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潘愛子傻傻地盯著自己眼睛骨碌碌地看著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毫不猶豫地打斷她神遊的思緒,冷冷道:“你是啞巴嗎!”


    潘愛子這才拉迴思緒,端端正正地立正了說道:“我是新來伺候三少爺的貼身丫鬟,不是髒丫頭。”她還記得剛才這個男人說她髒來著,這話她可得反駁,來慕府之前,她可是把自己上上下下都好好洗了一遍,還換上了最好的一套衣服,可是還被人家說髒丫頭,心中多少有些不開心的。


    男子有些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身量隻及她胸口的小丫鬟,似是賭氣地鼓著腮,他想笑,可是最終還是板著麵孔說道:“看來你還不懂規矩,你該知道頂撞主子有什麽後果吧?”


    潘愛子一聽他的話,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完了,是她剛才太震驚疏忽了,穿著這麽考究華貴的男子,應該不會是下人才是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少爺?


    潘愛子萬分震驚地仰望著眼前好看的男人,人家迴以頗有深意的一抹微笑,可是她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為她聽到他淡淡的聲音傳來:“我就是你口中的三少爺。”


    天哪!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少爺,她的主子?可是這個好像和傳說中的相去甚遠啊,傳說中的三少爺溫文爾雅,雖然眼前的男子也很有風度,可是她為什麽就沒有看到純良兩個字呢,反而他那頗有深意的眼神看的她心中毛毛的。


    沒錯,愛子,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少爺!這就是傳說中好脾氣的慕家三少爺!這就是傳說中的好脾氣的慕家三少爺慕巽!……


    潘愛子小聲地喊道:“少爺……”臉兒垂的低低的,活像一副受了氣的小媳婦。


    不過慕巽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依然正氣凜然(?)地高聲宣讀道:“根據慕家家規第一百零三條:頂撞主子者,依情節輕重,處以杖責,具體數量由主子而定。”


    不是吧,她第一天來還沒坐下歇歇腿就要受罪?潘愛子萬分無辜地看著那個傳說中的少爺,親愛的少爺啊,能不能不罰啊……


    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看她投來的可憐兮兮的眼神,徑自說道:“基於你初犯,我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的主子,就杖責五大板吧。”


    他口氣輕飄飄的,可是五大板可是打在她的身上的啊,想想都痛了,早知這樣就不來慕府了,唉……都是貪圖富貴惹的禍啊!


    “少爺,可不可以……”潘愛子開口央求,就看少爺能不能發發慈悲了。


    可是她還沒求情呢,人家就一口否定了,說道:“如果想討價還價的話就再賞你五大板。”


    潘愛子趕緊噤了口,看來今天是不得不吃一頓“竹筍炒肉片”了,命運真是悲慘啊!


    於是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錦瀾苑傳出了殺豬般淒慘的哭喊聲,直令方圓幾裏內的人聞著落淚!而那個罪魁禍首卻悠閑地躺在一旁的搖椅上,萬分愜意地喝著茶看著新來的小丫頭掙紮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景德鎮素來有瓷都之稱,利用天時地利人和,這裏大半有些資產的人都從事製瓷業,從小本經營的家庭作坊到像慕家這種打造高檔瓷器乃至進貢皇宮禦用品的大範圍經營,無一不顯示著這個地方幾乎人人都能扒塊泥土做個碗的境地。而在所以製瓷行業中,首屈一指的非慕家所屬,慕家在全國從南到北的瓷器鋪子不下百家,生意遍及各地,甚至與波斯都有通商,所以說慕家是天曌製瓷業中的龍頭老大一點也不為過。


    春光明媚,滿園的茶花開的繽紛豔麗,芬芳四溢,雖說景德鎮湖光山色十分有看頭,但是這慕家滿園的茶花也成了當地的一景,每年春節左右開放,滿園的茶花映的整個慕府都紅彤彤的一片,煞是惹人眼。


