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兩人沿著園子小徑並肩而行,四周蟲鳴此起彼落,晚風熏吹,元昕、元勁和琴兒都識趣的沒有跟上去,而是繞路先迴去遠翠樓了。


    景飛月牽起了她的手,心裏一時五味紛陳。「真的可以這樣輕輕放過玲月嗎?」


    覃清函很明白這句話已經代表了他說不出口的「謝謝你」三個字,她輕輕一笑。


    「玲月再怎麽壞,也畢竟是你妹妹,總不能用對待蕭雨菲的方法對待她,她在京城無依無靠的,唯一的依靠隻有你,若把她趕出去,你還要擔心她流落街頭,豈不是自找煩惱,還不如把她留在府裏看緊了,再趕緊把她嫁出去,再說,你也狠不下心對玲月如何,我知道那是源自你對爹娘的愧疚,自覺有義務照顧玲月、瓏月。」


    景飛月在一處廊角停了下來,他瞬也不瞬的瞅著她。「你如何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我不知道。」她老實地說,淺淺一笑。「我隻是將心比心,有恩報恩罷了,你無條件信了我,還一舉割舍了與鎮南王府多年的情誼,我有什麽理由讓你為難?可不是什麽讀心術,就是人之常情罷了。」


    他把她拉進了懷裏,灼熱的雙唇瞬間堵住了她的唇,在她唇間磨蹭低語,「清菡,謝謝你的人之常情……還有,我隻要你一個就夠,半點要三妻四妾的意願都沒有,你大可以放心。」


    覃清菡驚訝道:「你為何會這樣說?」


    「你的夢話。」景飛月點了點她的鼻子,笑道:「你說,若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可能會跟若曦一樣,迴去現代。」


    覃清菡驚訝連連。「我……我真的在睡夢中那麽說了?」


    景飛月嗯了一聲,好奇道:「若曦是何人?現代又是何處?」


    當時聽她夢中囈語,他也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若要迴去,不是應該迴去白蓮鎮嗎?天啊,她竟然在夢中說出了現代二字……覃清菡聽到自己抨怦怦評的心跳聲,她潤了潤唇,垂下眼睫道:「隻是一本講述風花雪月的話本小說,故事的女主人翁若曝,在男主人翁無法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時,迴去了她的家鄉,兩人再也無法相見。」


    「原來如此。」景飛月抬起了她的下巴,注視著她的眼眸。「若是男主人翁有心,不管若曦去到天涯海角,他都能去尋她迴來。」


    覃清菡目光閃爍,含糊不清的說道:「可能那‘現代’……真的太遠了吧,遠到他想去也去不了。」


    景飛月伸手在她嘴唇上輕輕地點著,眼角生出淺淺笑意。「總之,我已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了,你哪兒都不能去,隻能留在我身邊。」


    「我還能去哪裏?」覃清菡瞬也不瞬的看著他。「以前,我也哪兒都沒去,一直在白蓮鎮等你迴去不是嗎?」


    「是我對不住你……」景飛月看著她那晶瑩的眼眸,停在她腰間的手倏然收緊了,他情不自禁,柔柔地吮住了她的唇,溫柔輕緩,輾轉吸吮,吻了一陣,又把她的唇含在嘴裏,吮了許久,她兩隻手貼在他的胸口,被他吻得渾身發熱,不知不覺,她的兩隻手摟住了他的頸子,沉醉在他的深吻裏,以及他滿是情欲的肢體語言裏。


    好久之後,景飛月才放開了她的唇,他攬住她,手撫上她的腹部,低聲道:「還沒動靜嗎?這一次,我要好好的陪著你,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生孩子。」


    月光皎潔,覃清函看著他那英挺的眉眼,心裏一熱。


    生他的孩子……想到她就好心動,想像他的骨肉在她身體裏孕育,是她和他的第一個孩子,若是成真,就是她兩世為人,第一次生孩子……


    她扶著他的肩,微微踮起腳尖,紅著臉,大膽的在他耳邊說道:「走吧,咱們迴房生孩子。」


    他一怔,猛地將她公主抱。


    覃清菡低唿一聲。「你做什麽?」


    景飛月麵不改色地道:「不是要迴房生孩子嗎?這樣快些。」


    覃清菡笑著槌他。「快放我下來,被人看見怎麽辦?」


    「不放。」


    長廊下,就見一抹身影健步如飛,路過瞧見的下人都以為自個兒眼花看錯了,哪裏想得到是他們平日嚴峻的郡王和郡王妃。


    【第十四章 糕點賽競爭】


    覃清菡洗脫了偷人罪名,太後讓她進宮說話,她做了香甜層疊的蘋果塔,淋上太後很喜歡的焦糖醬,做了數種夾餡的大泡芙,又煮了花生芋頭,牛乳先冰鎮過再挖碎成冰沙,做成花生芋頭牛乳冰沙,猜想太後肯定喜歡,而太後也果然喜歡得不得了,吃得眼睛都眯起來,還趕忙派人送一份去給在禦書房的皇上。


    「哀家就知道,你肯定是遭人陷害了。」太後笑眯眯的說道。「哀家這可不是馬後炮,哀家是打從心裏沒懷疑過你。」


    覃清菡臉上一直噙著笑容。「清菡心裏明白,清菡多謝太後娘娘的信任。」


    偷人事件,最後以程子源毀郡王妃清譽結案,將他押迴安陽城吃牢飯,估計三年內出不了牢房,至於蕭雨菲,沒有將她的惡行公諸於世是景飛月和鎮南王以及崔府尹之間的默契,蕭然過去戰功顯赫,為人端正,對大黎忠心耿耿,景飛月也不想這樣一個人物晚節不保,毀在蕭雨菲的手裏,讓他遭受指指點點。


    對於這點,覃清菡也是認同的,若是公開蕭雨菲的惡行,將蕭雨菲逼死了,誰心裏都不會好過,如今蕭雨菲已經削了發,不管她是否真的得到了教訓,起碼她每迴看見自己的短發便會記住那份落發的恥辱,期望她能因此不再去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將心思端正。


    「那幾日,母後一直跟我說,說她敢打包票,郡王妃絕不是那種人,本宮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都不知道郡王妃怎會如此投母後的緣,本宮都要吃醋了哩。」皇後笑著說道。


    覃清菡淺笑盈盈。「祥花長公主和靜姝姊姊也給我寫了信,為我加油打氣,清菡真是無以為報,隻能多做些糕點來迴報了。」


    「加油打氣是……」太後和皇後同時好奇地問道。


    覃清菡一愣,她眨了眨眼睛,手裏慢慢撥動茶杯的蓋子,說道:「就是……給我鼓勵的意思,是我們白蓮鎮的俚語。」


    太後笑道:「這說法倒是有趣。」


    三人說說笑笑,太後要留覃清菡用膳,還興衝衝地說要把甯靜姝找來。「那妮子若知道這裏有這蘋果塔、大泡芙和這麽好喝的花生芋頭牛乳,肯定刮風下雨也會馬上跑來。」


    一番話說的皇後和覃清菡都笑了,三人說說笑笑好生融洽時,外頭太監進來稟道:「孫貴妃來給太後請安。」


    太後點頭。「讓她進來吧。」


    覃清菡下意識坐得端正了些,臉上的笑容也斂了些。


    照甯靜姝的說法,這位孫貴妃是個靠一手糕點廚藝緊緊抓牢了皇上心的狐狸精,還威脅到了皇後和太子的位置,有可能吹枕頭風讓皇上動易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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