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十一往古戰場深處跑了一天,他多次迴頭觀察,確定那兔子沒有追來,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娘欸,這裏麵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兔子。”


    “這下這麽可愛的兔兔沒人再敢說它香了。”


    “唉,那幾個兒估計是活不成了,這時候不會已經被那兔子拉出來了吧。”


    “幸虧我跑得快,喝口酒壓壓驚。”


    “娘的,怎麽跑到這鬼地方來。”


    拿出酒葫蘆,竹十一擰開蓋兒,狠狠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順著他的喉嚨流進肚子的同時,也洗刷了他胸內的濁氣。


    唿~~


    “我還是再跑遠點吧。”


    蓋好酒葫蘆的蓋,掛到腰間,竹十一繼續往戰場深處跑去。


    與此同時,在小世界內獨自修煉了一天一夜的徐正清,迴到紫真他們那兒。


    紫真關切問道:“你這腿沒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對修煉者來說,留下暗傷後遺症可是大忌,很有可能影響後麵境界的提升。


    徐正清輕鬆道:“沒事兒,那兔子還沒有能耐能讓我留下後遺症。”


    “那就行。”


    紫真知道徐正清不是說大話的人,說沒事兒那就是沒事兒了。


    一旁的安承公主和輕紅聞言佩服地望向徐正清。


    尤其是輕紅,她親眼見過那隻兔子,知曉兔子的厲害。


    這時候對徐正清的實力充滿著迷茫。


    她看不出來徐正清布置的結界,又驚訝徐正清不僅在兔子手中全身而退,還能治好兔子留在身上的陰死氣。


    徐正清不管她們在想什麽,他現在心思都在怎麽離開這地方上,若是兔子一直守在外麵,他都不知道如何離開。


    他一進來小世界,小世界就停在原地,這是非常無解的事。


    能把小世界開走就好了。


    他心裏這樣想著,對紫真他們說道:


    “你們先在這兒待著,我再出去看一眼,若是那兔子不在,我們就趕緊離開這兒。”


    “好,你當心些。”


    徐正清從小世界中出來一瞬間,給自己加上了一道靈氣盾,精神緊繃地探查四周。


    咦?


    “那兔子走了?”


    “找不到他的蹤跡了。”


    “還是他把自己隱藏起來了?”


    徐正清認真仔細查看了一番,沒有找到兔子的一絲蹤跡。


    “不管了,管他是隱藏還是走了,既然他不現身,那我就跑。”


    “跑一跑就知道那兔子有沒有在暗中偷偷跟著。”


    想到此處,徐正清開始往古戰場深處跑。


    一直跑了兩天,他多次迴頭查看,一直都沒有探查到兔子的蹤跡。


    到了此刻,他才確信,那兔子真的走了。


    “走了好啊,去吃別人吧。”


    喃喃自語完,他迴到小世界內把紫真他們帶出來。


    “那兔子走了,我這往戰場深處跑了兩天才敢把你們帶出來。”


    “走,我們繼續往裏走,看能不能找到無生草。”


    “行,我們走吧。”紫真附和。


    安承公主在一旁感謝道:“多謝徐公子,有勞徐公子費心。”


    “別客氣,都是一家人。”


    徐正清這話說的安承公主小臉一紅。


    紫真無語地看向遠處。


    徐正清招唿道:“走了,我們趕緊走,這地方太危險了。”


    幾人繼續趕路。


    走到一山穀處,他們被一人擋住了去路。


    補補。。。玄州刺史府今夜很熱鬧。


    刺史府院中掛滿了紅燈籠,每個燈籠上都貼有壽字,廳堂中央更是擺上一個寫著大壽字的屏風。


    院中前來祝壽的權貴商賈正飲酒閑談,院中央還有舞女在翩翩起舞。


    這些舞女都是刺史府從教坊召來助興的,舞藝自是非凡,為壽宴增添了許多樂趣。


    壽宴都開席了,徐旭淩才帶著人不慌不忙的來到刺史府祝壽。


    剛走到刺史府門口,徐旭淩就被守門侍從攔下來:“郎君可有請柬?”


    王繼掏出腰牌上前一步,就給他們看:“燕王世子親至,爾等還不退下。”


    “諾。”守門侍從退到一旁,不敢阻攔。


    “住口,不許通報。”見有人想開口通報,王繼製止道。


    那侍從張著口看了一眼徐旭淩,便自覺地把嘴閉上,低下頭不敢出聲。


    院中的賓客正在交談,突然闖入的徐旭淩一行人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瞬間,院中沒有了交談聲,隻剩下了小聲的嘀咕聲。


    “這是誰?”


    “不認得,看氣勢,這小郎君不簡單啊。”


    “有侍衛闖入,難道盛使君出事了?”


