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竟然都是水,借著殘弱的月光她看到起伏的水麵,以及遠處一兩點零星的光點。她終於明白過來,她竟然置身在船上!


    可是她怎麽會在這裏的呢?她明明就記得在朱雀大街上閑逛來著,吃了很多好吃的,看了很多小玩意,而且最重要的她還花了重金給少爺買了一對袖扣,為了求證自己不是在做夢,她趕緊往腰間摸去,直到看到靜靜地躺在手中的那對琉璃袖扣以後,她的心才開始驚慌起來。


    她癱坐在地上,她竟然被賣了,多麽不可思議,可是到底是怎麽迴事?她揉了揉疼痛又昏沉的頭,意外的她摸到後腦勺竟然有個半大的膿包,倒抽一口氣,她終於憶起一些事情。


    原本她買了東西興高采烈的迴去就等著給少爺獻寶,然後在一個弄堂裏看到一個瘸了腿歪坐在地上的老婆婆,而且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她不忍心看下去,好心地扶著她想送她去看大夫,走著走著就沒了知覺,醒來就是現在的境況了。


    她心中一驚,難道說……那個老婆婆是……?她甩了甩頭,不敢相信自己頓生的這個想法,她不該懷疑老婆婆的不是嗎,之前在不知道老太君身份的時候她也還是幫了她,而她也得到了老太君的照顧,雖然會因為少爺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她不該懷疑別人,她在心中拚命說服自己。


    可是,轉念她又好想哭,不管如何她現在被人拐了去,她要怎麽迴到少爺的身邊去?她幽幽地看著窗外那輪被雲層遮住的殘月,兩行清淚終於從眼眶中滾落出來。


    現在已經這麽晚了,少爺肯定很急,此刻她寧願被少爺罵被少爺懲罰甚至被少爺吃豆腐……


    “少爺……”她低喃一聲,看著手中的袖口,終於蜷縮起身體,埋頭大聲哭出來。


    月至中天,白日裏的熱鬧喧囂的街道變得漆黑寂靜,唯有花街柳巷還張燈結彩,燈火依舊,形形色色的男人勾搭著姑娘們走近樓內,時不時傳來老鴇尖細的媚笑聲和的嬉鬧聲。


    慕巽再一次落寞地走出燈火闌珊處,今晚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懷著希望而進失望而出了。自預感潘愛子出事以後,他和風烈景出動了所有的人馬不停蹄地在長安找尋,可是半點音訊都沒有。無奈之下就連青樓都一家家的找過了,卻依然沒有小丫鬟的身影。他抬頭看一眼殘月,苦澀又壓抑地重重歎了口氣,這條街馬上就要到頭,如果還沒有她的蹤影,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辦。


    愛子,你到底在哪裏?


    他搓揉著有些疲累的臉龐,在心底喃喃低語。他做夢都不會想到,他就離開半天,他那可愛的小丫鬟就不見了蹤影,好怕她會出意外。


    痛楚、擔憂在他心中慢慢蔓延開來,第一次他覺得事情有些失控,讓他手足無措起來。


    陸續醒來的女孩子們在知道自己的遭遇以後都不約而同地哭出來,一時之間船艙內溢滿了悲傷的哭泣聲。陡然間船艙門被人粗暴的打開,進來一個頭上兜著一塊黑紗的女人,滿臉皺紋,她一瘸一拐地進來,顯然右腿是有殘疾的。她此刻的樣子很令人害怕,她臉上猙獰的表情更是令人害怕,“哭什麽哭!”她大喝一聲,聲音沙啞。一時間,大家都不敢再哭,隻是有些顫抖地看著她,無聲地啜泣。


    潘愛子也止了哭泣,兩隻大眼睛萬分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她真的是那個老婆婆!她被騙了!她利用了她善良的心!她忘了要哭泣,因為她開始迷惑起來,為什麽人可以有這樣截然不同的兩麵,白天在大街上這位老婆婆明明看上去很慈善,可是此刻為何是這樣的猙獰?


    老婦慢慢走到人群中央,淩厲的眼神一一瞥過每個人的臉龐,冷冷地說道:“哭是沒有用的,如果想要逃走的也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不妨告訴你們,現在我們置身在茫茫的江上,要逃隻有死路一條。癡心妄想地迴長安的也不要做夢了,到了我王婆手裏的就沒有走的出去的。”


    她這樣一說,更令人的恐懼感加深了幾分,幾個女孩全都緊緊蜷縮在了一起。潘愛子也怕,她本來就膽小,此刻更是怕的不行,可是她還殘存著一絲理智,顫抖地問道:“你要把我們弄到哪裏去?”


