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樣?”


    鄭靛黔詫異地望著她。


    “嗯,就這樣。”


    蘇棠棠覺得沒什麽,不就是去山上看看老頭嘛,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不過提起陸今安,蘇棠棠開始四處張望。


    “你覺得今天陸今安會不會來?”


    鄭靛黔又打了一個哈欠,“大概會吧。”


    蘇棠棠立刻來了精神,偷偷拿出手機給陸今安發信息,信息還沒發出去,她手機就被搶了。


    “今天什麽場合?!還玩手機!手機我沒收了!”領班將蘇棠棠的手機放進口袋裏,然後又瞪著鄭靛黔,“你眼睛睜大一點!要是敢睡覺,今天工資一分都別想領。”


    蘇棠棠隻能偷偷撇撇嘴,等領班走後,低聲跟鄭靛黔吐槽。


    “她好兇哦,剛才也是,我們隻是把凳子放歪了一點點,就被弄來這裏了。你說她會不會是不想付我們工資,才故意找茬。”


    “要是她敢賴賬,我就把我亂畫的符紙全貼她家門上。”


    “你可真夠損的。”


    鄭靛黔一隻胳膊搭蘇棠棠肩膀上,“當我這幾年擺攤白混的?”


    沒人能賴他的賬!


    “哎哎哎!!站沒站相,胳膊拿下來!”


    話剛說完,領班就指著鄭靛黔讓他不許和蘇棠棠勾肩搭背。


    鄭靛黔懶洋洋地站好,領班直接走到他旁邊,拍拍他的腰。


    “你這小夥子,我都盯了你好長時間了!來肩膀打開,雙腳站穩!特別是這個屁股!”


    “啪!”


    領班拍了一下鄭靛黔的屁股。


    鄭靛黔渾身一激靈。


    蘇棠棠也瞪大了眼睛。


    不對啊……


    領班走後,蘇棠棠說出自己的猜想。


    “我看她大概是看上你了,不然她怎麽一直盯著我們,還、還拍你屁股!”


    鄭靛黔現在已經一點都不困了。


    他是真後悔來做這個兼職,被周鵬嘲笑就算了,還要被人上下齊手。


    “沒辦法……誰讓我長得這麽招人呢。”


    蘇棠棠湊近他笑道:“不然你好好哄哄她,說不定我們還能加工資呢。”


    “蘇棠棠你還是人嗎?你也不看看那個領班多大年紀了!”


    看起來已經快五十歲了吧!


    他可下不去手!


    “我看你算命的時候,不都把那些老太太哄得一愣一愣的。”


    鄭靛黔“嘖”了一聲,“身份不同,我哄那些老太太,他們又不敢亂摸我。要是哄了領班,她可就不隻對我上下其手了!”


    蘇棠棠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


    鄭靛黔搖搖頭,“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想走後門就算了,還要讓我犧牲色相。”


    “……我不是沒說了嘛!”


    說話間,來參加壽宴的客人已經零零散散進場。


    蘇棠棠看到穿著旗袍,披著貂毛披肩的程秀芬。


    她踏著婀娜地步伐,身後跟著江美一群人。


    幾人圍著在一起說笑,蘇棠棠看了一眼就收迴目光。


    “那裏有群漂亮的小姑娘!!”


    鄭靛黔眼睛泛光,剛才還昏昏沉沉的他,此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盯著程秀芬一群人看。


    蘇棠棠擔心自己被程秀芬發現,又來找茬,身手使勁掐了鄭靛黔一下。


    “不要盯著人家看。”


    “咱們站在這裏本來就無聊,再不看看美女,我真的要睡著了。”


    他們兩個負責的酒水台,其實是沒有酒,隻有茶水。


    壽宴上年紀大的人多,特意安排了茶水桌,位置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


    蘇棠棠倒是覺得這位置挺好,無聊就無聊,總比那些端著盤子上菜的要清閑。


    鄭靛黔還在看,蘇棠棠想把他的眼睛蒙住。


    不過也確實好看,今晚宴會古香古色的場地,跟程秀芬藍色的旗袍挺搭。


    看著看著,蘇棠棠也開始打哈欠。


    一看時間,才過去半小時。


    院子裏人越來越多,其他酒水台的人絡繹不絕,隻有他們的茶水台,基本上沒人。


    於是蘇棠棠開始打瞌睡,身形一晃,跟鄭靛黔的腦袋撞到一起。


    兩人蹙眉對視一眼,開始互相抱怨。


    “蘇棠棠你還說我呢!你不是也在打瞌睡。”


    “……我個子小,不容易被發現,倒是你,你再打瞌睡就要躺地上了。”


    “……”


    會場中央屏風後的主桌上。


    傭人攙扶著程老爺子上桌,所有人都起身,等待著程老爺子先坐。


    程老爺子坐下後,看著旁邊的陸今安慈祥道:“閣下今天來得真早啊。”


    陸今安頷首。


    “今天囡囡特意給我安排了戲曲,閣下喜歡什麽戲啊?”


    “我對戲曲沒什麽研究,今天是程叔叔您的七十大壽,你喜歡什麽,我看什麽。”


    難得陸今安這麽好說話,程老爺子高興得合不攏嘴。


    “今安啊,你既然叫我聲叔叔,我也不跟你生分了。你啊,就應該親切些,這樣a國的民眾才會支持你。”


    陸今安淡淡應了一聲,指尖輕叩著桌麵。


    這樣的場合,他並不喜歡,他從小就不喜歡應酬,不喜歡熱鬧。


    時不時有豪門世家的人來跟他打招唿,他也疲於應付,全都讓伏秘書長去應付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蘇棠棠已經一整天沒給他發信息了。


    他眸色暗淡了許多。


    “你們兩個還傻站著幹嘛?”


    蘇棠棠和鄭靛黔兩人一臉懵,“我們不是要站在茶台這裏嗎?”


    “主桌那邊都要上茶!屏風後麵那兩桌看到了嗎?趕緊去一人負責上一桌。”


    蘇棠棠沒想到還要上茶,不過走動走動也挺好,醒醒瞌睡。


    有專業人員來倒水泡茶,蘇棠棠他們就負責將茶盞放桌上。


    領班熱情地招唿鄭靛黔,“這邊,我帶你們過去。”


    鄭靛黔臉上非常不情願。


    蘇棠棠也跟著端著托盤過去。


    剛穿過屏風,她一眼就看到坐在程老爺子旁邊的陸今安,開心得手裏的托盤差點拿不穩。


    她依次順著上茶,但陸今安似乎沒注意到她。


    蘇棠棠正打算過去嚇他一跳,一個藍色身影閃了過來。


    “閣下,謝謝您來參加我父親的壽宴,等會兒我會演奏古箏,您可一定要看啊。”


    程秀芬說著,順勢坐在陸今安另一邊的空坐上,她故意跟他挨得近。


    “聽說蘇小姐從陸家搬出去了,還在城北那邊開了診所,真是看不出來啊,她還會看病呢。”


    程秀芬語氣裏滿是譏誚,光是語氣,就讓蘇棠棠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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