    此刻卻沒人有閑情去欣賞這一路的瑰麗之色,慕府的幾位主子全都腳步匆匆地往錦瀾苑趕去,仿佛發生了什麽火燒眉毛的事情。趕在最前頭的是一位滿頭銀絲,錦繡華服的老太太,手中拄著一杆龍頭拐杖,煞是的威嚴,她就是慕家的當家主母,府裏都尊稱她為老太君。關於這位老太君還有點傳說,據說這滿園的茶花就是當年老太爺為博得她的歡心而親手一株株種下的。


    右手邊扶著老太君的是二少奶奶平月嬋,娘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爹是贛州刺史手下得勢的一名官吏,兄長以前為驃騎大將軍沈恪效命,後來調到了禦林軍擔任不小的官職,再加上她本人就生的比較明豔,在老太君麵前又會做人,所以慕府上下一向對她恭敬有加,仿若是未來府裏的女主人。左手邊的是老太君當年的陪嫁丫頭,人稱李三娘,早年嫁了人,後來丈夫死了以後就帶著女兒過來投奔太君,跟隨太君多年,自然在這個府中也有獨特的地位,府上對待她也像是主人一般。


    接著跟在三人身後的是慕家二少爺慕君卓,閑閑地搖著折扇,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確實從去年開始,老太君慢慢地將幾家店鋪交給他打理了,雖說是庶出,可是照著目前在太君麵前得寵的模樣,看來是很有希望成為慕家未來主人的。不過這一切都是外人的猜測,隻有他最清楚,老太君是極為器重慕巽的,隻是還未到時候。


    反觀嫡出的三少爺慕巽,就鮮有人注意他了,一來年歲要比二少爺小幾歲,沒有經驗,慕家家大業大是不可能全部將家業傳給他的,二來,三少爺似乎看上去不像是經商的料,生性比較閑散,當個富家公子還可以。再加之他一向好好先生的脾氣,就很少有人重看他了,即便老太君很寵愛他,也當是祖母溺愛小孫子罷了。


    此刻幾乎是出動了全家趕來一向安靜的錦瀾苑,完全也是為了太君萬分溺愛的小孫子慕家三少爺--慕巽。


    “三弟,你說怎麽迴事?”慕家二少慕君卓坐在太君下首,一臉凝重先發製人地質問著。


    太君坐在麵南的正位,看著站在中間低著頭一副像做錯事非常後悔的小孫子,忍不住開口道:“君卓,說話口氣不要這麽衝,他是你弟弟。”


    “對不起,奶奶,我錯了。”慕巽倒是一副乖巧的模樣,低頭認著錯。


    二少奶奶平月嬋仗著地位,刻薄地開口道:“三弟,不是嫂子說你,你說你可是慕家未來的繼承人,怎麽能夠做出這種丟了慕家臉麵的事情呢。”


    她的話一出,慕巽的臉就垂的更低了,連臉都有些紅了。


    老太君終究愛孫心切,忍不住這麽多人一起責罵孫子,便說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怎麽迴事?巽都二十了,和風家的少爺兩個熱血青年去逛個青樓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值得你們這麽大驚小怪的嘛,還非得把我這老骨頭拖過來,隻要別鬧的太過分也就算了。”


    對於老太君這副偏袒的模樣,慕君卓還想辯駁,在看見自家媳婦給他使眼色之後,便沒再說什麽。可是終究一口氣咽不下去,便朝著老太君拱了拱手,說道:“奶奶,三弟這一次不僅狎妓還傷了人,家有家規,奶奶你可不能偏袒了啊。”


    慕家家規是有這樣一條,出去鬧事丟臉的,得杖責十下。太君就算想偏袒也不知該如何說。


    慕巽看了眼萬分為難的老太君,態度很好地討罰,“奶奶,是孫兒的錯,孫兒甘願接受懲罰。”


    “巽,你!”老太君歎了口氣,低喝道:“那就家法伺候吧,來人啊!”


