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我們車隊迴到了洛城,和汪浩他們分別後齊飛沒迴家就直接把車開進了我們小區,車停到樓下疲憊不堪的我們就開始上樓,上樓的時候,齊飛開玩笑的對我說:“周宇,把我背上去吧,我真的好累啊!”


    我笑笑做了一個下蹲的姿勢對她說:“好啊,你上來吧!”


    她看我那麽認真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罵道:“想得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有點生氣地說:“你有病?是你說要我背你的,不上來算了!”然後我迅速跑到樓上開始敲門,李猛開了門驚奇地看著我說:“迴來了?怎麽就你一個人?”


    我說是啊,他們都壯烈犧牲了,就我一個人活著迴來了,快點去買菜做飯,餓死我了!


    李猛看著我嬉皮笑臉的模樣當然是不信就問:“她們在下邊?小靜也過來了吧!”


    我說是啊,過來玩幾天,那丫頭這幾天累壞了,晚上咱們多買點菜做點好吃的。正說著她們三個才有氣無力地推門進來好像三個拉練迴來的士兵又像是當年大一時候的軍訓結束。


    李猛把她們讓進屋裏,李蘭一下子把自己扔在那張軟綿綿的大床上身體擺了個大大的大字歎了口氣說:“終於迴家了,真是累死了!”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李猛馬上過來巴結地說:“老婆一路辛苦了,你趕緊歇會,我和周宇出去買菜啊!”


    李蘭小手一揮說道:“去吧,多買點菜,小靜和齊飛也在這裏吃晚飯!”


    李猛說知道了,然後就拉著我往外跑,小靜假裝生氣地說道,李猛你什麽意思?我過來玩了你也沒有一個歡迎儀式完全把我無視了?


    齊飛也跟著說道還有我,這麽一個大美女站在這裏你怎麽愣是看不到呢?


    李猛說兩位小姐我都看到你們了,你們一路上都辛苦了,我出去買菜,今天你們什麽都不用做就等著吃就可以了。


    齊飛和小靜才心滿意足地點了下頭,我忽然見小靜笑了,她還這樣有興致地調侃了幾句,本以為小靜這種魂不守舍的樣子至少會持續很多天沒想到這丫頭這麽快就調節好了自己的心情,這也是件好事,總比她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強上很多吧,我也放下心來,看來她來洛城我們這個快樂家族還真是來對地方了然後喜滋滋地就和李猛出了門。


    在去菜市場的路上,李猛問我這一路上怎麽樣?見到王帥了沒?我大致把這過程講了一點,他也是聽得如癡如醉,當然我沒有講李蘭和汪浩之間的事情,我本來想告訴他一聲讓他也好做個心理準備和防著點,但是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有說出來,我這樣說出來算什麽樣子?


    破壞人家夫妻團結穩定挑撥是非?也許人家本來就沒什麽事情你說我這樣瞎插一杠子算怎麽迴事?最終我還是選擇緘口。


    來到菜市場買了很多菜,大包小包地扔在廚房我也躺在床上稍微休息片刻,李猛一個人在廚房鼓搗,實在忙不過來才喊李蘭過去幫忙,李蘭很不情願地走進了廚房。


    小靜正在聚精會神看電視裏抗震救災的專題報道,眼圈變得紅紅的我知道這又勾起了她的傷心往事,齊飛接到了一個電話自顧自地說道:“恩,迴來了,今天迴來的,我先去蘭兒家了,小靜也過來了,沒什麽事兒,您就放心吧,知道了,明天我就迴家看您,您不是總是嫌我煩嗎?


    我才走了幾天你就想我?恩,我知道了,我掛電話了啊!”然後齊飛又好像想起那輛車和貪汙這些字眼小心翼翼地問道“爸,你沒什麽事吧?哦,沒什麽事我就放心了!什麽?媽媽迴國了?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迴家,好了,爸爸再見!”


    齊飛甜蜜地朝我們笑道:“我媽媽過幾天就要迴國了,哈哈,真是太高興了!”


    我看著她們兩個低聲的歎了一口氣,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等我們肚子餓的咕咕叫了李猛才整出一桌子東西來。


    我們在客廳裏坐定開始吃飯,李猛謙虛的說道:“今天時間緊迫也沒做出什麽好東西來,就幾道家常菜,大家就將就點吃點吧,不合自己的口味多多擔待點!”


