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清楚你說的事(情qg),你告訴我君子現在在哪個醫院,我馬上就去。”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安,他想要解釋,卻猶豫了一會兒,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措辭。


    “君子以後變成什麽樣,都和你沒有關係了,我隻是希望你可以管好晏紫鳶,不要再讓她來糾纏君子了。”


    說完,蘇馨顏就將電話掛斷了。


    “喂,馨顏,喂”西門洛還來不及再問些什麽,就聽到聽筒裏傳來的“嘟嘟”的忙音,他趕緊迴撥過去,卻在即將按下撥打鍵的時候,頓住了,他想了一會兒,最終撥打了黃秘書的電話。


    “你給我查查潘(愛ài)子現在在哪個醫院,要盡快查到地址發到我的手機上。”


    他掛斷電話沒有三分鍾就收到了黃秘書的短信,他簡單的掃了一眼,就衝著上麵的地址行駛過去。


    他開車開到一半,又接到了黃秘書的電話,他按下藍牙耳機的接聽鍵,就聽到黃秘書的聲音。


    “我剛剛調查過了,潘小姐這一次的病(情qg)似乎很重。”自從潘(愛ài)子和西門洛離婚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喊過夫人,隻是冷淡的帶著敬意的喊著潘小姐。


    西門洛握著方向盤的手,倏地青筋暴露,指尖泛白,他的(胸xiong)口無緣無故的跳得發抖。


    “還有呢”


    “醫生說她這段(日ri)子受的打擊太大,心理沒有辦法承受,然後因為這次宋俊彥的事(情qg),一下子又受了風寒,(身shēn)體一時之間也撐不住”


    他還沒有說完,西門洛的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知為什麽一直在發抖“那她到底現在怎樣了”


    “好像還沒有醒,她已經昏迷了三天了,雖然(身shēn)體暫時沒什麽大礙,可是不能保證她醒了之後,精神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我知道了,你繼續做事吧,我今天可能不去公司了。”


    西門洛說完掛斷電話,腳下的油門慢慢的下壓,指示著碼數的指針,慢慢的往右偏移


    西門洛將車停在醫院的車庫後,就立即衝向醫院大門,他一路飛奔,他的心底總有著不祥的預感。


    可是他的腳步,卻在即將到達她的病房時,戛然而止。


    醫院裏消毒藥水的氣味讓他微妙地覺得惶恐。


    蘇馨顏正站在病房的門口,背對著他,在和潘(愛ài)子的姑姑潘婉清說些什麽,他聽不真切,隻是她們的表(情qg)凝重,西門洛心裏的不安更加的擴大,過了一會兒,潘婉清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蘇馨顏則是又迴到了病房。


    西門洛安靜的在外麵站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他剛跨出第一步,就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


    “醫生,到底怎麽樣了”


    西門洛吃了一驚,忙轉過(身shēn)去,他一下子就看見了言梓修,正一臉擔憂的跟著醫生慢慢走過來。


    “病人的(身shēn)體真的太虛弱了,雖然(身shēn)體沒什麽大礙,可是精神上的病很嚴重,病人現在還沒有醒,是因為她的潛意識不想醒,再這樣下去,即使我們不斷輸送營養液,她的(身shēn)體也會更加受不了。”


    這些話,讓西門洛的手腳頓時冰涼起來。


    “病人什麽時候醒還是個未知數,這要看她的意誌了不過她的(情qg)況很不好,希望在她醒過來的時候,你們可以好好的照西門她。”


    言梓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們會好好照西門她的,謝謝醫生了。”


    他禮貌的點了點頭,頓下腳步,目送著醫生離開,隨後轉過視線,就看見了從剛剛一直望著他的西門洛。


    他停在原地,與他對視,他的眼神裏隻有冰冷,似乎還有些許的憎惡,他默默的打量了他一會兒,忽然走進到他的麵前,冷冷的開口“你現在來做什麽”


    “我來看君子。”


    “對不起。”他的聲音冷冷的,帶著逐客令,“我想君子恐怕不想見你,你還是離開吧。”


    他說完,跨出腳步,繞著西門洛就離開了,卻還沒走幾步,就被西門洛追上,他筆(挺tg)的站在他的麵前,與他對視,眼神裏有著莫名的堅定。


    “我說我是來看君子,這件事恐怕和你沒有關係,也輪不到你來管。”


