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大聲地質問齊飛:“哎,我說你什麽意思啊?你問它怎麽過來的?當然是我把它背過來的,要不是我它他媽走一天也走不到這裏,你怎麽不謝謝我啊?”


    齊飛這才笑道:“跟你開玩笑了,小人,看你遇事沉不住氣,真沒風度!”


    我說:“不是,這不是風度不風度的問題,這是原則!還有你,真沒教養,你不會說謝謝兩個字啊?”


    齊飛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別囉嗦了,快進來吧,就你一個人來了?李蘭怎麽沒來?”


    李蘭才從柱子後麵鑽出來道:“我在這裏,我要是不來,這兩個笨笨能找到這裏?”


    邊進我邊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你說誰是笨笨呢?我看你才是局長呢?”


    忽然一個十分渾厚的男聲從客廳傳來:“誰是局長啊?什麽局的局長?”我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然後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有著齊飛一樣帥氣的臉龐,短短的胡子都可以長得那麽儒雅。


    我知道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真正的洛城旅遊局局長齊誌國,我嚇了一身冷汗他要是知道局長就是指的烏龜還不把我廢了,果然李蘭打招唿道:“齊叔叔今天在家啊?他是瞎喊的,這裏除了您沒別的局長了。”


    齊局也笑道:“蘭兒,你過來玩了,恩,要常過來玩啊,要不我們家小飛天天在家都會悶出病來的!”


    然後指著我說道:“這個是你男朋友吧?這小夥子長得真是儀表堂堂啊!”


    李蘭撒嬌道:“不是,齊叔叔,我男朋友不是上次來過一次嗎?這是我同學周宇,您看您這記性!”


    齊局也笑道:“嗬嗬,老了老了,記性都不好了,再說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誰知道你又是不是找了一個新男朋友啊?像我們小飛,整天不著調,誰知道哪個是她男朋友啊!你們也大了,這些事我們也不摻和了!”


    齊飛長長地喊了一聲:“爸——,您就別囉唆了好不好?趕緊下你的象棋去吧!”


    然後我們躲過齊局去了齊飛的閨房,房間中央有個巨大透明的玻璃魚缸,裏麵放著一些色彩斑斕的熱帶魚,魚缸底部還有一些海螺之類的生物,然後齊飛和李蘭把笨笨身上的毛線解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把笨笨扔到了水中,我看見笨笨歡快地遊到了底部,看來這裏笨笨更喜歡。


    安頓好笨笨之後她們兩個就坐在床上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把我撂在了一邊特別無趣,我就出來轉轉,看著牆壁上那裝裱精美的名畫才知道這裏是極度的奢華,然後又來到客廳,齊局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本象棋書,茶幾上擺著一個棋盤,這是一個殘局,我看了幾秒指著棋盤說道:“您把馬放在這個位置!”


    齊局按照我說一放,然後一拍大腿高興的說道:“真是絕了,這招真猛,嗬嗬!”然後才抬頭看到我問道:“周宇,你象棋下的這麽好啊?”


    我客氣地說:“也不太會,略懂一點,嗬嗬”。


    齊局就像個孩子一樣拉著我說道:“小夥子,別謙虛了,就憑你那一步我就可以看出來你是個高手,來,來,殺一盤!”


    我再推辭就有點虛偽了,然後拉開陣勢笑了起來,大學時候沒事了就會和那幫禽獸殺一盤,我們寢室經過一次總決賽評出前三名,我屈居第二,不過我們水漲船高相對於外邊的寢室水平也是非常領先的。


    剛開始齊局展開淩厲的攻勢,我緩緩防守,到後來他變得很是被動,越下他越處於劣勢,到後來幾乎招架不住,為了給了留個麵子我故意讓了一點點,第一局他險勝。


    我拍馬屁道:“齊叔叔,您可真厲害啊,我輸了,俗話說得好薑還是老的辣啊!”


    他也不謙虛地說:“後生可畏啊,看你小小年紀道行這麽深,差點把我給將死,你也很厲害嘛!”


    我癡癡偷笑可是我依然沒有點破,接著他又要我來一盤,然後就這樣下了三四盤,我僅勝他一次,當李蘭提出要走的時候。


    齊局攔住李蘭道:“現在還早嘛,迴去幹什麽啊?再玩會,中午在這兒吃飯”然後轉過頭來又對我說“吃過飯之後再殺幾盤?”


