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翠猝不及防,被歲宴給得逞了。


    “迴頭還你。”


    歲宴不光是用來擦手了,還塞在袖子裏不準備還了。


    要不是現在的情況不對的話,小翠都想踩他一腳了。


    哪有這麽無賴的人啊!


    歲宴嘿嘿一笑,覺得今天這個機會找的真的是太好了。


    “茹娘,我們鬥不過他的。”


    胡嬤嬤替李氏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


    看到她脖子上紫紅色的手印,很是心疼。


    “我知道你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隻有一個要求,留仁哥兒一條命。”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


    胡嬤嬤看著宋辰彥。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宋辰彥看著已經傻了的宋楚仁。


    這樣一個人,哪怕是留他活命,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不行,不能告訴他!”


    “都是那個男人逼我的,還有這個老太婆。”


    “如果不是他們母子,這個孽種不會活下來!”


    李氏瘋狂地大喊大叫,看著宋辰彥的時候全都是嫌惡和痛恨。


    “茹娘,茹娘你聽我說。”


    “我們不管生死總是要一路的。”


    “但是仁哥兒不一樣,他好不容易才長這麽大,一輩子才剛剛開了個頭。”


    “現在芳姨娘肚子裏還有了孩子,我們也有孫兒了。”


    “這輩子,還有什麽可求的呢。”


    胡嬤嬤明顯比李氏理智的多。


    “當年你委身宋將軍的時候,我也是心痛的。”


    “但是我們為了活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無論如何,黃泉路上還有我陪著你。”


    胡嬤嬤知道,他們兩個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活命的。


    與其現在垂死掙紮,不如換來對他們更有利的條件。


    李氏陷入了掙紮當中,等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帶著決絕的神色。


    “仁哥兒他什麽都不知道,你放過他,放過你弟弟吧。”


    “他雖然跟你不是一個父親,卻都是我的孩子。”


    “你放過他,隻要你放過他,我就會告訴你,你父親的屍骨在哪裏。”


    “當初事發突然,但是我讓天山巫女一族剩下的人把你父親的屍骨帶走了。”


    “隻給你留下了半副甲胄。”


    “我要你以你父親還有她來起誓。”


    “把仁哥兒和杜芳安全的送出京城,再給他們一筆銀子生活。”


    “我就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不光是你父親屍骨的下落,天山巫女一派的秘密,我也可以告訴你。”


    “這就是我所有的誠意了。”


    “若是你有違自己的誓言。”


    “你父親投胎畜生道,而她則腸穿肚爛,痛苦而死。”


    李氏就算是到了現在,也不肯真正的低頭。


    宋辰彥不想答應她,宋楚仁始終也算是天山巫女一派的傳人。


    他不敢確定他到底知不知道天山巫女一派的秘辛。


    還有天山巫女一派這麽多年到底還剩下多少人。


    這些他都沒有明確的消息。


    把宋楚仁和杜芳放出去的危險性還是太大了。


    而且這並非是他一家一戶的事。


    已經涉及到了朝廷。


    當初天山巫女一派妖言惑眾,蠱惑百姓與朝廷為敵。


    才引得宋將軍帶著大軍剿滅屠盡。


    現在既然查到了天山巫女一派僅存的這些人。


    避免不了的要跟皇帝稟告的。


    宋辰彥剛想要拒絕,芝芝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讓宋楚仁和杜芳離開京城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做這個夢了。”


    “就算是彥哥哥答應了,朝廷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倒是有個主意。”


    芝芝知道宋楚仁是絕對不能放走的。


    但是若是不妥善安置的話,李氏又不會說實話。


    “不如讓宋楚仁去侯府的莊子上。”


    “找一處山清水秀的位置,遠離京城的這些紛爭。”


    “安排幾個莊戶人過去,由宋楚仁和杜芳兩個人在莊子上做主。”


    “雖然不會大富大貴,但是有侯府護著,他們的安全不會有任何問題。”


    芝芝說完看了看宋辰彥。


    宋辰彥點了點頭,認可了芝芝的想法。


    “他不會容下仁哥兒的!”


    李氏是一千一萬個不相信宋辰彥。


    “可是你沒有辦法?”


    芝芝一攤手,“你們現在都是階下囚。”


    “生死都在我們的一念之間。”


    “更別想著用你的那些手段了。”


    “除了相信你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這麽多年你也是知道彥哥哥的性子。”


    “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他還不至於會騙你這個將死之人。”


    芝芝覺得這個李氏真的是太可笑了。


    “都到了這步田地,彥哥哥還願意跟你談條件,已經算是看在母子一場的份上了。”


    “你也應該慶幸,你當初留下了彥哥哥。”


    “否則,這麽個東西,你還能指望他什麽?”


    芝芝看了看對外界的這些刺激已經毫無反應的宋楚仁。


    可能是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太過刺激。


    讓他有些無法接受,導致神經出現的紊亂。


    這種情況若是不能夠得到及時妥善的處理。


    可能以後宋楚仁變成一個傻子也不一定。


    “我不管,我要你發誓!”


    “我要仁哥兒和杜芳肚子裏的孩子一輩子安全無虞。”


    李氏臉上的淚水就沒有幹過。


    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的兒孫。


    “好,我發誓,如果彥哥哥做不到護著他們的安全,就讓我一輩子無嗣而終!”


    這樣的誓言在他們的麵前當然是非常重的。


    連太夫人都忍不住出聲阻止了。


    但是芝芝說的非常自信且堅定。


    讓李氏和胡嬤嬤都有些意外。


    “如果這樣你們還是不說的話,那就讓歲宴動手吧。”


    芝芝退迴到了太夫人的身邊。


    “你這個丫頭,也太大膽了些,這樣的誓也是能隨便發的。”


    太夫人拉住了芝芝的手。


    “姑祖母放心,我和彥哥哥一定會子孫滿堂的。”


    “那位隱士不是說過了嘛,要龍鳳呈祥的。”


    芝芝說話的時候有些害羞。


    還帶著新嫁娘對於婚姻生活的期望。


    “你父親的屍骨,就埋在後院的荷花池下。”


    “希望你們能夠說到做到。”


    李氏說完這句話,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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