    王婆的眼睛掃上她的身子,細細地打量了一番,走近了她說道:“你在這麽多人裏麵姿色最好,如果賣到青樓肯定能賣個好價錢的。不過我看在你心地善良的份上也許會發發慈悲,將你賣給人家當小妾。”


    潘愛子的一顆心一點點地往下沉,她看著她,難過地說道:“你怎麽可以利用別人的善良……”


    王婆冷笑兩聲,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你真的太天真了,這個世界本來都是偽裝的,你不被我騙早晚有一天也要被人騙的,我隻是提早讓你知道這個世界的黑暗罷了。”


    這個算不算忠告?不過這件事確實對潘愛子的打擊很大,甚至超過了自己被拐賣的現實,她原本以為大家都是將心比心地對人的,可是……她是不是好心沒好報了。


    兩行眼淚從眼眶中洶湧而下,她抬起衣袖抹了抹,現在她隻能想到少爺了,似乎除了少爺再沒有其他的寄托了,好希望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好希望夢醒的時候還能見到少爺。


    這頭慕巽他們找了一夜什麽結果都沒有,所以天剛亮了不久,萬般無奈的他準備去找沈恪幫忙,畢竟沈家在長安比較有勢力,應該可以將各個地方都找尋的徹底,而風烈景和其他幾人也已經動身出發去鄰近的幾個城市找尋。


    慕君巽到達靖國公府的時候見沈恪正要出門,聽了他的事情以後倒是二話不說頗有義氣地喚來幾人立刻動身出發加入尋人的隊伍。後來慕巽才知曉沈恪本來是要出遠門的,為了他的事情卻放下了行程改由他的夫人代行。對此,慕巽心中是感謝萬分,本來覺得沈家出身名門該是高姿態的,是故談生意的時候他言語間對沈家亦是小心翼翼的,卻沒想到沈家夫婦是熱心腸的人,這一點總算給他有了些許慰藉。他在心中默默許願,但願有了沈家的介入能夠盡快找到他的愛子。


    船隻一連在江山行了足足三天才終於停船靠岸,這三天來王婆在每個人的食物中都放了令人渾身虛軟的藥,是以這三天來,幾個女孩都是昏昏沉沉,任由王婆掌控著她們根本無法動彈,身子虛軟,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王婆一行人明目張膽地押著幾個女孩大搖大擺的上了岸,潘愛子覺得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腳下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輕輕軟軟,不過這是三天以來第一次踏上陸地,是故就算渾身沒力她還是不忘努力唿吸新鮮空氣。


    現在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隻知道入眼的皆是南來北往的船隻,與行跡匆匆的人們,她猜想這裏可能是一個中轉的漁村。令她驚訝的是,途徑的地方經常會有一群人圍著幾個人看,然後拍賣叫價,難道這就是人口販賣?不過這裏是不是太目無王法了?竟然這般的明目張膽,難怪王婆一行人一點都不藏著掖著。


    很快,她的命運同那些人淪為一樣,被帶到一處市口,幾個女孩並排站著,王婆還沒開始吆喝,年輕貌美的姑娘們立刻就吸引了一大群人的圍觀。潘愛子覺得不安極了,自己就像一塊魚肉被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這麽幾天來她一直不放棄少爺會找到她的希望,可是現在……麵對這樣的境況,她終於承認自己天真了,茫茫人海,怎麽可能有人來救她?


    倘若今天她被人賣了,是不是代表她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少爺了?再也迴不去景德鎮了?前路會如何,到底被賣去青樓還是怎樣,她的心中失落落的一片空白。此刻她隻恨自己為什麽管不住自己的腳要往外跑,如果乖乖待在屋裏練練字也是好的。


    “慕巽。”她低喃著。本來前幾天她已經將少爺的名字練的差不多可以見人了,本來她還想寫上一整句--慕巽喜歡潘愛子。她仿著少爺的字跡一筆一劃的寫,總有一天她會寫的和少爺一樣好。可是現在……似乎再也沒有機會了呢?還有沒有送出手的袖扣,也變得毫無意義。她甚至想到萬一少爺一直找不到她,然後終於放棄了找尋她,那麽他的身邊是不是又會出現另一個小丫鬟。少爺是不是也會對新的丫鬟很好,也給她買高檔的衣服、好吃的食物,發放豐厚的薪水,甚至摟在懷中親親……


    突然間,她的心好痛,似乎一夕之間全都灰飛煙滅了,她深深地恨著自己,斷送了美好的生活,可是終究千金難買早知道,她的心一點點地沉下去,她失落地慢慢低垂下頭,淚珠一顆顆地掉落又迅速被地上厚厚的灰塵淹沒。


    她低垂的臉蛋立刻被人粗魯地強迫抬起來,王婆滿臉堆笑,對著圍觀的人諂笑:“各位瞧瞧這位姑娘,可是難得的上等姿色。”


    “開個價吧!”有個中年男子見潘愛子長的很是可人,立刻感興趣地喊著。


    王婆瞥眼過去,見了對方的穿著打扮立刻覺得是條大肥魚,價錢更是喊成了天價,出口的口氣更是篤定,“一萬兩!”


