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玉還在單方麵生氣的緣故,渾身帶冰碴氣息的秦總被忽視了個徹底,後者不緊不慢走到沙發邊坐下,沒有參與幾人的交談。


    目光過於專注,讓其他幾人有些慌張,不堪重負主動提出了離開。


    秦然和李遲一溜煙兒遛了,房間隻剩尷尬的三人,木澤山不想得罪已經成為他老闆的秦總,收拾好東西就想離開。


    不想被沈玉揪住衣服:「學長,再坐會兒吧。」


    木澤山感受到有一道猶如毒蛇般的眼神,正在死死盯住學弟揪著的衣服。他打了個寒顫,把衣服從沈玉手裏解救出來,哀求道:「你們小倆口的事情不要迫害我。」


    說完跟腳底抹油一樣,瞬間消失。


    秦浩沒有動作,依舊在沙發上紋絲不動,這讓沈玉很不滿意,幹脆不理人又躺迴了床上。


    沒人知道秦總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克製住剛才上前教訓人的衝動。


    等平復掉這份暴力,秦浩逐漸走近病床,沈玉感受到有種強大的氣場正向自己逐步逼近。


    「我們談談。」遷就又不容人拒絕的口吻。


    沈玉就是不想配合,「哼」了一聲不理人,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假裝睡覺。


    秦浩無奈,坐到床邊,開始解釋。


    「我們相親的時候,爺爺身體非常不好。他一直擔心我孤身一人,所以非常希望我能夠找到一個伴侶共度餘生。」


    沈玉不說話,耳朵卻認真地在聽。


    「我們相親確實是以爺爺為契機,相親那天我也確實準備了文件,隻是還沒開口就被你拒絕了。」


    秦浩坦白道:「想靠近巴結我的人無數,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


    「既然這麽多追求者,找他們配合你演戲不就行了嗎?找我幹什麽,我看起來很好騙,很好欺負嗎?」沈玉的情緒一下子被秦浩調動,猛地坐起身子,揪著秦浩的衣領質問。


    秦浩沒有反抗,繼續解釋:「從相親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拿感情開玩笑的類型。秦家也並不是任何一個人就能進的。」


    「所以因為我的出身,你覺得合適,不惜跟我玩兒愛情遊戲,讓我泥足深陷,讓我隻能順著你的意思來?」桃花眼裏淚水在打轉,無數的憋屈被困在眼眶裏。


    「所以你一直順著我,全部都是為了爺爺,全部都是演給我看的?」


    「所以你輕而易舉總是給我開口頭支票,因為你就沒想過兌現?」


    「所以你從來不說喜歡我,因為你早就做好結束這段感情的準備!」


    秦浩抓住情緒激動沈玉,打斷人的胡思亂想:「不是你想的那樣,冷靜一點好不好,等我把話說完。」


    沈玉粗魯地把人推開,用病服隨意扒拉了一下逐漸濕潤的眼睛周圍:「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聽。我不會纏著你,你也不用擔心父母那邊。」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的,冷靜一點好不好。」


    那句始終沒有聽到的告白是沈玉的心結,他暗示的還不明顯嗎?隻要一句「我喜歡你」,他就會乖乖聽解釋。


    「你隻會叫我冷靜一點!我還不夠冷靜嗎?我放聲大哭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倉皇逃迴公寓的時候你在哪裏,你還要我怎麽冷靜?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沈玉說話的時候,滿臉受傷,看得秦浩心髒要裂了。


    秦浩不顧沈玉的掙紮把人禁錮在懷裏,「我對你的好都不是假的,我承認開始的時候目的不單純。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玩弄你的感情,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把一切都告訴你。」


    沈玉依舊不安分,努力推開秦浩,體力的差距並沒有讓他擺脫束縛。


    秦浩把沈玉的一隻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認真說道:「文件是在見你之前就準備好的,如果對象不是你,可能已經成為現實的一部分。」


    「可是我遇到了你,你的與眾不同勾起了我的興趣。加上爺爺的病情突然惡化,讓我一定選擇一個人的話,那個人隻能是你。」


    「就算為了爺爺,以我的身份也不需要背叛自己的身體和感情,演戲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開始對你態度轉變,確實因為爺爺對你很滿意,可是我跟你交往的時候都是傾注了真心的。如果我都是演戲的,你那麽聰明一定會察覺的不是嗎?」


    秦浩捧住沈玉的臉,一字一句解釋。


    「你態度突然轉變是從給軒軒送衣服的那天晚上,爺爺是在頭天晚上進icu的?」


    秦浩點頭承認。


    「你真的很會演戲,態度轉變那麽大,我明明知道有問題,還是一步一步踏進了你的陷阱。」


    沈玉一直盯著秦浩,眼睛的光芒消失不見,裝著滿滿的失落。


    秦浩大拇指溫柔按壓沈玉紅紅的眼尾,揪心地說:「可是先陷進去的不是我嗎?我如果不主動,你又怎麽會看上我呢?」


    「如果對方不是我,你也會這麽遷就一個人嗎?」沈玉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要問這個問題,明明前麵的解釋已經有了答案。


    秦浩神情凝望,篤定迴答:「我不會。如果對方不是你,除了演戲我不會跟對方發生任何感情糾葛。」


    沈玉知道自己獨一無二,但是優秀的人那麽多,他又怎麽會單純地相信秦浩哄自己的話呢。


    看出沈玉的不相信,秦浩主動把十年前的事情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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