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提高嗓音厲聲道:“再不過來,我可就要親自喂到你嘴裏!”


    餘玄殷被他兇惱的目光盯得脊背發涼,恐懼和無助使得他的淚越湧越兇。


    “現在落到他手中,自己這副懦弱的軀殼還能做什麽?或許,此生自己都注定要忍受無邊的屈辱!”


    他顫抖著身子來到雙手剁身邊,接過參湯一口一口咽下。


    雙手剁見他喝完,心情頓時愉悅不少,收起了剛才兇厲的麵容,微笑著扯過絹帕拭掉他嘴角的湯汁。


    “這樣才乖,隻要你聽話,我就不會生氣!”


    說著,又夾了香噴噴的羊肉送到他嘴裏,直到餘玄殷不停的搖頭,這才放下碗筷。


    雙手剁命人收拾完退下後,一把將餘玄殷抱在懷裏,輕嗅著他秀發上的清香,就已經讓他意亂情迷,渾身躁熱難耐!


    但他還是強忍了下來:“從見她第一眼時,就徹底被她迷了心竅!自己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了心,這應該就是人們所說的真心吧!所以,為了能讓她心甘情願嫁給自己,也希望她能看到自己的真心,自己願放下身段,不再去強迫她!”


    “你不能開口說話也沒關係,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他思索了一陣道:“眼若狐眸,身比仙嬌!以後,就叫你狐嬌吧!”


    許久,雙手剁不舍道:“狐嬌,時辰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就去挑個良辰吉日定下我們的親事。”


    隨後,他對著門外奴仆一番囑咐後,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餘玄殷見他走後,鬆了一口氣:“我不能被困在這裏,得盡快想辦法逃出去!”


    到了深夜,餘玄殷悄悄推開房門,剛想跨出門去,幾個奴仆見了他忙上前請命。


    “夫人,有何事吩咐?”


    餘玄殷焦急比劃道:“求求你們,放我出去!”


    奴仆們都一臉懵,看不懂他想說的是什麽?


    餘玄殷見她們不解,心中萬分焦慮,連忙向幾人跪下身去,磕起頭來。


    奴仆們見他朝自己磕頭,頓時嚇得魂都沒了,哭著跪地磕頭道:“夫人,求您快起來吧!要讓寨主知道了,非剝了我們的皮不可!”


    “求您饒了奴婢們吧!”


    看著奴仆一個個泣聲哀求著,不禁讓他想起小時候為了活命,被人牙子騙到富人家做童奴。吃的殘羹冷菜,時常還要遭到主子的非打即罵,這是他的童年噩夢!


    而她們現在同樣也在走自己的路!想到這,他軟下心來,默默起身退迴寢臥,靠在床緣邊無助的流下眼淚。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老天爺要這樣懲罰自己!遭親生父母遺棄,師父慘死,鳳凰也因自己丟了性命……”


    “為什麽要讓自己承受這一切!”


    他的心太痛,太累了,迷迷糊糊中睡去。夢裏,他見到了無比思念的師父,高興的撲到師父懷裏,跟個孩童似的,委屈的哭訴著,求師父帶他一起離開!


    可無論他說什麽,師父好像都聽不見,甚至根本看不見他!


    他撕心裂肺的唿喚著,而師父的身子卻在空氣中漸漸消散,最後徹底幻滅。


    餘玄殷大唿著從夢中驚醒,睜眼時,便見雙手剁坐在床前,滿心歡喜的看著他。


    “狐嬌,是不是做惡夢了?看你額上全是香汗,別害怕,等我們成了親就住在一起,以後有我保護你!”說著,便要伸手替他擦汗。


    餘玄殷聞言忙坐起身,用手比劃著想要寫東西。


    這迴雙手剁總算是看明白了,有些疑惑的詢問道:“你是不是想寫東西?”


    餘玄殷連忙點頭。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取筆墨。”


    不一會,雙手剁取來筆墨和布卷。


    餘玄殷在布卷上寫上“我是男子”,遞到雙手剁麵前。


    雙手剁看著布卷上的字臉色大變,他緊緊盯著餘玄殷的臉看了半天,不可置信道:“你是男人!”