    “奶奶,這一次您難道又要叫人代罰?”慕君卓忍不住驚唿。


    老太君瞪了他一眼,道:“巽的娘死前我答應她要好好待他的,不碰他一分一毫的。”


    “可是這一次他犯了大錯啊--”慕君卓不死心地說道。


    “住口!你就這麽見不得他好?”


    太君的威嚴讓慕君卓不敢再開口,本來以為可以讓他吃點苦頭了,可是到頭來還是弄了個沒趣。他火大地急急扇著扇子。


    待得沒人再說話了,老太君才開口喚道:“來人。”


    可是等了半晌,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她的臉色沉了一下,又喚了一聲,“來人。”


    還是沒人應。


    “怎麽迴事?”太君不悅地皺著眉頭問道。


    她的眼神不斷地在人群裏逡巡著那個小丫頭的人影,據她的安排,那個叫潘愛子的小丫頭已經成了巽的貼身丫鬟了,為何現在不見人影?


    “潘愛子何在?”


    太君這一聲喊,頓時讓眾人一陣狐疑,麵麵相覷起來,誰是潘愛子?就連慕俊巽都不記得自己與一個叫潘愛子的人有什麽聯係。


    半晌後終於有個小丫鬟顫抖著走前一步福身說道:“迴老太君,潘愛子她受了傷,現在在房裏休息。”


    “受傷?”太君忍不住問道,怎麽剛來就受傷。


    小丫鬟瞥了瞥慕巽,支吾著不敢說話。


    慕巽終於領悟過來,原來新來的那個丫頭叫潘愛子,看這樣子似乎奶奶是認識她的呀!他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道:“小丫頭不懂規矩,所以被孫兒罰了五個板子。”


    太君看了一眼她的孫兒,倒也沒發表什麽意見,隻說道:“去把她叫過來吧。”


    潘愛子趴在床上揉著剛剛被,眼睛哭的腫腫的,她終於明白一件事,什麽出了名的好脾氣,全是騙人的,她終於明白,肯定是這個三少爺脾氣太壞,沒人肯來伺候他,所以才讓人出來招人的,可憐她還以為是什麽好運氣,卻落得第一天來就屁股開花的結果,想想還真是心寒,兩滴委屈的眼淚順著臉龐滑落。


    正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候,外頭突然闖入兩個人,不聞不問,一邊一個架著她就往外走。


    她急急道:“怎麽了?快放開我呀!快放開……”


    可是人家根本就是不搭理她,也不管她的屁股還痛著,就這麽一路強迫地拖她進了錦瀾苑。


    潘愛子十六年的生命中哪見過這陣勢呀,一屋子的人眼光都齊刷刷地射向她,她頓時被嚇懵了,甚至忘了還疼痛著的屁股。


    “小丫頭。”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抬起了頭,再看到麵南的位置上坐著的人以後,不覺驚叫,“老婆婆?……你是那個老婆婆!”


    “這丫頭怎麽這麽不懂規矩!”李三娘冷著臉走上去就要打嘴巴教訓。搜讀電子書


    “住手!”老太君雖然及時喊停,可是李三娘手腳極快,“啪啪”兩個巴掌已經扇了上去,這下潘愛子連震驚的神態還沒來得及收斂,就被突如其來的巴掌震的流了淚。


    天哪!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麽一迴事!這才第一天呢,怎麽就受了這麽多的懲罰!


    淚奔~~~


    老太君橫了李三娘一眼,嫌她多事,李三娘知趣地走迴她身後站定。老太君看著一臉無辜的潘愛子,微笑著說道:“小丫頭,可難為你了。”


    潘愛子其實想問問她的腿有沒有好點了,可是鑒於剛被打過嘴巴,她還是識趣地閉了嘴,隻恭順地說道:“奴婢不為難。”


    老太君點了點頭,對著眾人道:“這個就是那天好心留了我一晚的小丫頭,看在她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今天的懲罰也該人道的更改一下,打五個板子,不知你們有何意見。”


    啥?為何她聽著又要打她?救了人做了好事,為什麽還要打板子?到底是怎麽迴事?潘愛子搞不清狀況地看著一屋子的人。


    平月嬋最會做人,笑嘻嘻圍著潘愛子打量了一圈,又折迴老太君身邊,微笑著說道:“既是恩人,也是應該減免的,老太君慈悲!”


