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唯唯諾諾,沉默寡言的兒子,到底背著他做了多少壞事?


    “陳富貴,再驗!”


    “是,皇上。”


    這一次,驗的是謝承誌和小皇孫血。


    謝承誌的血和小皇孫的血滴入碗中,不過須臾之間,兩滴血迅速融合在一起。


    漸漸的,兩滴血變成了一滴血。


    沈玉臉色白得像一張紙,癱坐在地上,滿臉絕望。


    “賤人!你敢騙我?”喜當爹的謝承軒滿臉憤怒,上前狠狠踢了沈玉一腳。


    “啊!”


    沈玉尖叫一聲,癱倒在地,痛得臉都扭曲了。


    “謝承軒,你不是人,她再怎麽樣也是你的妻子!”謝承誌見沈玉痛苦,他萬分難受。


    “你心疼了?”謝承軒滿臉陰狠,衝上去就朝謝承誌臉上打了一拳。


    謝承誌沒有反抗,陰冷一笑,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謝承誌,你和那個賤人是不是聯手騙我?說!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謝承軒怒到極致,說話不堪入耳,甚至忘了自己維護多年的溫厚形象。


    “你搞清楚,她是先懷上了我的孩子,然後才嫁給你,是你拆散了我們!”謝承誌怒視著謝承軒,咬牙切齒,“你真該死!”


    謝承霖看不起他,羞辱他,謝承軒奪走了沈玉,除了二人是他奪嫡的阻力以外,這也是他劫走災銀,害二人的原因。


    此乃皇家醜事,周圍的人看得一臉驚訝,都竊竊私語。


    玄德帝看不下去了,厲喝一聲,“住口!”


    殿內一片死寂。


    玄德帝下令,“沈氏不守婦德,禍亂皇室,現廢去四皇子妃之位,貶為庶人,淩遲處死!”


    “皇上,草民有話要說。”沈玉不想死。


    玄德帝問,“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皇上,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沈玉看了四周一眼,她現在隻想活著。


    “來人,把她帶去偏殿。”玄德帝說完看了沈顏一眼,沈顏立即跟上。


    陳公公讓人把沈玉拖了過來。


    到了偏殿,其餘人退下,殿內隻剩玄德帝,沈顏,沈玉三人。


    陳公公在門口守著。


    “說!”玄德帝道。


    “皇上,草民想以這個消息換一條命,草民隻想活著。”沈玉哀求。


    “那要看你說得消息夠不夠換你這條命。”玄德帝冷著臉。


    “草民的命卑賤得很,隻要皇上高抬貴手,就能饒草民一條命。”


    沈玉道,“皇上,草民是奉太後娘娘之命設計陷害四殿下。”


    她說完觀察玄德帝的臉色,見玄德帝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又繼續說。


    “草民和謝承誌原本兩情相悅,可太後娘娘吩咐草民嫁給四殿下,害死大皇子妃腹中的孩子,隻要草民生下小皇孫,太後娘娘就能讓四殿下坐上太子之位,草民作為太子妃,又有小皇孫,就能請求皇上將太後娘娘接迴宮。”


    玄德帝接過沈玉的話,“太後迴宮以後,會撫養你的孩子,謀害朕,扶持謝承軒上位,然後讓你的孩子當上太子,你的孩子將來就是大秦的皇帝,如此一來,太後又把大秦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是嗎?”


    沈玉滿臉震驚,她沒有想到玄德帝竟然知道這麽多。


    她們自以為是的秘密計劃在玄德帝這裏早就不是秘密了。


    “皇上,這一切都是太後娘娘的主意,草民隻是一個棋子,草民沒有聽太後娘娘的命令,沒有害過大皇子妃,求皇上饒恕草民這條賤命。”


    沈玉狠狠地磕頭,苦苦哀求。


    “所以,是你們算計了皇後?”玄德帝問。


    “是太後娘娘告訴草民,讓草民去向皇後娘娘求情,皇後娘娘自會留下草民。”沈玉如實迴答。


    “你求皇後時,皇後可知你有身孕?”玄德帝問。


    “皇後娘娘不知,除了草民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沈玉想活,她不敢有任何隱瞞。


    “太後人在普寧寺,你們怎麽聯絡?”玄德帝冷聲問。


    “太後娘娘給草民下命令,都是通過從雪,但是,草民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麽聯絡的。”


    玄德帝見該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便看向沈顏,“佑寧公主,你有什麽要問的?”


    沈顏聽了玄德帝和沈玉之間的對話,她覺得皇後在這中間起了很大的作用。


    於是問沈玉,“皇後娘娘為何會聽太後娘娘的話?”


    “草民不知。”沈玉迴答。


    “你這一問三不知,還想活命,太便宜你了吧。”沈顏聲音驟然變冷。


    以前太後在宮裏的時候,皇後和太後的關係並不親近。


    而且,玄德帝將太後攆出京城,皇後卻幫著太後,這不是明擺著和玄德帝做對嗎?


    皇後不會那麽傻。


    除非,皇後受製於太後。


    沈玉神色一慌,“草民想起來了,在太後娘娘離開京城以後,從雪去見過皇後娘娘,草民不知道她們之間說了什麽,隻知道從雪迴來以後就告訴草民,讓草民去求皇後娘娘,說皇後娘娘可以讓草民留在宮裏。”


    她看了看玄德帝,又看了看沈顏,小心翼翼地問,“皇上,公主,不知道這算不算線索?”


    玄德帝沒有迴答沈玉,而是看向沈顏吩咐,“佑寧,去把從雪帶來!”


    “是,皇上。”


    浣衣局。


    從雪正在清洗衣裳,突然聽到其他宮女議論。


    “聽說四皇子妃早產了。”


    “什麽早產?足月的,孩子是二殿下的。”


    “那是以前的二殿下,現在啊,比我們還不如。”


    “皇上把四皇子妃帶走了,不知道四皇子妃還能不能活?”


    “四皇子妃一死,有些人日子不好過咯。”


    ……


    眾人的目光落到從雪身上,從雪將衣裳放進木盆裏,然後端著木盆離開。


    她來到自己的房間,穿上自己最幹淨的衣裳,然後朝著普寧寺的方向跪下。


    “太後娘娘,沈玉被皇上帶走,肯定會供出奴婢,以後,奴婢再也不能伺候您了,您保重。”


    她磕了三個響頭,緩緩起身,將衣裳打成結掛在房梁上。


    片刻以後。


    沈顏推開從雪的房門,看見從雪已經懸梁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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