    這麽貴?圍觀的人群中抽氣聲四起。那男人似乎也覺得貴了點,一萬兩他至少可以買二百個丫鬟,就算是小妾也至少可以買五十個,不過令他猶豫的還是眼前姑娘的姿色,確實難得一見,所以他的心中正在進行著一場拉鋸賽。


    王婆倒也不急,頗有耐心地讓他好好思索。她微笑著跛著腳繞到另一個女孩麵前再一次吆喝著開價。


    潘愛子看了一眼那個男人,萬一他真的買下了她,她試圖和他說明一切,可是轉念一想這可能嗎?那個男人看她眼神明明就是想要占有的。就算他真的聽了她的話像少爺去報個信,可是一萬兩的天價,少爺會舍得出嗎?她隻是一個小丫鬟,不敢把自己在少爺心中的地位想的太高。電子書吧


    畢竟是一萬兩啊,她憑什麽認為少爺會為了她破費?她的心開始退縮,低到塵埃裏去。


    周圍的一切喧囂似乎都與她無關了,她默默地守在自己的美好的迴憶中不願意走出來。好半晌,她的手腕被人生生握住,她驚詫地抬頭,見一名年輕清秀的公子正看著她。見她一臉的苦悶,那公子似是安慰地說道:“我買下你了,別怕,我會好好待你的。”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噙著笑二話不說地拖著她走開去。


    潘愛子滿眼的震驚,正要說些什麽,頭一抬,突然瞥見前麵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少爺!她的整顆心都激動起來。他焦急地在每個攤上逡巡,少爺肯定是來找她的!


    “少爺!”她大聲的喊著。


    怎麽迴事?為什麽一點聲音都沒有?她著急地再次喊著,可是她拚盡了力氣喚來的僅僅隻是自己開闔的嘴巴,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她終於憶起,王婆為了省心省事,不僅給她們吃了疲軟的藥,更無恥地下了暫時不能說話的藥。


    她著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開始掙紮,現在就算拚盡所有的力氣她都要跑到少爺的身旁去,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那名公子感到了她的激烈掙紮,轉過頭來蹙著眉看著她,潘愛子焦急地比劃著,她簡直是心急如焚,可是又不能說話,她隻能直指前方,又指指自己,眉頭緊蹙著,一副焦急的表情。


    那位公子很是不明白地看著她張牙舞爪的動作,以為她害怕他,便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說道:“別怕,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的。”


    潘愛子眼看著慕巽就快要離開自己的視線,萬般無奈的她奮力咬了一口握著她手腕的公子,那名公子吃痛地一鬆開手,她便迫不及待地向前奔去,可是她的腳下同她的嗓子一樣,有心無力,才走了兩步就倒在了地上,她還是不肯放棄,就算爬也要爬過去。


    潘愛子眼看著慕巽就快要離開自己的視線,萬般無奈的她奮力咬了一口握著她手腕的公子,那名公子吃痛地一鬆開手,她便迫不及待地向前奔去,可是她的腳下同她的嗓子一樣,有心無力,才走了兩步就倒在了地上,她還是不肯放棄,就算爬也要爬過去。


    “少爺你快轉過身來啊,蒼天啊求求你讓少爺看到我吧!”她在心中萬般呐喊著。


    她匍匐在地的身子很快被人拉起來,“少爺!!!!!”她唿天搶地卻依然隻是開闔的嘴巴,人家看到的隻是她激烈的抗爭。她的雙眼緊緊地鎖著前方,似是要瞪出一團火來,焦急的眼淚流了滿麵,她的身子不斷地想要往前衝,可是終究心有餘而力不足,她的身子被人緊緊地製住。


    “姑娘你怎麽了?”那名公子見她突然一改之前買她時的溫順變得這般激烈糾結,很是不解。他疑惑地望向身後不遠處的王婆,似是在質問她的“貨物”。


    王婆自然不能讓賣家反悔退貨,板著一張臉,拐著殘腿盡量快地趕過來。


    而潘愛子還是緊緊地看著前方不遠處那個熟悉忙碌的身影,她看到他的手上甚至拿了他的畫像,在挨家挨戶地詢問。


    “少爺求求你轉過身子,隻要一眼,一眼就好!!!”


    她在心中不斷地祈求著,這一次老天似乎聽到了她的祈禱,慕巽有些迷茫地轉過頭來,眼神迷茫地慢慢掃過來。


    “少爺,我在這裏!”潘愛子竭力伸出雙臂舉起來使勁地搖著,她的一顆心高懸起來,她心中燃氣希望,少爺……少爺一定會看到她的!


