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在當時卻渾然不覺,我極度高興地將那張小紙條放進衣兜裏麵,我又拿起張競馳放在紙條旁邊那疊錢,我沒數,但是按照厚度目測有一萬來塊,我就忍不住自言自語地吐槽了一下說:“真有錢。”


    我剛剛吐槽完,我的手機就在臥室裏麵瞎嚷嚷地叫了起來。


    我以為是張競馳打過來了,我一下子驚喜地奔著進去拿起手機,卻發現打給我的是徐誌勇。


    有些失落,也有些神煩徐誌勇在我休假的時候打過來,可他好歹是個領導,而且他是個小人,我就有一次沒接到他電話,他特麽的就敢給我亂安罪名說我失職。


    懷著巨大的心理落差,我把電話按了個接聽。


    好歹昨天被張競馳打得落花流水,但是似乎徐誌勇的心情一點兒也沒受影響,他還是用那種我聽一次就想弄死他一次的傻逼笑聲作為開頭,直笑得讓我毛骨悚然才停住。


    我忍住想要衝著話筒罵笑你大爺啊笑的衝動,平淡而努力禮貌地問:“徐總,請問找我有什麽事嗎?“


    也不知道中國移動他有股份還是咋的,反正我問完之後,他隔了一分多鍾才慢騰騰地說:“你今天就迴來銷假上班,我有工作安排給你。”


    他昨天竟然赤裸裸地陷害我,我現在一聽他說有工作安排給我,我大腦裏麵的防禦機製一下子啟動了,我問了句:“什麽工作?”


    嗤笑了一聲,徐誌勇很鄙夷地說:“喲,好大的派頭啊!我都差點有錯覺你才是我的領導了。像你這樣厲害的角色,我當然是安排你出國去跟各個國家的領導聊聊天喝喝茶,還能怎麽樣?”


    傻子都聽得出他是在諷刺,但是我懶得跟他計較太多,我想了想,好歹也休息幾天了,不幹活就沒錢,還是迴去吧。


    我迴到公司的時候,找完行政部的同事銷完假之後,已經是11點了。


    我上到16樓,徐誌勇的辦公室的門緊閉著,裏麵傳來了他在敲桌子的聲音。


    我走過去,輕輕叩了叩門。


    我大概在門外站了三分鍾,裏麵才緩緩傳了一句:“進。”


    走進去之後,我輕輕帶上門,徑直走到徐誌勇的麵前恭恭敬敬地問:“徐總,我過來了,請問有哪些是需要我做的嗎?”


    徐誌勇的嘴裏麵正叼著一支煙,那些騰出來的煙霧繚繞在他的臉上,他帶著玩味的笑意往前一傾,盯著我慢吞吞地說:“我需要你做什麽,你就能做什麽嗎?”


    用個膝蓋也能想得到,他沒半句好話,於是我抿著嘴,沒應他這句話。


    我沒搭腔,他也不嫌自討沒趣,他繼續盯著我,他果真是狗嘴裏麵吐不出象牙來,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最需要你做的事,就是你主動脫光了,求我上你。”


    我的臉一下子被這句話氣得有些煞白,我急急後退了一步,擲地有聲地說:“徐總,我今天銷假上來,是來上班的,不是來這裏聽你的胡言亂語的!”


    哈哈大笑了幾聲,徐誌勇將吸了一半的煙頭按熄在煙灰缸裏麵,他隨即意味深長地說:“我相信我會等到這樣一天的。”


    他說完,隨手拿起一個牛皮大信封丟到我麵前說:“把這個送到美蘭格,要親手交到陳總的手上。”


    我一想到那晚在陳亮家裏發生的事,我就心生尷尬,想了想我說:“徐總,能找別的同事給送一下嗎?”


    很是鄙夷地掃了我一眼,徐誌勇不鹹不淡地說:“喲,原來張總的女朋友在博聯是有特權的,連送個文件,都不樂意了?”


    不想再跟這丫丫的耍嘴皮子下去了,我淡淡地說:“徐總,我馬上送去就是。”


    硬著頭皮把文件揣上,我轉身就走了。


    可是,我還沒帶上門,徐誌勇又特麽在後麵來一句說:“哦,蠢貨,提醒你一下,跟著你家張總去出差的同事,叫邱佳玲。”


    我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最終加快腳步朝著門那邊走去。


    我感覺徐誌勇他是一百隻鴨子變成的,才會廢話那麽多,明明我不理了,他還添了一句:“不信的話,你可以借我的名義去行政部查看一下公司人員的出差記錄。”


    我當作沒聽見似的,加快腳步邁出了他辦公室的大門,順手“砰”的關上了門,總算把他的聒噪擋在裏麵了。


    振業大廈站台就有366線公車可以直達塘坑,我運氣好,一去到就有車來了。


    在車上搖搖晃晃的時候,我一想到等下跟陳亮見麵可能氣氛很尷尬,又想想可能張競馳真的是帶了邱佳玲去出差,我就鬱悶得無以複加。


    正悶著,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掏出來看了看,打給我的是張競馳。


    心情瞬間迴暖了一些,我趕緊的接了起來。


    張競馳張嘴第一句話就是:“你在外麵啊?那麽吵?”