    我尷尬地笑了笑看了下李蘭。


    李蘭說:“齊叔叔,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和齊飛要去買東西哦,下次再陪你好不好?”


    齊局也是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那好啊,正好我還有點事情要忙,你們吃過飯再出去吧?”


    李蘭說:“不了,您也別忙活了,我們中午隨便吃點就可以了!”


    然後拉著我就往門外跑,我迴過頭來禮貌是說了句:“齊叔叔再見!”


    齊局也是樂嗬嗬地說:“好,好,你們玩去吧,玩得開心點啊!”


    逃出齊局的別墅,齊飛猶如脫籠之鵠,歡唿雀躍的像個小孩子一樣,說實話我並不理解齊飛這樣高興的原因就打擊她道:“你至於嗎?跟你天天在家多受虐待似的,在家多好啊,還有齊叔叔這人多有意思啊?”


    齊飛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問道:“好玩?我爸爸好玩?我爸呆板的跟木頭似的,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她哪裏好玩?”


    我撲哧笑道:“你真是個不孝的東西,有你這樣說你爸爸的嗎?以前我覺得養個孩子挺容易的,看到你之後我知道這是一個多麽錯誤的觀點,真的,我挺可憐你爸爸的,你說你爸爸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養大容易嗎?”


    齊飛用手狠狠地錘了一下我的肩膀罵道:“滾蛋吧你,你才是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


    然後齊飛也騎了輛車跟著我們出了門,齊飛真是有錢啊,不但有車還是自行的,齊局家裏並不缺車,但是幾年前齊飛開車出了一次小小是交通事故之後就再也不喜歡開車了,所以我們晃晃蕩蕩騎車迴了家。


    李猛也正好下課,我們就去了外邊吃飯,還是那個‘老地方’大盤雞,今天天氣格外的好,加上又正是吃飯時間,樓上樓下坐滿了顧客。


    我們就向老板要了張桌子坐在了大街上,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吃上飯,吃完飯我搶在前麵付了賬,無所謂,誰讓咱發工資了呢?


    齊飛眯著眼睛看了下這明媚的陽光就建議出去轉轉,然後我們在超市裏買了兩副撲克和很多零食去了k大校園,沿著河邊穿過精致的小橋我們到了湖中間的小島上,把報紙平鋪到草坪上,邊吃零食邊打起了雙升。


    誰知道齊飛笨得要命還總是埋怨我,我也偶爾和她吵個小架,正在打的起勁的時候,齊飛接了一個電話,她姑姑讓她下去了開封,然後我們起身準備都去火車站買票,齊飛掛斷電話之後把小靈通別在自己背包帶子上的一個口袋裏。


    李蘭笑道:“你怎麽有手機不用,用這個小靈通?還別在你胸前,你不知道這個對你的心髒有輻射嗎!”


    齊飛認真地說:“你懂什麽?小靈通的輻射比手機小多了,要不由的人怎麽懷孕了都是用小靈通的!”


    李蘭對我和李猛淫蕩地笑道:“知道人家齊飛言外之意是什麽了吧?嗬嗬。”


    齊飛笑道:“嗬嗬,你是怎麽知道了?我就是懷上了怎麽了吧?都三個月了”說著還用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然後又問李蘭道:“你們的孩子出來了沒啊?我都等著當幹娘呢!”


    說說笑笑地已經來到了k大門口,等車的那叫一個人多,正值牡丹花會期間,我們也是站在人群中開始等車,但是過了兩輛68路都是滿滿的,根本不停就直接開了過去。


    齊飛也是怒氣衝衝地說:“這車怎麽都不停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戲弄地說道:“齊局,那司機拒載孕婦,你去投訴下他!”


    齊飛愣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我的言外之意,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人家不是拒載孕婦,是不想載你這個弱智,還是你去投訴他吧!”


    又等了好久才又過來一趟68路,我們也不顧上麵人有多擠,像衝出亞馬遜一樣衝了上去,誰知道連站的地方都沒有,我和李猛拉住了公交車上的拉環,李猛很自然地把李蘭抱在了懷裏,我也是把齊飛拉到我的身邊,她沒有拒絕,而是很老實的拉住了我的衣服。


    我和齊飛就以這樣曖昧的姿勢來到了火車站,順利地買到了下午兩點多的車票,送走了齊飛,李猛說要去逛街,我也沒有意見,但是當我看到他們甜蜜地依偎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始後悔,雖然我不介意再當個一次電燈泡,但是我今天陽光實在是太好了,我如果再當電燈泡黯淡無光不說,關鍵是多費電啊!


