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晨曦,騎著單車,耳朵裏塞著耳機,手機裏正播放著節奏感強烈的非主流音樂,嘴裏也是跟著一起哼唱,我才發現我也加入到這早上上班一族擁擠的人流中,穿梭於車水馬龍的都市之中,這個時段大概是一天交通最繁忙的時候。


    跨過西苑橋,體味著洛河吹來的風,見證著洛河和這個城市的變化,見證著春天的氣息,眼見一輛輛電動車或摩托車從我麵前疾馳而過心裏是甚是不爽。


    心裏暗罵:“牛比什麽啊?等咱有了錢,咱去買寶馬,寶馬買兩輛,前麵一輛開路,後麵一輛跟班,我騎著自行車在中央,讓他媽你們羨慕去!”


    三十分鍾後到了公司,和同事們打了聲招唿就去了車間幫忙,等到了上班時間人也來齊了,依舊重複著第一天幹的事情,一大幫純爺們邊幹活邊講著一些搞笑的葷段子,逗得車間主任也是眉開眼笑道:“這些孩子真是太可愛了,但是你們也別太放肆,畢竟車間裝有攝像頭啊,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老板的監視之中,還是收斂一點吧!”


    我們聽了主任的一席話也開始後怕,仔細搜尋了一下廠房雪白的牆壁上赫然出現一個黑色的小點,仔細一看果然是攝像頭,眾人的囂張氣焰才得以收斂,乖乖地在工作台上認真地看著工人師傅們工作。


    正在小聲聊天時那個半個光頭的付工走進了車間,我暗暗低下頭怕那小子公報私仇,後來才知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付工是碩士研究生畢業,在車間實驗室做產品性能檢測,通過長時間的接觸才知道付工也是個幽默有趣的人。


    當我們正和庫管王姐聊的熱火朝天時,付工叫了一聲“老王,你那個……”


    但是看見王姐根本沒有收他的台,信號全被我們這些學生屏蔽了時候付工後半句也沒有說的必要了,王姐是個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負責倉庫的保管和產品的檢驗,豐滿的胸部妖嬈的身材無一不盡顯成熟女人的魅力,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是風韻猶存,看起來一點也不顯得老。


    有時候還會像小女孩子一樣做出可愛的表情,但是覺得一點也不做作,反而很自然顯示出她的純真和可愛,而且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所以備受我們這些孩子們的愛戴。


    王姐正在被張恆的笑話逗得花枝亂顫聽見付工叫自己‘老王’笑聲瞬間消失,一臉怒氣地看向付工兩隻眼睛像要噴出火來,狠狠地拍了下付工的光腦門叫道:“你叫我什麽?老王?我有那麽老嗎?你是不是想死啊?!”


    付工看自己引起了王姐的注意就繼續調侃道:“那我該叫你什麽啊?要不我叫你小王吧?(小王八)”


    王姐聽出了他不懷好意就怒道:“你才小王八蛋呢,你小子嘴裏就沒一句人話啊?”然後有時一巴掌拍在付工的肩膀上。


    付工兩手抓住她的胳膊繼續笑道:“哈,王姐你太有才了,我可沒有這麽理解啊,是你自己這麽認為啊!”


    我們才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然後眾人哄堂大笑,付工不愧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就連蠱人都這麽有水平,然後王姐給了付工幾個衛生眼球。


    付工又開玩笑道:“我說王姐怎麽不理我了?原來這麽多小帥哥都在啊,我不行了,人老珠黃了,沒有當年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了!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嗬嗬”


    王姐聽了他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雙手對著付工就是一陣無敵風火輪,付工也是樂在其中,對王姐也是見招拆招。


    王姐把臉別了過去索性不理他,付工還是一臉無恥地笑道:“王姐,你可別不理我了啊,你可是我來美凱達公司的動力啊,你要是不理我了,我還不如辭職呢”。


    我們幾個學生像看電視劇一樣欣賞著這一對活寶的現場表演,我見付工這麽風趣幽默心裏也對他的好感增加了幾分,不錯!很淫蕩,在他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在裏麵,他的無恥很有我當年的風範。


    然後就大著膽子和他攀談了起來,他也對我們講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他小時候家住在白馬寺附近,常常和小夥伴們去那個白馬身上玩耍,等到自己長大了那匹白馬也圈了起來還收起了門票而且價格還是不菲,真是不可思議。


    正當付工滔滔不絕地演講時胡主任忽然闖進了車間。付工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嬉笑的麵容一下子變得異常嚴肅,讓人不得不感歎付工臉上表情之豐富。


    胡主任徑直走到我身邊對我說:“小周,你先出來下!”


