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洗漱完畢就迴了學校寢室,見到了久違了的同學隻是很多人已經離校了,當我走進寢室的時候,狗子小虎和對麵寢室的幾個兄弟正在我們寢室打雙升,豬頭正和她的老鄉整理東西準備先和老鄉迴家一趟再迴山東公司報到,我給他們打了個招唿也開始整理我的東西,其實我的東西都搬到了龍祥小區我暫時居住的小窩,這裏隻留有一個櫃子和一張床鋪。


    當我翻開窩床鋪下的涼席的時候我看到了幾封信靜靜的躺在那裏,我好奇的打開看了看竟然是蘇慧寫給我類似於情書之類的東西,這是我第一次收到女孩子寫給我的東西所以我倍感珍惜那時候著實興奮了好一陣子,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很幸福。


    然後我輕輕的展開那優雅整潔的信紙,一兩年過去了這種紙現在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我貪婪的用鼻子嗅著好聞的味道,看著那些溫暖的文字我就差點濕了眼眶,那些幼稚可愛的字體,單純的思想,曾經的海誓山盟,可是現在一切都不複存在,人生,若隻如初見該有多美好,我再考慮我是不是應該原諒蘇慧然後重新開始,因為年輕時候誰都犯過錯,但是現在畢業了覺得一切都是虛幻的了,也就輕輕笑下置之不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把不要的東西都一股腦兒扔進了樓道的垃圾桶,忽然看到寫字台的書架上還有那麽厚的一摞書沒有賣,問了下狗子他們也還沒賣書就從一樓阿姨那裏借了兩個大麻袋,我們每個人都整出一麻袋書出來,踉踉蹌蹌地跑到一樓收廢品的地方,結果我的書賣了32塊,狗子卻賣了36塊,我不解地說:“我們都是上了四年學都這麽多書你怎麽就比我賣的錢多呢?”


    狗子嘩啦一下拉開那個麻袋把裏麵的書本倒在那堆廢書堆上從裏麵撿出厚厚的一摞作業本來,據我目測保守估計不下40個,我翻了一下,每個作業本都是一片空白,嶄新的像剛出廠一樣,這幾乎是從大一到大四所有的作業本,人家狗子真會節省,從來不寫作業,四年來隻用了十來個作業本,水筆芯也隻用了不到四根。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狗子真的很有頭腦,當初就算好了到最後書都能比我們賣的錢多,我忽然很是心疼,這些書按後麵的定價說少說也是幾千塊錢的東西,而這時我們按斤賣給收廢品的阿姨僅僅得到了三十多塊,這就是我們四年來攢下來的東西,這些書有的我們都是從來沒有翻過。


    不僅覺得我們國家在這個項目上實在是太浪費了,狗子從阿姨手中接到那36塊的巨款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兩手顫抖地說:“周宇,我靠,這書真tm貴啊?賣了這麽多錢,這下有錢了,中午夠我們吃一頓的了!”


    然後我們幾個賣書得到的巨款充了公,中午我們五個禽獸就到了外邊那個常去的飯店好好搓了一頓,無酒不成席,何況我們馬上就要分別了,這一頓吃得很是悲傷,五個人頻頻舉杯,說得最多的是苟富貴勿相忘的話題。


    吃完了這一餐我們就真的該分開了,小虎要把自己東西搬到公司,狗子先迴家一趟八月份去太原富士康報到,豬頭和老六也是先迴家待幾天然後去山東公司報到。


    可惜老四不在已經去公司上班幾個月了這次隻是答辯迴來幾天就匆匆走了,隻有我依然沒有歸宿,我一下子慌了,然後吃著吃著也覺得這一桌子的美味索然寡味,我開始一杯一杯的自己喝悶酒,細心的狗子看出了我的心事問道:“周宇,你畢業後要去哪裏啊?你不是不想留在洛陽了嗎?”