    齊飛先舉起筷子嚐了一口紅燒魚,好像美食專家一樣閉上眼睛不住地誇獎道:“這真是你做出來的嗎?太好吃了!”


    眾人經不住她話語的誘惑再加上大家一路的奔波真的是累了都舉起筷子整齊的搶起了那個紅燒鯉魚,吃過一口後都不斷的誇獎李猛。


    李猛樂得差點摸不著南北傻嗬嗬地看著我們那殘暴的吃相信自己並不動手好像在展示自己的廚藝水平,他哪裏知道我們這些人素食了好幾天就是街上隨便拉過來做點能吃的飯我們都會說好吃,這並不奇怪。


    然後這個菜一掃而光,然後又集體對魚香肉絲虎視眈眈,戰場無父子,飯場無朋友,這個時候誰還認識誰?大家都瘋狂地吃著菜,李猛自信十足地看著我們這些貪婪的孩子好像感覺自己的廚藝又進步了不少。


    一頓飯吃的驚心動魄好像打仗一樣從來沒有這麽刺激了,看來還是人多了吃飯有點意思,一個個摸著自己滾圓的肚子躺在床上沒人收拾碗筷然後我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李猛,李猛被我們看的毛說道:“你們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麽不對勁嗎?”


    李蘭甜甜地笑道:“老公,我吃得太飽了動不了你去洗碗好嗎?”


    齊飛也是一臉壞笑盯著李猛意思不言而喻,倒是小靜要去幫忙被李蘭拉住,李猛不滿地說道:“你們這群豬啊,我無語了,我做飯還要洗碗啊?太沒天理了!”然後目光看向了我。


    我趕緊哼哼哈哈地躺在床上說道:“別打我主意,我也是吃得太飽動不了!”


    李猛拉住我道:“少囉唆,跟我去洗碗”然後我就這樣被他抓壯丁似的拉到廚房洗碗,洗碗時候我不斷地咒罵這什麽社會啊?女生都一個個這麽貪婪!憑什麽要我來洗碗啊?但是後來覺得她們一個個都有特殊原因也就樂嗬嗬地洗碗去了。


    整理好廚房李猛去我房間學習了我就和她們三個打起了雙升,打了一個小時實在是太累了她們要休息了我才迴到我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齊飛早早地迴了家和爸爸報了下平安,等九點的時候又開車過來了,問我們今天有什麽安排?李蘭說聽說櫻桃溝還有櫻桃我們去櫻桃溝玩去吧!大家一致讚成。


    正好那天是周末,正要準備去的時候,司念竟然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幹什麽?我說沒事幹,準備去櫻桃溝耍,司念吵吵的說她也要去,我就說好那等會兒我開車去學校接你吧!


    司念驚訝的問:“開車?你有車?你會開嗎?”


    我說我朋友的,你在學校等會兒給我馬上就去,掛了電話我對齊飛說:“借你的車用下吧?我去師院把我妹妹接過來,她也想和我們一起玩可以嗎?”


    齊飛沒有表態過了幾秒才遞給我鑰匙有點不高興的樣子,我接了過來走到樓下一溜煙的開向師院,一路上我都興奮不已,齊飛這車雖然不是多麽名貴但是在洛城這個還不太大的城市這樣酷的跑車絕對有一點吸引力。


    再加上我這麽年輕就開上這樣的車別人心裏肯定會羨慕不已,我有種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感覺,不知道能不能一日看盡洛城花?反正覺得一路上都有美女迴頭看我。十來分鍾我就把車開到了師院的東門。


    打通了那小丫頭的電話她說讓我等一下,我坐在車裏故意打開車門看著那麽多靚麗的女孩從車旁邊走過的時候都會不自覺他多看上一眼,眼睛裏寫滿了羨慕,我的虛榮心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正在暗自得意之時看到遠處一個戴黑框眼鏡的斯文男孩推著一輛自行車和司念並肩走到門口和她說說笑笑的樣子我忽然有點醋意,關係不言而喻,然後看到司念和他嘀咕了幾句之後那男孩朝門口看了看沒有看見我似乎還在尋找著什麽人似的東張西望。


    然後那男孩把司念送到門口就迴去了,我看見司念走了出來就把手伸出車窗外高興的朝司念揮舞,司念也看見了我才朝我這邊跑過來,我打開車門把她拉了進來,一進來那小丫頭就興奮不已的對我說:“行啊,哥,你都開車了,什麽時候你自己也能買一輛我可是還等著坐你的車啊!”


