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芙蕖來了。


    好像又是來找他的,他看狗弟弟比之前更瘋了,要是一會兒知道了,不會又要發癲對他喊打喊殺的吧。


    真要命。


    承墨揚起他標誌性的微笑,“芙蕖,怎麽來了?”


    芙蕖也禮貌迴笑,“承墨哥,剛迴來可還適應?”她先客套著。


    “芙蕖說笑了,我在祭司殿待了十幾年,幾個月不在怎麽可能不適應。”承墨覺得好笑。


    “那就好。”芙蕖開始奔著主題,“承墨哥,今日我見逾白似乎是受了點傷,你可知是怎麽迴事兒?”


    承墨聽她這話卻感覺有意思了。


    難得啊,芙蕖之前對狗弟弟是有多冷漠是人盡皆知,他幾個月不在芙蕖卻開始關心狗弟弟了。


    看來這些日子確實是有點進展了。


    難怪他一迴來,逾白就恨不得他去死。


    是太害怕失去了吧。


    承墨知道逾白是一個很缺乏安全感的人。


    多疑、敏感……對任何人都抱有防備之心,即使是對他這個哥哥。


    這些年,逾白唯一放在心上,唯一在意的人也隻有芙蕖。


    逾白喜歡的,他永遠不會和他爭。


    像芙蕖這樣的人,熱烈、可愛,還隻會對他不一樣,他怎麽可能毫無心思。


    可他知道逾白的執念,他一直擺正自己的位置。


    隻把芙蕖當做妹妹。


    ……


    而且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他也或許有了其他喜歡的人。


    “沒什麽大事兒,迴來之後我想著許久未與逾白比試過了,他又當了祭司,便試試他最近可有什麽長進。”承墨找著借口。


    他也不會說狗弟弟半夜發癲要殺他,他先是出於自救傷人,後麵可能就是為了泄憤。


    芙蕖打量著承墨,看他可受傷了。


    臭長蟲這麽遜嗎?


    承墨看著還好啊,臉色看著還行,也不算鼻青臉腫的,就是臉上稍微有點擦傷。


    天知道承墨為了遮擋脖子上的一圈淤傷,今日還穿了領子很高的衣袍,隻感覺勒得很。


    “果真?逾白手臂上的傷口看著有些嚴重。”芙蕖有些懷疑。


    兩個人口供可不一致,她突然覺得兩個人都不太可信。


    臭長蟲的說法其實不太像承墨能做出來的事兒,但承墨說得似乎又有點太簡單了。


    “我們男子之間比試就是如此,都是真刀真槍的來。”


    “隻要不死人就沒什麽大礙。”狗弟弟再這麽癲,肯定他比狗弟弟死得早。


    “芙蕖,你不必太過擔心,逾白體格好,很快會好的。”承墨安撫著她。


    狗弟弟要是知道芙蕖這麽擔心他,睡著了估計都要笑醒。


    看來狗弟弟可能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真是不容易啊。


    芙蕖看著承墨的微表情,不太像在說謊……


    她這才發現兩個人除了樣貌上有些相似,或許睜著眼說瞎話的本領也是同根同源的。


    承墨說話確實看不出什麽破綻,芙蕖隻能暫時放棄。


    “那承墨哥先休息,我去看看他。”多的話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知道了。


    “好。”承墨滿臉笑意。


    狗弟弟這下真的要笑醒了。


    芙蕖轉身離開。


    柳依依剛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就隻看見了芙蕖的背影。


    她痛心疾首問道:“聖女大人剛剛來過嗎?”


    承墨不懂她為何一副受傷的表情,“嗯。”


    難道依依是吃醋了嗎?承墨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


    柳依依內心遺憾極了,她怎麽不早點出來?!


    她覺得自己急需要看看美人。


    這痛苦的世界啊,隻有看美人才能讓她開懷了,她得靠美人續命!


    ……


    芙蕖剛走出承墨的院子,忽然覺得有些頭暈,手按在太陽穴上,晃了晃腦袋,眨巴了幾下美目。


    再一睜眼,芙蕖就躺在了床榻之上,眼前還是滿眼鬼氣的逾白。


    芙蕖還有點暈,半眯著眼看了看四處,“這是哪兒?”


    逾白一隻手臂撐著身體,一隻手順著芙蕖的額發。


    “我的臥房。”


    芙蕖的精神還沒完全恢複,聲音有些弱,“你瘋了?你給我下藥了?”


    “還把我擼過來?”


    “是,我瘋了。”逾白和芙蕖對視,眼裏盡是癡狂。


    明明不久之前才給他包紮,給他上藥……


    才這麽一會兒,她又去找承墨。


    她何時主動來看過他……


    逾白不停地撫摸著芙蕖的青絲,“為何?為何你又去找他?”


    “你來了祭司殿,我卻不知道。”


    “我求你,你也來看我好不好?”說著逾白的眼眶開始泛紅。


    “現在我不是在你床上嗎?”芙蕖中的藥還未完全散去,她聽著逾白的聲音也有些恍惚。


    “你會主動去找他,卻從來不會來尋我。”逾白頭越來越低,臉頰碰著芙蕖的臉。


    芙蕖眯了眯眼睛,她感覺自己的臉還有點木,怎麽沒太多感覺。


    “你難道不能去尋我嗎?”她本來就準備來看他的,臭長蟲竟然給她下藥,現在都還沒散完。


    “能,我能,我會永遠都追隨著你。”


    “你可以不來尋我,也不要去尋他好不好?”逾白降低要求,懇求著。


    “胡言亂語些什麽呢?”她找臭長蟲還少了嗎?


    還是不答應嗎?不論他提什麽要求芙蕖都不願意接受嗎?


    他想要她來看她,她去找了承墨。他想要她的情蠱,癡心妄想。他想要她的心,更是遙不可及。


    “聖女,我的聖女大人,為何你一次又一次……推開我?一次又一次……拒絕我?”逾白語調裏帶著些哽咽,斷斷續續道。


    芙蕖總覺得他這麽叫她奇奇怪怪的,“別這麽叫我。”


    她讓他不許叫她的名字,現在連這麽叫都不行嗎?


    難道他就這麽不配嗎?


    “你連我這樣叫你的權利都要剝奪嗎?”逾白覺得芙蕖對他真的好殘忍。


    “你是不是被承墨打傷了腦子?”芙蕖真覺得他很癲,癲得她應接不暇。


    逾白一聽見那個名字就抬起頭,一掌掐著芙蕖的臉,“承墨,承墨……我把他腦子打壞好不好?”


    這樣她就不會口裏心裏隻有承墨。


    芙蕖漂亮的眉毛都要打結了,她現在嚴重懷疑逾白說的承墨對他動手真是他在扯犢子。


    臭長蟲現在絕對是個危險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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