    老太君很受用地聽著孫媳婦的話,點了點頭,有些抱歉地對著潘愛子說道:“趴下吧。”


    潘愛子愣住,“呃……趴下?”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趴下,而且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難道真的又要打她?可是她什麽都沒有做啊……


    潘愛子半晌沒動。


    “你竟敢違背老太君的意思?快點趴下,你到底在磨蹭什麽?”突然一個聲音朝著她喝來,手臂上傳來一陣痛楚。


    潘愛子吃痛地瞧著掐她的人,正是剛才扇她耳光的李三娘,此刻她更是陰著一張臉瞪著她,活像要吃掉她一般,她雖然心中抱怨不已,但是在看到她兇狠的目光以後,心中忍不住一陣哆嗦,認命地趴了下去。


    可是才趴了下去,四肢就被人按住了,她心中籠罩上一陣不祥的預感,正要掙紮看,下一刻,板子已經朝著她的屁股落了下來,還來不及尖叫,那本來就剛剛被打過的屁股更是雪上加霜地開了花。


    在一天內被連續打了兩次以後,潘愛子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疼的齜牙咧嘴地趴在床上,脫下襯褲,讓同屋秋水為她慘不忍睹的臀部上藥。


    “痛……嗚嗚……”藥膏一碰到她被打傷的臀部立刻讓她痛的驚唿出聲,她真是倒黴,“嗚嗚……我犯了什麽錯,第一天就被打了兩次……嗚嗚……”真是越想越傷心。


    秋水放輕了手上的動作,輕輕幫她吹著氣說道:“錯的不是你,是三少爺。”


    她轉過眼淚汪汪的臉看著秋水,哽咽道:“那為什麽罰的是我?”


    秋水在七歲的時候就被賣進了慕府,對於府中的事情當然很清楚,她萬分無奈地告訴她:“因為你是三少爺的貼身丫鬟啊,慕家有家規的,三少爺若犯了錯,就該由下人代罰。”


    “啊!”潘愛子忍不住驚唿為自己抱不平,“這也太不公平了,原來當少爺的貼身丫鬟就是當人肉墊子呀!”


    “唉,有什麽辦法呢,這就是我們當奴才的命啊。”秋水感歎一聲。看著潘愛子一臉的糾結,她又安慰道:“幸好,三少爺人很好的,不太犯錯誤的,所以你不必太擔心了。”


    真的嗎?可是為什麽她對於三少爺的印象完全不是好人呢?否則為什麽見她第一麵就打了她一頓?難道她潘愛子長了一張惹人厭的麵孔?


    “真的嗎?那三少爺之前的丫鬟是怎麽離開的呀?”她得問問清楚,說不定不像大嬸說的那樣,說不定是被打死的哦?真是膽戰心驚啊!


    秋水輕輕幫她穿上褲子,說道:“你說鳳姐啊,她到了年歲了,所以嫁人去了。對了,還有二年我也可以出府了。”


    秋水比她大兩歲,這麽說來,慕府有規定到了二十歲就恢複自由身了。雖然聽見秋水的迴答是嫁人了,她還是不放心地盤算起來,她現在十六歲,就是還有四年才能走,那麽如果少爺不像傳說中那麽好的話,這四年,她可保不準自己被打的還能不能完好無損地踏出慕家的大門。


    唉……本來還想著住豪宅,拿大錢,結果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真是作孽呀!早知這樣那天就不要去救老太君了,她現在終於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麽順利地進入慕府了,完全是老太君一手安排的。潘愛子心中忍不住再次哀嚎:老太君呀,既然你想讓我過好一點的日子報答我的話,為什麽還要忍心打我板子呢?救了人還要被人打,天理何在何在呀!


