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辭盈幾經探查,對齊玉成的事兒也算了解更全了些。


    據說,齊玉成現在的那個夫人,性子要強,也不是一個慣著齊玉成的人。


    齊玉成在京城是去了煙花之地,被他夫人逮個正著。


    當即被拖了迴去,聽說是齊玉成被收拾得夠嗆。


    齊玉成的恩師乃是戶部侍郎,侍郎府的下人把他的慘狀抖了出來,他本就被打得滿身的傷,現在又顏麵無存。


    自覺在京城待不下去,又為了暫避風頭,便迴了老家來躲避。


    “如此說,齊玉成的官位都靠著他的老丈人,那位侍郎千金如此剛烈,何不把齊玉成掃地出門?”芙蕖不解。


    何不和離算了?


    “不知,說是曾經侍郎千金對齊玉成一見傾心,就此念念不忘。”燕辭盈揉著芙蕖的手。


    娘子今日做了很多糕點,手肯定累了。


    “侍郎大人很是寵愛她,便收了齊玉成為弟子。”


    芙蕖還是不理解,不想和離留著打著出氣嗎?


    不過齊玉成收斂了他那飄忽迷離的眼神卻是像個文秀書生。


    燕辭盈曾經的好友也有在朝為官的,他探清就修書一封送去了京城。


    或許也會有些作用。


    芙蕖也想著法子。


    齊玉成果然是個按捺不住的,這又來了百味酥。


    不過這次齊玉成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帶了一個下人。


    跟在他身後低著頭。


    “海棠,和我迴京城吧?”齊玉成的聲音真摯無比。


    芙蕖拿著一筐子綠豆糕撩開簾子進了鋪子,一來就聽見了這句話。


    海棠並不理會,隻用竹夾子擺著糕點,眼都沒抬一下。


    “海棠,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你一直在等著我。”


    “你這樣冷淡,我心痛如絞。”齊玉成皺著眉頭,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


    芙蕖走過去,一鬆手,手裏的框子就落在了台麵上。


    “哐!”


    齊玉成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又盯著芙蕖,可是可惜。


    如此美人竟然嫁給燕辭盈那個呆傻木頭。


    一個連舉人都考不上的蠢秀才。


    往常他們談論些風花雪月之事,燕辭盈就一副閉耳不聽的模樣。


    他最是不恥的就是燕辭盈那種裝模作樣的人。


    簡直可笑得很。


    不過竟然娶了商芙蕖,那呆子倒是有些豔福。


    “齊公子請離開吧,百味酥不歡迎你。”芙蕖冷淡道。


    “商姑娘,在下這些年心裏一直想著海棠,也真心求娶海棠的。”齊玉成眼睛突然有點腫。


    “哼,”芙蕖冷哼一下,“我也是真心知道了什麽叫做恬不知恥。”


    “商芙蕖,你別給臉不要臉!”齊玉成是真受不了這女人這嘴。


    怪不得長這副模樣也隻能嫁給燕辭盈那種人。


    “海棠,你跟著我走有什麽不好,曾經我沒能力帶你走,如今我有能力帶你去京城了。”


    “難道你就想一輩子拋頭露麵在這賣什麽勞什子糕點,這些在京城裏送給我,我都不吃的糕點嗎?”齊玉成開始惱羞成怒口不擇言。


    海棠怒目而視,她不允許別人詆毀百味酥。


    這是她們一家人的心血。


    芙蕖又是一荊條甩過去,這齊玉成就是欠揍。


    那荊條差點就抽在齊玉成臉上了,被他後麵的下人一把攔住。


    芙蕖一手拉迴來,反個方向就又抽過去。


    “啪!”


    一條血痕出現在齊玉成臉上。


    “啊!”齊玉成疼得一叫。


    趙四想出手維護,“你這潑婦……”,又被打斷。


    齊玉成剛想還手,卻突感眼睛有些不舒服,揉了揉眼睛,眼睛立馬變得通紅。


    他越來越越來越不舒服。


    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趙四,趙四,我的眼睛,我眼睛好脹,快帶我去找大夫。”


    趙四忙看向齊玉成,喲,大人這眼皮怎麽腫這麽厲害。


    “大人,我們先走……”趙四拖著齊玉成就往東邊的街道跑去。


    齊玉成眼睛又腫又疼,臉上也疼,路也看不清楚,被拖著踉踉蹌蹌地走著。


    海棠疑惑萬分,“大姐,他怎麽了?”


    她本來還擔心得不得了,怕齊玉成再找事。


    大姐平素裏溫柔得很,可一真有什麽事兒,都是硬剛。


    但索幸小鎮上也沒幾個真的壞人,這兩年倒也相安無事。


    齊玉成兩年不見,比以前更壞了幾個度,海棠對他越來越厭惡。


    “他不該看的東西看多了,長針眼了。”芙蕖勾著嘴角。


    芙蕖一看齊玉成那狀態就知道他這幾天沒來找茬幹啥去了。


    果然是臭木頭都評價的貪花好色。


    這幾天怕是都沒歇著過。


    海棠悠悠道:“盼著他這針眼永遠都不會好。”


    芙蕖掩著嘴角的微笑。


    齊玉成這段時間是受盡了苦楚,大夫都說隻是針眼,好好治一下很快就好了。


    可又是紮針又是放血的,甚至還用繩子捆著他的眼皮了,可就是不見好。


    齊玉成一天三頓藥,都快喝吐了。


    齊玉成眼前模模糊糊地,看也看不清楚,一腳踹向屈身在他身前的那個大夫。


    “庸醫!庸醫!”


    張大夫往側邊一歪就躲了過去,齊玉成一個踹空跌坐在地上。


    張大夫癟了癟嘴,他又不傻,還能等著被踹啊。


    真真不怪他醫術不精,他這些法子不知道治好了多少長針眼的人。


    這齊玉成這樣都治不好,隻能怪他自己人品不行。


    但張大夫知道齊玉成在京城當官,還是不敢惹他,把人扶了起來,“齊大人啊,這小人也是想盡了法子啊,隻怪小人醫術不精了。”


    “京城裏名醫無數,大人可不早些迴京,求得一醫術精湛的大夫為您醫治?”張大夫為他出著主意。


    齊玉成順勢坐在椅子上,吐著粗氣,出著鬱氣。


    有些道理,這鎮上哪兒有什麽好大夫。


    他早該迴京城的。


    “來人,來人……快為本大人收拾行囊,本大人要迴京!”齊玉成嚷嚷道。


    張大人領了屬於他的診金,拿著自己的醫藥箱就溜了。


    這齊家是多待不得。


    這神仙早走早好。


    淩雲今日下學後就聽著說當了官的齊大人在收拾東西了,不日就要迴京了。


    如今夜深人靜,淩雲越想越牙癢癢。


    她在櫃子裏掏掏掏,終於掏出了一身黑衣服。


    又在自己的臉上畫了又畫,穿上那身黑衣服,蒙上臉。


    她推開窗戶,便跳上了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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