    我支吾著說:“再說吧,應該是離開洛城,我爸爸說我他有個熟人在北京航天某某研究院看看能不能把我搞進去!”關於這個我爸爸對我說過,但是我那時候特傲,我才不去找我那八竿子打不著的什麽親戚,我應該靠我自己。


    狗子豪氣地說道:“哦,那你要進去那個研究院就牛了啊,聽說那個單位待遇挺不錯的,那祝我們都有個好的前程,大家以後出去了要經常聯係啊!”


    小虎道:“那是自然,誰發達了忘了這幫兄弟咱饒不了他,來,喝!”


    然後眾人舉起了酒杯,散場後我喝得暈暈乎乎,先迴寢室在地板上躺了一會,我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本來在我們寢室幾個人當中我應該算是有個不錯的歸宿,可是現在我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無業遊民,然後不僅又對董事長的決定感到不滿,小劉當初說得對:“你怕我們跑?你對我們付出得太多了?


    那你不說我為了進你的公司我已經放棄了很多次進其他更好公司的機會!”是的,我們確實也付出了很多,我們一廂情願地想吊死在你這棵樹上,你來了一句你們可以去其他樹上多吊死幾下試試。


    也許這樣更能激發自己的潛能,我應該珍惜這次機會走出洛城看看外邊的世界。然後想通了之後也沒有那麽多牢騷了,現實擺在麵前我應該好好地去努力了,但是看到今年這麽多畢業生還沒找到工作的時候我開始害怕畢業後再去頂著驕陽去某一個城市找工作,看看能不能最好找個省事點的辦法。


    打電話給山東豬頭那個公司的人事部給那個我們的師姐說我現在又想過去你們那邊你們還要人嗎?


    那師姐很委婉地說:“現在有點晚了因為你們學校那一批去的手續已經辦好無法再幫我辦理!”


    我客氣地說謝謝,無奈地掛斷電話悻悻地走迴寢室暗暗地垂下了驕傲的頭顱,躺在寢室的地板上癡癡地看著我們的寢室頂部那些明星的海報發呆,正在發呆的時候隔壁的一哥們小三兒進來看到我就和我聊了幾句。


    我隨口問了句他在哪裏工作,他說他在北京某複合材料研究院,我簡單地問了下待遇怎麽樣就急切地問:“還要人不要了?要不我投奔你?”


    小三兒說:“要人是要,不過像我們這種學曆在北京那地方都是去車間當工人的料,本來說我是什麽技術員之類的可是我在那裏車間做了快兩個月了還是隻口不提!”


    我病急亂投醫地說:“沒事,當工人也行!”那時的我已經走投無路即使知道前方是個懸崖我依然會義無反顧地跳下去都不帶眨眼的,那誰說過的話真有道理,先就業再擇業,如果我能到北京把那個公司當個跳板再選擇也是蠻不錯的。


    這樣也可以擺脫同學的追問和在父母那裏有所交代,心意已決,我就按照小三兒給我的電話打到了他們人力資源部,我簡要的說明的情況並說我是小三兒的同學,那個小姐先問我能不能吃苦,我說可以,又問我能不能服從分配,我說絕對服從分配,我估計著這會兒她若是問我能不能叛國投敵我都會義無反顧的先當應下來再說。


    那女士見我去的意見這麽強烈就說:“你先留下個聯係方式我給我主任說一下這個事情!他現在不在公司應該沒問題的”。


    我說可以謝謝,掛掉電話我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真想上去抱住小三兒親他幾口,他就是我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小三兒不好意思地看著我,我說:“我正在愁這事呢,要不是你來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來了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如果事成了我請你喝酒,如果我也能去那你也就不那麽孤單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天天下班了喝點小酒了!”


    小三兒嗬嗬笑道說:“好說,應該問題不大,那廠大量招人呢!”