    我一想這下玩完了,可能他在攝像頭裏看見我小子最猖狂了,心裏那個後悔,心跳也瞬間變得加快了幾倍,我忐忑不安地跟他走出了車間,準備迎接他狂風暴雨般的批評洗禮。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我並沒有等來狂風驟雨,胡主任一臉和善地說:“小周,是這樣的,我們這個車間的人也不少了,我想讓你和張恆,小許,小王四個人明天去北區那邊。


    再說你學的是高分子材料工程,這邊都是外國引進來的新材料,一些工序和流程比較固定你在這裏也是沒有你的用武之地,那邊是聚氨酯等傳統材料,你可以先接觸下這些產品以後也好在這方麵發展,我今天先給你打個招唿,你先迴去準備下,那邊中午提供一頓免費的午餐,你可以帶上你的飯盆去,下午咱們公司會有車送你過去看下,你覺得怎麽樣?”


    我唯有點頭答應,他雖說是和我商量其實是早有預謀的,不允許我去忤逆他的意思,我除了聽從還能怎樣?


    口上同意,心裏卻實暗罵了幾遍奸商!純粹是奸商!我覺得我們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從一開始我們就一直受製於人被別人牽著自己的鼻子走,剛開始說的培訓變成了頂替工人幹活,現在才來一天又把我們發配到遙遠的北區,早聽車間員工說過公司北區處於一個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嶺上,車間都戲謔地稱去北區為打狼,我也知道我會被調到北區隻是不知道會來得這麽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隻有無條件地接受這一切。


    胡主任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相關事項然後用他熊掌一樣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有沒有問題?”


    我也假惺惺地說道:“沒問題,一切聽從組織上的安排!”


    胡主任開心地笑道:“好,小夥子有前途,好好幹啊,你先迴車間吧,有什麽事情可以給我說,迴去轉告下他們幾個人!”


    我說好,鬱悶地朝車間走去,剛走進車間就被重重的人群包圍住七嘴八舌地問道:“胡主任找你什麽事情啊?”


    我也趁機給張恆小許,和小王交代了一番,他們如果反映和我一樣。


    付工卻在一邊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沒事,周宇,北區好啊,那裏豺狼遍地,沒事了可以去散散步,打獵嘛,說不定還能弄張純正的狼皮手套呢!”


    我嚴肅認真地問道:“北區真的有豺狼出沒嗎?”


    王姐看著我的表情凝重認真的樣子不禁放聲大笑:“哪裏有狼啊?都是他們瞎說的,我也在北區待過一段時間,那裏其實就是荒涼點,其他都沒什麽,而且那邊的午餐還是免費的,還不錯。”


    聽了王姐的一席話我心裏的石頭才落下。


    下午就要去北區了,去那裏後就再也見不到我的顧言了,如果用付工對王姐的那句玩笑之話說就是:顧言也是我來美凱達公司的動力,如果見不到她,我的生活還有什麽意思?


    覺得就這樣走了真是太不甘我就去了技術部找顧言,剛進去就一眼看見她,她朝我打了聲招唿:“周宇你怎麽不在車間待著?你有事嗎?”


    她今天穿了件紫紅色的高領毛衣,深藍色的牛仔褲和棕色的長筒靴,身材曲線完美地呈現在我的麵前。


    我開玩笑地說:“找你啊,都一天沒見過你了,想你了!”


    她麵帶羞澀地說:“你小子,嘴就是甜,你可不要亂說!”然後看了看周圍的同事都在低著頭忙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她才正色道:“你到底找誰啊?”


    我認真地說:“找你,你去過北區嗎?”


    她大概沒有聽清楚我的問話竟然答非所問地迴答說:“我住在龍福小區,我去過龍祥小區啊!”


