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那個老東西真的是太惡心了,您是他親兒子呀,但他為了陸氏集團執行者的位置,讓人在cherry工廠內動了手腳。”


    cherry工廠發生大火死傷人數過百,真的是個瘋子。


    想想杜穎曉都感覺恐怖。


    要不是陸振霆身體狀況發生危險,恐怕現在裴望還在隱忍著。


    裴望在絲毫不以為地說:“cherry負責人很早之前就被這老東西收買了,他以為他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我隻不過是想順著他的心意裝裝樣子罷了。”


    早在一年之前,裴望便發現cherry項目負責人的不對勁,所以他不著痕跡地削弱了其利潤,想逼著老東西和他鬧翻。


    cherry的項目是他一手帶起來的,他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的不對勁呢。


    對方把錢看得太重要了,一少錢便會露出馬腳。


    裴望便是抓住這一點,讓幕後的老東西露出尾巴。


    杜穎曉從沙發上拿著一套精致的定做西裝放在裴望的床邊,想要為他換一身的衣服。


    裴望胸口的傷口觸目驚心,現在還能夠看到上麵泛著紅色的。


    醫生的手,可謂是鬼斧神工。


    昨天夜裏裴望一度病危,全部靠著他過人的運氣才活了下來。


    裴望並沒有接過來:“你放在那邊吧,我自己來就行了。不過我不太喜歡這個顏色,你以後就不要太費心思了。”


    高定西服是杜穎曉根據自己對裴望的猜測選擇的顏色。


    除了顏色以外,款式和尺寸都不符合裴望的風格。


    裴望胸口的創傷實在是太大了,他現在需要天天清理傷口,穿著病號服比較方便一點。


    算是間接拒絕了杜穎曉的好意。


    杜穎曉有些不滿,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來和裴望接觸的機會,就沒想因自己搞砸了,關係依舊和往常一樣。


    杜家是暴發戶,做鋼鐵生意起家的杜老板,人前人後沒有什麽區別,都是一個土大款的形象,有錢任性、為所欲為。


    杜穎曉則是一個乖乖女,非常地懂禮節,在裴望的麵前永遠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她對裴望的心意,整個會所的人都知道,那嬌滴滴的聲音令旁人聽了骨頭發麻。


    杜穎曉收拾好心情轉而問道:“三哥,您是怎麽知道陸振霆想要你的心髒呀,而且他……他明明可以直接……為什麽還要做這些無用的事情呢?”


    杜穎曉是一個坦率的人,有什麽說什麽。


    和她的大款父親離不開關係。


    杜老板做生意講究直來直去,一口價格,不喜歡和陸振霆要繞彎彎。


    三哥這一路走來真的是吃了太多的苦,現在還差點死在了手術台上,要是稍有不慎,現在自己可能看到的是冰冷的屍體。


    裴望從桌子上拿出來一個蘋果在手裏麵把玩著:“他就是喜歡這樣,給自己找點麻煩事做。”


    裴望現在以一個勝利者的身份眺望著遠處的陸氏集團:“陸振霆他想要的東西,想給就給,不想給了別收迴去,把人當成一個小醜一樣對待。”


    隻不過他忘了人不是沒有脾氣的,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的,更不用說他了。


    “陸振霆雖然吸引心急,想找一個和他能夠與之匹配的心源,但他的做事風格注定了所有的東西都要給自己找一個完美的理由,讓旁人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駁他。”


    “完美的理由?這有什麽用呢?”


    杜穎曉不理解,明明可以直截了當的事情,為什麽要走這麽多的彎路?


    “這隻能證明你根本就不了解他,陸振霆作為一個獵人,對於自己的獵物不僅僅是要求他合格這麽簡單,而是追求更高的快感,圍剿獵物,然後看著獵物自相殘殺,看看誰能夠獲得勝利,當有勝利者出現的時候,他再出現剝奪勝利者活著的權利。”


    “有的時候對獵物感興趣,也會縮小獵物生存的空間,看著獵物最後無處可去,像自己乞求的可憐模樣,最後再把他殺死,為自己的狩獵劃上句號。”


    “一些獵物對於陸振霆太過於服從,他反而沒有太大的興趣,在開場的時候可能就會直接把這些全部給殺死,或者直接丟給其他獵物當做美食。”


    陸振霆現在最為滿意且驕傲的獵物隻有兩個。


    裴望和薑昭。


    這兩個獵物在他精心組織的鬥獸場內互相廝殺,為他帶來了一場視覺盛宴,也在他為數不多的人生中留下來的快感。


    寸頭剛剛把監控錄像傳到了裴望的手裏麵。


    監控錄像從薑昭第一次闖入陸振霆的視線中開始,後麵盡可能的監視著薑昭的一舉一動,包括星熠的幾抹春香的直播。


    裴望倒沒想到,這老頭子看到這些居然還能夠忍下去。


    現在觸摸自己右邊還能夠感受到劇烈的疼痛,隻要稍稍用力一下就很快染紅了白布。


    杜穎曉猛地跳起來立馬叫來了護士和醫生,幾個人圍在他的身邊操作了許久才止住血,又把傷口包紮好。


    “裴先生作為您的主治醫生,我有必要告訴你,您現在身體非常的虛弱,剛剛脫離了生命危險,不宜做劇烈的運動,不然傷口會開裂的。”


    等到醫生走後杜穎曉才走過去:“三哥,您這是在做什麽?”


    故意讓傷口再次裂開不痛嗎?


    裴望語氣如同寒冬的暴雪:“隻是想要感受一下心髒還在跳動。”


    昨天他因被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劑後,迅速地昏睡過去。


    記憶是空白的,和普通睡著完全不一樣。


    確認沒有問題後,裴望才給予蕭撥打了電話布置接下來的任務:“無論你怎麽做都可以,隻要人活著能夠說出來我想要的東西就行。”


    現在他還有一些事情要弄清楚。


    “三哥那體檢報告其實是你做的手腳吧。”杜穎曉咬下一口蘋果意味深長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修改體檢報告也隻有裴望能夠做得出來。


    “你果然冰雪聰明。”裴望眼中含著笑意,臉色依舊蒼白:“陸振霆活得太過於自負了,以為所有的人都比不上他。隻是他千算萬算沒想過人是會老的,而且人無完人。自己現在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和他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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