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間,長沙府曆史悠久,曾是楚國的一部分,其名始見於《周禮》。據曆史記載,周代吳王夫差曾三次攻打楚國,其中一次攻占了長沙府,後被楚昭王收複。


    在長沙府的善化縣有個丁家村,這裏的村民做著各種營生,每個人的家門口都有好幾畝田地,他們勤勞善良,種地的時節就認真播種,農閑的時候就去鎮上找事情做。


    丁大誌也是丁家村的村民,這幾天幹完農活,正是農閑時刻,連隔壁大叔都出村找活兒幹了,他身為丁家村的年輕人,有手有腳,力氣又大,自然不能閑著,再加上家裏還有個八十的老母要他養著,他更加不能懈怠。


    這天早上,丁大誌給娘親做完早飯之後就揣了兩個饅頭在懷裏準備去鎮上看看有沒有什麽活兒可以幹。


    出發前,他的老母親王氏又在那裏開始擔憂了:“大誌,家裏就剩咱娘倆了,我年事已高,萬一出了什麽事,誰來照顧你,家裏條件不好,你什麽時候才能娶上媳婦呀?”說著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這大清早的母親就開始哭哭啼啼,丁大誌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念在母親也是關心他,他隻好安慰道:“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家裏這麽困難,我們總要先吃飽飯再考慮娶媳婦的事情吧!”


    “話是這麽說,可我們家裏什麽時候吃飽過飯,等我們吃飽飯的時候,你都老了,娘也已經去見閻王了,哪家姑娘要嫁給你?”王氏傷心地說道。


    丁大誌知道老母親又要開始施壓了,他趕緊說自己要去鎮上找活兒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然母親要是一直碎碎念的話,怕是到了中午都還沒念完。


    丁大誌在鎮上熱鬧的集市上走了好幾條街,到處問要不要招人,可是沒有一個地方有活兒可以幹。


    一會兒功夫就到了中午,他找了塊空地,拿出懷裏的饅頭吃了起來,就在他快要吃完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坐在賭坊門口,不斷地有人從門口那塊寫了“賭”字的布下路過,然後罵罵咧咧地走了。


    賭坊的兩個夥計站在門口商量著事兒:“坐莊擲篩子的人怎麽還沒有找到,這兩天人多,得加把勁兒找,不然人手不夠。”


    丁大誌聽了很感興趣,他爹生前就是個賭鬼,每天喝得爛醉如泥還動不動打母親和自己,後來在一次賭錢的時候欠了別人一身債被人打死了,從小他就天天看著爹在家裏玩篩子,所以他也經常偷偷地玩,還是有兩下子的。


    丁大誌站了起來,對那兩個夥計說道:“大哥你們看我行嗎?我從小就會玩篩子。”


    “我們的確缺人,可是你也得有真材實料呀!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對方說道。


    丁大誌和他們一起進了賭坊,他拿起桌上的三個篩子,放在竹筒裏搖了好幾下,讓賭坊的兩個人說出幾個數字,對方說三,丁大誌開出來三,對方說開大,丁大誌又開出來大,他們說什麽,丁大誌就開什麽,根本難不倒他。


    賭坊的這兩個夥計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撿到寶了,趕緊讓丁大誌換上衣服上崗,丁大誌按照那兩個人的要求,對來賭錢的人一頓操作,他們都輸個精光。


    隻一個下午,丁大誌就讓賭坊的夥計刮目相看,可是丁大誌卻不想幹了,因為他覺得雖然他的技術很好,也是賭坊需要的人,可是在這裏做事掙的都是一些昧心的錢,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都是因為一個賭字,他的父親也是因為賭害了自己,現在他隻能和母親相依為命。


    在下午快要結束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個男人,這個人進來的時候拉著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抓著男人的腿,哭喊道:“爹,不要再賭了,求求你別把我賣了,連娘都被你送給別人了,我是你的女兒。”