    別人不認得,盛季斌已經認出來了,他緊張的看向同桌的李?:“李兄,世子怎麽來了?”


    李?搖搖頭:“某也不清楚。”


    玄州刺史盛明軒此時正愉悅地和同桌的賓客飲酒暢談,嘈雜的院中突然安靜,盛明軒察覺到異樣,抬頭便看到徐旭淩一行人朝他走過來。


    這是哪位府上的?盛明軒也感到納悶。


    “哎呀~”同桌的盛行舟看到徐旭淩,一拍腦門,慌亂道:“父親,兒倒是疏忽了,忘了給燕王世子補送請柬了。”


    盛行舟現在是大理寺寺正,在聖京是見過徐旭淩的。


    大慶的請柬都是提前送到各位府上的,盛行舟作為盛明軒唯一的兒子,專門從聖京趕迴來為他父親祝壽。為了表示孝心,大慶的事情都是他親自辦的,每日忙裏忙外,又加上徐旭淩剛來玄州三四天,他確實忘了給徐旭淩送請柬了。


    盛明軒聽罷,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徐旭淩。盛行舟沒想到往桃花塢送請柬,盛明軒倒是知道燕王世子在玄州,但他根本不想給徐旭淩送請柬。


    讓他沒想到的是,徐旭淩他居然親自過來了。


    盛明軒衝著盛行舟佯怒道:“看你辦的糊塗事!”


    盛行舟連連低頭認錯:“兒知錯。”


    罵完盛行舟,盛明軒趕緊起身朝著徐旭淩迎上去,同桌的權貴也不敢怠慢,都跟了上去。


    “見過世子。”


    盛明軒帶著眾人走到徐旭淩麵前躬身行禮。


    莊虎也受邀來給盛明軒祝壽,此時也站在人群中偷偷打量著徐旭淩。


    徐旭淩頷首:“各位免禮,突然前來倒是某唐突了。隻是今日下午某才聽聞使君過大慶,某來不及準備壽禮,隻好命人準備了幾樣酒菜來為使君祝壽了。”


    盛明軒聽聞躬身:“是某的失職,望世子恕罪。”


    “世子。”盛行舟躬身上前:“都是某的過錯,忘了給世子補送請柬了,某特向世子請罪。”


    徐旭淩手持扇子衝著盛行舟往上擺動,笑道:“大喜的日子就別這麽掃興了。這點小事,某還不至於怪罪盛寺正。”


    “多謝世子。”盛行舟躬身退到一旁。


    盛明軒這時哈哈一笑,引領著徐旭淩往席間走去:“世子,請上座,世子能來,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唉~”徐旭淩擺擺手,搖頭說道:“今日是使君大慶,某怎能越界呢,某便坐這裏了。”


    說完,徐旭淩坐到了上座的一旁。


    眾人這才落座。


    徐旭淩坐好後,看向王繼:“讓他們把桌上的菜撤了,把我帶來的呈上來。”


    王繼便招來刺史府的侍女把桌上的菜扯下,再衝著侍衛招手,讓他們把菜呈上來。


    今夜徐旭淩帶來的照例是那晚和雲強一家人吃的那幾道菜。


    徐旭淩的侍衛們把烤鴨、清蒸鯉魚、四喜丸子、鹵雞、軟炸裏脊、烤羊腿、炸雞塊、鹵羊蹄、酥肉、韭菜炒雞蛋、炒菘菜這幾道菜一一擺上桌。


    香!


    真香!


    這就是聖京的貴人們吃的飯菜嗎?真是太香了。


    同桌的眾人還沒見過這等飯菜,想動筷子品嚐一番,但是徐旭淩和沈明軒都沒動,他們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烤鴨、鹵雞、炸雞的香味順著風也飄到了院中其他的賓客鼻中。


    隻是他們沒資格坐到主桌上,連嚐一口的資格都沒有。


    有一些人為了矜持,裝作沒聞見一樣,但是他們內心已經癢的不行了。


    為了緩解他們的口腹之欲,他們隻能多吃桌上的飯菜。


    與院中的人截然相反,主桌的人已經可以動筷子了。


    徐旭淩拿起筷子夾了一個丸子放到碗裏,然後再看向眾人:“各位來嚐嚐,我們燕王府的廚子做菜還是有一手的。”


    “謝世子。”眾人說完,迫不及待的吃起菜來。


    盛明軒夾起一片烤鴨放到嘴裏,咀嚼起來。


    徐旭淩看向他介紹道:“這是烤鴨,酥而不膩。”


    盛明軒咽下去後,露出迴味的表情:“甚是,這烤鴨滿口留香,燕王府的廚子手藝確實神奇。”