    然後我們又親密無間地聊了起來,本來我和小三兒同學這麽多年都是沒什麽交集的但是那天出奇聊得很開心。


    工作問題差不多解決了之後心裏的石頭也就落了下來,然後開始和同學依依惜別,豬頭是我們寢室第一個離開的,下午四點的火車,記得那天天氣還是不錯的。


    如果我們學校有梔子樹的話我想應該是個梔子花開的季節,正好我們四個禽獸都沒事就一起送他了,我們幫豬頭拉行李的時候經過女生宿舍,我抬頭看了下這個我和豬頭經常約會女生的地方,如今這裏已經是門前冷落車馬稀了。


    但是門前的柳樹依然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想要拉住畢業生的腳步,人工河裏的河水也比往日要清澈和碧綠,這裏的一花一草都好像在為我們送別,我看到豬頭眼睛裏埋藏了數不清的不舍申請,可是今天我們就要畢業了。


    總以為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永遠不會結束,就如同欒川雞冠洞裏終年不化的冰,龍門山巔終日遊弋的風,今天,我們就要走向黃金打造的牢獄,我要把我珍愛的一切都留在洛城:生命、自由與愛情。


    把豬頭送到28路的站牌處,我們五個人齊刷刷的站在那裏等公交,28路公交的兩個終點站分別是我們學校和洛城火車站,四年前的這個時候,我們懷著憧憬與夢想坐著這路公交來到了我們學校,那時候路過洛河的時候看到寬闊漂亮的河麵和風景秀麗的洛浦很是激動不已,浪漫的傳說就注定我們在這個城市裏會有纏綿悱惻的故事發生。


    四年後我們我又要坐著這路公交黯然地原路返迴,我們就要和這個城市的一切說拜拜,對我們來說沒有得到什麽東西,我們依舊是兩手空空的迴,唯一值得我們驕傲的就是認識了一幫生死兄弟,這個能夠窮盡一生去值得懷念的稱唿在此刻顯得那麽的沉重。


    28路公交在站牌處戛然而止,送別的同學還比坐車的同學多,看到稀稀拉拉的幾個同學背著沉重的皮箱登上公交後下麵的同學開始不斷的揮手,如果這個時候送車的人每個人手裏拎一塊白手絹的話那你就可以有幸看到白雲飄飄何似在人間。


    如果每人手裏是塊紅手絹的話就是一片火紅的海洋,那場麵真是彩旗飄飄鑼鼓喧天又有點像送新兵入伍的感覺,豬頭艱難背著行李坐到車上靠窗的一個位置上看到我們還在外邊就說:“兄弟們都迴吧!以後常聯係啊!”


    我說:“豬頭你就放心地走吧,小西就交給我了,交給我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沒有錯不了的!到那邊別舍不得花錢不夠了給哥打個電話哥多給你燒點紙錢!”


    豬頭指著我威脅道:“滾你大爺的周宇,趁哥不在你要是敢打我家小西的主意我坐飛機過來也要滅了你丫的!”


    我才正色道:“這個你放心,哥哥也是要離開洛城的,外邊的妹妹還泡不過來誰有空追你家小西啊?”


    豬頭這才放心,狗子道:“豬頭你大三的那個小師妹我也替你照顧好,你就放心吧!”


    豬頭笑道:“嗬嗬,狗子你個賤人去吧,那女孩哥哥就送給你了,不要搞出人命啊!”我才知道我們這群禽獸是多麽的淫蕩,從豬頭這兩個截然不同的迴答中我也知道了豬頭還是十分在乎小西的。可是時間會說明一切,畢業那天一起失戀不是沒有道理。


    老六也和豬頭告別了幾句,我覺得特逗,好像告別一個即將死去的兄弟說話的當中也帶著無限的傷感,可是此地一別,我們也許就是十年都不會再見麵,有種相見時難別亦難的味道。


    平時在宿舍大家都是鼻孔朝天的對誰都是不屑一顧現在即將失去才要去珍惜,可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公交緩緩地起步了,豬頭最後招了一招手哽咽地沒有說出話來,轉身,別過臉,我看見豬頭眼睛中一滴晶瑩的東西悄然滑落。


