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梅雨天氣真是攪得人心緒不寧,這不何小蝶剛剛洗好的衣服,想趁著陰沉的天氣在門口稍微晾一會兒,就又下起了瓢潑大雨,雖然知道這梅雨天隨時會下雨,可小蝶沒有想過這雨會來得那麽快,衣服都還沒有陰幹呢,就又被淋濕了,無奈的她歎了一口氣,又白忙活了。


    等何小蝶把衣服都收進來的時候,自己也淋了一身的雨,她把衣服先放在房間的凳子上,換了身幹的衣服,就趕緊去給自己先泡一碗薑湯了,衣服濕了改天再過一遍水就好,可是人不能生病,這人要是一生病呀,不僅什麽都做不了,最重要的是看大夫還要花錢。


    “咕嚕咕嚕”兩三下,一碗薑湯就下了肚,等何小蝶喝完薑湯,她的丈夫李寶良也從外麵迴來了,她的丈夫比她剛剛淋得更多,裏麵的衣服都能夠透出來,她叫丈夫趕緊去換衣服,接著又泡了一碗薑湯。


    何小蝶是半年前嫁到白莊村的,那時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連麵都沒有見過就成親了,何小蝶還是個姑娘的時候就聽說李寶良家庭條件不錯,但是嫁過來之後才知道,這家庭條件不錯說的是二十年前了,等何小蝶嫁過來的時候,李家的錢早就被他父親治病花得差不多了。


    現在李寶良家裏除了那幾畝租給別人的田,每年收點租金,別的就沒有什麽了。李寶良也沒有什麽技術,也就是人緣比較好,憨憨的,看著挺善良,村裏一起長大的這些夥伴要是有什麽活兒都會想到李寶良,然後李寶良就會跟著他們去縣裏打幾天的零工,要是沒有的話,也就沒錢。


    這兩口子的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的,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何小蝶嫁都嫁過來了,隻能跟著這個男人了,她也沒有什麽大的指望,就希望日子平平安安的,小兩口健康就好。


    李寶良換好衣服喝完薑湯,何小蝶抱怨道:“哎,這老天爺什麽時候才能停止哭泣,這天是破了個窟窿嗎?一直下雨一直下雨,再不停雨,我們都要沒衣服穿了,你看屋子裏的衣服,都是剛剛拿出去就被淋濕了,幹不了,一股水臭味。”


    李保良趕緊捂住何小蝶的嘴巴,叫她別說了,因為李保良的母親從小到大都告訴他,天氣再差也不能隨隨便便怨老天爺,老天爺聽見你的怨氣,哭得就更厲害了,雨就停不了了。


    再說了,這春雨貴如油,要是這幾天不下雨,地裏的莊稼都長不好,明年農民吃什麽?現在下雨,叫風調雨順,才能國泰民安。


    這何小蝶本來還氣唿唿的,被李保良這麽一說,倒是氣消了。說實話,何小蝶嫁過來這半年多,家裏的經濟不好,她感覺有時候生活很累,可是李保良都會講個笑話,或者認真開導她,讓她的心情好起來,她這才漸漸覺得生活也沒有那麽糟。


    何小蝶覺得,李寶良這個男人,雖然家裏沒有什麽錢,但是他也沒閑著,經常出去做工,不像有些人好吃懶做,而且人也樸實善良,嫁給他還是挺幸運的。


    他們兩個說話間,就有人拿著傘直接進了他家的門,李寶良一看,是李寶孫,看這名字,就知道他們兩個都是保字輩的,有血緣關係。


    李寶孫是李寶良大伯家的堂哥,家裏比李寶良有錢,當年爺爺分給大伯和李寶良他爹的財產,大伯是長子,本來就多一些,加上大伯有時候會出村去做點小生意,這家底就漸漸豐厚起來了,而李寶良的父親是老二,不僅財產沒有老大多,還常年生病,要花錢的地方多,收入又沒有,隻靠著田租,前年走了,家裏也沒有留下什麽錢。


    上天是公平的,大伯打下了自己的江山,可是兒子李寶孫卻不成氣候,整天遊手好閑,李寶良還會去縣裏打工,可是李寶孫整天就知道在家吃喝玩樂,還學會了賭錢,經常偷著家裏的錢出去賭。


    今天這樣的下雨天來找自己的相公,何小蝶覺得準沒好事。但是何小蝶沒有表現出來,她看見李寶孫趕緊起來打招唿,細聲細語地說道:“是哥哥來了,快請坐,我去給你們泡壺茶,保良也才剛剛從外麵迴來呢!”