    我笑了笑又重複問道:“我是問你去過我們公司北區嗎?”


    她才不好意思地笑道:“去過啊,嗬嗬,剛才聽錯了”她盯著我的臉頰,眼睛睜得大大的純淨得像青藏高原上的天空,容顏美得不可方物。


    我又繼續問道:“北區離我們這裏有多遠啊?我該怎麽走啊?”頓了下我傷感悲切說到我明天就要去那邊了,目光迷離渙散。我的言外之意就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她對公司的這個決定也是大惑不解驚訝地問道:“你們不是先在這邊待一個星期嗎?怎麽這麽快就去那邊啊?”


    “我也不知道,公司作出的決定,確切地說是下午我就要過去看看,那裏怎麽樣啊?”我又擔心地再一次問了下這個問題。


    她平靜的臉上波瀾不驚嚴肅地說:“那邊環境比這邊差點,我也在那邊待了待了一個月,你到那裏多幹活少說話,那裏有些殘疾人”。


    我安靜地聽著師姐的諄諄教導然後鄭重地點頭說:“知道了!”那樣子就好像是古代的丈夫出遠門時妻子對自己的千叮萬囑,特別搞笑,我差點沒笑出聲音來。


    我又調皮地說:“聽你這麽說,那裏好像很恐怖了!”


    她咯咯一笑繼而又認真說:“也不是了,怎麽說呢,那些人可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吧,對人還是很好的,你到那邊就記住我的話多幹活少說話,應該很容易和他們相處好的!”


    我又是鄭重地點了下頭,其實我還真的不想去那邊,因為這樣就意味著我至少一個禮拜見不到俺家顧言,真是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然後又聊了一會兒我向她告別,她甜甜的一笑令人迴味無窮,令人蕩氣迴腸,那一抹笑容定格在我的腦海裏。


    中午下班後我剛要和張恆一起去外邊吃飯,顧言又打來了電話:“你先不要走,在大門口等我一小會可以嗎?”


    我以為他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爽快地答應下來,畢竟能幫美女個忙是我周某人的榮幸,我就先讓張恆他們先去吃飯了。


    我站在門口翹首企盼等待伊人好像大學時代約會一樣心裏竟然開始像小鹿一樣怦怦亂跳,然後還有一點點亢奮,和走出去的公司的每一個員工一一打招唿,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


    大約過了五分鍾才見到顧言和付工朝大門口走來,我朝他們笑笑,彬彬有禮地開口道:“顧言,你有什麽事嗎?”


    顧言見我那麽認真嗬嗬笑道:“也沒什麽事,請你吃飯啊,幾次說請你都沒有請,今天你能給個麵子嗎?”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隻是隨便和你開個玩笑的,你怎麽這麽認真啊?那今天我們一起吃飯吧,不過是我請你,哪裏能讓你破費呢?


    顧言止住我道:“你別給我搶,前些天剛發了工資,不花出去心裏不舒服,再說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想讓你和付工握手言和,其實付工是個不錯的人,等你和他相處久了就會知道的,你要想請我吃飯,等你先發了工資再說吧!”


    善於調侃的付工聽了顧言的誇獎竟然像個女人一樣忸怩地低了頭頓了下又恢複了往日的無厘頭說:“我和周宇早就相逢一笑泯恩仇,月落烏啼霜滿天,夫妻雙雙把家還了,是吧,周宇?”


    我汗唰唰地流了一地。然後都被付工的無厘頭逗得前俯後仰連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


    我也調侃道;那是,付工淫蕩起來很有我當年的風範,看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啊!


    付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小子沒大沒小的,你有我大嗎?”


    顧言止住了我們的打鬧:好了好了,中午時間不多,我們快點找個地方吃飯吧我說:“小弟剛來貴地,人生地不熟的,還是請大哥大姐給帶個路吧!”


    付工建議道:“要不我們還去‘炒炒香’?那裏做的菜吃著還可以吧?”


    顧言特有領導風範地說:“好,那我們就去那裏吧!”然後不容分說就朝西走,付工看了看呈30度向上傾斜的路說道:“我還是開車去吧?”


    顧言罵道:“開什麽車啊?就300米遠,你還開個車顯擺啊?”