    這男人來到了丁大誌的賭桌前,放下了一錠銀子說道:“全壓了,壓大。”


    丁大誌看了一眼賭坊的夥計,夥計給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做點手腳,把這銀子給弄過來,丁大誌雖然同情這個女子,可他也是個打工的,就憑借自己的技術投了個小,這男人輸了。


    之後這男的不甘心,就說道:“我把我女兒壓在這裏,如果這次輸了,我女兒就給你了,如果我贏了,就放她迴家。”


    丁大誌想:這個世界十賭九輸,看來這個人還是不明白,可是他女兒也太可憐了,要不這次放水吧,饒了這個姑娘。


    他心裏這麽想,可是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夥計,還是對他使了一下眼色,叫他把這個男人的女兒贏過來,先哥幾個自己享用了,再賣到窯子裏。


    丁大誌的內心掙紮了很久,他不能讓一個姑娘就這樣被這些人糟蹋了,就在這個男人重新壓了大的時候,丁大誌也開大,沒有做手腳。


    就這樣這男人把這張桌子上的錢全部都贏了過去,他的女兒也鬆了一口氣,從她爹的旁邊逃走了,不知去向何方。


    可是賭坊的兩個夥計不高興了,他們兩個人高馬大,在那個男人要走的時候攔住了他,好聲好氣地請他再賭兩把,可是那男人就是不願意,還說:“你們這什麽破賭坊,是不是輸不起?”接著就拿著銀子高高興興地走了,估計是喝花酒去了。


    那個男人的確是贏得光明正大,這兩個夥計也不好公然對他出手,可是丁大誌就不一樣了,丁大誌是他們的人,可是卻公然敢違抗他們的命令。


    賭坊的這兩個夥計人高馬大,把丁大誌拎在他們的手上,就像拎一隻小貓一樣,然後扔到了賭坊的門口,還對他拳打腳踢,並且說道:“老子喊你來是讓你給我們賭坊掙錢的,叫你贏他把他身上的錢都搞過來,你倒好,裝什麽善良,把人家姑娘和他的銀子都放跑了,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丁大誌被打了之後,就奄奄一息地躺在大路上,那兩個夥計見他還有一口氣,也不管他了,工錢更是沒有,就氣唿唿地進去了。


    過了好久,丁大誌才清醒過來,剛剛被救的那個姑娘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不知從哪裏拿來了一個水袋,交給丁大誌,示意他喝下。


    丁大誌喝了水之後,就站起來了,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又迴頭看看身後的賭坊,低下頭,喪氣地說道:“哎,真倒黴,以前爹賭錢,我們家傾家蕩產,現在我不賭錢,救了人,還是被人打,到底什麽是善,什麽是惡,我到底哪裏做錯了?”


    說完又一瘸一拐地走著,等他準備翻過山頭迴家的時候,發現那個被她救的女子一直在跟著他,他迴過頭說道:“姑娘,我已經救了你了,你以後想去哪就去哪,不用跟著我,迴家吧!”


    他這樣一說,那姑娘卻是低下頭,眼睛紅了,她又抬起頭,眼睛嬌滴滴地看著丁大誌,哽咽地說道:“我哪裏還有家,我爹嗜賭成性,我娘被他不知道賣到哪裏去了,今天要不是公子,我恐怕也要羊入虎口了,今天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以後願意服侍在公子的身邊,做牛做馬。”


    丁大誌立馬搖搖手,激動地說道:“別別別,姑娘我家裏沒有什麽錢,到現在連媳婦都還沒娶,哪有什麽資格讓你服侍在我的身邊,你還是走吧!”


