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鈺十天的婚假很快就結束了。


    這些時日,祁鈺不用上朝,白日裏去書房看書,和處理一些不怎麽著急的政務,晚上就迴鬆筠院,和自己的小王妃醬醬釀釀。


    快樂的日子總是飛逝而過。


    祁鈺一早就起床,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小王妃沒舍得吵醒她,自己穿好鞋襪,又披上外衣走去偏殿,這才喚來素秋幾人端水過來給他梳洗。


    梳洗完後,穿好親王蟒龍朝服,臨走前還吩咐素秋等人:“不要去打擾王妃休息。”這才朝前院走去。


    “是。”


    寢殿內,溫言這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祁鈺都快下朝了。


    素秋幾人守在殿外,聽到殿內的動靜,喚了聲:“王妃?”


    “進來吧。”溫言聲音有些嘶啞,


    素秋幾人推開門進來。


    素秋和素青走上前將床帳掀開。


    溫言自己撐著手艱難的坐起來。


    “王妃。”


    “給我倒杯水。”


    溫言喉嚨幹啞的不行。


    素秋嗎,忙走到桌上倒了杯水過來,喂著溫言喝下。“還要。”


    素秋又倒了一杯喂她。


    兩杯溫水下肚,溫言覺得喉嚨舒服了一些。


    看了眼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眼,溫言抬手遮了遮,“眼下什麽時辰了?”


    “迴王妃,現在是巳時末了。“素秋迴道。


    “巳時了,那殿下?“溫言沒想到自己竟是睡到這個時候。


    “殿下卯時一刻進宮了,現下應該已經下朝了。”素秋迴道。


    “殿下起來我不知道就算了,你們幾個怎麽也不知道將我叫醒?”溫言昨日還在祁鈺麵前信誓旦旦的,自己要起來伺候他更衣。


    今日是祁鈺大婚後頭一次上朝,溫言也想給他留個賢惠的印象。


    素秋難為情的看了溫言一眼,”王妃,並非是我們不想叫您起來,而是殿下吩咐奴婢們不能打擾王妃休息,讓您睡到自然醒。“


    溫言這一聽,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本來她也不是非得伺候他起身的,隻是現在自己已經是齊王妃,是祁鈺的妻子,好歹也得做做樣子。


    還算祁鈺有點良心,昨晚把她折騰的那麽慘,想來她今早沒能起來也不怪她。


    想到這裏,溫言隻覺得到整個人又歡快了起來。


    “扶我起來吧。”溫言吩咐道。


    素青蹲下身子給溫言穿上繡花鞋。


    然後站起來,同素秋一人一邊扶著王妃起床。


    洗漱完後,溫言來到偏殿,“這會也快午膳,早膳隨便吃一點就好。”


    素秋想了想道:“那奴婢讓膳房那邊 弄碗燕窩粥過來,您先墊下肚子,等午膳了,再讓膳房的人做幾道你愛吃的。”


    溫言頷首。


    中午的時候,祁鈺也沒迴來,溫言一人用了午膳。


    她今日起的晚,這會也沒啥睡意,索性讓人將她的琴拿出來。


    丫鬟小心的將琴擺放在桌上。


    溫言坐了過去,手指輕抹了下琴弦。


    “當~”


    調了音色,溫言才緩緩地彈奏起來。


    一曲畢,素秋幾人緩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溫言打了個響指。


    “王妃的琴技果然是超絕,可惜殿下還沒聽到過呢?”素秋感慨道。


    素青瞪了她一眼,“有什麽好可惜的,來日方長,咱們 王妃會的東西可多了,殿下與咱們王妃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咱們王妃的好了。”


    “欸,素青你說的對,是我糊塗了。“


    素秋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淨說胡話。


    溫言看著兩個丫鬟在那邊 說話,不由得想起祁鈺那個一副傲嬌的樣子,實在想不出來他能坐在那靜靜的聽完自己彈完一曲。


    說不定自己彈到一半,他就開始不耐煩了。


    想到這裏,溫言本來還想在彈一曲的興致就淡了。


    “本王妃的琴聲,可不是想聽就能聽的。”溫言坐直了身子,挺著胸口說道。


    素秋和素青聞言,對視了一眼。


    “那是,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是不懂得人見了,也是暴殄天物。”


    兩個丫鬟在溫言身邊伺候了這麽多年,知道她們小姐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但那又能怎麽樣,誰讓她家小姐就是有這個資本呢!


    聽著這話,溫言還算滿意。


    “把昨日符管家讓人拿過來的賬本拿給我看看。”溫言道。


    素青忙去拿了賬本過來給她。


    這是她和祁鈺大婚王府的開支。


    按規製,親王大婚,是由禮部負責籌辦的。


    當然王府也是要出一些。


    祁鈺到底是陛下和皇後的嫡幼子,身份尊貴,這婚禮自然要比尋常的親王的大婚規格稍稍高了一些,但也不能越過太子去。


    太子是儲君,大婚是由禮部全權負責,耗銀大概十萬兩。


    親王隻是臣子,婚儀流程也相對簡單了一些,耗銀也就五萬兩左右。


    齊王大婚的時候,除了他應得的親王份例,陛下和皇後又私下撥了四萬兩補貼小兒子。


    再加上各府的賀禮都很豐厚,迴禮雖然又加了三成還迴去,再加上還有給下人的賞錢。


    總的算下來,此次大婚花了七萬兩,禮部的預算自然是都花了,但陛下和皇後娘娘私下貼補的就剩了下來。


    這些剩下來的帝後自然不會要迴去,這些就入了齊王府的帳。


    一場大婚竟還給齊王府增添了一萬兩的進項。


    溫言沒有籌辦過婚禮的經驗,但也知道像齊王府這樣成個親不僅沒耗錢,還能掙錢的還算罕見的。


    “奴婢聽符管家說,先前晉王大婚的時候,摒棄禮部出的那一份銀錢,晉王府自己就花了兩萬兩,這還是普通親王規格,總的就是五萬兩。可見有個疼愛自己爹娘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素秋道。


    可不是,晉王的生母隻是寒族出身,自然比不得出自世家大族的張皇後。


    再者,晉王雖然比齊王大兩歲,但他是庶出,齊王是嫡出,陛下和皇後對這個嫡出的嫡幼子十分疼愛。


    兩相比較下來,二者雖同是親王,但還是有差別的。


    “這就是嫡子和庶子的區別,哪怕是生在皇家,庶子還是要矮嫡子一層。”素青道。


    溫言笑了笑,其實不僅是這個原因,帝後喜愛幼子,是因為這個小兒子生在帝後感情最好的時候,自然而然也就愛屋及烏。


    後來齊王慢慢長大,文韜武略,又早早表現出天資聰穎的天賦,且還敬重太子這個兄長,沒有太大的野心,如此也讓帝後的這份疼愛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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