    說完,他就轉(身shēn)走到病房門前打開門,坐在病(床)前的蘇馨顏聽到開門聲,習慣(性xg)的迴頭望了一眼,見是西門洛,她的眉角(情qg)不自(禁j)的蹙了起來,她起(身shēn)走到西門洛的麵前,冷冷的開口“你和晏紫鳶商量好的吧,一個走一個來,你們把君子害的還不夠慘嗎現在是來檢驗你們的成果的嗎”


    她咄咄((逼bi)bi)人,聲音雖然是刻意的壓低,可是她的話語卻像一把尖銳的劍,一下子刺中了西門洛的心髒,他隻覺得有些心疼。


    他的視線穿過蘇馨顏,直直的看向她的(身shēn)後,潘(愛ài)子一動不動的躺著,平靜的像隻是睡著了一樣,隻有一隻手露在被子外麵打著點滴。


    “我隻是想來看她一眼,我隻要看她一眼就夠了”


    “西門洛,你們真的夠了你們到底要將君子((逼bi)bi)到怎樣的地步才肯罷休,我不清楚你們三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我知道,你們帶給君子的傷害絕對是彌補不了的,我隻是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打擾君子的生活了。”


    “我不會再打擾她了,隻要這一次,隻要這一次,我看到她恢複了,我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麵前了”


    他的語氣裏帶著哀求,蘇馨顏看著他的模樣,過了半晌,卻苦笑了一下,她的心有些軟了,她迴過頭,又看了潘(愛ài)子一眼,最後又轉過(身shēn)來,看著西門洛,他卻隻是直直的望著潘(愛ài)子,她歎了一口,終究還是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忽然間就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潘(愛ài)子安靜的躺在(床)上,他也不說話,病房內,隻剩下他們的唿吸在安靜的糾纏著,難舍難分


    西門洛在她的病(床)前坐下,她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嘴唇也幹裂開來,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冰涼,沒有任何的溫度,寒意從她的手心傳到他的手心裏,順著他的血管,直直的送達到他的心髒,他渾(身shēn)冰涼


    言梓修一個人獨自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等著,蘇馨顏被西門若安接走了,西門洛還呆在病房裏陪著潘(愛ài)子,他低著頭看了眼手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可是裏麵的人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願


    雖然言梓修很想衝進去把他拉出來,可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也許在潘(愛ài)子的心裏,他還是有著特殊的地位,也許他的出現,真的可以讓她蘇醒


    他不知道又等了多久,西門洛才從病房裏出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憔悴,他的眼角似乎有些紅腫,臉上還有些未消散的淚痕。


    他抬起頭望著他,他也沒有躲避他的視線,與他對視,兩個人誰也沒有先開口,過了半晌,西門洛才緩緩的問道“晏紫鳶剛剛來過嗎”


    言梓修麵無表(情qg)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他的錯覺抑或是其他的原因,西門洛總覺得言梓修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些仇恨,盡管他極力的隱藏那絲(情qg)緒,可是他還是可以從他複雜的眼神裏辨別出來。


    他仔細打量著言梓修的臉,忽然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們明明很不熟,他卻覺得他們仿佛認識了很久一般,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這樣的莫名其妙


    “你恨我。”他們又沉默了半晌,西門洛忽然冷冰冰的說出這句話,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他的眼神堅定,仿佛是確定了什麽。


    “我是很討厭你。”言梓修也不迴避他尖銳的話題,直接迴答“說討厭你,不如說我可憐你,你從小就處在錦衣玉食的生活中,根本不知道珍惜是什麽我可憐你得到君子的心,卻從來不珍惜,現在你這樣做又算的了什麽,既然你當初選擇放棄她,你為什麽還要一次次的挑戰她的底線,傷害她,傷害她的家人,傷害潘氏”


    西門洛聽著言梓修的話,他的眉頭(情qg)不自(禁j)的皺了起來,他的語氣是冰冷的,但是卻帶著疑問“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我從來都不曾想傷害過君子”


    “是嗎”言梓修冷笑了一聲,淡然的看著他,卻不再開口。


    西門洛還準備開口追問,可是他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他從口袋裏拿出,看到上麵晏紫鳶的名字,他的心裏,第一次生出了濃濃的厭惡感。