    以前覺得男生落淚很矯情,現在才知道情到深處淚水也會自然滑落的,我忍住不讓自己眼淚流下。


    我們四個並肩迴到寢室,空蕩蕩的寢室顯得極其衰落和破敗,牆壁上那張我們去龍門時候拍的那張唯一的全家福還在,我們站在龍門的山巔上笑得無比地燦爛。


    豬頭臉上那兩抹高原紅好像化了妝的小媳婦一樣羞澀,當時我還奇怪青海的漢子怎麽臉上會有這麽好看的紅暈呢?後來才知道那是他們青海人的一種特殊標誌,那是大一時候我們一起去龍門時候央求一個路人拍攝的,可是那種笑容經過四年的歲月風化已經泛黃,看著那六張稚氣未脫的孩子臉龐我忽然很懷念大一時候那種雲淡風輕的日子,現在我們漸漸變得成熟的同時也沾染上歲月的滄桑和世俗。


    我發現我自己老了,因為我開始動不動就會懷念過去,懷念過去那種單純而美好的日子,正當我正沉浸在過去的迴憶中不能自拔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我看了一下竟然是多日不見的大小姐小寧,我按下接聽鍵小寧那成熟又嫵媚的聲音傳了過來:“周宇,在忙什麽呢?畢業了沒?我怎麽看著好多同學都離校了!”


    我無限傷感地說:“沒忙什麽,閑人一個,是啊,畢業了!”


    “那你畢業後準備去哪裏啊?工作的事情怎麽樣了?”小寧追問道。


    “哦,還可以吧,等北京一家公司的通知,看看到時候成不成!”我心虛地說。


    小寧明顯失望地說:“哦,你要能高就最好,要是找不到好的工作能不能留下來幫我?我很欣賞你的才能,我覺得你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才,我也可能自私了,但是我絕對是伯樂,我這網絡公司現在已經步入正軌各個方麵都井然有序,業務範圍已經發展到全國各地,公司已經從最初的三個人增至15人,你如果來了給你個辦公室主任當當,我覺得你應該能勝任!”


    我愣了幾秒還是委婉的拒絕道:“大小姐你真是抬愛了,我真的不是那塊料,我現在畢業了其實自己就是一張白紙,我什麽也不會,我到你公司幹什麽啊?謝謝你這麽看得起我,我還是選擇離開洛城,因為我已經不想在這裏待了!”


    小寧歎了一口氣說道:“哎,終究還是留不住你,恩,那好吧,我看你是個人才,你這棵大樹種到哪裏都能成活,即使種到沙漠裏你也能活得更好,社會是寬闊的,我相信天高任鳥飛,我把你留下來可能會耽誤你的大好前程!”


    我急道:“大小姐千萬不要這麽說,是我真的沒有那種才能,我先到社會上混一年,等我有了一定的經驗再迴來幫你看行不?”


    “好啊,好啊!”小寧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我就覺得小寧絕對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在公司裏她能維持一個女強人的姿態在我這裏卻又裝嫩得好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簡單單純,但是這種聲音沒有半點的做作而是無意識地自然流露。


    然後她又話鋒一轉生氣地說:“你怎麽還叫我大小姐,我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怎麽就記不住啊!”


    我才改口道:“小寧!嗬嗬”


    她滿意地說:“恩,這就對了,你既然不留下來是不是也要快離開洛城了,你現在在哪裏?我們見最後一麵吧?”


    我正無事可做就道:“好吧,我在學校!”


    “那你等下,我開車過去接你!”我現在也沒事。


    我說好,收了電話,心情異常地沉重,麵對小寧給的辦公室主任這個職位其實我是動心的,這對於沒有工作的我無疑是雪中送炭但是我不能接受,我不知道是什麽一種情緒在作祟,是大男子主義還是我在她麵前無法掩飾的自卑?


    最終我還是沒有選擇,我一直在考慮我是不是錯過了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是內心深處的驕傲又不允許我在一個女子麵前示弱,一旦在她手下做事我將不能有任何差錯,如果做錯事即使她不說我都將受到無休止的自責,為了自己的自由我慎重地選擇了不會留下。


    而且洛城對於我已經是沒有任何留戀的寂寞空城。


    幾十分鍾後小寧就開車來到了我們宿舍樓下打電話讓我下來,我走到她車旁邊仔細地看著她,多日不見,她又嫵媚成熟了很多,一身職業的辦公轉讓她顯得精明幹練,若是這樣的一個職場美女走在我們校園裏迴頭率絕對100%,我朝她微微笑了下,她幫我打開車門讓我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