    我說好,那是必須的,然後話鋒一轉指著那個男孩遠去的背影說:“你男朋友?”


    小丫頭沒有說話隻是羞澀地笑笑然後朝我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我拍了一下她的頭教訓道:“小丫頭,挺前衛的啊,才大一你就談朋友了,也別隻想著這個,要好好學習知道嗎?”


    司念推了我一下撒嬌的說:“知道了,你怎麽囉唆的跟我媽似的!快開車,兜兜風去!”


    我也沒有再去理會說了聲坐好,車就竄了出去,開出安樂鎮跑車疾馳在寬敞的開元大道上,司念也是興奮的手舞足蹈,十幾分鍾後就來到了我們小區樓下。


    打了個電話李猛李蘭齊飛小靜才走了下來,齊飛開車,李猛塊兒大坐在了副駕駛上,我和李蘭小靜三個人擠在後排,隻是多出了一個司念,司念也站在那裏不知所措,我拍了下自己的腿說:“過來,丫頭,來坐哥腿上!”


    司念愣了幾秒大概覺得這是比躺在後備廂裏好過幾倍也就開心的坐在了我的腿上,我從觀後鏡中看到齊飛噴火的眼睛,但是她什麽也沒有說,為了讓司念坐穩我用手輕輕的環住了她的腰,我才發現這個小丫頭其實身材還是的不錯的。


    她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總是流鼻涕髒兮兮的小女孩了,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地牽她的手,我現在每做一個動作都會考慮她已經是個大女孩,她身上的淡淡香味飄到了我的鼻孔中然後我的下麵竟然可恥的優點反應,然後暗自罵自己瞎想什麽呢?


    這可是我妹妹!司念大概也感覺到了一點臉羞得通紅,正在不知所措之時,李蘭似乎覺察到了什麽就對司念說:“來,妹妹,坐我腿上吧!”


    司念也就坐在了李蘭的腿上,然後我們開車朝西走去,在西關的時候我們去超市買了很多灌裝的啤酒王老吉還有吃的東西,由於都是次去那個櫻桃溝路也不太熟,就邊打聽邊走,往西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一個櫻桃山莊的門口。


    我們以為到了就要把車開進去,後來才知道這個是櫻桃山莊酒店,到櫻桃溝還要往前走六七裏路,然後我們又是西行,過了幾道深溝終於來到櫻桃溝,路上的人也多了起來,路兩邊隨處可見賣櫻桃草莓的農民


    路兩邊隨處可見支個木板當案板賣櫻桃草莓的村民,來到櫻桃溝的入口處我們把車泊在了門口,村民說停車費五塊錢我就掏出五塊遞給了他,然後我們六人提著吃的東西順著一個羊腸小道往深溝裏走去,那櫻桃溝真的是深不可測,我們走到溝底已經見不到陽光,在這個酷暑的季節來這裏也許真的是個很好的選擇,但是我們錯過了最好的季節。


    這個時候櫻桃應該是最後的一伐,在溝底買了幾個用酒盒手工編織的精致小花籃留作紀念,我們五個人交了二十塊錢就進了櫻桃溝一個村民的櫻桃樹林中,這裏有著優美的田園風光,秋千,柳暗花明,一個農家樂展現在你的麵前。


    也有賣飯的,考慮到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水衛生條件相當的差也就沒在那裏吃東西,然後我們準備找個地方去吃我們帶來的東西,順著一條小溪我們來到一棵櫻桃樹下,李猛把涼席鋪在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我們才累得都坐了下來,拿出自己的東西開始邊吃邊喝邊打撲克,在都市裏待久了這麽親近大自然確實讓人心曠神怡,我們都是深深地唿吸著這大自然清新的空氣陶醉在這山水之間。


    樹枝上掛滿了紅紅的櫻桃但是離地麵近的櫻桃都被人摘光了留下的都是樹枝頂尖普通人夠不到的地方才有,我們向園子的主人要了一個折疊梯然後我爬上去摘。


    李猛在地下幫我扶著梯子,司念那小丫頭調皮的一個人爬到了樹上,由於她的體重比較輕能夠站到很細的樹枝上所以她能夠夠到的櫻桃多之又多,我才記得這小丫頭小時候還是個爬樹的高手,不管什麽樹不管樹多細多粗她都可以爬上去讓我誤以為她是貓轉世。


    這本事還是我教她的,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倒讓我這個師傅麵子上有點過不去,然後也一下子激起了我內心的野性,我迅速下了梯子像隻猴子一樣迅速地爬到樹上,李蘭把那倆小花籃遞給了我和司念開心的笑道:“這倆兄妹還真是像啊!司念你可小心點啊!”


