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申時,符醫終於趕迴仙嵐閣,他一刻也不敢耽誤,急步往主閣奔去。正要跨進閣時,才發現主閣的大門緊閉。


    島徒連忙叩拜行禮:“屬下叩見殿主!毒尊閉關,任何人不得驚擾,還請殿主先行離開,靜候毒尊出關!”


    聞言,符醫心中既困惑又不安:“毒尊閉關?我離開的這些時日,閣裏定是出了大事!不然,毒尊也不會屢次用魔音螺催促我迴來!”


    此刻,墨嵐嘯正在閉關,符醫也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便尋思著去找食古問個明白。


    於是,他又匆匆奔往食古的寢閣,依然是大門緊鎖,心中越發的疑惑:“食古為何也不在閣裏?”


    思索片刻,符醫快速迴到自己的寢閣,當見到門外有一大群島徒在把守時,他就已經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島徒見符醫歸來,都麵露驚喜,忙恭迎行禮。


    符醫快步進到閣中,見醫房裏的醫者們個個一臉懼色,急得滿頭大汗。床榻上的餘玄殷麵頰凹陷,消瘦不堪,如死屍般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守候在醫房內的島徒終於見到符醫,又驚又喜,忙將餘玄殷的狀況如實稟告。


    符醫聽後,氣得臉都扭曲變了形:“這個毒尊,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老夫再也不管了!”


    眾醫者被符醫的怒嘯聲震懾住,紛紛驚恐的跪地求饒。


    島徒見符醫發怒,忙將眾醫者撤退,跪求道:“殿主息怒!若連您也坐視不理,就沒人能救得了公子了!公子有事,屬下們全都得給他陪葬,求殿主給屬下們一條生路!”


    符醫深吸了口氣,強忍著滿腔憤怒,質問道:“出了這麽大的事,食古殿主都沒有出麵勸阻嗎?”


    “稟殿主,食古殿主為了替公子求情觸怒毒尊,昨日已經被毒尊逐出毒魔島了!”


    隨即,島徒便將這幾日所發生的事告知了符醫。


    符醫聞言,肺都快要氣炸:“繡妖走了,食古走了,老夫還留在這裏作甚!這個殿主,不做也罷!”


    “替我轉告毒尊,就說老夫性劣技拙,不配做他的屬下,從今往後不再踏足毒魔島半步!”語罷,便憤怒踏出大門。


    一眾島徒見狀大驚,紛紛跪攔在符醫麵前,苦苦哀求著。


    符醫被氣得頭暈腦脹,本想一走了之,可看著眼前驚慌無助的島徒,又於心不忍。他是最清楚墨嵐嘯性子的,一旦震怒,這些部下就隻有死路一條!


    他強壓製怒火,又氣憤的返迴醫房,給餘玄殷詳細診查了一番後,臉色才稍微有所緩和。


    “他總算還有點人性,知道用骨血凝聚續命石。若再遲一步,隻怕神仙也難救!”


    正這時,一島徒急步走進醫房,在符醫耳邊小聲說了什麽,便見符醫的臉色由憤怒轉變成驚喜。


    符醫確定餘玄殷已經沒有大礙後,隨即起身上到閣樓,進了最裏邊的一間臥房內。


    原來,這間屋子裏藏著的人就是季靈鏡。在紅狐山決鬥時,他的魔音功被墨嵐嘯的魔訣心功吞噬反撲,致髒器破損,經脈斷裂。但因其體內還尚存一成功力,心脈也因此沒有被音波損毀!


    起初,符醫並不是因為好心而救的季靈鏡,他隻是想證實一下自己鬼醫的實力。從知道餘玄殷的筋骨是被孤泉仕重塑過的以後,他就一直很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將一個筋骨盡毀的活死人給成功救活!


    正好,季靈鏡就是他用來驗證自己醫術的最好工具。如果成功,就說明自己與孤泉仕的醫術不相上下。如果失敗,那便隻當作是一次練手!


    經過反複試驗後,符醫終於將季靈鏡斷裂的筋骨重塑成功,且連心脈也得到了複蘇。


    季靈鏡被成功救活,這讓他感到無比的自豪。當得知季靈鏡是餘玄殷的恩人時,他既震驚又慶幸。慶幸自己無意中救迴了季靈鏡的性命,不至於讓墨嵐嘯在得知真相後,落到無法彌補的境地!


    因為墨嵐嘯一直不肯相信那孩子是自己的,他隻能將季靈鏡複活的秘密嚴加保守。


    今天,昏迷了兩個月的季靈鏡終於蘇醒了過來。由於身體遭受重創,他的眼睛還是昏暗模糊,看不清任何東西,隻能依稀聽到一陣腳步聲朝自己逼近。


    “我這是在哪?”意識中,他記得自己已經死了,可當身體上的酸痛和無力感傳來,他知道自己還活著。


    “臭黑炭,是你嗎?臭黑炭你在哪?我怎麽看不見你!”


