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嫁給安王,誰能不奇怪?


    可外界好奇也隻能好奇。


    芙蕖和樓偃每日是變著花兒得玩樂。


    樓偃知道芙蕖拘在宮裏也有段時間了,趁著這幾天帶著芙蕖在京城到處玩。


    所幸如今還未到夏日,倒也適合出遊,不冷不熱。


    白日大部分時間在外麵遊玩,夜間那就更有樂趣了。


    樓偃新學了三十六式,勢必要把它們用齊全了。


    後半場芙蕖眼神都不聚焦了,雖然也很舒服,可某人的興致實在是太強烈了。


    老房子著火了,簡直是。


    ……


    終於到了該進宮謝恩的日子。


    也有兩日沒見過皇兄了,芙蕖也有些激動。


    雖然也是有點擔心,擔心一會皇兄和樓偃打起來。


    她該幫誰呢?


    算了,還是幫皇兄吧。


    臭長蟲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馬車在路道上行進著,芙蕖思緒翻飛。


    樓偃從盤子裏挑了幾顆又大又紅的櫻桃一顆一顆喂給芙蕖吃。


    見芙蕖想吐核了,他還伸手過去接。


    芙蕖一躲,在矮幾上拿了一個空杯子來接核。


    樓偃真是的,一點都不講究。


    到時候摸一手的口水。


    樓偃無奈,幫芙蕖拿著杯子。


    芙蕖看著他彎著眉眼。


    臭長蟲最大的優點就是會照顧人。


    ……


    終於到了宮內。


    殿內一言不發,安靜得李公公都不敢動。


    芙蕖看看段霈澤,他冷著臉看著她和樓偃。


    芙蕖又看了看樓偃,樓偃神色平和,似乎什麽都不在意。見她看過去,還對她一笑。


    她忍不了了,隻能打破安靜,“皇兄……”


    段霈澤心情很複雜,他不想看見芙蕖嫁給樓偃鬱鬱寡歡,每日以淚洗麵。


    可看著芙蕖麵色紅潤似桃花,他的寶貝皇妹和樓偃那廝還一副心意相通的模樣。


    他更難受了!


    皇後見段霈澤依舊沒什麽反應,麵目柔和含笑對芙蕖示意。


    芙蕖便走了過去。


    皇後拉著芙蕖的手叮囑祝福了一番,又讓人拿了一些價值連城的寶物給她。


    芙蕖自然是知禮接受。


    雖然都在皇宮裏,但她和皇嫂其實沒太多的接觸。


    皇後喜歡清靜,後宮沒幾個妃子,她也不讓人不用天天去她那兒請安。


    段霈澤對她說不上寵愛,但也算相敬如賓了。


    段霈澤對後宮每一個人都是淡淡的,也不是常常需要人侍寢,這也是他子嗣稀薄地原因。


    段霈澤隻有一個孩子,是一個公主,皇後生下的。


    不過才一歲多一點,小小一隻,皇後很少帶她出來。


    “安王這兩日可過得開懷?”段霈澤終於開口了。


    樓偃難得在段霈澤麵前笑,“自然。”


    這是他迄今為止地人生中最快樂的幾天,怎麽可能不開懷?


    不上早朝就開懷了,段霈澤巴不得以後樓偃上早朝都別來了。


    開懷快樂一生!


    “安王就靠著幹些偷竊與強取豪奪的勾當開懷?”段霈澤這氣已經憋了好幾天了,今個兒無論如何也要發泄出去。


    他都把芙蕖藏好了!樓偃直接來偷,來搶!


    比在朝堂上用的手段都更不入流!


    剛盡完一個長嫂如母的職責的皇後聽見段霈澤的話語都還一愣。


    講真的,往常她一直覺得她和皇上兩個人就像照鏡子一樣,性格太像了,對所有事情都是冷靜。


    但是沒想到皇上也會迸發出蓬勃的情感,雖則不是快樂的情緒,但皇後也覺得挺有趣的。


    畢竟沒見過。


    芙蕖剛讓身側的迎春接過禮物,聽見皇兄的聲音又開始頭疼了。


    可別真打起來。


    不過樓偃似乎並不覺得段霈澤的話有傷害力,“陛下,臣答應過公主要與您好生相處。”


    “雖然是陛下先在大婚當日囚禁了公主,但是陛下說臣搶走了公主,也算情有可原。”樓偃話裏的意思就是自己不行計較這些。


    可越這樣,段霈澤就越生氣。


    就像自己打到了一團藏著針的棉花上。


    又沒用,自己還被紮了。


    段霈澤不想再與樓偃說話,隻會讓他自己置氣。


    “芙蕖,朕有話和你說。”


    芙蕖知道段霈澤的意思,她走向樓偃,“你先出去等我。”


    樓偃點了一下頭。


    他也不怕段霈澤又把人藏了,就算藏到天涯海角他也找得到。


    更別說隻是一牆之遙。


    皇後也是個識趣的,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段霈澤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芙蕖,你可是對樓偃也有了心思?”


    芙蕖看著他,一時並未作答。


    段霈澤眼睛微眯,抿著唇。


    他懂了,這不是有了心意是什麽?!


    芙蕖果然被樓偃那個老狐狸哄騙了去!


    “若是有一日要你在皇兄和樓偃裏選一個,你選誰?”段霈澤突然咄咄逼人。


    若是以前,他從來不用擔心這些事兒。


    蘇禦那廝雖然不識好歹,但確實忠心耿耿。


    這也是他之前願意讓芙蕖嫁給他的原因。


    若是別人,他也能讓他們護芙蕖一世。


    但卻是樓偃……


    一個狼子野心差點謀逆的混賬。


    他怕若是他贏了,芙蕖會為了樓偃傷心。


    若是他輸了,芙蕖會受他的牽連。


    他想讓芙蕖心裏有些危機意識,做好準備。


    “不能都選嗎?皇兄,你和樓偃終究會消除隔閡的。”芙蕖有這個預感。


    “芙蕖,皇兄不能永遠保護你,你不能像往日一樣天真了。”他想保護芙蕖一輩子,可現實所迫。


    芙蕖垂著頭,“我會選皇兄。”


    若真有那一天,她也無能為力了,她保護段霈澤,帶著臭長蟲離開。


    那是原主想守護的,她也從這些日子感受到了段霈澤對她到底有多好。


    她和臭長蟲一起離開。


    臭長蟲不會責怪他,也總是會考慮她的感受。


    感覺她是在恃寵生驕,但其實對於這種正經事兒,她和臭長蟲還是有默契的。


    但是她不會讓這一天到來的。


    樓偃在殿門外。


    他本來沒有偷聽的意思,但段霈澤讓芙蕖選擇的那一聲太大了。


    他不想聽見都不行。


    他也很好奇芙蕖的答案。


    樓偃這兩日眉眼間微微的喜色消失得無影無蹤。


    結果總是不盡如人意。


    如今的他和二十年前在街頭做流浪乞兒的模樣何其相似……


    段霈澤終於如意了一點,放芙蕖離開了。


    芙蕖自然是發現了身側的人情緒不太高,剛想詢問,卻又看見了眼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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