    付工沒有理會她,直接返迴院中開出了他的那輛黃色酷派跑車,車窗落下,付工瀟灑地朝我們擺頭道:“上車!10米我也不願意走啊,有車不開受那個罪幹什麽?”


    顧言看了看我忽然覺得很無奈就對我說:“上車吧!”然後她拉開了前門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我也拉開了車門坐在後排。


    車停穩,我和顧言先下了車走進了炒炒香,付工在後邊鎖了車門也跟著我們進了飯店。


    我們找了一個精致的雅間坐下,顧言把菜單遞給了我說:“周宇,你先點吧,千萬別給我省錢,還有,等你到了北區那邊吃的就不會好了,你先做好心理準備,今天這頓飯就算是給你餞別吧!”


    我受寵若驚,剛來沒幾天就對我這麽照顧,僅僅是因為是我同校的師姐?還是對那天和付工開車撞了下我兒內疚?


    難不成對我有好感?呸!我在瞎想什麽啊?別自作多情了,我暗自提醒了下自己,然後開始點菜,我點了倆十塊左右的家常菜,菜單甩給了付工,付工也是很隨意地點了倆菜,顧言又要了一瓶雪碧和兩瓶啤酒說:“吃好就行,喝點意思意思,還有我怕你和付工會鬧別扭才把你們叫到一起坐坐,沒想到你們已經和好了,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我才明白顧言的良苦用心然後對她這種精心安排甚是感激,又閑聊了一會兒,菜也上來了。


    顧言分發了下筷子催促道:“大家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下午兩點上班別遲到啊!”


    一頓飯吃的特別愉快,吃過飯我也沒有虛情假意地搶著去結賬,顧言從精致的包包裏優雅地抽出兩張百元的大鈔,我才注意到她的那個包包竟然是lv的,忽然自慚形穢了起來,僅那一個lv的包包我一個月的工資也買不起,其實我對這些所謂的名牌並不感興趣。


    但是我從校園精品店小利的口中聽說過這種包包嚇死人的價格,心裏又是鬱鬱寡歡,一個注重物質生活的女生我該怎麽去滿足她被寵壞的胃口?


    就憑我那可憐的月薪還不夠她買幾件高檔的化妝品,看著衣著不太追求時尚的顧言怎麽能有這麽好的一個包包呢?心情極度鬱悶,這是一個充滿物欲的年代,真愛在物質麵前顯得狗屁不如。


    行屍走肉般地坐上了付工的車,這次我和顧言並肩坐在車的後排座位上,她見我有點不高興就關切地道:“怎麽了,周宇?在想你去北區的事嗎?也不用太擔心,你到那邊也不是一直待在待在那邊,隻是暫時的,等你過了實習期你就會來辦公室的”。


    我怕她看穿我的心思,正好她這樣問,我也避重就輕地恩哦的點頭。


    又坐了一次電梯,車飄到公司辦公樓下車庫裏,我們下車,已經快要到下午上班時間了,顧言就告辭上了樓上辦公室,我則和付工走進了車間。


    下午剛上班沒多久當我正和張恆站在碎料機前碎料時,胡主任走到我的身後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扭過頭來到了他,他對我說:“小周,我們現在去北區那邊看看,今天先帶著你去認認路,明天你帶張恆小許,小王過去好吧?”


    我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去庫房脫下工裝換上西裝皮鞋,儼然又恢複了衣著光鮮的小白領身份,可是誰又知道我在車間隻是一個工人。


    和我們同去的還有一個女生,好像是新招進來的大學生,皮膚倒是白淨細膩,身材也是高挑,前凸後翹,細腰盈盈一握,隻是麵容我不敢去恭維,胖胖的小臉上架著一副深度近視鏡,這都顯示著主人是一個十分愛好學習的好學生,她是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是國家的棟梁,但是怎麽能和俺家顧言比?


    我也沒有上去搭訕的欲望,倒是她一個勁地問我一些千奇百怪的問題,我就像答記者問一樣冷漠傲慢地迴答著她的每一個問題。當我說我學的高分子材料工程時她也學著韓國言情劇裏的那些女主角一樣說道;我學的是化工化學,我們差不多哦,以後多多交流啊,有什麽不會的地方你可要教教我哦!