    過了一會兒,何小蝶就把茶壺送到他們麵前了,兩個大老爺們談話,她自然是要迴避的,就退迴到了房間,收拾一下剛剛從外麵收迴來的衣服,看看哪幾件比較幹,明天可以不用過水。


    等她把衣服收拾好了,出來一看,堂哥早就走了,何小蝶好奇地問道:“相公,他找你什麽事兒呀?該不會是有活兒找你幹吧?”


    李寶良微笑道:“還真的有活兒,明天叫我和他一起去縣裏做工,他前兩天認識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他家裏有活兒,明天叫我過去幫一天的忙,工錢現結呢!”


    何小蝶有點不信了,她脫口而出:“就他那個慫樣還能給你找活兒?得了吧!”但是她說完就後悔了,就趕緊住嘴了,她看見李寶良的臉已經拉下來了。


    李寶良哪兒都好,就是太護著大伯一家了,可是這在何小蝶看來,是愚蠢,李寶良無論說什麽話,做什麽事,都護著大伯一家,在他的眼裏,大伯就和自己的父親一樣,是長輩,要尊重,也不允許自己的娘子何小蝶說他們一家的壞話。


    但是在何小蝶看來,隻是李寶良的一廂情願,大伯他們從來沒有把李寶良當一家人看待,比如李寶良的父親生病了,把田賣了一半,然後還去借了點錢,後來是李寶良到處打工幹活兒才還清的,大伯他們何曾伸出過雙手。


    照理說,這樣的話,大家都兩清了,誰也用不到誰,可是李寶孫好賭,半年前,何小蝶剛剛嫁過來不久,李寶孫就欠了錢,大伯知道後說是賭坊騙了自己的兒子,要求賭坊把錢還迴來,李寶孫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不敢吱聲了,等大伯叫他去賭坊討迴公道的時候,李寶孫這個不擔事兒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個時候大伯就想到李寶良了,要李寶良和他一起去賭坊討迴公道,當時何小蝶才剛剛嫁過來,也不敢吱聲,但是她是很不願意相公陪著大伯去賭坊的。最後,相公幫大伯拿迴了一半的錢,大伯連句謝謝都沒有說,好像李寶良欠他的一樣。


    李寶孫的人品在村裏那是出了名的,那些媒婆給他介紹了好幾個,一聽到這個名字,都黃了,現在大伯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兒子的婚事,可是李寶孫還是整天就知道拿著家裏的錢揮霍。


    何小蝶覺得大伯這一家人能不接觸就不接觸,而且她和丈夫之間也從來不提大伯一家,一提,兩個人的意見不合,就會吵架。


    這次李寶孫過來,她自然也沒好脾氣,不過看相公的樣子,她說什麽都沒有用,幹活兒就幹活兒吧,有錢就行。


    第二天早上,李寶良就去找堂兄李寶孫了,說是梅雨季節,可是今天的天氣放晴了,還出太陽了,已經半個月沒有見到太陽了,大家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每家每戶的院子裏都是琳琅滿目的衣服和被子。


    有些人家裏不夠曬,還拿到了家門口來曬呢,把村裏的路都給堵住了。好在這路平時走的人不多,也就村裏的這幾口人,這麽久沒有出太陽,大家也能夠理解,不會互相指責。


    有些人家裏不夠曬,鄰居還會好心叫他拿到自己家這邊的空地上來。


    何小蝶將昨天被雨淋了的衣服趕緊拿到一個筐子裏,然後拿了木盆,往河邊走去,她到河邊的時候那些大姐和大嬸早就已經洗好了,她已經算很遲來的了。


    那些大姐們和她打招唿:“小媳婦兒,你來啦!最近氣色是越來越好了。”說著又低頭摸摸她的肚子,繼續說道:“哎呦,這肚子還沒有動靜呀!得加油了,俺們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何小蝶知道這些大姐沒有壞心思,就是愛開玩笑,她嫁過來才半年,沒有想著那麽快要孩子,但是被這些大姐一說,不由得臉一紅,低頭細語道:“大姐說什麽呢?人家要先洗衣服了。”然後就從她們的身邊走過去了。


    這些大姐就是想要這樣的效果,走的時候還不忘大聲喊道:“小媳婦兒,我們先走啦!”