    我就決定去師院找我一個高中女同學,打電話問她從火車站去他們學校怎麽走,她告訴我61路可以到達,可是我怎麽也找不到這趟車,再次打電話問她從哪裏坐的時候,她又告訴我55路也可以到達。


    我當時腦子瞬間可能短路了竟然誤認為51路,所以當我看見51路進站的時候我都沒去看公交線路就直接衝了上去,坐上以後我開始拿出p4聽歌,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拎著至少四個袋子的美女。


    若是平常坐車我都不會管我旁邊坐的是什麽人,但是那天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深深吸引了我,正如《非誠勿擾》裏舒淇的那一番高談闊論。


    我才偷偷打量了她,花斑折疊超短裙,紫黑色長筒襪,至少八公分的高跟鞋,上身穿一個低胸小背心,一頭酒紅色長發,長長的睫毛,黑色的眼影,俊俏的小鼻子,絕對的美女,然後心裏竊喜。


    當公交走出去兩站路的時候我發現車是朝北走,而據我所知,師院應該朝南走,我覺得很不對勁,當我再打我同學電話的時候竟然無法接通,我看著窗外迅速後移的景物不知所措,我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這趟車是不是路過師院啊?”


    她也是摘掉自己耳朵裏的耳機看著我迴答道:“我也不知道路過不路過師院,我這也是第二次坐這路車,我是給一個人送點東西的!”


    我又問道:“那這是不是經過國花園?”


    “是啊,這趟車路過國花園啊!”


    我這才放下心來,打開窗戶,吹著涼爽的風。


    然後就聊了起來,她說她家是宜陽的,現在在洛城一個幼兒園當幼師,而當我告訴她我住在k大對麵的龍祥小區時,她說她也住那邊。


    我們關係又是近了一步,聊起來也更有話題,但是當車一站一站地穿過時我才發現我真的坐錯車了,我就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她:“這車路過洛河嗎?”


    她這次沒有猶豫而是十分肯定地說:“這車不過洛河啊,恐怕你真的坐錯車了!你隻有下車原路返迴了!嗬嗬”


    我這下徹底地相信我有多麽智障者了,但是心裏沒有一絲失望,竟然是有點淡淡的喜悅和慶幸,然後我說:“那也好,你到那不是不停嗎?要不我跟你過去,一會我們再一起坐迴來?”


    她沒有拒絕而是有點幸災樂禍地笑道:“好啊,嗬嗬,有人陪我了,那你跟著我吧!”


    此刻我也不想下車了,對她說道:“好,那我就跟你混了!”


    然後我才終於明白這趟車經過的是國家牡丹園,和國花園是兩個不同的地方,才為自己的莽撞而深深自責,不過自責之後又是一點點慶幸,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就好好享受了。


    打開窗戶,耳邊是颯颯的風穿過,眼前是一片油菜花的海洋,大片大片的,一望無際,我深深地陶醉在這遠離鋼筋水泥的世外桃源,那個女孩也是和我一樣著迷地看著窗外,然後嘴裏喃喃道:“這裏好漂亮啊!”


    我附和道:“是啊,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邊!就當我出去玩了,去哪不是玩啊?找誰不是找啊?”


    談笑間我們聊得更投機了,當到一個站牌的時候她推了推我說:“走,下車吧,到了!”那語氣就好像我們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一樣。


    我跟著她下了車,站在荒無人煙的路邊,她吃力地提著很多東西轉過頭來對我說:“你先在這裏等下我吧,我去把這東西送到那裏!”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是一個工廠。


    我說好,然後百無聊賴地開始站在那裏等待,腳下竟然到處都是煤粉之類的東西,可是遠處的環境真的是很優雅。


    然後又打了一下我同學的電話竟然開機了,我就委屈地說道:“我坐錯車了,應該是61路吧,我坐著51路,竟然走到了穀水,估計得很長時間才能迴去,你要忙就先去忙吧!”


