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北收迴手,迅速拉開距離,驚疑地向旁邊的樹林喝道:“你是何人?”


    一道身影緩緩從樹林中走出。


    來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模樣,身高與林小北差不多,一身淺灰色長袍,手中拿著一塊潔白的手帕,臉色有些蒼白,好似有傷在身。


    “主人!”


    三名壯漢驚喜的喊道。


    來人厭惡的看了三人一眼,冷喝一聲:“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去。”


    三名壯漢如蒙大赦,乖乖退到一邊。


    來人朝林小北拱手笑道:“在下伍延享,見過道友。”


    林小北靜靜地盯著伍延享,問道:“他們是你安排的?”


    伍延享捂著手帕輕咳一聲,點點頭:“正是!道友也看到了,在下受了些傷,急需些錢財購買藥材,隻是無奈在下囊中羞澀,才出此下策。在下在此向道友賠個不是!”


    說是陪不是,但伍延享並沒有任何動作,而是一臉笑意的望著林小北。


    林小北不知對方實力如何,自然不願意與他多做糾纏,淡淡道:“既然如此,那請你讓開道路,我自會離開。”


    “道友別急著走啊!”伍延享出言阻攔,“剛才在下已經說過了,急需些錢財購買藥材,不知道友可否借點銀兩,若是有靈石自然最好。”


    林小北淡笑道:“道友說笑了,你我萍水相逢,沒有任何交情,我怎麽可能將錢財借給你。何況,你的手下剛剛還半道劫殺我,你若是我的話,你會怎麽辦?”


    “哈哈哈,道友倒是實在!”伍延享大笑,又故作遺憾的歎息道:“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我自己去取了。”


    隻聽得“疾”地一聲,一記青色風刃徑直朝林小北激射而來。


    自從伍延享出現後,林小北一直十分警惕的防備著,見對方出手,馬上騰挪閃身躲避。隻聽得“噗”的一聲,青色風刃打在林小北身後的山體之上,直接將一大片山石擊碎。


    看著嘩啦啦滾落下來的山石,林小北額頭上冷汗嘩的一下流了下來。自己不會法術,遇到修真者,完全是被動挨打。


    伍延享手上動作不停,接連又甩出幾記風刃,林小北隻得不斷閃身躲避,顯得極為狼狽。


    林小北心中焦急,心如電轉,一邊躲閃對方的攻擊,一邊思索著破局的方法。


    看著被打的抱頭鼠竄的林小北,三名壯漢心裏非常舒爽。這現世報來得太快,剛剛還在他們三兄弟麵前逞兇,現在卻狼狽無比,當真是讓人心情愉悅。與此同時,他們對伍延享的強大實力是既羨慕又恐懼。


    “哈哈!道友莫不是還不會法術?”伍延享見林小北隻被動挨打,心中驚喜,臉色也泛起一絲紅暈,心情暢快的笑道:“在下有個建議,道友隻要將儲物袋交出來,在下保證絕對不再為難道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你說得好聽,我怎麽知道你拿了東西後,會不會反悔不認賬。”林小北一邊躲閃,一邊答道。


    伍延享聞言,眼中閃過喜色,停了下來。露出自覺飽含善意的笑容,道:“道友放心!我伍延享雖不是什麽人物,但說話從來是說一不二。隻要道友交出儲物袋,在下絕對不會食言。”


    林小北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躲到路邊一處大石頭後。看了下身上新做的衣服,早已被風刃割了好些口子,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帶血的傷口,痛的他直吸涼氣。


    從錦繡布袋中拿出一個當初撿來的布袋,林小北將布袋伸出去晃了晃,道:“儲物袋我可以給你,但是我不相信你說的話,除非你發個血誓,拿到儲物袋後保證不殺我。”


    “哼!道友還是不要得寸進尺的好!在下剛才已經說過不會殺你,自然就不會殺你!”伍延享冷哼一聲,臉色陰冷的看了他一眼。


    “不行!你連血誓都不敢發,拿了東西肯定會殺我!”林小北一麵與伍延享虛以逶迤,一麵在悄悄在錦繡布袋中翻找,希望能夠找到能夠破解當前局麵的東西。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道友如此冥頑不靈,那在下隻能下死手了。”伍延享已經沒有耐心再跟他周旋。


    “等等!我給,我給,隻要你不殺就行!”林小北見狀急忙喊道。


    伍延享心裏鬆了口氣,剛才他沒有撒謊,確實有傷在身,不宜動手。開始的時候,他隻是打算試探一下林小北,沒想到他竟然還不會法術,這才下定決心搶奪他的儲物袋。


    隻是,他沒想到這小子滑不溜秋,自己的數次攻擊都被他躲了過去。這大道之上人來人往的,很容易出意外,若是有人正好路過,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自己都有可能交代在這裏。


    伍延享站在原地,假惺惺地笑道:“道友早是如此,大家也不用傷了和氣不是?”