    他隻是掃了一眼就掛斷了,他將手機重新放迴口袋裏,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言梓修嘴角的嘲諷似的笑容“是你那所謂的未婚妻的吧西門洛,既然你已經快要結婚了,以後就不要再糾纏潘(愛ài)子了,她沒有那麽大的心裏承受能力”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和君子之間的事(情qg)不需要別人來管,我知道君子把你當做朋友,可是這不代表你可以代替她說話,我今天還有事先走,不過明天我還會來的,直到她(身shēn)體好了出院為止,我都會來醫院的,不管你願意與否,我做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


    然後,他也不西門言梓修冰冷的神(情qg),繞過他出了醫院。


    言梓修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他轉(身shēn)望著西門洛消失的方向,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然後迴過(身shēn)來,往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西門洛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天來醫院了,也許是刻意的躲避,他每次去醫院的時候,總能和蘇馨顏還有言梓修避開,每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們又會從某個地方出現取代他照西門潘(愛ài)子。


    這一天,他又早早的到醫院,潘(愛ài)子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星期了,醫生對她做了幾次全(身shēn)的檢查,結果卻是她的(身shēn)體並無大礙,醫生說可能精神狀態比較萎靡,她的潛意識可能在躲避著這個世界,所以才一直沒有蘇醒。


    西門洛每天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坐在她的(床)邊對著她講話,講著他們的曾經,她安靜地聽著,他慢慢的訴說著,很多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來,那麽美好甜蜜,可是他心裏的那個女人,卻躺在(床)上,毫無知覺


    西門洛隨手拿了個蘋果放在手裏削皮,他邊削邊說“你從前總說我不寵著你,有時候你讓我削個蘋果,我也推脫半天才答應你,我現在知道錯了,你看,我都為你削了這麽多的蘋果你,你可不可以起來吃一個,吃一個就好”


    “不用了,我不想吃。”


    忽如其來的一個女聲,西門洛削蘋果的手忽然頓住了,他的頭低著不敢抬起,害怕這隻是他的一個幻想,就像他這幾天的夢一樣,夢裏的她早就恢複,可是每次他醒來之後,來到醫院,她卻仍舊躺在病(床)上,沒有一絲的變化


    病房裏又突然靜默了下來,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唿吸聲,西門洛手裏的刀,捏緊了又鬆,鬆了又捏緊,反複了幾次之後,西門洛才鼓足勇氣抬起了頭。


    潘(愛ài)子仍舊安靜的躺在(床)上,唯一的變化,是她的眼睛已經睜開了,卻是冰冷的,她就這樣冷冷的看著他,仿佛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個不熟悉,甚至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狂喜在一瞬間充斥了西門洛的整個(胸xiong)膛,他(情qg)不自(禁j)的伸出手緊緊的抱住這個麵前的女人,他的心跳“噗通噗通”飛快的跳動,仿佛在一瞬間,就會衝出他的(胸xiong)膛。


    他貪戀的聞著他熟悉的她(身shēn)上的獨特的味道,他溫(熱rè)的唿吸噴灑在她的脖頸間,他的雙手緊緊的擁抱著他,他的(胸xiong)膛起伏不定,暗示著他的(情qg)緒。


    可是,他所有的驚喜,狂(熱rè),卻在接下來潘(愛ài)子的一句話中,被澆滅的幹幹淨淨。


    “你為什麽還活著你為什麽還沒有死宋俊彥死了,你為什麽還沒有死”


    一聲聲的責問,像一把把鋒利的劍,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刺進了他的(胸xiong)口,殺的他措手不及。


    他抱著她的雙手慢慢的鬆開,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沒有絲毫的躲閃,她的眼神很複雜,有迷惘,有無助,有絕望,可是更深的,是對他的憎恨


    眼神裏那濃濃的憎恨,他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西門洛,你為什麽還沒死”


    潘(愛ài)子看著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她的眼神裏不再有任何的感(情qg),她的眼神,隻會讓他覺得寒冷,他的心髒,猛地抽搐了一下。


    她的問題,西門洛卻久久沒有迴答,兩個人都沉默了半晌,西門洛才緩緩開口“潘(愛ài)子,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些什麽嗎”


    他的眼神也從開始的迷惘,慢慢變得清明,不安,逐漸充斥了他的眼神。


    “我說,你為什麽不去死”她一個字,一個字,一頓,一頓的說給他聽,清晰的語句,在她的嘴裏,變成了無數鋒利的刀刃,同時向他襲來,他躲閃不及,被刺的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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