    她在那邊笑得特別開心。其實我也蠻開心的,要不是坐錯了車我怎麽會有機會來這裏,我又怎麽有機會碰到一個美女?


    掛斷電話,那個女生還是沒有出來,而此時已經過去了一趟公交,我沒有坐上隻因為我在等她,等了好久她還是沒有出來,我就為自己的舉動感到有點荒唐和可笑,在這裏等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如果她就住在這裏呢?


    如果她要有事不迴去了呢?自己真的很傻很天真,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又過去一輛51路,我依然沒有上既然說到就要做到。


    我時不時地迴頭朝那個工廠的方向觀看,終於等到她從那個工廠裏走了出來,我懸著的心才放鬆下來,再看她時候竟然又換了一身衣服,從上到下,換成了牛仔褲,運動鞋,和一個相對來說保守點的t恤。


    我吃驚地看著她問道:“你還換了下衣服?”


    她點頭說:“是啊,坐車呢,穿高跟鞋有點不舒服,一直找不到他的人,所以時間長了點,嗬嗬,讓你久等了。”


    正在說話的時候又過來一輛車,我竟然很熟稔地問她有零錢沒?她正朝口袋裏掏錢的時候我遞給了她一枚硬幣,她沒有拒絕而是很自然地接了下來。


    然後我們又一次坐上了51路車開始原路返迴,依然坐在了一起,我看她還是提著兩個袋子就幫她拎了一個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掂了下還真是重,後來才知道那裏裝的都是她的衣服和他的高跟鞋。


    沉默了好一會我才開口說道:“你現在坐到火車站去哪裏啊?”


    “坐68路迴家!”


    我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你下午不是沒事嗎?和我一起去師院玩吧?”


    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就道:“不去了,你去找你女朋友吧?我去幹什麽?”


    我不知道女孩都是這麽敏感,這個她都可以看出來,真是低估了她的智商,我支吾道:“不是啊,就是一個普通朋友!”


    “男生還是女生?”她更加敏感地問道。


    “女生!”我老實地迴。


    “那不就是了,不去!”她倔強地說道。口氣中竟然有點吃醋的感覺。


    我坐在座位上心裏真是得意,覺得這次出來真的不虧,應該是次不錯的旅途,隻是,我們僅僅是路人嗎?我不想就這麽就和她擦肩而過,就大方地問道:“你的電話是多少?”


    她沒有扭捏也是很大方地告訴了我,我按照她說的電話撥了過去,她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手機,保存了起來,問道:“你叫什麽?”


    “周宇,周傑倫的周,宇宙的宇,你呢?”


    “趙青麗!”然後我也保存了上去。


    快到車站的時候已經有61路站牌了,她指了指路邊的站牌對我說道:“喏,你從這裏下去就可以坐61路去師院了!”


    我坐在座位上沒有動彈,我忽然不想去了,我沉默了片刻隻是想拖延時間然後說道:“我到車站下吧!”


    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說道:“我說你還不如不去師院呢,直接和我坐68路迴家吧!”


    我猶豫了一下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道:“那,那也可以吧!”心裏卻是開心得要死。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為了證明我的無意我說道:“其實我也沒什麽事情,就是到處跑著玩,在哪裏玩不是玩啊?”說出口之後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欲蓋彌彰。


    到了車站我們就開始坐著68路返迴。在車上的時候我覺得我實在是太瘋狂了,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而這再次證明自己真的還是沒有老,總是還有時間讓我去揮霍,總是還有青春讓我去張揚。


    其實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但是我隨便起來不是人,就像《擦肩而過》裏唱的那樣:當愛情來了誰又能說我舍不得寂寞。


    坐到k大,我們下車,買了兩瓶水邊喝邊做打算,然後她想去上會兒網,我們去了網吧,她卻沒帶身份證被趕了出來,頂著驕陽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她說她穿著牛仔褲太熱就想找個地方換下衣服。


    我說:“那就去我家吧!”然後我就帶著她去了我住的地方,但是當我打開門走進去的那一刻我忽然後悔了我那唐突的決定,因為我看到李猛和李蘭兩個人正在客廳沙發上抱成一團,我瞬間凝固在那裏。


    時間也好像在這一瞬間停止,他們也是看著我不知所措,還是我反應快,馬上關上門退了出去,幸好趙青麗這純潔的孩子沒跟我進來看見這一幕,她卻是好奇地問我“怎麽了?怎麽不進去了?”


