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傳承選的你。”長雲樂嗬嗬說道。


    一縷金光從小煤球的身上出現,融入黎月的手中,她隻覺得手中溫暖異常。


    黎月合眼,感受頭腦裏閃過的萬千功法。然後長劍一揮,就是一招地道的細聽風雨。


    “對,這才是真正的細聽風雨!”長雲讚賞說。


    和之前白芍錦的對比,更加柔和,但是柔和之中又有一股霸道。深厚的大道之氣萌動。


    她幾乎不用思考,手一揮,又是一招奇雲壓月。


    除開這劍法功法,還有更多還未能觸及的東西。


    這一山的傳承可不隻是如此,但是黎月練氣期修為,長雲擔心驟然灌輸,黎月會爆體而亡。


    於是私下吩咐了小煤球,慢慢將傳承傳輸給黎月。反正,外麵的窺探的目光有人擋住了,黎月隻管慢慢吸收就是了。


    “雖然有些生疏,但還不錯。”長雲道長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把長劍。


    劍身溫和如風,蘊含著自然的氣息。相傳,是自然誕生的劍道,劍身為道。


    單獨練好這把劍,都能夠讓人感悟大道。


    “這是,四時節氣劍?!”黎月驚訝。


    “這本是我的配劍,當年在潯波宗山頭被賊人被拿走,如今算的是物歸原主。隻不過我已經用不上這把劍了,那就一並送給你吧!”長雲說著,把劍遞給黎月。


    “這劍剛剛不是還在白芍錦手裏嗎?”黎月問。她記得在白芍錦手上見到這把劍。


    “是的,但是今日我拿迴來了。這潯波宗,我無處不在。”長雲說。


    他隻要意念一到,就可以到。


    黎月這時候才驚覺長雲的實力。即便是成為怨煞,仍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調換劍。


    此時,小煤球蹭蹭黎月,它好喜歡黎月。


    黎月摸摸它的頭。軟乎乎的摸著很舒服。


    小家夥齜牙一笑,露出嘴裏無數的怨煞。


    既可愛又可怕。


    “這家夥自打入混沌時空,誕生了意識。它吞了山上的怨煞,也讓怨煞有了棲居之地。”長雲歎氣說,“你好好留著這些怨煞,以後去冥界大家派得上用場。”


    “等等,你怎麽知道我以後會去冥界?我自己都不知道……”黎月說著,忽然看向他的疊生眼,明白了。


    “其實,有個東西我看不穿,那就是你手上的劍!”長雲說。


    “什麽什麽,你不要挑撥離間,我可是黎月最好的夥伴!”這時候裝死的破浪劍趕緊說道,火氣很大。


    破爛劍自打來了潯波宗就不怎麽動彈。


    黎月剛剛也有所疑惑。


    “你知道嗎?這劍之上的因緣,和我當初得到悅光的傳承是一樣的,我擔心,你以後會步入我的後塵。就是不知道你到時候有沒有我這份僥幸了。”長雲不理會破爛劍,而是對黎月說道。


    “悅光?不是叫做悅光啟明?”黎月問。


    “悅光是南昭神君未墮仙時的名諱。墮魔之後,他自稱啟明。”長雲說,說起那位,長雲就感慨萬千。


    潯波宗因為悅光而興,也因他賜予的東西而不得解脫。這一切似乎是無解的局麵。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徒兒身體裏那特殊的道體由來?”長雲問。


    “難道也是悅光給的?”黎月聞言思考道。


    “我猜是這樣。當年小徒兒是被人放在山門口的。但是她身上的氣息,和悅明如出一轍,所以我覺得她也是得了悅明的福澤。”長雲說。


    但是福澤有時候不一定是好事。


    就像他,也是孤苦出生,本命不能修行,但是他不願認命。


    他聽聞南昭神君有求必應,於是一步一跪上了神君山,跪在神君廟前許願。


    那時候的神君已經開始破落。但是神君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憐憫,身後萬象萌動。


    他當初的願望是:如果神君垂憐,讓他能有機遇感悟大道,他萬死不辭。


    如今想來,神君應了他的話,他也確實是應了驗。


    黎月皺眉思考,似乎自打她進去這個世界,一切都和悅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從這具身體的因緣,到逃下鏡影宗。


    從破爛劍,到玉簡和禁地。


    從梨園秘境,到潯波宗


    ……


    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什麽?


    “其實,說起來,禍福無門,咎由自取。”


    “哎,”長雲道長歎氣,然後說,“所以,我一直在想,這疊生眼該不該給你。你身上已經得到太多悅光的東西。我怕你也逃不過宿命。”


    “我現在是多重疊bug。好像也不差這一個了。”黎月說道。


    她的意思是,她得到太多悅光的東西,所以這一個就不要了。她潛意識裏覺得,要的越多,越危險。


    “好,有我當年的風範,那就都給你!”長雲話還沒說完,就將疊生眼打進黎月眼中,然後一頓,才明白,自己聽錯了。


    於是,他尷尬摸頭。


    “!”黎月。是我說話有歧義了。都怪當年沒有好好學好語文!


    “既來之則安之。安心吧。”長雲道長安慰,“反正爭取一下,搏他一搏。”


    黎月點頭。隻能如此。


    “疊生眼謹慎使用。你現在修為尚淺,最好碰都不要碰。以後有了修為,最好不要用他改命。我就是前車之鑒。”長雲吩咐,忍不住有點嘮叨。


    黎月這孩子不要太跳脫的時候,總會讓他想起自己的小徒兒。說起來,現在這時候,小徒兒該托生了吧。以後就再無瓜葛了。


    他隻希望小徒兒這一世順風順水,當個普通人就行了。修行強求不來。


    黎月隻覺得眼前有了重影,好一會才適應異樣感。她摸出鏡子一看,一臉自己左眼變成了琥珀色,還閃著淡淡金光!


    嗯,有點酷炫怎麽迴事?!


    長雲垂下頭看著黎月,然後伸手摸摸她的頭,似乎有不舍,也有釋懷。


    黎月抬頭看著長雲道長,疑惑,“道長?”


    “雖然你不是我徒兒,但是既然你帶著我徒弟的身體,那就代替她好好生活吧。”長雲歎氣。


    他說罷,身體消散在空氣之中,仿若來時,了無蹤跡。


    這一散,就是真正的消散於天地之間了。


    “道長!”黎月伸手一抓,發現手中空空。


    而小煤球更是搶先一步,蹦起來,衝道長的殘魂張開大口……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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