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想睜開雙眼,但是火辣的油漬辣的根本睜不開眼睛。他氣急敗壞的朝著傑德剛剛站著的地方喊:“你他媽是傻子嗎!像個木頭一樣的站在那都不會給我遞個帕子嗎?!”


    傑德臉色一僵,臉色漲紅的厲害。被一隻雄蟲當著這麽多隊友的麵批評,絕對稱不上什麽好體驗。至少傑德在遞完帕子之後就低著腦袋不敢再看蟲了,甚至都不再幸災樂禍的出聲譏諷戴維斯。


    加文囫圇的擦掉臉上的油汙,但是渾身糟糕的氣味幾乎熏的他要吐出來了。


    他兇神惡煞的瞪著晏隨,咬牙切齒的開口:“你知道我是誰嗎?”


    晏隨擋在戴維斯的麵前,笑容清淺,完全能看不出剛剛那盤飯菜是他砸下去的。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抱歉,生活繁忙沒有興趣了解一隻牲口是如何生活的。”


    加文的臉徹地的黑下去了,他的眼神就像是戾氣深重的怨魂,那雙褐色的眼眼睛滿是渾濁的怨恨:“我他媽弄死你信不信?!”


    晏隨仍舊是那副好說話的樣子,但是眼鏡下的眼神早就冷下來了。甚至明明是那副溫柔的樣子但是就讓其他蟲不敢去看他。


    “不信,你這樣,鬼活的都比你長。”晏隨淡淡的懟迴去。


    加文的胸膛起伏不定,他褐色的眼珠子就像是昏暗的汙水凝結而成的珠子,渾濁惡心。他的眼窩深陷下去就像是個嗑藥深重的蟲,虛浮又偏激。


    加文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吃了一噸的屎,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這份讓他惱怒的感受不僅來自於傷害還比他過的好的戴維斯,還有晏隨的存在。


    兩相對立之下,加文更是相形見絀,晏隨身形挺拔,優雅矜貴,那張俊美的臉加文之前比不上,現在更加不能相提並論。


    甚至就連現在吵架這一塊,晏隨一字一句不帶任何髒字但是卻能罵的他不發一言,甚至對方不緊不慢的語氣都能顯現出對方的涵養。這些東西加文一個都比不上。


    傑德的目光看向戴維斯的方向,眼底的嫉妒越燒越烈,直到理智消失殆盡:“閣下,戴維斯副官剛剛可是拿了飯盤砸過加文閣下的,而且他之前也有傷害雄蟲閣下的前科。這樣的蟲您還能心安理得和他在一起嗎?”


    晏隨眼睛微眯,有些嘲諷的開口:“我記得這樣的話你先前問過一次了吧?我說過了,嫉妒就直說,何必搞這些小把戲讓自己也下不來台。”


    傑德臉色一變,他不能理解這樣優秀又美好的雄蟲閣下為什麽要喜歡戴維斯,喜歡這樣的雌蟲,這種身敗名裂,一身病骨的雌蟲。


    一旁在這看戲的雌蟲都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有些雌蟲本就看不慣社會欺壓雌蟲的態度,現在有蟲護著戴維斯,開了個頭他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出言嘲諷道,


    “是啊,你自己不如戴維斯副官嫉妒就直說,何必搞這些不入流的小把戲。”


    “你舔人家閣下舔這麽帶勁,人家閣下也沒多看你一眼啊。”


    “你現在說的這麽好聽,到時候也希望你被雄蟲虐待了還能說的這麽好聽。”


    傑德聽著他們的話,臉色氣的青紫變化不停,他被戳中了心思就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野獸一樣尖叫起來:“你們閉嘴!你們憑什麽這麽說我?社會不就是這個樣子嗎?!我們本來就是要愛護、遵從雄蟲們的!這難道不對嗎?”


    “是你們!是你們違背規則,想要做反叛者!錯的是你們不是我!我沒錯!我有什麽錯?!”


    戴維斯聽著傑德瘋狂的話眉頭緊蹙,神情有些恍惚。這些是蟲族所遵循的真理,盡管在不久之前晏隨就和他說這些都是謬論,但是看到加文現在的樣子,戴維斯甚至連生氣的情緒都沒有,隻有無盡的悲哀。


    他以為雌蟲都無法忍受這些明麵上的和潛在的傷害,但是仍舊有雌蟲被這些東西傷害太久了,這些東西就如附骨之疽已經讓他們疼到麻木,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就連所剩無幾的氣力全用來指責和他一樣的受害者了。


    加文現在的情緒極其的不穩定,他額角的青筋突起,他將炮火轉向一旁大唿小叫的傑德:“你他媽閉嘴!吵死了知不知道?!”