    我尷尬地說:“沒什麽,我那兩個朋友怎麽在家呢?有點不方便,我們先出去玩吧?”


    她沒說什麽就跟我下了樓,站在路邊我實在想不到該去哪裏玩,這期間她打了一個電話,掛斷電話後她說:“我們去市區吧,找一下我的一個朋友!”


    我正求之不得馬上附和道:“好,你那同學在哪裏啊?”


    “上海市場,大張量販那裏!”


    然後我們就坐公交車去了上海市場,上車之後我們坐在了靠前門的位置上,實際上我是很不喜歡坐在這裏的,我坐車最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最後排的一個角落裏然後打開p4聽音樂,因為前門最容易上老年人,上來一個我就要讓座,如果不讓座,自己一天的心情都會受影響。


    所以當我們坐了兩站路之後果然上來了一個老人,因為她靠得比我近就站起來把座位讓給了那個老人,我就指了指我的腿說道:“來,坐這裏吧!”


    她卻沒有猶豫真的就坐到了我腿上,這個動作是相當的自然和嫻熟,沒有半點做作,而這一係列的動作也是一氣嗬成根本沒有半點猶豫和商量,好像一切都是那麽的水到渠成。


    然後我怕她坐不穩就用手抱住了她的纖纖細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味傳到了我的鼻孔中,我不是美女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下麵竟然有了點反應,她還調皮的轉過臉對我說道:“哈哈,還能混過軟臥,不錯啊!”


    我心裏卻想說:“一會兒就會變成硬座了!”


    我們就這樣曖昧地抱在一起,這姿勢讓任何人看來我們都是一對恩愛的情侶,可是天知道,我們僅僅認識兩三個小時而已,我覺得我們實在是太瘋狂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嗎?還是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欲望?


    片刻之後她開始迴頭問我:“我重不重?你累不累啊?”


    其實她這樣坐著我很難受下麵有點不舒服,但是我還是說:“不重啊,不累!你才有多重啊,感覺很輕啊。”


    她卻給我報出了她的體重:“我92斤啊,人家都說我很重呢!”


    然後就這樣我們朝上海市場那邊靠近,我心裏又是一陣感歎,我的腿隻有蘇慧在這裏坐過,我的懷抱也隻有她在這裏待過,除她之外還真沒有另外一個人涉足,可是就在今天竟然有一個隻認識兩個多小時的人會再次坐到我的懷裏,真是好笑,然後又是懷疑,我以前是這樣的人嗎?


    有人說男人純粹的愛情隻有一次,當那僅又一次的愛情錯過之後,我們就再也不會付出百分百的愛情,所以我們以後的每次曖昧都是逢場作戲。


    不想那麽多了,既然她已經走了,我又何必去對她那樣癡心絕對呢?我也開始重新我的另一種生活了,而我也堅信我可以找到我的第二次真正的愛情。


    轉眼間我們到了上海市場步行街,我幫她提著個袋子跟在後麵,她打了一個電話,當我轉過頭來看她的時候她竟然失蹤了,我就左右環顧,最後才在擁擠的人群中找到了她的身影,


    他身邊竟然是另外一個熟悉的男人麵孔,隻是我真的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那男孩好像沒有看見我拉著青麗說道:“你怎麽今天過來了?你一個人嗎?”


    青麗用下巴指了一下我說道:“喏,和一個朋友過來了!”


    我點頭對那男孩說你好的同時腦海裏卻在快速地搜尋這個男孩我到底在哪裏見過呢?他也看見了我,想了半天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周宇?宇哥?”


    我尷尬地說:“你是?我也看著見過你,就是想不到在哪裏見過你啊?”


    他很興奮地提醒我道:“我啊,是我,齊飛的表弟,我齊程啊,你不認識我了?”


    青麗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們兩個怪異的舉動問道:“你們認識啊?”


    我才想起來他確實就是那天我和小寧一起去銘浩音樂會所時候遇見的那個小p孩齊程,就很熟悉地上去給了他一拳說道:“是你啊,嗬嗬,你怎麽在這裏啊?今天上午還和你姐姐一塊玩呢,下午她去開封了!”