    符醫聽著季靈鏡微弱的唿喚聲,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沉下。他終於挽救了這場悲劇,隻希望此事在日後還能有迴旋的餘地!


    於是在床榻邊坐下身來,勸慰道:“季公子,你先別著急,華公子此刻還不便見你。你剛蘇醒,身體還十分虛弱,需靜養一段時間,等你身體恢複好了,我就帶你去見他。”


    季靈鏡雖看不清眼前的人是什麽模樣,但這聲音聽起來卻如此熟悉。他絞盡腦汁,想得頭疼欲裂,也不記得自己是在哪裏聽到過。


    好一陣,他才虛弱地詢問道:“這位恩人,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尊姓大名?”


    符醫知道季靈鏡的視力暫時還未恢複,所以才不知道自己是誰。如果此刻就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恐其情緒過激而損及體魄!


    於是輕笑道:“老夫是一名醫者,那日在深山中采藥時,見你和一位麵色黝黑的公子重傷昏迷,就順便將你們一起帶迴家中救治了。”


    季靈鏡聞言,頓時焦慮不安起來:“臭黑炭現在情況如何了?他有沒有事?”


    “季公子無需擔憂,老夫已經將他救活過來了。隻是他的傷勢要比你重一些,此刻還處於昏迷中,過不了多久就會蘇醒。”


    聽了符醫的話後,季靈鏡這才安下心來,忙感激地不停道謝。


    “季公子,你的身骨和經脈剛接好,需好好休養,老夫還有事就先去忙了。你若有事,盡管跟我的弟子說,他們十二個時辰都候在這裏。”


    “多謝恩人,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此生都無以為報,定將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哈哈哈……治病救人是醫者的本職,公子不必言謝。好了,你好好休息,老夫就不打擾了。”符醫說著,朝身旁的島徒使了使眼色。


    島徒會意退出臥房,守候在門外。


    此刻,季靈鏡悲喜交加,熱淚奪眶而出:“太好了,我們都還活著!臭黑炭,你最好給我趕緊醒來。否則,我饒不了你!”


    符醫下了閣樓,想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華展離了,擔心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墨嵐嘯又對其施以酷刑,於是快步往暗閣走去。


    他下到密室,一眼便見到被折磨得體無完膚,慘叫連連的華展離。


    “這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很明顯是被施了刺鞭刑!看他此時痛苦難忍的表情,定是又被灌了蝕骨散!”他急忙從懷裏取出解藥,喂華展離服下。


    好一陣,華展離身上的蝕骨之痛才得以緩解,他憤怒地朝符醫臉上喘了一口唾沫:“死老頭,你又想耍什麽花樣!”


    符醫擦了擦臉上的唾液,無聲的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墨嵐嘯又來此淩虐了華展離,心中無比愧疚。


    此刻,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能平息華展離心中的怨恨。


    華展離見符醫滿臉愧色,譏笑道:“死老頭,墨嵐嘯那個畜生沒告訴你,他已經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此事老夫定會查清楚,我相信毒尊對從嵐還有情,他是不會殺害孩子的!”


    “死老頭,別再裝模作樣,以為本大爺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其實孩子早就死了,那畜生為了掩飾自己的獸行,又從別處找了一個和天賜相像的孩子!你們以為這樣做,就可以瞞天過海?”


    “華公子,有時眼見未必是真,耳聽也不一定為實!請你再給老夫一點時間,如若毒尊真將孩子殺了,那老夫這個殿主也不做了!”


    “哼!別在本大爺麵前假仁假義,你與那畜生蛇鼠一窩,要殺要剮盡管來,本大爺奉陪到底!”


    “華公子,老夫知道,現在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會再相信!但我今天來是有一個喜訊要告訴你,你的那位季公子剛才已經蘇醒了!”


    聞言,華展離情緒瞬間鎮靜,臉上透著驚喜,但很快他便起了疑:“死老頭,我是不會再相信你的鬼話!既然你說我的阿季沒死,那你現在就將他帶到我麵前,我就信你!”


    “華公子,現在你們還不能相見,請你再忍耐些時日,老夫會想辦法盡快讓你們團聚。毒尊不知道我私下救人,如果讓他發現季公子還活著,那我此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已經有兩位殿主因為從嵐的事,被逐出毒魔島。或許,下一個就該輪到老夫了!無論你相信與否,我跟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符醫言罷,轉身便要走。


    華展離見符醫言詞懇切,不像有假:“如果說孩子死了,這臭老頭根本沒有必要再來暗閣找我。亦或許,他是真的不知道墨嵐嘯殺了孩子!”


    微沉片刻,他連忙將符醫叫住:“臭老頭,你剛才說我的阿季還活著,那你讓他說一句我們之間的暗語,說對了我就信你!”


    符醫聞言,輕笑道:“此法可行!老夫要是沒騙你,華公子又當如何感謝老夫?”


    “我華展離與你歃血結義,八拜為交,從此叫你大哥!”


    “哈哈哈……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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