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傑詫異的是,那麽容易害羞的蔣江,麵對自己熾熱的眼神居然沒有躲閃,甚至迴看。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髒正在活潑亂跳,恢復了好久不見的生機,那是狂歡的表現。


    蔣江看到了陳傑眼中的驚訝,他俯身在陳傑嘴角輕啄一下,聲音顫抖地說:「你看我現在還有資格跟你在一起嗎?」


    見陳傑遲遲沒有反應,蔣江著急解釋:「你放心我對他的感情已經放下了,來找你也不是因為愧疚。是我擅自打開你的倉庫,看到了照片還有信,我開始迴憶跟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我開始喜歡上那個喜歡我的你。」


    蔣江好不容易控製住的眼淚終究還是奪眶而出,「對不起,也許你不相信,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不用這麽著急迴復,我可以等...嗚」


    「你」字被陳傑突然的吻吃掉。


    沒有人知道他為了等這一刻等了多久,隻要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他才不管對方是愧疚還是什麽。


    他隻知道喜歡的人說了喜歡他,還隻身出國來找他,這一切都已經夠了。


    他多年來的等待、悲傷、失望,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救贖。


    興奮過頭的陳傑,把蔣江抵在沙發上吻得毫無章法,同樣沒有經驗的蔣江,隻能生澀地承受這一切。


    哪怕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再也不想做推開陳傑的那個人。


    後者察覺到自己過分的行為,很快拉開距離,給人順氣,並給出迴應:「我喜歡你,能等到你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又怎麽捨得再讓你等我呢?」


    蔣江的嘴唇已經被吻得發紅,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光亮很是誘人,陳傑忍不住又輕咬了一口,「我們交往吧。」


    蔣江忍住害羞,點頭同意,「好。」


    「今天,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陳傑抱緊蔣江,反覆確認這份真實。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陳傑激動:「不許說對不起,喜歡你我願意,等你我也願意,能等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謝謝你等我。」


    從上飛機就沒有食慾的蔣江,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肚子不合時宜進行控訴。


    蔣江害羞地嘟著嘴,不爭氣的肚子真氣人,一點都不會看氣氛。


    陳傑卻愛慘了蔣江的小動作,「想吃什麽,我去做飯。」


    「都可以。」蔣江一向對陳傑的廚藝很滿意,如今加上兩人的關係,更加覺得滿意,不過最後還是說了一句:「不要甜的。」


    剛才的吻太甜,怕再吃甜的會長蛀牙。


    「好,都聽你的。」


    陳傑做飯的時候,時不時迴頭對著蔣江傻笑,讓後者覺得有點可愛。


    他喝下一口水,砸吧了兩下評論:「這水也太甜了。」


    晚飯後關於住宿的問題,陳傑沒有給蔣江選擇的權利,直接把人帶迴了主臥。


    交往第一天就同床共枕,就算是在他的作品裏,也沒有出現過這麽快的節奏。


    蔣江有些害羞,他可有十多年沒和人睡過一張床了,還是和喜歡的人一起。


    在陳傑出來的時候,他把自己迅速藏進了被子。


    萬一他的睡姿很難看怎麽辦,萬一打唿怎麽辦,萬一夢遊怎麽辦?


    與他的緊張和擔心相比,陳傑開心到了極致,再也不用束手束腳。他洗完澡吹完頭髮,非常自然地就擠進被窩,並相當熟練地把人摟進懷裏。


    濃鬱的沐浴露香味迅速占領蔣江的鼻腔,讓他有些暈乎乎的,臉頰更加緋紅。


    他藏在陳傑懷裏,不讓人看到他的表情,小聲問:「你怎麽這麽熟練?」


    明明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戀愛,為什麽侷促緊張的隻有他一個人,他不服氣。


    陳傑笑著迴覆:「因為我也曾幻想過這一刻,太過希望,以至於連肌肉都假裝有了記憶。」


    蔣江有些心疼但心裏還是誠實地開出了一朵花,仰頭親了一口陳傑的下巴。


    陳傑又一次大滿足,開始擔心自己太過高興,會不會有猝死的可能。


    這晚,陳傑整夜抱著蔣江,他害怕早上醒來發現隻是一場夢。


    夢中驚醒好幾次,反覆確認身邊的人還在不在。


    看到酣睡的戀人,陳傑深夜獨自開心。


    仔仔細細看著蔣江的每寸肌膚,他以後可以正大光明的感受和碰觸。他的堅持終於等到了夢寐以求的結果,他興奮地再也睡不著,想把這麽多年少看的部分一夜補完。


    陳傑溫柔撫摸蔣江的側臉,有些貪戀現在的時光,不小心驚醒了睡著的人。


    本以為會迎來牢騷,沒想到蔣江把自己的手貼到陳傑的手背上,迷迷糊糊地問:「怎麽還不睡?」


    心花怒放的陳傑盡量克製住自己逐漸放肆的嘴角,低聲迴應:「馬上就睡。」


    蔣江很困,又往陳傑的懷裏拱了拱,占據了一大片自己的領地重新睡著。


    陳傑歡喜地親吻蔣江的頭髮,把人抱地非常緊,「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第54章


    荒唐一夜,南城已經跨入十二月,進入短暫的冬天。


    秦浩迴到醫院,發現病房裏有著不少訪客,秦然、李遲,還有聞訊而來探望的木澤山。


    這是秦浩、沈玉、木澤山三人第一次碰頭,病房的氣氛瞬間微妙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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