    傑德立刻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瑟縮著閉上了嘴。


    雌蟲看著傑德欺軟怕硬的樣子,眼底的鄙夷藏到藏不住。傑德感受到這些眼神,眼底的怨恨就像是黑黃色的膿汁一樣翻滾流淌。


    加文惡毒的眼神對上晏隨,但眼底的惡意像是利刃一樣穿透晏隨的身體刺在戴維斯的身上。戴維斯站在晏隨的身後對上加文的眼神,心底卻莫名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加文一改剛才的落魄,嘴角惡意的笑越擴越大就像是被別蟲拿刀子在臉上劃開的一個巨大又猙獰的笑。


    “那你知道嗎?我可是他前任雄主。”加文眼底的黑暗濃厚的像是密不透風的黑夜,帶著墳墓裏特有的腐爛氣息。


    晏隨仍舊是那副沉靜的樣子:“所以呢?”


    加文嘴角的笑一僵,他不明白晏隨為什麽可以不介意,明明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晏隨眼底的惡意一點也不比加文的少,甚至有種更加可怕的意味。但是仍舊是那副溫和樣子,完全看不出什麽區別來:“那既然你的話說完了,我和戴維斯就不奉陪了。”


    現在這個時候不是算賬的好時期,他對這些東西可以無所謂,但是戴維斯不行,他不能成為這些話題的中心,這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的。


    加文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張開嘴還想要說些什麽。晏隨就先一步打斷他:“今天的事,不好意思,改日我會親自去找加德先生去道歉的。”


    晏隨的目光緊盯著加文,暗含著的警告,不言而喻。


    這是很明顯的威脅,說什麽道歉,不過是在告訴他你今天要是敢再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他會親自去找他的雄父,讓他出手教訓他,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晏隨是這個意思。


    但是精神瀕臨崩潰的加文已經看不到這些東西了,或者說是他看到了他也不在乎。他身體激動的有些輕顫,因為他抓到了晏隨的把柄,他害怕他說出後麵的話來。


    於是,他癲狂的喊叫:“我和戴維斯結過婚!哈哈哈哈!你睡過他嗎?你知道他在床上是什麽樣子的嗎?你知道他到底有多誘人嗎?哈哈哈哈!”


    戴維斯的臉色變得煞白,他揪住晏隨的衣服,眼底滿是驚慌:“不是!我沒有!”


    戴維斯牙齒都在打顫,他確實沒有做這些事,但有些髒水潑上來就徹底的洗不掉了。他知道晏隨相信自己,但是日日夜夜聽著那些流言還能保證從一而終嗎?戴維斯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他隻能,也隻想把這個澄清,他不能背上這些流言,他不能啊!


    晏隨知道戴維斯的不安,明白他內心深處的苦楚。他伸手抱住戴維斯捂住他的耳朵,伸出腳勾起一旁的椅子踹向加文。


    椅子飛快的朝著加文砸去,被撞倒在地的加文麵色猙獰,一嘴的汙言穢語都被痛唿聲所堵住。他怨毒的抬起頭卻對上了晏隨冰涼刺骨的眼神,一下他渾身的血液像是被凝固了一樣,一動也不敢動的,就連痛喊聲都沒有了。


    這是什麽樣的眼神啊?滿是殺意和狠毒。


    他真的想殺了他,他是真的會殺了他的。加文意識到。


    晏隨轉迴視線看著戴維斯,冰冷狠毒的眼神一下就變得溫柔起來,恍若三月的春風。他放下堵住戴維斯耳朵的手,然後摘下自己的眼鏡塞在戴維斯的手裏。


    “你現在自己去辦公室等我一下好嗎?十分鍾左右我就來找你,到時候我們一起迴家,好嗎?”晏隨摸了摸戴維斯的臉,疼惜的意味不言而喻。


    戴維斯眉頭微蹙,拉住晏隨的衣角:“晏隨……”


    晏隨伸手拍了拍戴維斯的背:“別怕也別擔心,不會有什麽事的,一會就結束了,我保證。”


    戴維斯鬆開了手,嘴唇微抿:“那你快一點,我有點……”