    青麗還是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可是從我們的對話中可以知道我們以前就已經見過麵,就笑道:“那好,你們都認識我就不給你們介紹了,齊程,你快帶我去你那換換衣服”。


    齊程就在前麵領路,我們進了一個商場,乘電梯到了二樓之後,我們來到一個買衣服的地方,準確的說是內衣,因為這裏整個商鋪到處是各式各樣的內衣,他們的表情很是自然,而我應該是十分的不自然,而周圍的顧客也十有八九是女人。


    很不幸,我成為很少的男人中的一員,穿過琳琅滿目的櫃台和櫥窗我們來到一個買女人衣服的地方,齊程就把趙青麗拉到一個試衣間裏換衣服,而齊程就和我在電梯的入口處站著聊了起來。


    齊程問了一個問題讓我差點昏厥:“你是青麗的男朋友嗎?”


    我感到十分地好笑,我和她僅僅認識兩個多小時我什麽時候成了她男朋友了,就說:“不是啊,就是同學!”


    齊程又是懷疑地問:“同學??”


    我知道我說的優點不靠譜,可是我又該怎麽去迴答他,難道我說是剛認識兩個小時的路人?還是?


    我又開始改口:“不是同學,就一朋友吧,普通朋友,恩!”


    而在她問之前我還在考慮青麗到底是不是齊程的女朋友?他這樣一問,然讓我覺得他們的關係也是很簡單,就和我現在一樣。


    然後齊程就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我都好久沒有見過青麗了,她現在還在那個幼兒園上班嗎?”


    我說是,因為我也剛剛兩個多小時前聽她這麽和我說。齊程更加確信我們的關係很是曖昧了。


    然後又問:“哥,你也是在那裏教幼兒園嗎?”


    我說:“沒有,我在高新區上班”。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呢?”那臭小子竟然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汗唰唰地流了一地,像我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如果我說是網友該是怎樣的荒唐,而我說我們是剛認識的另一人又是怎麽樣的瘋狂?


    我沒有迴答。然後我轉移話題問道:“你在這裏上班嗎?挺不錯的啊”


    “恩,你知道我做的什麽工作嗎?類似於銷售,恩,不好做,你們公司還要人嗎?要不我跟你過去算了!”


    我說暫時不要了吧,而實際上我他媽都被辭了,真不知道明天我該去哪裏?


    說話的時候又過來一個帥哥,可能是齊程的同事,對齊程說:“院長讓你過去呢!”


    齊程對那個帥哥說:“你先去頂我一會班,我來了一個朋友,我和她玩會兒”。


    說話的時間,從電梯上走上來一個挎著lv包穿著時尚的女人,齊程走上去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塞到了那女人的手裏,而在這個時候齊程是一臉虛偽的笑容,像個妓院門口招徠顧客的妓女。然後對另一個帥哥說:“你先過去,問問院長行不行,先頂我一個小時班,我出去一下”。


    那男孩說:“那我去問問,可能不行吧”然後去了二樓一個拐角處。


    我們站在樓梯口還是不見青麗出來,我們的話題又從青麗轉移到了齊飛,齊程問道:“你和我表姐關係怎麽樣了?”


    我裝迷糊道:“什麽怎麽樣?我們就是普通的朋友啊!”


    齊程狡黠地笑了笑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啊,嗬嗬,為什麽我表姐見到你都是那麽高興,還有我告訴你,我在她房間裏還看見過你的照片呢,好帥啊!”


    我忽然一愣,齊飛,這個看似對我總是漫不經心和冷淡的女孩心裏卻是這樣的偷偷想念我,還總是裝作和我勢不兩立見麵就吵架的兇惡麵目,難道我們就是傳說中的小冤家。


    可是我真的怕,我們就是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我們是沒有什麽結果的,即時她現在可以不在乎和我坐在街頭油膩膩的大排檔上吃燒烤,即使我們可以騎上一輛單車晃晃悠悠出去遊玩,可是我一個工人帶給不了她那麽物質的生活。


    我辛辛苦苦地幹一年都不夠買她們家的一個衛生間,我沒有名車,我拿什麽給你幸福?