    “奴家叫黃翠蓮,公子若不嫌棄,奴家願意委身公子,做公子的枕邊人,我家裏已經沒有人了,反正要是遇見我爹他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把我賣掉,與其被別人糟蹋,倒不如嫁給公子,你看怎麽樣嘛?”黃翠蓮一口認定了丁大誌,堅定地說道。


    聽了這話之後,丁大誌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仔細端詳了一下黃翠蓮,皮膚白白的,臉上嫩得可以掐出水來,長相也十分秀氣,比上次王媒婆介紹的隔壁村那個鐵匠的女兒還好看不少呢,關鍵是那個鐵匠的女兒還看不上丁大誌,今日這黃翠蓮竟然願意委身與他,不是撿了個大便宜嗎?


    但是丁大誌也不能欺騙小姑娘,便對黃翠蓮說道:“姑娘我可和你說好,我家可沒有什麽錢,每日都是粗茶淡飯,還有個八十的老母要伺候,你會很辛苦,而且我這幹活兒也不穩定,田裏的收成根本不敢打包票,你跟著我會吃苦的。”


    “隻要不被我爹抓迴去,無論到哪裏我都心甘情願,再苦再累我都願意跟著公子。”說罷一把摟住了丁大誌的腰,靠在了他的懷裏哭了起來。


    丁大誌有點不好意思了,出門找個活兒,雖然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可卻撿了個媳婦迴家,這下娘親不會天天念叨他娶媳婦的事情了。


    丁大誌帶著黃翠蓮迴到家,把今天的遭遇和王氏說了一遍,王氏高興得不得了,她一拍桌子,對著天空說道:“哎呀,我們丁家列祖列宗顯靈了,你能找到翠蓮這麽好的媳婦。”


    翠蓮見王氏激動的樣子,趕忙安慰道:“娘,我以後和大誌一起孝敬您,我現在就叫你娘你不會不開心吧!”


    王氏笑得合不攏嘴,哪會不開心,她一把抓住兒子和翠蓮的手,高興地說道:“開心開心,大誌娶媳婦我就開心,我們早點把婚事給辦了吧!”


    接著王氏就去隔壁李嬸家和李嬸一起把成親的日子給挑了,三日之後就成親。


    丁大誌問王氏會不會太快了,王氏卻當自己沒有聽見,王氏早就想抱孫子了,巴不得現在就給他們辦婚禮,根本聽不進兒子和她講的任何話。


    丁大誌很久沒看見母親這麽精神了,隻好和翠蓮兩個人任憑母親做主了,成親的這一天,村裏的村民們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了,他們都祝福這對新人,畢竟王氏養大兒子不容易,如今都八十了,當初也算是老來得子,丈夫又對她不好,真的不容易,大家都是來喝喜酒的,其實更多的是來恭喜王氏的。


    婚後兩個人的生活也算是很甜蜜,丁大誌也不去鎮上找活兒幹了,每天都在農田裏插秧,翠蓮每天都會做好飯菜中午的時候送過去給他。


    除了送飯給丁大誌,翠蓮每天都會照顧好王氏,她看王氏八十多了,什麽都不讓她幹,家務活都搶著做,看見自己的兒媳婦這麽賢惠,王氏很滿意。


    這天,翠蓮剛剛送完午飯從田裏迴來,她到家門口準備喊婆婆過去午睡一會兒,自己要去廚房準備晚飯的材料,這時她的肚子忽然痛了起來,整個人暈倒在家門口,王氏見了趕緊讓隔壁鄰居去喊大誌迴來,自己和李嬸兩個老人家把翠蓮抬進了屋。


    丁大誌知道後去鎮上請來了大夫,大夫把完脈之後,搖搖頭說道:“你妻子懷孕了。”


    這可把王氏樂壞了,沒想到自己八十了,還能在有生之年見到自己的孫子出生。


    大誌卻沒有那麽開心,因為大夫是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的,於是便問道:“大夫,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大夫看著大誌,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說道:“雖然她懷孕了,可是你們準備後事吧!”


    還在笑的王氏頓時沒了心情,焦急地問道:“大夫,究竟是怎麽迴事?不是說我兒媳婦懷孕了嗎?”