    我聽到她說交流交流腦海裏一下子出現了那個齷齪的畫麵,當聽到她用那個‘哦’時我忍不住想要吐的欲望,好像撒嬌隻是美女們的專利,有些女人你就別東施效顰地學人家了,要不然隻能更惡心,但是我也不好當麵拒絕,也是違心的答應了下來。


    她見我答應也開心地手舞足蹈起來,聽著她滔滔不絕的自我介紹我知道她叫小紅,連名字取得都這麽庸俗,好像青樓裏走出來的掛牌姑娘,你咋不叫小翠呢?而且知道她畢業了一年但是剛來這個公司,今天才來,所以見到一個都以為別人是她的前輩,天知道我隻比她早來兩天而已。


    她還拎著連個大箱包,裏麵好像鼓鼓囊囊地裝著被子褥子之類的東西,好像準備去北區常住。


    我們站在車間門口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還不見劉司機的車過來,原來劉司機載著老爺子(董事長他父親)有點事出去了,電話打給了胡主任一時半刻還迴不來,其他車又不在公司,急得胡主任團團轉。


    正在這個時候,付工從實驗室走了出來,雙手高高舉起,嘴巴張得大大地誇張地打了個哈欠,胡主任眼睛一亮拉住付工道:“付工,你現在沒有事吧?你把我們送到北區吧?”


    付工笑道:“老胡,你有完沒完?我的車又不是公司的車,你天天用,我買個你吧?公司又不給我補貼,油還這麽貴!”


    胡主任諂笑道:“嗬嗬,別囉唆了,你去加油吧,公司給你報銷!”


    付工見到我也在胡主任的旁邊就笑道:“好吧,看在周宇的麵子上,我去一趟吧!”


    胡主任迴過頭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笑道:“周宇,你比我的麵子還大啊?嗬嗬!”


    我汗水唰唰地流下。


    付工你不是故意讓我難堪嗎?但見付工這麽仗義也就有心裏竊喜,付工還真是個人物。


    付工打開車的後備箱,我幫小紅把她的行李放到裏麵重重地蓋上。


    胡主任鑽進車裏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我和小紅則坐在了後排,車正要開動,一個胖胖的身軀忽然擋在車前邊張開雙臂好像要阻止車的前行,仔細一看,原來就是第一天能把毽子踢得風生水起的那個大姐。


    付工大聲喊道:“劉工,你不要命了,有什麽想不開的非要在我車輪下臥軌?”


    那個被喚作劉工的大姐對付工狠狠地說道:“你小子活的不耐煩了是吧?”然後對胡主任說:“你們是要去北區嗎?”


    胡主任說:“是啊,你也要去嗎?”


    “可不是,去下生產命令單,老劉還不迴來,能讓我擠上去嗎?”


    胡主任看了看後排好像還能塞進來一個人就對她說:“那你上來吧!坐在後排”能擠上一個人不錯,但是隻限於瘦小的人,像劉工這噸位,這體積,這體重還真是有點困難。


    看來胡主任低估了劉工的實力。


    劉工不容分說拉開車門就擠了進來,我剛閃開就聽見一個龐然大物伴隨著一聲屁股和車坐墊的撞擊聲落下,像是一堵腐朽的牆壁轟然倒塌。


    我暗自慶幸,幸虧哥們我還算反應靈敏,若是閃的稍微慢一點,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這會兒說不定都被壓成肉餅了,哥哥這條小命也壯烈犧牲在付工這兩輛車上了。


    然後左邊一個小紅胸前波濤澎湃,右邊一個劉工胸前更是波瀾壯闊,我被死死的夾在中間動彈不得,我當時心裏在想如果胡主任和劉工換一下座位對我來說簡直是件普天同慶的大好事。


    但是我又不敢提出這麽富有建設性的建議,一旦提出來將會對她有著致命的打擊和人格的踐踏,所以我就忍著,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我心裏這麽安慰著自己。


    車開始沿著山路一路向北漂移,劉工拿出一個真知棒棒棒糖拍了拍前麵胡主任的後背,胡主任扭頭看了下,劉工笑嘻嘻地說:“給你個棒棒糖,巴結領導”


    胡主任接過來之後臉上有明顯的為難之色順手遞給了我說:“小周,你吃吧!”