    林小北見他看著自己,情知已無法再拖延下去,慢慢從大石頭後走出。在伍延享期待的目光下,將儲物袋向前遞出。


    伍延享麵露喜色,自以為林小北已被他唬住,也沒多想,趕緊上前去接。


    就在他剛走到林小北麵前不遠處時,站在原地的林小北動了。幾乎是眨眼之間,林小北手中一杆長槍破空刺出。伍延享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隻感覺胸口一痛,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插入自己胸前的槍尖。


    “啊!”伍延享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迅速往旁邊退開,離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想到自己竟然陰溝裏翻船,被一個剛入門的小子給傷到,伍延享心中怒火滔天,不再顧及身上的傷勢,抬手丟出數道風刃,封住林小北所有的退路。


    林小北被對方甩開之後,就知道自己的機會沒有了,將長槍收迴錦繡布袋,立刻朝外圍逃去。聽見身後傳來的數道破空聲,明白對方已對自己生起必殺之心,肯定無法完全躲避,隻得勉強側了側身子,護住身上重要部位。


    “噗噗噗”連續幾聲響起,林小北直接被風刃帶飛出去,重重的撞在道旁山壁上。


    林小北隻覺半邊身子都痛,鮮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流,起碼中了五道風刃。倚靠著山壁,林小北心中不由苦笑,終究還是實力差距太大,就算想盡辦法,也不過是徒勞。


    眼看又是幾道青色風刃急速朝自己而來,林小北臉上慘白,想要再躲已沒有了力氣。


    正在林小北絕望之際,忽聽後方一聲冷冷的聲音響起:“欺負一個剛入門的少年,竟然還差點被反殺,有意思!”


    林小北感覺一陣輕風拂過,那些鋒利無比的青色風刃就消融在了風裏。


    伍延享聽那聲音清冷寒峻,心頭一震,迴過頭看去,隻見一名女子不知何時已站在大道中央。


    那女子一身黑衣,臉上蒙了一張黑布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眸,目光中寒意逼人。


    竟然是她!


    來人正是那日客棧中背對林小北,與華府老者同桌的女子。


    伍延享警惕的看著女子,這女子的修為他看不透,對方何時出現在身後,他也一點都沒察覺到。他皺著眉問道:“道友,意欲何為?”


    那女子瞥了他一眼,並不答話,緩緩走到近前。


    被她澄如秋水、寒似玄冰的眼光掃過,伍延享心裏不禁打了個突,渾身有種墜入深淵的感覺。


    伍延享麵色陰沉,心中既羞愧又懊惱,想自己修煉至今也已二十年餘年,今日竟然被一女子一個眼神給嚇住,若是被他人知曉,豈不要被嘲笑一輩子。


    既然對方要管這閑事,那就怪不得他了。


    伍延享也不再多言,抬手祭出一麵紅幡。半空之中,紅光大盛,令人作嘔的腥臭之氣瞬間彌漫而出。淒厲的鬼哭之聲響徹山間,似有無數怨靈也哭,讓人不寒而栗。


    “去死吧!”


    伍延享大喝一聲,隻見那紅幡之中飛出無數漆黑的鬼影影,各個麵目猙獰,嘶吼著衝向女子。


    “血魂幡!”女子眼色微凝,顯出怒容:“你竟然是魔門之人,今日正好替天行道!”


    一隻暖玉做成的寶瓶出現在女子手中,寶瓶微微傾斜,噴出一片皎潔如月般的水霧,將所有鬼影罩在其中。


    頓時,原本看上去厲害無比的鬼影響起淒厲無比的慘叫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被水霧全部淨化。


    “淨魔瓶!你是興平府陸家大小姐?”


    伍延享見狀驚唿,手上快速掐訣切斷血魂幡與鬼影間的聯係。


    血魂幡乃是他的本命法寶,平日裏很少被他拿出使用。畢竟,如今的大雍有鎮魔司巡視,他們魔門之人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


    血魂幡威力強大,又能出其不意,之前他憑借血魂幡不知斬殺了多少同境界的人物,沒想到今日竟遇到陸家大小姐,被淨魔瓶化去大半鬼仆,當真是損失慘重。


    眼見事不可為,又有嫉惡如仇的陸家大小姐當麵,此地不宜久留,得找機會快速脫身才好。


    雖然血魂幡受損,但比起自己的性命,伍延享卻是拿捏的清楚,當下已生出了退意。


    他肉痛的拿出一隻錦盒,小心打開盒蓋,幾隻黑色甲蟲從中飛出,朝著陸家大小姐而去。伍延享掃了一眼林小北,見他臉色慘白的躺在地上,身形悄悄後撤。


    “想走!”陸家大小姐早已看出了他的意圖,冷哼一聲,所有人隻覺眼前白光一閃,那幾隻黑色甲蟲齊齊被從中切開,連掙紮都沒掙紮一下,全部掉落在地上。


    伍延享怛然失色,眼中盡是恐懼與絕望。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一團黑霧從他所在之地升騰而起,迅速將他的身影淹沒。


    隻是,白光速度更快,越過黑色甲蟲,在黑霧中間橫掃而去,隻聽裏麵傳來一聲慘叫,等黑霧散去,伍延享早已斷成兩節,死得不能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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