    “懷孕是懷孕了,隻不過這個胎兒的脈象非常弱,怕是不行了,而且胎兒的這種情況還影響到了母親,連母親都病入膏肓了。”大夫如實說道。


    丁大誌聽完大夫的話,轉頭看向翠蓮,隻見翠蓮昏迷不醒,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看上去快要不行了。


    丁大誌沒法,隻好先送大夫出門了,大夫歎了一口氣,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丁大誌問道:“大夫,真的沒法了嗎?我家娘子還能活幾天?”


    “你夫人的病其實……”大夫話說到一半又憋了迴去。


    “大夫,是不是我夫人的病可以醫好,請你告訴我,無論什麽方法我都願意嚐試。”丁大誌乞求道。


    正在他們說得起勁的時候,大夫好像看到什麽,停了下來。丁大誌望著大夫所望的方向,對麵走來一個道士,大夫見了高興地說:“我就是想和你說他可能是救你夫人的方法了。”接著又轉頭對那個道士說道:“師兄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剛剛看了一個病人,醫術尚淺,覺得師兄可能有辦法,因為她的脈象和生病不像,師兄可能有法子。”


    大夫告訴丁大誌,這個道長是自己的師兄,當初他們一起拜入龍虎山學習道法和醫術,但是自己隻是略懂醫術,下山開了個醫館,而他的師兄玄虛道長則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到處降妖除魔,能見到他是很難的,所以剛剛不敢輕易開口,竟然在這個時候見到師兄,莫非這附近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嗎?


    還沒等大夫開口,玄虛道長便說道:“我夜觀星象,這一片有我所要抓的一個魂魄,此魂魄名叫鬼腳七,專門附身在喜歡賭錢的人身上,如若上了鬼腳七的當,那中計的人便有生命危險。”


    丁大誌聽了之後,問道:“還請道長能到我家看看我的娘子,希望能救她。”


    玄虛道長跟著丁大誌來到了他家,看了一下黃翠蓮,幫黃翠娥在身上點了幾下,黃翠蓮真的醒來了,丁大誌千謝萬謝。


    接著丁大誌就把那天在賭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玄虛道長,玄虛道長聽了之後問道:“黃翠蓮的爹來賭坊和你賭錢的時候手上是不是拿著一盞香油燈,這盞香油燈是不是一等你輸了之後,它又旺了起來。”


    丁大誌和黃翠蓮這才想起來,當天的確如此,而且黃翠蓮迴憶到,當初娘親被賣掉之後不久,爹就開始一直端著這盞燈了,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自己每天都活在膽戰心驚中,也沒有去在意這些細節了,現在想來,這事情早有端倪。


    玄虛道長告訴他們,這鬼腳七最喜歡賭錢,還喜歡附身在那些賭鬼的身上,但是他賭錢的時候,輸掉的是白花花的銀子,可是贏的可不止銀子那麽簡單了,他贏過來的怕是這個人的壽命,所以那天鬼腳七不止贏了錢,還拿走了丁大誌的壽命,那盞香油燈才會一下子旺了起來。


    丁大誌還是不明白,問道:“玄虛道長,他明明贏的是我的壽命,為什麽我的娘子和孩子會有危險。”


    玄虛道長歎了口氣說道:“你和你的娘子有夫妻生活,如今她又懷孕了,孩子是來這個世界報恩的,所以這個胎兒就將你縮短的壽命吸收給了自己,因此他們兩個怕是小命不保。”


    丁大誌這才恍然大悟,又問道:“剛剛大夫說您可能有辦法可以救娘子的性命,這是真的嗎?”