    有點什麽戴維斯沒有說,但是晏隨明白。他親了親戴維斯的額頭:“我保證,一定很快。”


    戴維斯深吸一口氣,勉強扯出一個笑,然後轉身背對著晏隨離開。


    “等等。”晏隨從身後擁抱住戴維斯,“等會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別迴頭,朝前走就好了。”


    戴維斯眉頭緊蹙,他想偏頭但是又被晏隨掌控在手裏,他變得緊張:“晏隨……你……”


    “聽我的,沒事。”晏隨鬆開手強硬的輕輕推了他一把。


    戴維斯被推著朝前走了好幾步,迴頭看著晏隨,看到對方仍舊溫柔親和的模樣,隻好按下心中的焦慮緩慢的朝前走著。


    晏隨看著戴維斯朝前走遠了,這才轉過身看向加文。他邊朝著加文那邊走去邊從口袋裏收出一雙手套戴在手上。一舉一動都透著蠱惑蟲心的優雅和魅力。


    但是加文卻害怕的臉色煞白,冷汗直流,不斷朝後挪動退卻。他不該惹晏隨的,這是他第一時間的想法。


    看著晏隨越走越近,加文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忍住身上的疼痛飛快的從地上爬起想要跑走。但是晏隨不會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在他說出那樣惡心的話來的時候,加文就已經在晏隨的心裏判了死刑。


    他飛快的跑到加文的身後,裹著手指的白色手套直接抓上加文的頭發。從頭發根部傳來的尖銳疼痛使得加文喊叫出聲,身體抖如篩糠,臉色煞白的可怕。


    已經走遠的戴維斯身體一頓,雌蟲的聽力驚蟲特別是像他這種經過訓練的蟲,這樣的聲音對他而言可謂是格外清晰,他腳尖轉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你、你想幹嘛?”加文的眼睛瞪的老大,連眼眶仿佛都要裂開了,酸疼的厲害。


    晏隨輕笑著開口,就像是地獄索命的修羅一樣:“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扯著加文的頭發朝著廁所拖去,加文的雙腳拚命的向後蹬。手指死死的扒在地板上,尖銳的手指甲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叫聲,讓蟲牙酸。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他仍舊是被晏隨拖著離開,沒有任何用處。


    正如當年求救無門的戴維斯一樣絕望,一樣的茫然。


    有蟲想走上去勸一勸,但是對上晏隨那寒冷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嚇在原地不敢動了。傑德現在也已經被嚇壞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明白事情怎麽就發展成這樣了。


    “嘭!”晏隨惡狠狠的把加文扔向一邊的牆壁,加文瑟縮的靠在牆壁上,戰戰兢兢的看向晏隨。


    晏隨隨手關上身後的門,杜絕了一切可以窺視的眼神也杜絕了加文想要逃跑的機會。


    此時腳步匆匆的伊塞也趕到,他麵色有些不虞:“戴維斯呢?那隻雄蟲呢?”


    其他雌蟲都麵露難色的看著伊塞。麵麵相覷,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


    伊塞臉色有些陰寒:“問你們話呢!你們都聾了嗎?!”


    在伊塞的怒吼下,其中有隻雌蟲咬著牙開口:“戴維斯副官迴辦公室了,加文閣下和那位閣下在廁所,那位閣下直接把加文閣下給拖進去了,我們要不要……”


    伊塞一愣,然後露出一個笑,開口:“記住了,今天出了什麽事我們一概不知,至於加文閣下來了軍區發生了什麽和我們沒有關係,和戴維斯副官沒關係,更和裏麵的閣下更沒關係!明白嗎?!”


    大部分雌蟲都是偏向戴維斯的,他們之前的時候就有聽說戴維斯被虐待的事情,他們本就對加文的行為沒有多喜歡。現在又有蟲懲治加文,他們當然是樂意至極,當場就高聲答應:“明白了!”


    廁所內———


    加文害怕的看著居高臨下的晏隨,色厲內荏的威脅道:“我告訴你,我的等級可不低,你要是傷害了我,我們家不會放過你的,雄蟲保護會也不會放過你的!”


    晏隨根本沒打算和他廢話,直接一腳踹上了加文的腹部。被狠踹一腳的加文麵色一下就失了血色,冷汗直流,身體蜷縮成了蝦米狀。


    晏隨冷冷的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冰冷的瞳孔仿佛是在看一個毫無價值的牲口而不是一個有生命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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