    然後車在操場邊籃球場邊停了下來,我們下去了我們學校剛修建好的運動館,全新的塑膠跑道和塑膠草坪看上去綠油油的十分耀眼確實是比老的操場看上去漂亮多了。


    空曠的看台上沒多少人,畢業了人也少了很多,隻是很少一些同學在足球場上踢足球,偶爾看到滿臉稚氣的孩子在操場上飛快地奔跑,白色的鳥從我們頭頂飛過,咖啡色的夕陽又要落下,忽然要走了才發現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可愛。


    我倆並肩坐在看台的最高一層上,風把我們的頭發吹得張揚,她的頭發被風吹了亂了點,她用纖細潔白的手指理了一下頭發掛在耳後道:“畢業了,什麽感受?”


    我苦笑了下說道:“以前的時候上課的時候總是很討厭,現在快畢業了忽然覺得這些事情並不是那麽討厭,我甚至都開始喜歡上課的感覺,捧一本書從寢室走到教室那種感覺是那麽的好,然後開始喜歡去圖書館看書,可是過了今天,這些都將離我們遠去!”


    小寧笑道:“看的出來你還挺感性的,男孩子我覺得心思都沒這麽細膩,畢業就畢業了吧很少有你這麽傷感的,因為我在國外上大學對那種畢業的感覺沒那麽多的感觸,就是這樣畢業的時候心裏也是酸酸的,可是現在我覺得都沒有什麽了。


    曲終了人散了,我們都開始走入社會開始忙自己的事業了,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不過大學的那種單純而美好環境錯過了一輩子都不會再有那種感覺,尤其在愛情方麵”。


    我打趣道:“怎麽著,在美國就沒找到一個老外男朋友?”


    “怎麽沒有呢?在那邊的時候遇見一個北京的老鄉師兄,然後愛情也是有的隻是可惜了,畢業後他想在美國發展我選擇迴國,意見有很大的分歧然後就沒有未來了,嗬嗬,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吧!”


    “我?我沒有什麽好說的!”


    “我覺得我爸爸那樣做也不對,但是你要理解,我爸爸是個商人,商人自古就是重利輕別離的,在他們看來虧本的事情不會去幹,不知道這麽說你能不能理解,應屆畢業生很多單位都是不願意接收的,說點難聽的因為你們就不值那麽多,但是那是他沒有慧眼看出你真正的價值,所以我想留住你!”小寧真誠地看著我。


    我別開她期許的目光道:“我,你爸爸做得對,我感覺我現在什麽也不會,站在你爸爸的立場上我覺得真的沒有什麽,如果我是你爸爸我也會這樣做,你不要覺得有什麽內疚才幫我謀個什麽職位,如果我去你公司你怎麽安排我,給個重要的職位我又勝任不了,讓我做個小職員你又怕我屈才,像我這種沒學曆沒經驗剛畢業的大學生我不想讓你為難,我先去外邊看看這個社會再說!”


    小寧點了下頭說:“既然你這麽說我也不強求了,你平時工作的時候多學點計算機的知識,我這公司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你什麽時候想來我隨時歡迎,當然前提是我的公司還在!”


    我說:“你的公司肯定會越來越好的,我覺得你好有能力啊,國外培養出來的人才就是有能力,我們不是沒有這個心,有時候我們都是迫於這個社會的無奈,我們畢業了隻有老老實實找個餓不死的工作然後朝九晚五的工作,這就是我們的理想,現實的殘酷磨滅了我們的理想。


    所以我們的同學很少去創業,你轉型也比較成功,其實外人看來你是借助了你爸爸的財力我卻看出來了你一心想自己創業,你做出來的這些成績應該全是你的功勞,有時候我真的羨慕你啊,能力那麽超群!”


    小寧被我誇得不好意思地笑道:“別這樣寒磣我了,我有你說的這麽好嗎?我還不是什麽事情都做不好,成立公司到現在老實說我的合作夥伴也出了不少力,基本上是他一手操辦起來的,我隻是一個名譽上的老板,但願公司會越來越好吧!”