    玄虛道長看看外麵的天色,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誰叫你當初沒有抽老千,你要是贏了鬼腳七,如今也不至於如此,為今之計,隻有找到鬼腳七,將他所偷走的壽命全部贏迴來便可。”


    丁大誌想當初也是想救翠蓮,沒成想還害了她,現在還連帶自己的孩子,馬上就要一屍兩命,他便說道:“道長,請告訴我怎麽才可以找到那個鬼腳七,我願意以自己的性命去和他抵抗。”


    丁大誌說話之際,玄虛道長掐指一算,好像算到了什麽,他叫師弟留下照顧翠蓮,自己拉起了丁大誌的手縱身一跳,就進了一個虛幻的世界,等丁大誌的眼睛一閉一睜,就從那個虛幻世界跳了出來,來到了一塊空地上,對麵正是一個高大的漢子在賭壽命,玄虛道長說道:“看來那鬼腳七已經換了個人附身了,對麵那個賭徒就是。”


    玄虛道長剛說完,那大漢對麵的三個人就變成了三個骷髏,而那個大漢的身後又多了三盞燈,丁大誌著實嚇了一跳,看來那三個人的壽命已經全部被奪走了。


    就在鬼腳七疏忽的時候,憤怒至極的丁大誌跑上前,對著鬼腳七的肚子踹了一腳,然後拔出自己藏在袖間的短劍,對準了鬼腳七的脖子要對他下手。


    可是鬼腳七卻一點都不著急,還挑釁地說道:“你不是快要死了嗎?怎麽還那麽大力氣,看來有人替你承受了不該承受的,桀桀桀桀桀!”


    丁大誌聽了更加怒火中燒,拿起短劍就想往鬼腳七的脖子上捅,卻被玄虛道長叫住了:“千萬不要,快住手,你隻能和他賭,通過賭把壽命贏迴來,他要是死了的話,一切都結束了,這些人的壽命永遠停留在那一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丁大誌這時才明白,難怪他把短劍架在鬼腳七的脖子上,他都不怕,因為他死了一切都結束了,想要活命的人根本不敢動他分毫。


    丁大誌之後說道:“我和你賭,拿我自己的壽命和你賭,如果你輸了把我娘子和孩子的命還迴來,如果你贏了我現在的壽命也歸你。我先壓五年的壽命。”


    鬼腳七聽了拿出一盞燈說道:“這是你妻子的全部壽命,你贏了全部拿走,你輸了隻用給我五年的壽命即可,算便宜你了。”


    接著鬼腳七就開始搖篩子了,丁大誌豎起了耳朵,認真地聽著,他怕隻要一不認真,就會聽錯點數。


    丁大誌全神貫注,連額頭上的汗滴下來也沒空理會,最後鬼腳七停了手,讓丁大誌猜篩子點數的大小,丁大誌猜大,他的聽力很好,不可能有錯,他相信自己。


    可當鬼腳七開出來的時候,點數竟然是小,結果丁大誌五年的壽命被拿走了,隻見鬼腳七的身後又多了一盞燈,這盞燈就是從丁大誌那兒贏來的壽命,丁大誌整個人看上去瞬間老了一些。


    肯定是篩子被動了手腳,丁大誌很相信自己的實力,這下難道要再拿自己五年的壽命去做一個賭注嗎?可萬一再輸了的話他又要老五歲了,丁大誌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他皺著眉頭思考了很久,可對麵的鬼腳七卻是催促道:“還玩不玩,不玩的話我走了,今天贏得也差不多了,可別想對付我,我要是消失了,你們都要完蛋,桀桀桀桀桀!”


    就在鬼腳七站起身來要走的時候,玄虛道長推了推丁大誌叫他再拿五年的壽命賭一把,丁大誌相信玄虛道長肯定知道了什麽,就說道:“再賭一把,用我五年壽命。”


    鬼腳七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神色,不在乎地說道:“既然你自己給自己挖墳墓,那我也沒有辦法,就稱了你的心意。”


    他繼續拿出剛剛的一套篩子,把三個篩子扔進了竹筒,丁大誌閉上了眼睛,他告訴自己這次再也不能錯了,若錯了的話一家三口都要遭殃。開的時候他照樣說了大,這次不會錯的,丁大誌敢拿自己的性命保證。