    “哎,好嘞,我們迴村見!”何小蝶又繼續洗衣服了。


    她洗了一會兒,原本蹲著的位置就開始熱了,因為太陽慢慢地往她的方向移動了,她隻好拿起所有的東西,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又找了塊陰涼的地方繼續洗了。


    還好隻剩下三件衣服了,很快就要好了,不然這天氣,她非熱死不可,這三件是穿裏麵的襯衣,都是白色的,得多清洗幾次,不然這貼身之物穿在身上要是有味道的話不是要人的老命嗎?何小蝶很愛幹淨,看不得髒衣服,隔壁的那些大嬸兩三天換一次衣服,她天天要換。


    就在洗了兩次之後,她把水瀝幹,然後抖了一下,在陽光下一照,還真是奇了怪了,怎麽胸前有一塊紅色的血跡,這是怎麽迴事?


    何小蝶記得這件衣服她前兩天已經洗過了,本來就是白色的,隻不過昨天被雨水淋了一下她怕有水臭味,來過一遍水而已,怎麽會洗不幹淨呢?


    她又看了一下其他的兩件襯衣,在不同的地方都有一塊紅色的血跡,這不可能是自己洗不幹淨,肯定是在洗的時候沾上了,難道這附近有死人嗎?他被拋屍到這河中然後染紅了這河嗎?


    何小蝶開始害怕起來,她不停地往河邊還有河麵上觀察,想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麽死人,可他沒有發現死人,卻發現自己過水的腳邊,清澈的河水中不停地有紅色的液體往上冒出來,漸漸地與岸邊的水融為一體。


    何小蝶不敢伸手去撈,她在旁邊找了一根長長的樹枝,往那個冒著紅色液體的水麵上往下撈了好幾下,還攪拌了幾下,可是什麽都沒有撈到。


    但是經她這麽一攪和,這紅色的液體冒出來就更多了,她覺得不對勁,怕下麵的是什麽魚之類的東西會咬到自己的手,便拿了一件衣服將自己的手包裹住,然後伸手往下麵去撈。


    她掏了一會兒,摸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是圓圓的,她一鼓作氣,將那個軟綿綿的東西抓出了水麵,這時她才看到原來是一條白蛇。


    這條白蛇和她的胳膊差不多粗,足足有三尺長差不多,把她嚇了一跳,不過這條蛇好像是被河底的什麽東西給壓住了,受了傷,如果不是它受傷流出的血飄上來將何小蝶的衣服染紅,恐怕要死在河底了。


    何小蝶看了一下,這條白蛇還是有唿吸的,隻不過比較微弱,她流血的地方在河底的時候被戳了一個窟窿,現在流的血慢慢少了,可是這個地方是隆起的狀態,難道這蛇是懷孕了嗎?


    一想到這,何小蝶就覺得這蛇好可憐,她怕這白蛇受了驚嚇會一下子就彈起來咬她一口,便將木桶裏的濕衣服都拿出來,壓住白蛇的脖子,自己蹲了下來,看看這受傷的腹部到底什麽情況。


    她一低頭,果然看見一個小尾巴已經在往外鑽了,何小蝶趕緊拉住小蛇的尾巴,將小蛇從母蛇的腹部拖出來,一見到陽光,小蛇就開始蹦躂了好幾下,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何小蝶不放心,她怕母蛇的腹部還有小蛇,便再次檢查,果然又揪出來兩條,一共有三條小蛇,接著這母蛇就不動彈了。


    何小蝶將壓在母蛇脖子上的衣服拿走,發現母蛇已經死了,隻留下了三隻蛇崽,善良的她在河邊找了塊空地,將這白蛇給埋了,然後對著三隻小蛇說,你們的娘親已經走了,你們也隨便找個地方生活吧,我洗完衣服要走了。


    接著她就將洗好的衣服還有木盆都拿迴家了,匆匆忙忙在自家院子裏曬起了衣服。


    她曬完衣服要返迴房間的時候,卻在門口看見了她剛剛接生的三隻白蛇,她瞬間懵了,這三隻蛇該不會出生第一眼看到自己,然後把自己當成娘親了吧?