    一片烤鴨入喉,盛明軒對別的菜也期待起來,伸出筷子又夾了一條炸裏脊吃起來。


    徐旭淩則在一旁時不時的給盛明軒介紹菜品。


    由於徐旭淩出現,主桌上的眾人交談間也有了顧慮。不過還好,有了這些美食,他們的注意力多被美食吸引,避免了說錯話的尷尬。


    期間,不是有人給徐旭淩敬酒套近乎,徐旭淩也隻是以水代酒應承了幾句。


    美食在前,莊虎倒吃的不是滋味,他從小在聖京長大,他都沒過這些菜,他老覺得徐旭淩帶著菜來是有目地的。


    徐旭淩是誰?燕王嫡長子。


    別說是下午才知道盛使君過大慶,就是半個時辰前剛知道過壽的事情,憑借燕王府的勢利,還能連一件上得台麵的壽禮都拿不出來?


    這又不是給聖人祝壽,需要精挑細選仔細的選壽禮。盛明軒就是一普通刺史,隨便找幾件禮物就能打發了。


    所以,莊虎認為徐旭淩說的什麽‘下午才知道,沒時間準備壽禮的話’都是在扯淡。


    至於徐旭淩真正的目地,莊虎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有了美食的加持,這一頓壽宴,主桌上是吃的盡興。


    宴席過後,來客陸續向盛行舟告辭。


    “使君,吾等也告辭了。”


    主桌的眾人也向盛明軒告辭,不料這時徐旭淩卻開口了:“關明府,您再坐會,某找你有事。”


    “諾。”玄州附郭縣令關宏章不知徐旭淩找他何事,皺眉思索著應聲坐下。


    其餘人遲鈍了一下,發現徐旭淩沒有再留其他人的意思後,告辭離去。


    莊虎出門口迴頭看了一眼刺史府,心裏納悶:難道他是來找關宏章的?


    莊鑫見莊虎停下,便問道:“父親,您看出來什麽?”


    莊虎搖搖頭:“迴去說。”


    人都走了,盛明軒起身做出請的姿勢:“院內寒冷,廳堂還沒收拾好,請世子移駕書房。”


    “走吧。”徐旭淩起身跟著盛明軒來到書房。


    徐旭淩他們最後幾人離去,刺史府的下人們開始收拾碗碟桌椅。


    看著一個一個空盤子,侍女們也有些無語,每個盤子裏的菜都吃的幹幹淨淨。


    太能吃了!


    走到書房那,徐旭淩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違令者一律格殺。”


    燕王府親衛一聲諾之後,直接把刺史府的侍從趕走,接管了書房周圍的防禦工作,另外有四名侍衛跳上了房頂,以防有人潛入到屋頂上。


    王繼則親自守在門外。


    納蘭壯武給徐旭淩搬來一把椅子後,然後站到徐旭淩身後,盛行舟則是給盛明軒搬來了一個椅子後,也站到了盛明軒一旁。關宏章看了一眼,這裏邊他官職最低,然後他自覺地站到了一旁。


    徐旭淩拿著扇子翹著腿衝關宏章問:“明府,前兩天某讓人把兩個劫掠少女的乞丐扔到縣衙門口,今天某聽說你把人放了。”


    關宏章連忙拱手:“世子,放了他們是因為沒有證人,沒有當事人的證詞就沒有證據,隻好放人了。”


    徐旭淩盯著他:“你好大的膽子啊。花子門一個危害百姓的惡勢力團夥,本世子可不信你這縣令會不知道。”


    “花子門確實做過劫掠百姓的事,但是那倆人否認罪行,某又沒有證據,隻好放人了。”


    徐旭淩:“某親眼所見,還是某親自救的她,那某算不算人證?”


    關宏章低著頭鬱悶:您親自救的您倒是親自把他們帶到縣衙啊,您不想帶大門去縣衙,您可以把某叫過去啊,有您在,我肯定把他們關起來。您就把他們扔到縣衙門口,這叫什麽事啊。


    “世子當然算人證。”關宏章低頭迴答。


    盛明軒看到自己的弟子的囧境,插嘴道:“世子,這事某也聽說了。我們也不能在沒有充足證據下抓人。光靠他們的一麵之詞,又找不到人證物證,也沒辦法定罪。這次世子既然親眼所見,我們再去把他們抓迴來。”


    徐旭淩拿著扇子擺擺手:“他們兩個我會去抓迴來。要不然某燕王世子的臉麵往哪放?”


    盛明軒:“那就讓宏章再給世子把他們抓迴來。花子門確實是玄州的一大頑疾。以前某就派城衛軍清繳過,不過他們躲藏在排水道內,確實難抓。世子是想剿滅花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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