝告假休息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恢複過來,薑芷夏跑過來告訴他她喜歡上了季宸。


    在兩番沉痛的打擊下,他才逐漸學會了一邊心痛難過,一邊做好自己的事情。


    不過這些事他自己知道,卻永遠不會告訴薑芷夏。他怕會給她帶來心理負擔,隻是用綿長的吻替代千言萬語。


    末了,他抱著她控訴道:“我都是慢慢調整自己。哪像你,雖然一個月什麽都沒幹,但卻把事情做絕。到手的夫君你說不要就不要。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個狠心的女人?”


    “那……我也是第一次跟喜歡的人吵架嘛。”她輕撫著他的背示以安慰,但嘴上還是為自己抱不平,“誰能知道男女之情的影響這麽大。《牡丹亭》裏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以前以為是誇張,現在有些感覺了。”


    “所以呀,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溝通。”謝澤之引導著她,“雖然我們很了解對方,但還是要表達才能解決問題是不是?”


    “那是誰先不說話的?!”


    “是我。”他坦誠認錯,“我以後絕不瞞著你我心裏的想法,好嗎?但你也不能再說不要我的話。”


    薑芷夏點頭,覺得謝澤之將她摟的更緊了。


    沉默半晌,她突然試探性地在他耳邊問道:“我有些好奇,你老實告訴我,你那天晚上……什麽感覺?”


    “啊?啊!”他鬆開她將臉轉向一邊。薑芷夏望著他通紅的耳朵不知道他這會兒在害羞什麽,他私下裏明明放開得難以言喻。


    就在她以為不會得到答案時,謝澤之結結巴巴地開口道:“感覺很踏、踏實,幸福、嗯,對!幸福……然、然後想、想哭……流眼淚……”


    薑芷夏:???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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