    我嗯了一聲,將話筒湊到嘴邊,我說:“我今天過來上班了。”


    沒再糾纏這個話題,張競馳冷不丁說:“那誰,我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我聽著挺高興的,但是還要裝逼地說:“你才出去幾個小時嘛,就想想想,真是的。好好幹活啊,別老想些有的沒有的。“


    這話一說完,我猛然想起徐誌勇的話,我也不是事兒精,我倒也不是不信他,我是信不過邱佳玲那個蛇精病,看她那天現場來個真摔,我就知道她這次不是逗我玩兒,她是玩真的。但是我怕他覺得我小氣,我終究還是忍住沒問。


    可是我沒有想到,張競馳主動說了。


    他說:“還有個事,因為這次是外國客戶,邱佳玲跟著我過來出差了。但是,你不能瞎想,我可是很忠於你的。”


    他主動提起這茬,我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但是我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於是我裝作無所謂那樣說:“知道啦,你以為我很小氣啊!”


    我的話剛剛說完,隔著話筒我就聽到了那頭就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張競馳很快說:“橙子,我要先忙。下班了早點迴家,晚上我忙完打給你。”


    掛了電話之後,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特別好,我嘿嘿笑了一下,正準備把手機揣起來,但是又來了電話。


    打給我的是李大軍。


    我忽然想起戶口本的事,我也要找他,就趕緊的接了起來。


    要換做以前他打給我我在通話中,他肯定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了。


    但是今天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跟之前的態度真是天壤之別,李大軍在率先說:“二妹,你在跟誰打電話聊呢,打給你在通話中,嘿嘿,不過你人緣比較好,朋友多電話就多咯。”


    以前李大軍就沒跟我拉過家常,打電話過來我要多說一句,他就要罵我浪費他的電話費,現在他態度那麽好,我不但沒受寵若驚,我還深深地受到了驚嚇。


    加上在公交車上麵顛簸,吵嚷嚷的,我怕他沒幾秒鍾就變臉,於是我直接說:“有啥事,說吧,你說完了我也有事找你。”


    李大軍哦了一聲,他很快說:“二妹,是這樣的,之前妹夫不是問要戶口本嗎?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跟妹夫好的,但是昨天媽去搓麻將收到風,說我們這有房地產公司的看上了,說不定要建商品房。要真這樣的話,到時候拆遷,多一個人頭,不知道可以分多少萬呢,爸媽就讓我跟你說一下,反正你跟妹夫感情在那,你年紀也還小著呢,結婚那事暫時不著急,等過了這陣拿到錢了,我們自然就會把戶口本給你。”


    他一上來就嘚嘚嘚把我想問的給說了,我張了張嘴正要說這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什麽的,李大軍又繼續說:“二妹,有人給送貨來了,我得去收貨了,迴頭再說。”


    電話隨即被掛斷了。


    我明白了,李大軍這是明顯的不想給我戶口本。


    想著反正張競馳這幾天也出差,那等他迴來再商量也不遲,於是我沒作多想,就把手機揣進兜裏麵,抱著那個牛皮袋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


    下了車之後,我七拐八拐的才找到了美蘭格所在的那個廠房。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我愣住了。


    也不知道美蘭格是怎麽的了,前台那裏堆放著一大堆的雜物,地麵上全是散落的紙張。


    我又用眼角的餘光微微掃了一下隔在玻璃牆後麵的辦公室,裏麵所有的卡座全部被拆了,整一個空空蕩蕩。


    雖然疑惑,我也知道自己就是博聯一個跑腿送文件的,我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走過去跟前台小妹說找沉重。


    跟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前台小妹的熱情不高,她就指了指裏麵說:“你可以直接去敲門。”


    我徑直走進去,門緊閉著,我定了定心神,這才敲了敲門。


    伴隨著一陣女人的嬌笑聲,陳亮的聲音好一陣才響起來,跟平時的沉穩不一樣,有些含糊。


    我還是聽清楚了,他是讓我進去。


    那些嬌笑聲越演越烈,我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看手中的牛皮袋,最終輕輕推開了門。


    可是,也就是往裏麵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給戳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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