    我笑道:“那是必須的,等我在外邊闖蕩一年迴來去你公司的時候一定能上市了,那樣我當個辦公室主任多威風啊!”


    “你再這樣擠對我不理你了,一起努力慢慢發展吧,我也覺得沒有那麽雄心壯誌,隻是能從無到有我就很有成就感了,哎,對了,你什麽時候離校?”小寧話鋒一轉地問道。


    “再過幾天吧,等這裏的事情忙完了!”


    “先迴家嗎?要不要我開車送你迴去?” 小寧殷切地道。


    我受寵若驚地說:“不用了吧,路途那麽遠,你就忙你的吧,我這幾天再在洛城玩幾天!抓住青春的尾巴趕緊放縱一下,沒去過的地方趕緊去耍耍,此去一別又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來洛城!”


    “恩,那好,你們寢室其他同學都迴去了嗎?”


    “沒有呢,走了兩個,連我還剩下三四個,都在寢室無聊地玩呢!”


    小寧抬起頭下意識地問我幾點了,我抬起了右手腕看了一下齊飛送我的手表,從我帶上這個手表的那一刻起我已經習慣看手表了,別人問我時間我都會看表而不是掏出手機,睹物思人。


    不自覺地想起了齊飛,不知道這丫頭現在怎麽樣了?她和麥克走一起了嗎?看著小寧還在等我迴答我才緊張地說:“七點半了,該吃晚飯了!”


    我們起身朝停放車輛的地方走去,小寧忽然說:“把你們寢室的室友都叫出來吧,我們出去玩玩吧!”


    我想了片刻才打電話讓狗子他們下來,結果隻有狗子和小虎在,我就說明了意圖,狗子一聽有美女請吃飯怎麽能不給麵子,屁話沒說就和小虎來到了樓下。


    狗子看到清新脫俗的小寧後淫邪的小眼睛像一個野獸一樣眼睛都不帶眨的盯著小寧的胸部和臀部,狗子曾經說過到了他這種年齡對一個女孩的關注程度在身材上超過了臉蛋,還總是低俗地評價我們班女孩誰誰的胸部好看,這種目光讓小寧很不自然然而又沒能說什麽,正好他們以前好像見過一次麵,狗子就大大咧咧的說:“大小姐要請我們吃飯啊,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寧禮貌的笑道:“恩,你們也要畢業了馬上要都離開洛城了今天我做東帶大家一起出去玩會,你們都沒事吧,嗬嗬!”


    狗子馬上逢迎道:“沒事,沒事,我們正沒事可做呢!”


    相比較而言小虎見到小寧後竟然內向害羞得不敢抬頭看,小寧一下子就對這個沉默眼中飽含憂鬱的帥哥產生了好感。


    我說那就走吧,我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狗子和小虎坐到後排,一路上狗子都在盯著小寧這讓覺察到了的小寧如芒在背但是礙於我的情麵也不好說什麽。


    然後小寧又給她的死黨夏濤和王麗麗等人打了電話,這些白領們整天閑得沒事都是隨叫隨到的主兒,然後我們一行人去了珠江路上的一個菜館。


    我又見到了夏濤那死小子,因為見過一次麵彼此都比較熟悉了也就沒有什麽拘束,簡單介紹了一下我的兩個朋友,誰知道一向性格內向的小虎忽然像是靈魂出竅一樣和剛認識的夏濤滔滔不絕的聊起天來.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聽了半天都是在討論多少級怎麽打怪之類的,原來這兩個家夥都是夢幻的忠實玩家今日一見真是相見恨晚,兩個人開始交流起來遊戲的經驗,這讓夏濤沉醉其中,因為他好久都沒有碰到這樣的知己了,加上小虎在夢幻裏級別比較高讓夏濤開始盲目的崇拜,就連狗子在一邊挖他牆角和王麗麗聊的火熱都顧不上了。


    我則和小寧邊喝邊聊點其他的事情,啤酒也是一杯接著一杯,我才發現原來小寧的酒量也很不錯,我看得出來小寧今天很高興,酒後緋紅的小臉在迷離的燈光下顯得萬般魅惑,同樣迷離幽深的還有那雙眼睛,偶爾會自己發會小呆。


    正在我喝得快要不行的時候王麗麗拉著我道:“周宇,你就要離開洛城了,以後大家很少會有機會出來一起玩了,那咱們今天就喝個一醉方休!”