    何小蝶蹲了下來,試圖和三隻白蛇交流,說道:“我不是你們的娘親,你們的娘親剛剛已經死了,被我給埋了你們知道嗎?”那三隻蛇好像是聽懂了,點了點頭。


    “你們應該迴山裏,你們在這裏被人發現了會有危險知道嗎?”何小蝶說了這句話就不好使了,那三隻小白蛇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聽懂了在那裏裝傻,它們不迴應,隻是歡快地在何小蝶的腳邊繞來繞去。


    這時忽然有人敲門,何小蝶趕緊說道:“你們快藏好,有人來了。”那三隻小白蛇瞬間消失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何小蝶一開門,是李寶孫,李寶孫傷心地說道:“弟妹,保良他…保良他…”


    “相公他怎麽了?快說呀!”何小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保良他迴來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山崖,我剛剛已經在山崖下找了一個小時,找不到。”李寶孫說著就哭了。


    何小蝶就知道碰見李寶孫準沒好事,她顫抖著雙手對李寶孫說:“堂哥,你叫他出去的,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李寶孫都一一答應著,他說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於是李寶孫和大伯發動了村裏的男人,每天都有人在懸崖邊定莊,然後綁住自己的身體下去找,找了好幾天都沒有下落,何小蝶就知道,她這輩子要守寡了。


    何小蝶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她煮完飯吃了就像個行屍走肉一樣,連碗都不洗,就去睡覺了,可她睡不著,隻是躺著,躺到了天亮,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每天吃完飯都不洗碗,也不做家務,可是每天醒來家裏都很幹淨,碗也洗好了,她很奇怪,後來才發現原來是那三隻白蛇幫她做的,看來真的是把自己當娘親了,這樣也好,她知道屋子裏有三隻蛇在陪著她。


    她漸漸地接受了李寶良離開的事實,開始好好生活了,那些媒婆一個個都往自己家裏鑽了,可是當她真的麵對的時候,又舍不得這個家了。


    一個月後,李寶良忽然出現在家門口,何小蝶一開門,以為是鬼,當她捏了捏李寶良的臉之後,發現是個活人,便撲倒在李寶良的懷裏,不斷地捶打著李寶良的胸口,生氣地說道:“你個沒良心的,你到底死哪去了,你這個死鬼,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李寶孫知道李寶良迴來了,好像很吃驚的樣子,村裏的人也都替何小蝶感到高興。


    晚上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何小蝶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李寶良一把抱住何小蝶,兩個人就像新婚夫婦一樣,溫存了很久才入睡。


    一連好幾天晚上,李寶良都要和何小蝶進行夫妻生活,何小蝶覺得好奇怪,怎麽相公這次遇難迴來之後,轉性了嗎?


    她記得自己剛剛嫁過來的時候,李寶良隻是第一天晚上為了有儀式感,和自己進行了夫妻生活之後,接下來的日子,一個月都沒有做幾次,怎麽這幾次迴來,動不動就拉著她睡覺。


    何小蝶記得以前自己關上房門想要和相公睡覺,相公總是推脫,理由是動不動就做這種事情,會很容易懷孕,現在家裏也沒有什麽錢,大家還年輕,等過幾年再說,而且李寶良說自己心疼妻子,不想讓何小蝶喝避子湯,這樣對身體不好,因此很少過夫妻生活。


    一天結束,又要睡覺了,這一天可把何小蝶累得夠嗆,她的頭一沾上枕頭就唿唿大睡,可這時旁邊的李寶良卻伸手將她弄醒,何小蝶說自己很累了明天再說吧!


    在黑暗中,李寶良早已悄悄地把何小蝶的肚兜都給扯掉了,他不依不饒地說:“娘子,別睡了,今晚我又想了,咱們盡快要個孩子吧!”