    餘玄殷慌張的點了點頭。


    “男人竟也能長得比女人還美十分!原來男子美到極至,便真的是雌雄莫辨!”


    轉而又欣喜道:“原來你昨日如此恐懼,是害怕我知道你是男人後會傷害你,是嗎?”


    “這你大可放心!既然我雙手剁看上你,就一定會娶你,是男子又如何!”


    “誰敢在背後嚼舌,我割了他的舌頭!”


    餘玄殷聞言頓時驚恐得不知所措:“原以為,他知道自己是男子後會放了自己,可他非但不生氣,還是要娶自己……”


    “狐嬌,我今天已經命人擇好了日子,明日我們拜堂後,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餘玄殷苦苦哀求的比劃著,讓他放自己離開。


    雙手剁知道他是想要離開,遂沉下臉,不悅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休要再想離開蜈蚣山,乖乖等著明日拜堂成親!”


    “來人,給夫人梳洗好後,伺候夫人吃飯,好好照顧夫人!”


    眾奴仆連連應聲。


    “我先去準備明日的婚事,待會再來看你。”


    餘玄殷腦子一片混亂,他堂堂一男子,竟要淪落到為人妻的境地,這是多麽大的笑話啊!


    屈辱的淚水大滴大滴滑落,他不禁苦笑起來。


    晚上,餘玄殷呆呆的看著燃燒的蠟燭,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眉眼舒展開來。


    夜深人靜時,他燃起了被褥,很快大火燒了起來……


    被發現時,整個房間已被雄雄大火包裹。


    眾奴仆大唿著走水,慌亂的跑去取水滅火。


    雙手剁聞訊大驚,瘋一般衝進寢臥裏。在裏邊尋了個遍,也沒見到餘玄殷的半點影子。


    他憤怒的衝出臥房,將身上還在燃燒的衣物撕了個粉碎。


    “敢逃!看我怎麽收拾你!”


    “聽著!你們幾個留下滅火!其他人,燃火把,火速抄近道包圍各道關口!”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迴來!”


    話說,這餘玄殷趁奴仆慌亂之際悄悄出了臥房,一步步避開人群視線逃離了山寨。


    在漆黑的夜色中,他慌不擇路鑽進雜叢,一路上跌跌撞撞,被荊棘刺破了皮肉也全然不知!


    不知逃了多久,天色漸明,餘玄殷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已殘破不堪,衣服上布滿了絲絲血跡。


    他看向身後,沒有發現人追來的跡象,大舒一口氣,心想應該是逃出來了吧!


    因實在沒有了力氣,便蹲下身癱坐在地上。迴想昨日發生的一幕幕,仍然讓他後怕不已。


    為了不讓鳳凰們再受到傷害,他是不能再迴鳳棲林了!


    歇息一陣,餘玄殷起身朝著晨光最亮的方向走去。


    不知又走了多久,他終於走出了那片荊棘叢,到了一條小山道上。剛走幾步,便見雙手剁帶著一幫壯漢,兩腿橫跨著坐在前麵不遠處的石階上,正兩眼猩紅的盯著他!


    餘玄殷當場驚駭在地,恐懼與絕望徹底擊垮了他最後一絲求生意誌,終於還是認了命。


    雙手剁走上前,一手鎖住他的臉頰。


    “還逃嗎!”


    “狐嬌,我要你乖乖跟我成親,你為什麽不聽話?”


    “嗯!”


    雙手剁的手越鎖越緊,直到餘玄殷淨白的臉漲得通紅才鬆了手。


    “我對你這麽好,你還想著逃!真是不識好歹了!”


    雙手剁將餘玄殷橫腰舉起扔在馬背上,俊馬快速在山路上狂奔,一路顛簸,餘玄殷胸口被顛得生疼。


    到了山寨,雙手剁毫不憐惜的將餘玄殷扔到床上,隨即命來喜娘。


    “大婚如期舉行!給夫人梳妝,換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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