    就像周董的歌詞一樣: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我隻有送你離開,送你送到千裏之外,即使我們實際的距離就是這麽近,我的心還是在千裏之外。


    對於她我隻有望而卻步,還是僅僅當作普通朋友吧,然後心裏很亂,而此刻,我又和另外一個女孩‘鬼混’,齊程迴去少不了說我壞話。


    終於青麗提著衣服從試衣間走了出來,可是剛出來就被店員攔住,以為那是她們店裏的衣服,齊程隻有上去給那店員交涉,那店員知道了情況之後才放行。


    我眼前一亮,又是高跟鞋,超短裙,站在我旁邊竟然和我差不多高,然後我們三個正要走,齊程的那個帥哥同事走了過來說:“院長不讓你走,我也沒有辦法啊!”


    齊程生氣地說:“好,那我不走,我把我同學送下去總可以了吧,什麽破地方!”


    下了樓,青麗對齊程說:“你既然走不開,那我們走了啊?”


    齊程背著青麗另一個包依依不舍地說道:“別走啊,你等會兒啊,你現在迴去幹什麽啊?”然後轉過頭來問我道“周哥,你們現在沒事吧?”


    我說沒有,齊程理直氣壯地對青麗說“人家周哥都說沒有事,你能有什麽事情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一起的?”


    青麗有點生氣地說:“快給我包,我要走了!”


    齊程說:“不給!”


    青麗拉著我的手扭頭就走:“走,我們走!”


    我看了一下遠處的齊程說:“那你的包怎麽辦?”


    “不要了!走!”青麗決絕地說。


    然後我在青麗的拉力下開始跟著她走,齊程見我們要走也攔不住隻好作罷有點失落的說道:“好吧,你走吧,每次來都是這麽快就走,包給你!給我買瓶茉莉花茶!”


    青麗沒有說話算是默認,然後我們去了一個商店,清麗問我:“你要什麽?”


    我搖了搖手裏還剩下的雪碧說:“有,我什麽也不要!”


    青麗就隻買了一瓶茉莉花遞給了齊程,齊程才把包包還給了青麗。


    我和青麗開始並肩離開,齊程揮手道:“再見,死妮子,再見周哥,有空過來玩啊!”


    我說好,然後告辭,和青麗邊走邊聊,忽然覺得我們真的就是一對,可是,看到齊程和青麗也是關係這麽曖昧,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可是他們真的不是情侶啊!


    然後一邊走我一邊對青麗說:“你知道齊程剛才問了我一個什麽問題嗎?”


    “什麽問題?”青麗好奇地問了一句。


    “他問我是不是你男朋友?我說不是!”


    青麗笑道:“你應該說你是了,讓他死了這條心,我每次來都是這麽死纏著我不放!”


    我心裏又是一驚,如果三個人站在一起,青麗會不會也要和小寧一樣把我往她身邊一拉挑釁地問道:“我男朋友又怎麽樣?”


    女人都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為了自己的虛榮表現得這麽愚蠢和智障者,互相攀比,不過我聽她這麽一說心裏還是很開心,至少說明我還真是能拿得出手。


    我替齊程打抱不平道:“為什麽要這麽說啊?我看齊程挺帥的啊,還有剛才那個他同事也是一個帥哥啊!”


    至於我這麽說並不是我就是什麽玻璃,而看到剛才那個帥氣的男孩我才知道男孩子也可以長得這麽漂亮。


    青麗問我道:“你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嗎?”


    我老實說道:“不知道啊,不過剛才聽說他說過他是買東西的啊!”


    青麗才淡淡地說:“他們是都長得挺帥,可是他們做的工作就是拉一些女人到他們店裏美容,他們在名淑女子會所,從事的就是專門拉顧客的職業,整天和那些女人打交道,我就不喜歡他幹這個!也看不慣他們幹這行!”


    我點頭才明白過來剛才在電梯門口時候看見他們塞到那個女人手中的名片可能就是他們的廣告,可是又是一想,這又怎麽了?


    如今這個社會,笑貧不笑娼,更何況那也是一種生活方式,他就算是當鴨子那也是人家的資本,我們又何必去管別人?然後我很支持地說道:“我覺得沒什麽啊,那也是一種生活啊!我們在這個社會都是身不由己啊,我們隻是為了掙錢!”


    青麗嘴一撇說道:“反正我是不喜歡!看到他們和那些女人拉拉扯扯的就惡心!”


    我也不再和她爭辯。然後我們找到迴去的車,開始迴家。坐到k大門口,我下了車,然後朝她揮手,她將繼續坐車坐到終點站,看見車子漸行漸遠我也開始迴家,但是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我們還會再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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