    聽到孩子兩個字,何小蝶在黑暗中坐了起來,問道:“相公,你不是一直不想要嗎?”


    “我想過了,一直不想要孩子是我的錯,萬一以後我出去遇上什麽事情,像上次那樣掉下山崖,總得給你留個後吧!”李寶良解釋道。


    何小蝶一聽,也有道理,看來這幾天丈夫這麽主動是因為他上次掉下山崖害怕了。


    於是就想脫去自己身上的肚兜,哪知道早已被丈夫先下手為強了,她在黑暗中撒嬌道:“哎呀,你個死鬼,真是討厭。”兩個人就這樣抱在一起顛軟倒鳳,歡快了許久才逐漸睡去。


    第二天下午,何小蝶坐在自己的床前,看見丈夫在床下的鞋子破了,便坐在那裏,拿出了針線,縫補起來。


    她一拿起那根針,上麵的線頭就已經短了,便又重新穿了一根黑線,這黑線穿好之後,她覺得自己的眼前忽然一黑,便不小心將針紮到了自己的手上,這才尖叫了一聲反應過來。


    她趕緊用嘴巴將自己紮到的地方吸了一下,就不痛了,接著就開始補鞋子了,這雙鞋的一邊已經穿得有點薄了,而且時間久了,鞋底都變硬了,這針有點難穿,她一用力,針是穿過去了,可是沒有完全穿過去,她的手又紮到了自己這邊的針,但是何小蝶沒喊疼,隻是齜牙咧嘴地喊了兩聲“嘶嘶”,還吹了一下手指頭,然後嘀咕著:“不痛不痛。”


    何小蝶已經被紮了兩針了,她想盡快結束,不然的話等下她就不想幹了,於是提高了速度,就在她越來越快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那根針,眼球轉來轉去,就有點想睡覺了,於是她低下了頭,像小雞啄米一樣點了好幾下,那針又第三次紮在了她的手指頭上,這次的這個針紮的很深,血不住地嘩嘩往下麵流,她一下子就疼哭了,頓時清醒。


    何小蝶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哭著,嘴裏還埋怨道:“都是這該死的李寶良,每天晚上折磨我,我現在早上都沒有精神做事情。”


    她一罵完,就想起自己晚上和相公的身體交織在一起的幸福時刻,臉上又露出了不經意的笑容。


    她這又是罵又是笑,都沒有注意到手上的血越流越多,這時那三隻白蛇來到了何小蝶的麵前,竟然開口說話了:“娘親,你丈夫有問題。”


    何小蝶一抬頭,看見那三隻小白蛇如今長大了,那體型快要接近當初的那隻母蛇了,她並不驚訝,而是問道:“我丈夫有什麽問題?”


    “你丈夫的身體被山中的妖怪霸占了,他想借你的身體產下自己的孩子,娘親你千萬不要懷孕,那妖怪借你的肚子產下他的孩子就會殺了你們兩口子。娘親你千萬別再和你丈夫睡覺了。”一隻白蛇說道。


    何小蝶不敢相信,但是她根據丈夫這幾天反常的行為來看,也不是不可能,虧她還覺得丈夫這幾天轉性了,原來是另有所圖。


    可她還是問道:“你們三隻怎麽知道我丈夫有問題的?”


    另一隻蛇說道:“母親我們一直在這個屋子從未離開,這幾天一直觀察著你們,但是不敢肯定,今天你被紮了三針,第三針紮的時候流出的血裏,我們聞到了怪物的味道,那怪物想和你睡覺借你的肚子生子,你身體已經慢慢被他同化了,娘親切記。”


    等她想再問的時候,手上的那隻鞋子掉到了地上,將她驚醒,她一看自己的手,確實流了很多血,再看看前麵,確實立了三隻白蛇,隻不過這三隻白蛇不像夢中般會和她講話。


    “你們會保護我的對吧!”何小蝶對著眼前的三隻蛇說道,那三隻蛇點了點頭對她表示迴應。


    晚上結束了一天的勞作,何小蝶馬上就在床上睡著了,李寶良還是像前幾天一樣把何小蝶給弄醒,要與何小蝶行夫妻之事,可是何小蝶怎麽都不肯,而且何小蝶平時睡覺隻穿一件肚兜,今天睡覺的時候穿了裏三層外三層,深怕別人近她身。