    司念笑了笑說:“沒事,姐你就放心等著我給你們摘啊!”


    齊飛不屑地開玩笑道:“你們兩個都小心點吧,要不然一不小心男生就變成女生,女生就變成女人,嗬嗬!”


    當時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幾秒他們才哈哈大笑,司念的臉都一片緋紅,我怒氣衝衝的摘了幾顆櫻桃朝那丫頭頭上狠狠的丟去罵道:“讓你胡說,一點都沒涵養,淑女一點好不好!”


    小靜也在樹下開心的笑了,笑的那麽開心,然後他們幾個坐在樹下陰涼處的涼席上打起了撲克,讓我和司念當成了他們的奴隸,我說:“你們自己不動手待會兒都不要吃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看你們待會兒誰吃!”


    齊飛瞥了我一眼道:“誰稀罕,你就慢慢摘啊!”


    李猛看著形勢說了句我要吃櫻桃然後就迅速的爬到了樹上,沒多久我們三個就摘了滿滿的兩小花籃,然後到樹下用帶來的礦泉水簡單的洗了洗就送到口裏吃,這櫻桃還真是甜啊,


    我和司念累得躺倒了涼席上休息,我故意咂巴著嘴巴朝著齊飛說道:“嘖,嘖,這櫻桃就是甜!蘭兒,小靜要不要吃點?”


    小靜接了過去嚐了幾個慢慢地吃了起來,齊飛不屑地說道:“那麽髒,誒!”


    李蘭說:“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齊飛道:“沒病才怪你就等著今天晚上拉肚子吧!”


    然後我們就躺在樹蔭下的涼席上愜意地看著其他遊客在遠處的樹下嬉戲,估計是一個什麽學校組織的團過來的,一大群男生女生快樂做著一個綁著腿走路的遊戲,我看得入迷。


    我思緒一下子迴到了我們剛入學校那會兒,我們雪蓮社組織的團在洛浦公園做著同樣的遊戲,這熟悉的點點滴滴仿佛就在昨天,可是一轉眼四年就過去了,我在感慨歲月如梭的同時也為自己即將踏入這個社會有點不舍。


    稍微休息了一會我們就沿著小河到櫻桃溝裏轉一轉,當我們走著走著就被前麵的高高的土山擋住了去路,環顧四周我們無路可走,隻有原路返迴,還有一條路就是蹚水過河,河也不是很寬大概兩米多寬,清澈見底的河水緩緩地流著,河中間還有一個突起的大石頭露出水麵,看樣子是人為放上去方便遊人踩著過河的。


    李猛在最前麵真不愧是猛哥,一躍而過到了對麵,然後是李蘭小靜都小心翼翼的踩著石頭過了河,我把司念往前拉了一下想讓她先過,而這個時候齊飛也是準備要過,本來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很是平常,誰先過後過又有什麽關係呢?


    但是我看到齊飛噘著嘴一副生氣的樣子,而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看到那種怨恨幽怨的目光不寒而栗,在這個酷暑的六月裏竟然微微地寒了一下,然後把司念小心送過河又迴來拉齊飛,齊飛氣唿唿地甩開我的手說:“不用,我自己會走!”


    我站在一邊替她著急地說:“那你可小心點,別掉在河裏!”


    話還沒說完,齊飛就腳下一滑,竟然要快要落到水裏了,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跳到水裏接住了將要翻落水裏的齊飛,她卻是穩穩當當的落在我的懷裏,岸上的小靜李蘭司念都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幸虧這裏水很淺,水麵剛淹沒到我的膝蓋處,我隻是濕了鞋子和褲腳,齊飛這丫頭也是嚇傻了,然後落下的瞬間竟然有我這個英雄的人過來拯救,她安心地靠在我懷裏重重地鬆了口氣似乎很享受這種曖昧的姿勢。


    她狠狠地罵了我一句道:“你真是烏鴉嘴,誰讓你詛咒我掉河裏的?”我沒有說話。然後她又是臉微微羞紅語氣也變得溫柔的說:“謝謝你啊!”