    我連忙拒絕:“不,還是你吃吧,”因為車上除了我之外還有付工和小紅,我再怎麽不要臉也不會拿起來就吃吧?


    胡主任又說:“還有沒有?給俺小周一個!”


    劉工又掏出幾個棒棒糖給了我和小紅一人一個,老實說我不怎麽喜歡吃糖,但這是胡主任的心意我也就剝了皮放到嘴巴裏心裏溫暖如春,有老板如此也算是有點人情味,真心也好,作秀也罷,總比那些台資企業好多了,以後可要好好跟著他我好好幹。


    幾十分鍾後車就開到了北區,北區位於一座山峰上,周圍荒煙蔓草,樹木叢生,整個一《西遊記》的外景拍攝地。


    不過自然風光倒也風景秀美,這還是初春,聽說到了春末夏至時,百花齊放,成片的桃花姹紫嫣紅隨風飛舞,可是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這周圍竟然沒有飯店,商店,一入工廠就像墮入了空門。


    終於知道《奮鬥》裏陸濤一聽那老板把自己派遣到埃塞俄比亞出差氣得摔門而出,別說他親爹是億萬富翁就是普普通通的我們一下子從繁華的大都市到一個尿不拉屎的荒山野嶺心裏是什麽個滋味。


    北區不大,有大小三個車間,最外邊一排新建的辦公室,職工宿舍還算裝潢得馬馬虎虎有點現代氣息。


    胡主任下車,小紅和劉工也先後下車,我才有種鳳凰涅盤浴火重生的感覺,胡主任帶著小紅去安排宿舍,然後讓付工開車帶著我去山下熟悉一下環境認識下路,並順便加點油。


    我也從後排的座位上竄到了前排副駕駛座位上,我們從山峰又下坡向北走,車行至k大老校區門口,付工告訴我25路站牌的位置,我也特殊了一次坐著公司的車到處亂逛。


    付工也是一臉羨慕地說:你們還真是幸運,以前新員工哪有這種待遇啊?


    我一個碩士研究生還得給你當司機領著你來專門認路,你這譜可擺得不小啊!


    我也嗬嗬笑得很得意,但是得意之餘也讓我暗自擔憂,畢竟北區離家太遠了,而且環境也惡劣得嚇人。


    付工大概看出了我的憂慮就安慰我道:“周宇,你也別害怕,在這裏待一兩個星期就可以迴去了。”


    我唯有苦笑,付工邊開車邊給我指路該怎麽走,我真的受寵若驚。


    逛了一圈車開到加油站,付工拿出50塊錢遞給了工作人員說:“加50塊錢的油!”


    工作人員開始迅速地加油,我眼睛緊緊地盯住加油泵上跳動的數字直到跳到了50塊,付工看著我的行為說道:“周宇,迴去胡主任要問你加了多少油,你就說加了100塊錢的啊!”


    我知道這直接影響到他的報銷也就點頭答應,加好油,我們驅車迴北區,胡主任打來電話不用我們去北區接他們了,他們已經坐著公司的車迴去了,我們就直接驅車迴公司。


    車到山頂,我見這條路上車輛很少隻是偶爾才過去一輛車就對付工說:我也來體驗一下你的酷派跑車吧?


    付工一臉驚喜地說:“你也會開車嗎?你有本兒嗎?”


    我誠懇地說道:“會,我有駕照!”這倒不是騙他,大三的時候還真考了駕照,居然一次就考過了,隻是自己沒有車以後就很少再摸了,並且駕照也沒帶在身上,但這條路上人煙稀少,鬼都沒有幾個更別提會有交警了。