    李寶良見此便勸說道:“娘子,我們要是不速速行動的話,就生不了孩子了。”


    何小蝶裝作迷迷糊糊的樣子,說道:“可是相公,我今天很累,我要休息一段時間再要孩子,天天這麽累,還沒懷上孩子,我的命已經沒有了,我先睡了。”


    說完還拍了拍李寶良的肩膀,讓他趕快躺下去,不要再折騰了,不然連睡覺都沒得睡了,更別說做別的事情了,明天一早還要起來幹活呢!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的情況,李寶良感覺何小蝶發現了什麽,今天晚上打算一鼓作氣,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再說。


    何小蝶這幾天也是活得戰戰兢兢,但是她的心裏一點都不怕,因為她不僅要靠自己的本事救丈夫,將那個妖怪從丈夫的身體裏趕出去,最重要的是那三隻白蛇一直在她的背後保護著她。


    這幾天何小蝶都沒有好好配合,李寶良身體裏的怪物也沒有下手,如果這怪物要下手的話,那三隻白蛇肯定會伺機而動,衝上去救自己的娘親。


    晚上,何小蝶一滅燈,李寶良就起身將蠟燭又重新點上,他對著何小蝶說道:“娘子,這都好幾天了,你身體還累嗎?不累的話我們可以生孩子了吧?”


    何小蝶心裏有點害怕了,她知道這怪物要動手了,但是她表麵還是很淡定地說道:“急什麽,天天就知道生孩子,要是生個怪物出來怎麽辦?你養嗎?”


    對方一聽到“怪物”兩個字,就覺得何小蝶看不起他,是在罵他,他氣得不停地將拳頭握住又鬆開,好像要爆發的樣子,可是仍然溫柔地說道:“怎麽會呢?娘子溫柔又漂亮,生的孩子肯定很可愛。”


    何小蝶就是想激怒眼前的妖怪,便說道:“那可不一定,生出了妖怪,我就罪孽深重,我是要弄死它的,以免這些妖怪禍害人間。”


    李寶良頓時怒吼起來,張開了大嘴,發出了震天響,眼睛冒出了一團火,吼道:“女人,你找死是不是,既然你不生孩子,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我要剁了你。”


    他正想動手,一隻白蛇突然出現,將整個身體纏繞在李寶良的腰間,那怪物就從李寶良的身體裏出來了,是一隻蟾蜍精。


    原來這蟾蜍精當日和白蛇鬥法,白蛇有孕在身,為了保護孩子輸給了蟾蜍精,蟾蜍精以為白蛇死了,卻不知道它懷孕了,還被何小蝶所救。


    被救的小白蛇可以繼承母親的記憶,它們三隻之所以跟著何小蝶起初是因為把她認作娘親,後來漸漸長大想去幫母親複仇的時候卻發現蟾蜍精已經纏住了何小蝶夫婦,為了複仇也為了報恩,留在了李家,一直暗中保護何小蝶。


    那蟾蜍精想要長生不老一定要附在人類的男性身上,然後和人類的女子一起產下自己的後代,然後他的魂魄拋棄舊的軀殼,附在新產下的孩子身上,這樣就可以做到長生不老了,方法非常惡劣。


    他當日控製了李寶孫,讓李寶孫帶著李寶良來見自己,附身在李寶良的身上,而且還除去了李寶孫的記憶,讓他以為李寶良掉下山崖了,其實是被蟾蜍精附身了。


    白蛇終於捉住了蟾蜍精,三隻白蛇一起張開了嘴,放出了毒氣和毒液,同時咬住了蟾蜍精,那蟾蜍精變成了一股黑煙消失了。


    接著那三隻白蛇就對何小蝶點了點頭,從院子裏爬了出去。


    李寶良醒來之後,看見了何小蝶,將她抱在懷裏,久久不鬆手,兩人從此恩愛有加。


    一年後,何小蝶生下了一個兒子,她兒子的腹部有一個紅色的印記,她忽然想起來,當初她埋的那隻白蛇,也是腹部受傷,流了很多血,莫非是巧合嗎?


    無論如何,她們一家三口在人生的下半場,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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