    對岸的司念看到這些拍著小手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我沒有放下她,而是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步把她安全的送到對麵,上了岸,齊飛假裝生氣的說:“還不快放下我!占我便宜啊!”


    我哦了一聲雙手就忽然放開,齊飛失去了我的雙手支撐後重重地摔在了岸邊的草地上,然後誇張地叫了一聲大罵道:“你豬啊!讓你放你就這樣放啊!”


    我知道她肯定沒事,因為我放開她的時候她離地僅僅有四十公分,按照重力加速度g取10可以近似的算出她落地的速度並不是多大,再加上地上是草和土地對她有一定的緩衝,還有就是她的屁股先著地綜合這些因素她一定不疼,我迅速的推理出她的這種疼痛是假裝出來的就沒有下去安慰她問她摔疼了沒?


    到了河對岸我坐在一個突起的石塊上脫下自己的鞋襪盡量擠掉一些裏麵的水,齊飛坐在我旁邊安靜的看著我突發奇想的問我:“要是我和你妹妹司念同時落水你會先救我們中的哪個?”


    又是這個愚蠢的問題,若幹年前我和蘇慧小西還有豬頭坐在洛河邊的河堤上蘇慧也是這樣問我,為什麽她們愚蠢的總是這樣比較?這種假設不成立,我當時是一個玩笑一笑而過,而這個時候呢?我沉默不語,我不是不會迴答而是不屑迴答這個弱智的問題。


    李蘭那小妮子還在一邊推波助瀾地催促道:“你到底該先救誰啊?”


    司念站在一邊緊張的小臉通紅,仿佛一個在公堂上的囚犯焦慮的等待著我這個法官的最後宣判。


    我避開齊飛的問題淡淡地笑了笑說:“你怎麽那麽無聊,等我把襪子擰幹了我們去那邊田裏摘草莓吧!”


    齊飛不高興地噘地噘起小嘴,我說:“好了,情況你都看見了,你掉到水裏我都奮不顧身地去救你了,幸好今天這水不深,但是即使水真的很深我也是義無反顧的,因為我看到了王帥就是這麽樣救人的,那天在洛河裏王帥就是奮不顧身地救起落水的路人的。


    我們都要以王帥為榜樣,並不是說你漂亮我才會跳下去救你的,而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救人是必須的,但是現在這社會有時候很多人不願意跳下去救人不是因為怕自己怎麽樣而是沒有跳下去麵對別人異樣眼光的勇氣!”


    我一提到王帥司念就興奮了起來問我:“哥,好久沒見兵哥哥了,他什麽時候能出來和我們玩啊?”


    小靜的表情先是一驚然後又是一陣黯然和落寞。


    我怕小靜瞎想趕緊解釋說:“上次我和司念在洛河邊玩耍的時候正好遇見王帥和他同事救一個落水的路人,司念見到英勇的王帥救人就佩服得五體投地總是對兵哥哥念念不忘的。”然後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我說這些幹什麽呢?這有什麽好解釋的?搖搖頭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麵對司念的這個看似很低的要求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迴答,因為你再也見不到你的兵哥哥了,我又不忍說破這個殘酷的現實,小靜過了幾秒好像對司念說又好像是自己呢喃著說:“王帥沒有了,王帥不在了”


    然後她一下子又陷入了悲傷的情緒之中,想想自己真的是很殘忍,我們費盡心機想要小靜快快忘掉王帥的計劃又落空,我們說好不提王帥的,我們小心翼翼地避開王帥這個傷感的話題但還是一不小心就又繞了進去,這裏留著王帥的點點滴滴,就連王帥的思想和行動都不知不覺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我。


    司念那小丫頭忽然看到這個不認識的姐姐忽然傷感的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也是相信了幾分然後扭頭問我:“哥,是真的嗎?怎麽迴事啊?”


    我沒有迴答,低下了頭,李蘭接著說道:“去四川抗震救災時候在那邊累的,我們剛從四川迴來!”


    司念安靜的蹲了下來什麽也沒有說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麽,氣氛一下子又陷入那種讓人窒息的沉悶。


    我穿上了鞋子和襪子然後站起來對大家說:“走吧,我們去前邊園子裏采草莓吧!”