    我看了一眼同樣有點喝酒上臉的她又看了一下正在和小虎沉醉在夢幻西遊技藝切磋中的夏濤豪爽地說:“既然你都還能喝,我不喝顯得我多沒麵子!美女,我先幹為敬!”說完我一仰頭一飲而盡,喝過之後肚裏猶如翻江倒海一樣。


    王麗麗見我這麽豪爽幹脆滿意地笑了笑道:“夠意思,我也不會少你的!”喝過之後她也是趕緊用手掩嘴,仿佛晚一會兒就會把喝的酒全吐出來。


    狗子看這姑娘這麽能喝也是舉杯對王麗麗道:“今天我們也算是第一次認識,來,再走一個酒!”


    王麗麗看了一下桌上滿滿一杯淡黃色的液體猶豫了幾秒端起正準備喝夏濤伸手攔住不悅地對狗子說:“怎麽著?哥們,酒量太欺負人起我媳婦兒來了?”


    狗子尷尬地笑道:“沒有,就是喝一個,我看麗麗也能喝酒,好酒量!”


    夏濤不領情地依舊黑著臉道:“能喝個屁,她喝多少我能不清楚嗎!你沒看到她已經快不行了嗎?要不咱倆對吹一瓶,不喝是信球!”|


    見夏濤這麽說狗子也是麵子上掛不住連續開了兩瓶說:“一瓶多沒意思?要喝一下喝兩瓶,喝不完是孬種!”要知道狗子在酒場混跡這麽多年還沒怕過誰,而夏濤在政府部門陪酒吃飯更是家常便飯不知不覺地練就了自己千杯不醉的酒量。


    高手對決周圍靜得可怕,小寧和我都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不愉快,本來隻是大家出來開開心心的喝點酒沒想到卻讓兩大高手從此結仇就在一邊勸說道:“夏濤,不能喝就不要逞強了,迴去的時候你還得開車呢!”


    夏濤一把推開小寧說:“不用管我,再不行把車存這裏打的走,我還就不信了,對付不了你這還沒畢業的毛頭小子!”


    狗子笑了,笑得十分地邪惡,暗道:“那咱們就一決雌雄!”不容分說兩人就都舉起瓶子吹了起來,王麗麗在一邊擔心地看著夏濤暗笑沒想到這家夥今天這麽英勇,為了我都能這樣拚命,老公好樣的,在心裏默默地支持你,迴家給你獎勵,但是高興的同時又是異常地擔心,因為他知道夏濤的酒量。


    都沒喘氣的工夫兩個家夥都已經咕咕咚咚吹幹了一瓶,驕傲地把空瓶子倒著拿給對方看,眼睛噴火地看著對方好像要把對方置於死地一樣。這讓我忽然想起了《西遊記》裏那三個喝尿的妖怪,我忽然忍不住地想笑但還是忍住了,那兩個牛人見沒人服輸就不約而同地拿起了第二瓶,小寧擔心地道:“可以了,喝到盡興就可以了,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別一會兒再給我惹麻煩,不許再喝了!”


    小虎通過剛才和夏濤的聊天接觸也和他熟悉了很多也就拉住夏濤親切地說:“夏哥,算了吧,盡興就可以了!沒必要這樣!狗子那畜生能喝的恨你別和這牲口比!”


    聽到這樣的勸說狗子意味深長地笑了,一杯酒對他來說隻是潤了一下喉嚨,狗子信心十足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夏濤像是在玩味著自己的一隻獵物然後挑釁地說:“那句話怎麽說得了,感情深,一口悶,夏哥,我就先脫了,你隨便!”


    我撲哧一下笑了,並不是狗子醉得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隻是他經常掛在嘴邊的名言:“我先脫了,你隨便!”這句話竟然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無意說出口,此言一出,舉座震驚,連小寧也是疑惑地看著狗子,狗子馬上糾正道:“我先喝了,你隨便!”