    不過說到底都是三少爺的錯。都被無辜地打完了,她還不知道到底為了哪樁打,潘愛子萬分生氣地問道:“三少爺到底做了什麽錯事?”至少打也要讓她打個明白吧。


    秋水咳嗽了一聲,道:“三少爺狎妓了。”


    “狎妓?!”


    潘愛子握緊了拳頭。靠!太過分了,他自己去青樓快活,迴來卻讓她受罪!


    秋水看她一副憤怒的表情,連忙安慰道:“你別急,三少爺不這樣的,估計這一次是一時沒忍住,相信以後不會這樣的。”


    一時沒忍住?


    去他的一時沒忍住的大頭鬼!


    色狼!


    當然她隻敢在心裏罵罵而已。秋水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就是我們的命,認命吧,三少爺畢竟還是好人,有這樣的主子不錯了。”


    潘愛子當下垮下了肩膀,垂頭喪氣,好吧,她認命了。但願她的主子三少爺真的如傳說中的一般好,今天隻是個意外!


    接下來潘愛子什麽都不用幹了,因為她根本就下不了床了,隻能一直趴在床上,趴的全身發麻,想要動一下卻又牽動痛處,使得她一直在那邊哼哼唧唧。真是命苦,這床雖然比她那茅草屋裏的要好上許多,可是就這樣趴著還不如她那破床呢。


    還真是丫鬟命!


    此刻春光明媚,她卻隻能像個病秧子一樣躺在床上,哦,不,是趴。潘愛子嘴裏哼哼唧唧了半天,突然聽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來。


    這個時候大家都在上工,會是誰呢?她轉過頭去,不期然地看到那個打她的嘴巴並且掐她的李三娘,心中不禁變得毛毛的。


    她來做什麽?不會是乘著一個人都沒有……謀殺……她吧?!


    李三娘手中拿著一瓶藥膏慢慢走過來,竟然一反常態地朝她笑了。這一笑,更令她心中緊張。她結巴道:“李……李三娘……”若不是她現在不能跑,她早就撒丫子跑路了。


    “快躺著別動,傷了不能亂動的。”


    不是吧,這麽關心她?潘愛子越發的不安,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辦,隻能等她會說點什麽出來。


    結果李三娘把手上的藥膏放到她床邊,說道:“這是老太君讓我拿過來的,她老人家說,昨天是不得已,家規不能壞了,希望你能明白。”


    潘愛子急忙點點頭。


    李三娘繼續說道:“昨天我打了你,還希望你不要記仇才好,我也有我的不得已。”


    她又好孩子般地點點頭。


    “其實我今天來除了老太君交代的事,還有點私事要找你商量。”


    潘愛子愣愣地豎起耳朵。


    “希望你以後把三少爺做了哪些事,去了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潘愛子終於有了反應,驚叫道:“你是要我監視三少爺!”


    “怎麽能這麽說呢?”李三娘責備了一句,道:“是關心,怕三少爺結交了壞朋友,那麽你以後可有的罰了。”


    潘愛子立刻想到了自己可憐的屁股,可是想想又不對,雖然三少爺剛剛才罰過她,雖然她讀書不多,可是她知道做人不可以那樣的,應該要忠於自己的主子才是啊,就算不是自己的主子,也不能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百年之後她有什麽臉麵去見收留她的惠靜師太。


    於是這一次她膽大地拒絕道:“李三娘,這事我做不來的,我膽小,你還是找別人吧……”


    窗外某個隱蔽的角落裏一個穿錦袍的身影揚起一抹笑,這個小丫頭還不懶嘛,至少懂得要忠於主子,沒有出賣了他。


    數天後。


    用了老太君的藥膏以後,潘愛子的屁股終於好的差不多。她端著一壺茶走到慕巽的書房門口,正要走進去,突然想起第一天的情況,立刻長了記性,輕輕敲了下門,道:“三少爺,奴婢可以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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