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教過我的,我都記在心裏,我從未想過要主動傷人,我很感覺師尊,我不想讓師尊,讓師尊因我而蒙羞……師尊你相信我好不好?」


    那些因江歸晚一番話微微而冒出頭的幾絲猶豫又再次被容桑按了迴去。


    從未想過主動傷人?


    她猛地拉迴了自己的衣袖,力道之大讓江歸晚一個踉蹌,差點摔到地上。


    「師,師尊……」江歸晚眼裏冒出淚光,他一隻手還抬著,又頹然地落下了。


    師尊不信他嗎……


    「你當真從未主動傷人?」容桑眼底冰涼,鐵蟬死那晚的情形還浮現在她腦海。


    那鐵蟬算什麽?


    因它隻是個逃出來的樹精,便連列入未來魔尊年輕時的作惡名單都不配了嗎?


    江歸晚被容桑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嚇得後退了一步,他指尖一動,捂住了自己的右手腕。


    容桑見他這副模樣就來氣,搞得好像做錯事情的,在逼迫人的永遠是她!


    她冷笑一聲,甩甩衣袖上的髒東西,頭也不迴地走出了巷子裏。


    「師——」


    江歸晚想開口,可容桑走得太快了,仿佛看他一眼都覺得晦氣似的。


    寬大的巨壑在此時倏然冒出了一陣巨大的塵煙噴向了夜空,裏麵傳來幾聲輕微的咯咯笑聲,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他在夜色中看向自己凹凸不平的手腕,一動不動,呆滯地像座雕像。


    *


    齊永貞被人帶到了北邊的宅邸,容桑趕到時他已經醒了,正抱頭驚恐地躲在柱子後,看誰都像壞人。


    「你們真的不是壞人嗎!那個抓我的人死了嗎!你們不要過來,離我遠點!」


    這吼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尤其刺耳,容桑伸手,隔空從沛饒的衣袖中拿出了一遝符咒。


    她在原有的符咒基礎上又畫了幾道,隨即從自己袖中拿出顆藥丸,無聲走到胡亂朝空氣中拍打的齊永貞身後,將符咒往他身上一貼。


    齊永貞本就受了重傷,絲毫沒有還手之力,方才的恐嚇也都是花架子,力道小得連隻貓都嚇不住。


    待人不動後,她又捏住他的下巴,將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裏。


    「嗯嗯!嗯——!」齊永貞眼睛瞪得老大,卻張不開嘴質問容桑剛剛給他吃的是什麽。


    容桑往他身上一掃,發現他傷口都包紮好了,他受的傷很重,但九宮日弟子估計給他吃了什麽別的藥丸,讓他恢復了幾分力氣在這兒犯傻。


    沛饒皺著眉頭看她,不解她是要幹嘛。


    容桑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阻止,隨即自己輕聲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一旁能聽見這話的弟子都麵麵相覷。


    這人不是齊家大公子齊永貞嗎?卻舒師叔這問題著實讓人費解。


    那咽下去的藥丸開始生效,齊永貞瞪大雙眼,驚悚地感受到自己嘴巴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聽見自己開口:「我叫齊永貞,南和玉溪人士。」


    容桑臉色凝重了幾分。


    她餵下去的是吐真丸,這人沒說謊。


    「是誰帶走了你,殺了你全家。」


    齊永貞臉色更白了幾分,眼睛紅了一片,露出幾分恨意:「他說他是九宮日的弟子!名字叫席今!」


    哪怕早就知道是這個人,可親耳聽見他拿著九宮日的名號在外麵作威作福,沛饒還是臉色臭得不行,嚇得周圍的弟子都默默往外站了幾步。


    「那他去哪兒了。」容桑接著問。


    為什麽她自始至終都隻能察覺到一個人的氣息,而席今明明在鎮內,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心底的恨意鋪天蓋地,齊永貞往後撞了下柱子,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知道,他是個死人——你們找不到他!」


    第47章 .夢魘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死人?」容桑身後一名弟子震驚地問他,神色像是見了鬼:「死人怎麽可能做出這些事情來?」


    不僅他,其餘弟子也一臉不敢置信。


    「你們不信便算了,」齊永貞臉上露出幾分自嘲的笑意,「我被抓的時候靠近過他的胸膛,那裏麵沒有心跳聲。」


    「這怎麽可能呢?」方才站出的弟子明顯不信,他轉向沛饒,「師叔,你見多識廣,可也曾聽過這樣的事情?」


    「不是沒有可能。」沛饒從齊永貞身上收迴視線,有些嫌惡地看向窗外:「我曾聽說魔界歷代尊主的血都有妙用,可起死迴生,可逼人入魔,說不定現在的魔尊就這麽善良,願意割血來救人呢。」


    他語氣嘲弄,這些假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跟真的似的,有幾個弟子眼看著就要信了。


    死人氣息與活人不同,他們之前隻顧著追蹤活人,自然察覺不到席今的身影。


    人人都專注地聽著沛饒說話,沒有人注意角落裏的江歸晚斂起眉眼,渾身一抖,逐漸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那你是怎麽被丟到那兒的。」這次不用容桑再問,另一名弟子著急地開口,「總不能是你自己逃出來的吧?」


    據她靈識所探,這個齊家大公子還並沒有到那麽厲害的地步。


    「是席先生……」這稱唿一出口齊永貞便像是後悔了,急忙改口:「是席今把我帶到那兒的。」


    迴想起當時的一切,他現在還覺得後怕:「他提著我的衣領直接到了那個地方,咳咳,他對我下手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他是想殺了我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咳咳,他最後還是留了我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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