    付工猶豫了一下才答應下來給我讓出了司機的位置,我再次坐在司機的位置上有點亢奮,我踩下離合,掛上擋,腳一鬆開,車就向前竄了出去,跑車就是跑車。


    我謹慎地駕駛著那輛車,興奮地像個孩子,那種飆車的感覺異常舒爽刺激,是電腦遊戲跑跑卡丁車裏永遠體會不到的,看著公路兩邊的樹木快速的後移,速度已經上來120。


    付工倒也真是大膽竟然敢讓我這一個菜鳥開的這麽快,路上遇見了一個紅色的跑車開車的竟然是個美女,我故意連連打喇叭,她朝我看了看不屑的加快的速度和我飆起車來,我也奉陪到底又加足油門把汽車開的像飛機,付工在一邊坐著慌了手腳罵道:“你他媽幹什麽啊?瘋了!”我才把速度減下來,那女孩朝我得意地笑笑,我沒有理會,等過路障時速度徹底減了下來,由於這條路太陡路上設置了很多突起的水泥台。


    幾分鍾後我們就漂移到了公司,我把車準確無誤地停在車庫,然後迴到車間,和張恆他們幾個講了一下明天怎麽去北區,約定好明天一起去。


    下班後我和張恆他們順著下坡路像野馬一樣狂奔,路上遇見顧言和王姐並肩騎著電動車,我心裏一下子又自卑起來了,顧言挎著lv的包包,駕著洪都電動車,而我隻是個剛畢業的愣頭青傻小子,我有什麽資本去帶給她幸福?


    本想想悄悄地躲過,卻聽見王姐對顧言說:“那不是周宇他們嗎?”


    顧言也很自然地給我打了聲招唿:“哈,你們騎車好快啊,都追上我們電車了!”


    我說:“那是,還省油,環保,為奧運做貢獻,改天你也騎自行車上班吧?”


    顧言無忌道:“嗬,那上坡的時候就該吃力了,我可騎不動啊!”


    然後和我們並駕齊驅,我對顧言玩笑道:“以後上坡時你開電車在前麵拖我一下吧?然後我後麵拖個張恆,張恆後麵排一排?”


    顧言笑道:“你當我是火車頭啊!?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


    一路調侃,顧言在龍福小區拐進了她家裏,我心裏暗喜,她並沒有看不起我,再說那些東西我以後一樣會有的,心裏一下子對自己的明天充滿信心。


    車到我們小區門口,我忽然想起來我該買個飯盒了,就去了瑞華超市,當我付錢走出來的那一瞬間,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簾。


    沒錯,是蘇慧,她穿著那套她生日時我送她的那件米黃色的外套正在和一個女生看手機掛飾,我此時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去表達,激動?心痛?悲傷,還是高興?


    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繼續看了幾秒我竟悲傷得不能自已,可我沒有再過去和她打招唿的勇氣,從背後看著她們嬉笑討論的樣子依然讓人心動,可是我能說什麽,我該說什麽?


    我們再也迴不到過去了,何必徒增傷感?我屏住唿吸,全身虛脫地靠在玻璃門上,透過玻璃門看她們走到了貨架的背後,不見了蹤影,我才想起來我應該迴家了。


    迴到家,破天荒的李猛竟然下課了,她們正在雙打魂鬥羅,隨著網絡遊戲出現逐漸上升為主流,我小時候玩過的這些插在電視上的電玩漸漸退出了曆史的舞台,但是李猛卻還完整的保留著一套,她們樂此不疲的雙打。


    我進來時時候李蘭又埋怨道:“你又死了,好了,你別玩了,快去學習吧,今天的作業做完了嗎?待會兒檢查啊!”


    李猛乖乖地像個小學生一樣拿起課本坐在旁邊寫起了作業,眼睛還不時瞟遊戲一眼,我忽然覺得很好笑,如果李猛是小學生,李蘭就是一個嚴格慈祥的媽媽,而我每天下班迴家就像一個爸爸,感覺真的好像小時候的過家家一樣,而有的時候我儼然又是個兒子,他們更像爸爸媽媽,暈,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李猛騰出了位置,李蘭吧我叫過來說:“周宇,你接著上,三條命和我配合好啊,李猛太笨了,讓他跳老是跳不起來,他三條命死完了我一條命都用不完,老是借我命!”


    我說好,馬上進入遊戲和她配合得很默契,玩了十來分鍾我就和李猛出去買菜了,吃,喝,玩,睡覺,我覺得我的小日子也算過得挺滋潤的,像活在電視劇裏一樣,隻是少了一個女主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洛陽,今夜請將我遺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司家七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司家七少並收藏洛陽,今夜請將我遺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