    來到一個斷垣殘壁的小院子旁邊,一個老人悠閑地蹲在牆邊,他麵前擺放著一個碩大的籃子,裏麵放滿了鮮豔欲滴紅色的草莓,老人的旁邊還蹲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真有意思,穿著一個棉布裙子,頭有點蓬亂,本來在爺爺身邊安靜地吃著草莓,見我們一大幫人過來了眼睛怯生生地躲避著我們。


    然後看到我和李猛兩個男人後還是下意識地把自己的裙子理了一下放好,大概怕自己裙底,我一下子樂了,這小丫頭才多大啊,竟然心思這麽縝密,那碩大的眼睛裏隱現著和她這個年齡極度不相符的氣質,眼睛清澈得好像這櫻桃溝的河水,腳下一雙破舊的涼鞋,一看就是家境不怎麽好,然後我就覺得這孩子好可憐,就算我們不買也應該捐點錢。


    李猛走上去對老人說:“你這草莓怎麽賣啊?”


    老人見有生意上門熱情地說:“五塊一斤,很新鮮的剛從園子裏摘的,要多少?”


    李蘭道:“貴了,人家都是三四塊錢一斤,再說你這都不新鮮了,有點蔫了,這園子是你的嗎?我們可以進去自己摘嗎?”


    老人說:“是我的園子,但是還要開門麻煩,我這也是剛摘的,裏麵的和這個都一樣!”


    李蘭卻固執地說:“我們想自己進去摘,一樣價錢給你就行了!”


    老人無奈地用顫動的手從腰帶上取下一串鑰匙走到那個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破敗木門邊打開了那個生鏽的鎖,然後對我們說:“進去摘吧,不要踩壞了那些草莓啊,走路小心一點!”


    我們六個人才一起走進了那個院落,我看到那個老人眼裏滿含心疼無比的眼神,我們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會跟著顫抖一下,我覺得我們這些人真夠無恥的,就要人家一兩斤還要都跟著進了園子,這個園子裏的草莓也許就是人家所有的生活來源了,然後我也是小心翼翼地走著並大聲地對他們說:“小心點,別踩了人家的草莓!”


    就這樣我們幾個在園子裏采摘了一花籃草莓浩浩蕩蕩地殺了出來,老人用一杆手提的秤笨拙稱量了起來,然後對我們說:“一斤六兩,算一斤五兩吧,你們看下秤!”說著秤遞給了我們。


    齊飛那不怎麽經曆生活的小千金當然不認識這種秤,隻有李猛平常買菜見過這種秤就仔細地看著,我一把奪過說:“有什麽好看的,走了,人家老伯實誠肯定不會缺你短你的!”


    老人憨厚的笑了,那皺紋縱橫的爬了一臉,我付了十塊給那老伯,那老伯接了錢開心的喜上眉梢,然後對著陽光看了看真假然後從兜裏取出一個小手帕剝落了半天露出裏麵的一卷錢,都是五塊一塊小麵額的,然後要找我零錢,我說:“不用找了!”


    老人說:“那可不行,該多少就是多少!”其實我是想說多給的那些算是我們進園子的錢又怕他不肯要就沒有說話,然後提了花籃就走,那老人還在後麵喊道:“小夥子,你等下,我找你錢!”


    我們走了老遠了我說:“不用了,給你的!”


    然後我聽到那老人歎了一口氣說道:“好人啊,妞妞,妞妞,爺爺又掙了十塊錢,你上學的學費就快攢夠了!”


    我扭過臉看到一臉天真無邪笑個不停的那個丫頭,忽然心疼得不行,這幾塊錢就可以讓她開心成那樣,這裏雖然借著櫻桃溝開了起來但是山溝裏還是很窮,很多小孩子到了上學的年齡還是沒法入學。我們能為她們做點什麽呢?我們僅僅為他們做了這點,這還需要他們自己展。忽然眼眶很濕潤。


    齊飛看到眼裏就說:“周宇,你怎麽了?看著有點不正常啊?好像有點不高興。”


    我深沉地說:活了二十多年,沒能為祖國、為人民做點什麽,每思及此,傷心欲絕!


    齊飛狠狠地砸了我一拳,眾人也是笑得特沒心沒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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