    就在鬼腳七的手接觸竹筒的一瞬間,玄虛道長抓住了鬼腳七的手,把他的手反了過來,原來鬼腳七的手上還有兩個篩子,他想趁竹筒開的時候趁機換掉,這下終於被玄虛道長抓到鬼腳七抽老千的證據了。


    “好啊鬼腳七,我說嘛,我的耳朵不會出問題的,到了你這兒竟然錯了,我還沒有抽老千,你倒先在我背後做手腳了。”丁大誌說完就拿起自己的短劍,將鬼腳七的左手砍了下來,頓時血花四濺。


    接著丁大誌還繼續說道:“你的確說過不能殺你,但是你可沒有說不能砍掉你的手,如果下次你再使陰招,你會失去你的另一隻手。”


    鬼腳七終於慌了,他連忙跪下來請求丁大誌和玄虛道長的原諒,說自己再也不敢了,還把剛剛贏走的五年壽命還給了丁大誌。


    接著他打開了那個竹筒,上麵的點數果然是大,丁大誌沒有猜錯,這下鬼腳七終於滅了兩盞燈,這兩盞燈就是黃翠蓮和她體內孩子的壽命。


    鬼腳七前腳剛把壽命還給他們,後腳就想開溜了,可是丁大誌不幹了,他對著鬼腳七說道:“我們接著賭,我要把你手上所有的燈都熄滅,你的這些燈肯定也是通過抽老千得來的,你坑了多少人,現在光明正大地和我鬥,我要幫那些人討迴公道。”


    鬼腳七怕他逃走的話另一隻手也會不保,隻好答應了丁大誌的請求,鬼腳七沒有抽老千之後,根本不是丁大誌的對手,他們進行了好幾個小時的鬥智鬥勇,鬼腳七身後的燈全部熄滅,躺在地上變成骷髏的那三個人也恢複了肉身,活過來了,他們跪在丁大誌麵前,感謝救命之恩,發誓以後再也不賭了,這就是個深淵。


    鬼腳七輸完了所有從別人那裏贏來的壽命之後,對著丁大誌說道:“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我已經輸光了,以後也沒有本錢和別人賭了。”


    玄虛道長說時遲那時快,忽然從袖口拔出了一把帶八卦的寶劍,這寶劍直刺入鬼腳七這幅身軀的心髒,鬼腳七的頭頂忽然冒出了一個黑影,說道:“你卑鄙,想要抓到我,下輩子吧!”


    這黑影剛想要飄走的時候,玄虛道長拿出了一個葫蘆絲,在漆黑的夜空中吹奏出一首清亮的曲子,周圍的小動物都爬了出來,聽得如癡如醉,可那個飄走的黑影卻停了下來,情緒一直不穩定,像是要裂開了,最後撕心裂肺地說道:“你這個臭道士,你們兩個竟然敢暗算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隻可惜這黑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變成一股輕煙消失了,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鬼腳七,那些世人的壽命也不會被他抽老千騙走了,玄虛道長鬆了一口氣,說道:“總算解決了,這鬼腳七一直行蹤不定,我找了他三年,一直有人被害,感謝你的配合,幫我降妖伏魔,那麽我就先走了。”


    丁大誌剛想和玄虛道長說聲謝謝,可惜玄虛道長已經像一陣風一樣消失不見了,真的像大夫說的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丁大誌並不知道這是哪裏,等天亮之後,他順著山路慢慢下山了,也找到了迴家的路,他迴到家,妻子黃翠蓮已經在門口等他了,翠蓮激動地說道:“相公,我和孩子都好了,剛剛那個大夫幫我把完脈就走了,我們一家三口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第二年,他們的孩子便出生了,是個大胖小子,王氏見了孫子之後,不久便微笑著離開了人世。


    丁大誌和翠蓮兩個人在孩子出生後更加相愛了,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一直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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