    夏濤不禁心中罵了一句傻逼然後不服氣的說:“喝不完是信球!喝就喝!”


    然後兩個人又每人拿起一瓶瞬間喝掉,兩個牛逼的人都不退讓,這樣一定會兩敗俱傷的,當他們要喝第三瓶的時候小寧站起來圓場地說:“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反正喝的不少了,你們喝好了嗎?周宇,要不我們迴去吧?”


    我看了一下意猶未盡的狗子說道:“狗子,算了,知道你厲害,今天就到這裏吧,要真不過癮咱哥們迴去接著喝!”


    狗子一看有人給台階下就順著話說:“那好啊,夏哥,酒量不錯啊,有時間再較量,今天我就認輸了!”然後不屑地笑笑,在座的都看出來其實狗子沒事,倒是夏濤已經開始有點醉得站不穩了,滿臉通紅然後爬到了桌子上。


    小寧站起來結了賬就對王麗麗道:“麗麗,夏濤醉成這個樣子車也別開了,放在這裏明天來開吧,我把這幾個朋友送走!”


    王麗麗倒是也沒有慌張估計這場麵見的多了,夏濤每次喝醉都是自己像拉死豬一樣拖迴去,忽然看到麵前站著一個千杯不醉酷似喬峰豪放酒量的狗子開始莫名的崇拜,然後竟然朝狗子迴眸一笑,這讓狗子瞬間銷魂在以後的幾天裏迴味了無數次,狗子也是朝他紳士的笑了笑並貓哭耗子般關心道:“夏哥有事沒?”


    王麗麗道:“沒事的應該,你來幫我下把他搬到樓下我們打的走,哎呀,真重啊!”


    狗子就上下其手從王麗麗手中奪過夏濤那醉得跟麵條似的身子一下子放在自己的背上,狗子那一百零幾斤的體重在此刻顯得相當羸弱,我也就上去幫忙,當我剛靠近夏濤時候,那家夥醉意十足地抓住我的手說:“皇上,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我暈,你還珠格格看多了吧?夏雨荷?你妹妹?我好像還沒去過大明湖畔啊,眾人也是笑得差點斷了氣,我忽然心血來潮調皮地迴答了一句:“朕已經不記得了,你讓雨荷死心吧!”


    好不容易把夏濤拖到樓下,我攔了一輛的士把夏濤塞了進去問王麗麗說:“哪裏?你給司機說吧!”


    王麗麗說了地址也坐了進去對我們說你們也快迴去吧,小寧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我們四個才坐上了小寧的車準備讓她先把我們送迴學校,小寧歎氣道:“不是喝酒不找夏濤那小子,那家夥每次喝酒都醉,酒量不行吧還總是逞強,讓他多吃幾迴虧他就知道了!”


    我笑道:“嗬嗬,喝醉了說的胡話真逗,不知道雨荷現在怎麽樣了?朕真是辜負了她啊!”


    小寧也是喝了一點酒一路上都是擔心怕被查到小心翼翼地開車把我們三個送到學校,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依然見有同學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離校可能是趕火車吧,下了車我對小寧說:“你迴去吧,路上慢點啊,以後常聯係,換了號碼通知一聲,我過幾天就離開洛城了!”


    小寧正色地點頭道:“知道了,畢業了好好工作加油啊,再見!”


    瞬間她已經啟動車子開到了幾米之外,我望著遠處的紅色跑車消失成一個紅點才迴過神來,我們三個迴到寢室床鋪都收拾了我們就把涼席被子等鋪在了地板上開始睡覺。


    狗子估計也是元氣大傷,倒地就睡。這是我們在寢室睡的最後一個晚上了,我和狗子還有老六怎麽也睡不著,然後吹牛比到淩晨一點多,醒來的時候熹微的陽光已經灑滿了整個房間,空氣中到處充滿著慵懶的氣氛,忽然很懷念這樣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以至於在以後的工作忙碌的生活中總是會迴憶到這個幸福溫馨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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