    可是還沒等到他的眼神轉到她這邊,下一個瞬間潘愛子的身子軟軟地癱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你將她怎麽了?”那名公子有些氣惱地看著王婆。


    王婆賠笑道:“公子別急,老婆子隻是點了她的睡穴,這樣一路上也方便公子行事啊。”


    那名公子無語地點了點頭,找了個人一起扶起潘愛子朝著碼頭走去。


    慕巽覺得總有什麽在他身後揮舞著,可是等他轉過頭去卻什麽都沒有,難道是他太想念愛子看花眼了,他明明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他又定睛看了一遍,確定自己花眼了,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定睛看向手中的那張畫像。


    畫上人兒淺笑盈盈,失蹤的那一天身上正是穿著他喜歡的那一身“豆蔻年華”,青蔥的人兒,甜甜的笑容在他的腦中一點點的滲透開來,還有她笨拙而又發自內心的一些小心思,被他責備後委屈地嘟著小嘴的模樣,無一不牽動著他的心弦。


    “愛子啊,你可千萬不能出什麽事才好。”他喃喃地說著,將畫像貼在胸口。這漁獵港一行真是讓他觸目驚心,他從來不曾想過在天曌的土地上,竟然還有這般明目張膽地販賣人口的,那些人兒就像一件件物品一樣任人討價還價。他的心口湧現不好的預感,但願他能早日找到愛子,萬一她遭到不測真的被拐賣掉了,茫茫人海,他還要有怎樣的通天本事才能找迴他的小愛子?


    風烈景看他一副落寞的神情,難得不再說笑,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老弟,別急,有陸爺在這裏咱們一定可以找到愛子的,吉人自有天相,那丫頭天生樂天派又這般善良,相信老天不會為難她的。”


    被稱為陸爺的是常年跑漕運的,天南海北,見多識廣,黑道白道,官府商賈都有不少他的朋友。說來與風烈景家還算是有點相通,隻不過陸爺的勢力範圍主要集中在北方和中原地區,而風家主要是海運乃至延伸到海上絲綢之路。


    陸爺聽風烈景這般誇讚自己,謙虛一笑,說道:“慕公子別著急,天無絕人之路,我想到了晚上事情會好辦一些。”


    “為何要等到晚上?”慕巽不解。


    看來眼前兩位老弟是涉世未深,陸爺嗬嗬一笑,“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如果錢真的能幫助他找到愛子的話,他倒是甘之如飴。一時三人沉默,慕巽看了眼遠處還掛在中天的太陽,金色的光芒灑遍了不遠處的江麵,他想到“甲光向日金鱗開”這句詩。看來還得等上幾個時辰天才會黑了,他隻得靜觀其變。


    風烈景也是眼睛逡巡半晌,終於憋不住心中的話,問道:“這裏販賣人口這般猖獗,為何官府不出麵管一下?”這個港簡直太令他震驚了,隻道邊境地區販賣人口走私猖獗,沒想到在這中原大地上也有這樣一個地方。


    “這說來就有點曆史了。”陸爺歎口氣說道:“這裏在前朝的時候隻是一個小村落,村上靠打漁捕獵為生,因此稱為漁獵村。但是這裏優良的地理位置讓它成為一道避風的絕佳位置,於是慢慢地這裏發展成為一個船隻停泊的港口。南來北往在,雜七雜八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滋生了一些不法的事情,像你們看到的販賣人口還有走私物品等等。後來我朝太祖打江山的時候,那種兵荒馬亂的時候誰還來管這些,自然也讓這裏更加的發展壯大了。後來朝廷本來是要取締打擊的,不過前幾年忙著打仗就顧不上這邊了,況且這裏給打仗提供了不少物資,所以上頭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是自從幾年前先皇駕崩新皇登基,這幾年不都挺太平的,皇上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怎麽會對此不聞不問呢?”風烈景問道,據他耳聞,皇上還是吳王的時候就愛民如子深得吳地百姓的愛戴。


    “許是地方上辦事不利吧。”這種情況擺明了事官商勾結,官府收受了好處費自然相安無事。不過這些他都不便多說。陸爺轉了話鋒道:“不過這一次沈兄弟好像已經進宮上奏皇上了,相信不日內朝廷就會有行動的。”


    風烈景舒了口氣,道:“這樣就好,以後這種事情應該就少了……”他覷了眼一旁表情凝重若有所思的慕巽,說道:“我們先迴去休息一下,晚上再行動吧。”雖然他不知道晚上究竟會發生什麽事,陸爺說的神神秘秘的,不過看著陸爺那般胸有成竹的樣子,他相信他們很快能找到愛子,這樣他就可以不再看到慕巽那張失魂落魄的臉了。


    說實話,與他認識這麽久,他從來都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可是現在他卻為區區一個小丫鬟而弄得失魂落魄,憔悴萬分,看來定是愛的,才會這樣的吧。曾經他也很愛一個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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