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幕簾,入目的便是一位昏迷不醒的老者。


    老者雖年過五十,可看上去卻和四十歲出頭,已是麵無血色,再看身體,已是形銷骨立,關節之間,甚至有些大凹陷。


    可不難看出年輕時的俊美。


    慕卿語皺著眉頭,神色嚴肅,率先便為花荀診脈。


    那脈象紊亂,顯然已是中毒已深,絕非三天兩天,最少也要幾年了。


    短暫時間的吸食並不會造成傷害,可長此以往,毒素慢慢累積,那時想要根治,以古代的醫療水平,幾乎不可能。


    想起慕梓恆曾經說過,花荀的身體從三年前便已經不好,恐怕在那時,就已經中了這奇怪的毒藥。


    雖然已經深入肺腑,可卻不是無藥可救。


    於是,慕卿語當機立斷,拿出自己保命用的迴魂丹,放入花荀口中,順便點了他附近的幾個穴位。


    時間在不停的流逝,在場的人緊張的就連唿吸也忍不住輕了很多。


    慕梓恆緊緊擰著眉頭,不願意錯過半刻,心中仿佛有一隻蝴蝶亂撞,可不知為何,心中擁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相信慕卿語。


    很快,花荀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多了幾分血色,這仿佛是一束小光,很快便照亮了他們的心路。


    沉寂良久,一聲有些無力的輕咳聲傳來。


    眾人頓時感動的不知所以。


    花荀睜開蒼老的眼睛,看著慕卿語。


    “外祖父。”


    慕卿語輕聲道,聲音幹澀。


    “語兒?”花荀有些不敢相信,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好,好,都長這麽大了,能來看外祖父了。”


    說到這,絲毫不記得自己剛剛從重病中脫離出來,滿門心緒已經被慕卿語來了的喜訊吸引。


    慕梓恆見到這一幕,內心也有些惆悵。


    對於這幅場景的到來,雖是提前有過心理準備,可當麵看到,還是十分激動。


    “外祖父,你最近…”慕卿語沒有說下去。


    花荀一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最近好得很,語兒放心吧,不過都是些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慕卿語不語,下意識迴頭看了眼守在床邊的小廝。


    這一個小小的舉動頓時讓慕梓恆會意,他對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得到命令,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花荀一眼,然後走了出去,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外祖父,其實你這根本就不是老毛病,其實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隻是這種毒藥少量時,對你身體不會造成危害,等察覺時便已病入膏肓,幾乎無法解決。”


    慕卿語說完,有些擔憂的看了花荀一眼。


    聽彩月說以前她和祖父的過往,所以對於這個相當於第一次見麵的外祖父格外的有好感。


    也許是因為血脈相連,天生的心靈感應,錯不了。


    花荀愣了愣,有些疑慮:“可是我身邊幾乎沒有東西會產生這種慢性毒。”


    的確如此,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讓人帶在身邊好幾年。


    更何況花荀身邊的所有物品幾乎都是經過查驗的,就算是想要下毒,也沒有機會。


    “不知外祖父可有特殊珍貴,不舍得丟棄的物品?”慕卿語擰著眉頭,問題一下子棘手起來。


    花荀聽後,低頭沉吟半刻。


    再抬起頭,眸子中已經染上了悲傷。


    “自從你娘去世後,她留下的遺物就一直被我放在身邊,若是說珍貴、不舍得丟棄的,那隻能是那些東西了。”


    說到這,花荀發出了唉聲長歎。


    慕卿語不語,一雙杏目看著他,那蒼老無力的臉龐下,隱藏著的是對自己女兒的深深思念。


    “外祖父可否讓我看看我母親的遺物?”說到這,慕卿語發覺自己喉嚨沙啞。


    “好。”花荀無力的點點頭,嘴中小聲呢喃:“終究是你的女兒來了,這一切…都是天意。”


    說著,他走下床,慕卿語本想扶著他,可卻被他伸手拒絕了。


    屋子旁邊有一張紅木櫃,表麵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甚至原本的紅木,有些地方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隻見花荀拉開櫃子的抽屜,裏麵擺放著一個精致的首飾盒和一塊美玉,那美玉透著果綠色的光輝,沒有向以往的玉刻出紛繁複雜的圖案,更像是意象。


    花荀拿出那首飾盒,在手中端詳片刻,仿佛是想到了什麽般,打開了它,指尖微微顫抖。


    裏麵隻有幾件首飾,因為塵封多年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光澤,可有一件黃金釵,卻仍然散發出淡金色的光。


    這個黃金釵一下子便吸引了慕卿語的注意力。


    也許是看到了慕卿語的目光,花荀拿起那把釵子:“這…是你娘生前最愛之物,當年你外祖母把它送給你娘時,這釵子就一直陪著你娘二十幾載,如今……”


    又是長歎一口氣。


    “我娘的在天之靈,一定不希望你這麽難過。”


    慕卿語不知如何安慰人,想了半天,笨拙的開口。


    “每每我想她了,便會拿出這釵子,看見這釵子…就仿佛看見她曾經帶上它笑顏如花的模樣,隻可惜…那副場景,再也無法親眼所見。”


    說到這,花荀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釵子,手上的力氣重了幾分,片刻,又緩緩舒展。


    “外祖父,你可以把這個釵子借給我看一看嗎?”慕卿語微微閉上眼睛,再睜開,已一片清明。


    話罷,花荀把釵子遞給慕卿語。


    “這釵子本就是屬於你,隻不過我因為思念她,所以才自作主張把它留在身邊。”花荀又歎了口氣:“如今給了你,也算是滿足了她的遺願,物歸原主了。”


    這釵子代表的沉重意義,慕卿語心中明白。


    對於自己素未謀麵的生母,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可每每想起,卻仍覺得心仿佛在被萬根針紮般刺痛。


    接過釵子,上麵還帶著些花荀的溫度,慕卿語輕輕放在鼻尖上聞了聞,瞬間發覺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這釵子上的味道,好像有些古怪!


    她猛地瞳孔微張,再看旁邊的花荀一無所知的樣子,慕梓恆也沉浸在悲傷中,從剛才一直跟在身後沒有說話。


    “長兄,你可否和我出來一趟?”慕卿語舉起手中的釵子,語氣有些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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