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起爆藥,製作開火榴彈第二步就是要解決炮彈內的裝藥問題。


    黑火藥的威力太小,司馬楓打算用苦味酸作為炮彈的裝藥。


    用靛藍大批量製作的苦味酸染料染坊試用以後,查伊伊表示好。


    司馬楓就借著此要來了兩車靛泥,開始批量提純靛藍,製作苦味酸。


    當然生產的苦味酸,除了少部分給染坊作為黃色染料以外,司馬楓主要是用它作為炸藥。


    要知道苦味酸作為炸藥,爆炸的熱值是黑火藥的5倍,爆炸氣體體積是黑火藥的2.5倍,相同重量爆炸威力是黑火藥的90倍左右。


    實際上苦味酸早在1771年就被愛爾蘭化學家彼得·沃爾夫發現了。此後的100多年裏,它一直作為一種黃色染料被廣泛使用。


    直到19世紀70年代,法國一家染料作坊裏有位新工人,打不開苦味酸桶,於是用榔頭狠狠地砸,結果發生了爆炸,許多人當場被炸死。


    這是一場悲劇,但也由此給作坊主一個啟發。經過反複試驗,苦味酸開始被大量應用於軍事上黃色炸藥的製造。


    想當年,小鬼子海軍軍官辰巳一,利用在法國監督建造軍艦的機會,竊取了法國發明的苦味酸烈性炸藥的樣本。


    而日本海軍工程師下瀨雅允以此為基礎,開發了下瀨火藥;這讓當年的北洋水師吃了大虧。


    下瀨火藥爆炸後還會形成持續的高溫火焰,灼燒船體;另外爆炸後還會產生具有毒性的黃煙,可對人員造成嚴重幹擾和殺傷。


    當時北洋海軍還在使用傳統的黑火藥,炮彈分實心彈和裝藥彈兩種。大部分穿甲彈都是實心的,靠動能來破壞目標船隻的結構。


    至於後來常常被詬病的炮彈內裝有沙子,也是早期實心彈,常用的配重物。


    使用實心裝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火藥爆炸威力不足或者引信不可靠,不如使用實心彈更實在。


    相比於北洋水師,裝備了新式炮彈的日本人,卻可以擺脫這個技術困擾。


    一旦命中,就會造成巨大的破壞力,這也就是為什麽北洋海軍多枚炮彈命中日艦,卻沒有擊沉一艘日艦的原因之一。


    當然北洋海軍戰敗,原因是多方麵的。這其中有製度原因也有技術原因,火藥技術水平的差距,隻是眾多技術差距之一,此外還有速射炮不足、炮彈質量不穩定等等,都導致了北洋海軍的最終敗北。


    下瀨火藥在甲午戰爭中尚屬首次使用,批量不大。


    到日俄戰爭時期,日本海軍火炮已經普遍換裝了下瀨火藥,這種火藥讓日本海軍高層視如至寶,它也的確在戰爭中表現出了非凡的威力。


    下瀨火藥憑借遠遠超過當時普通火藥的威力一直在戰場上活躍了幾十年。直到一戰前後,才被更為安全可靠的梯恩梯所取代。


    苦味酸和金屬反應生成苦味酸鹽非常不穩定,容易爆炸,彈藥的儲存危險性很高,西方很早就放棄這種火藥。


    隻有狂熱好戰日本軍國分子使用這樣的彈藥,因為威殺傷力巨大,能夠在戰場上以小博大。當然小鬼子也為此付出了多次彈藥殉爆的代價。


    然而小孩子的眼中隻有黑白對錯;一個成熟的人往往能夠兼容兩種矛盾而又相互獨立的觀點。


    梯恩梯是個好東西,但那需要甲苯作為基礎原料。


    甲苯來源需要大量的煤焦油或者石油,這兩個東西司馬楓都沒有。


    苦味酸雖然危險,但隻要小心控製使用,作為裝藥隻要彈頭不存放太久,司馬楓認為還是可以接受的。


    在彈頭內壁塗蠟,把苦味酸用紙包裹放在黑火藥的中間,控製榴彈的保存期限,這幾點可以有效控製苦味酸榴彈的風險。


    解決了起爆藥和裝藥的問題,司馬楓到了鐵匠坊搗鼓起了觸發引信的問題。


    跟著石天佑、石天啟兩兄弟一番琢磨折騰下來,采用針刺發火的觸發引信終於製作了出來。


    在沒有車床、銑床的情況下,純手工製作引信是相當的麻煩,幾天下來才製作了3枚引信。


    二月二龍抬頭那天,司馬楓和石天啟在下馬莊後麵的試驗場,進行了榴彈的試射。


    隨著一發榴彈在1000多步外,“轟”的一聲發出劇烈的爆炸,司馬楓感到地麵有些輕微震顫。


    石天啟和一眾炮手都驚呆了,半響過後,石天啟才抓著司馬楓的肩膀說道:“小楓,這榴彈也太厲害了吧,走我們過去看看。”


    說完,他不等司馬楓反應,他就拽著司馬楓快速向彈著點跑去。


    1000多步,跑的司馬楓上氣不接下氣;而石天啟早早的就跑到了,看著一個齊膝蓋的彈坑,以及周圍炸開的泥土砂石,石天啟驚歎道:“這榴彈落地,20步內片甲不留啊!”


    想想這些天來花費的苦功夫,司馬楓笑著迴道:“哥哥啊,這榴彈威力是大,但是做起來太麻煩了。真是火炮一響,黃金萬兩!”


    石天啟笑道:“工時耗費的事,我幫你和爹爹多說說!不行再問天王多要些人。”


    司馬楓:“材料,人都是問題。染坊的靛泥,都給我們折騰完了,再做高爆藥要等下一批了。還有,這榴彈可是比火藥更危險的東西,一定要小心保管使用,搞不過先炸死的是自己人。”


    說完司馬楓又事無巨細的向石天啟,交代了一邊榴彈使用的注意事項,除了要輕抬輕放以外,引信要求單獨存放,使用前再裝入彈頭內。


    司馬楓在搗鼓榴彈的這段時間,石天佑把遂發槍也搗鼓了出來。


    拿著半臂長的遂發槍,司馬楓試射了幾發,發現20步以外偏差都超過了一步。


    看著遠處靶子上的彈痕,司馬楓對於歐洲早期哪種排隊槍斃的玩法,有了更深的認識。


    前裝滑膛槍的命中率低下,五十米也不能實現精確射擊,就是到了三十米,也未必有命中的把握。


    因此,把步兵排列成最緊密的線列陣隊形,力求取得最大的火力密度。由於距離過遠的齊射沒什麽意義,反倒是誰先開火誰吃虧。


    訓練有素的一方通常采取的戰術,是在忍受大量傷亡的情況下,以整齊的線列陣前進,盡量靠近敵人的陣線。


    在最近距離開火,力求用三四輪相對準確的射擊打垮敵人的軍陣,然後視情況進行刺刀衝鋒,就能決定一場戰役的勝利。


    排隊槍斃賭的就是誰先怕,你誰先慫!古今中外的近戰,基本上都是誰先慫,誰就玩完了。


    之前的火繩槍因為槍管比現在要長不少,加上米尼彈的緣故,司馬楓想到了膛線但沒有付諸於行動。


    現在想搞短管便攜的遂發槍,看來不搞膛線不行。


    因此司馬楓讓石天佑和鐵匠坊的師傅,先用錳鋼打造拉刀;再嚐試著用拉刀拉製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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