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萍琪正看著我。這隻雌駒一臉純真的笑著,“哇哦……”


    我點點頭,我剛剛才告訴她瑞瑞留的那張便簽上說了什麽。“所以,我今晚得在這裏過夜了。”


    我走向那床,萍琪歪過腦袋,“別想對我有什麽歪點子,先生,老老實實地把你的蹄子放到你那半邊床上去。我可不想你做出些會讓其他雌駒生我氣的事。”


    我停了下來,“萍琪,我什麽都不會做的……但我剛剛說過了,瑞瑞說沒關係的。這可是她的主意。”


    萍琪搖搖頭,“忘了瑞瑞吧,我說的是你的老婆,韻律!你還記得你是有婦之夫的對吧?”


    我跳上了床,同時不忘翻了個白眼,“沒錯,銀甲閃閃結了婚。但我又不真的就是他。”


    她笑了起來,“我很確定你就是。”


    我也輕輕微笑了一下,“聽著,萍琪,我們已經談過這個了。我們本就是人類,有什麽咒語啊或者別的什麽東西把我們變成了——”


    萍琪直視著我的眼睛,“不。並不是咒語把我們變成小馬的。”


    我眨眨眼,“什麽?”


    她點點頭,“想想吧,肯定要有誰對我們施咒對吧?若是這樣,你不覺得我們應該會多多少少有點印象嗎?開始的時候是在我們生日那天,而那時可沒人對我們下咒或者用黑科技什麽的。隻有我們自己,然後,這一切就開始了。沒人對我們下咒,所以這就不會是咒語造成的。”


    我抬起眉毛,“但我們變成了小馬,所以肯定要有些咒語……”


    她咯咯笑了起來,“看清事實吧,親愛的,你知道是什麽啟動了這場異變的,在我們每個人都到二十五歲的時候,馬化就發生了。我們開始馬化的時候並沒有什麽魔法師在場,是時間啟動了它。”


    她抬頭看著天花板,“所以,這並不是什麽對我們施放的新咒語幹的。是時間到了,然後開始馬化,這就說明是某些咒語失效了。得了吧‘瑞秋’,你玩過的mmo遊戲和我一樣多,你應該想到的。”


    萍琪還說了些別的東西,把話題扯到了冰淇淋口味上,但我並沒有注意去聽。我的大腦一直關注萍琪的那段辯白,希望能找出些破綻。然而,我一個也找不出來……這是什麽情況?


    萍琪開始解釋起為什麽花生和巧克力冰淇淋的搭配比香草和巧克力冰淇淋的搭配要好。而我隻是愣愣地看著前方,喃喃著,“萍琪……你是天才。”


    她看了看我,“不,我不叫天才,我是萍琪!”她咯咯笑著,繼續解釋起了冰淇淋的事。我隻是搖搖頭,重新躺倒在床上,基本沒再去理會她。可別會錯意了,我喜歡萍琪嚷嚷著的關於甜品的看法,隻不過現在我的腦海裏在想些別的東西而已。她是對的,期限一到就開始馬化,聽起來真的符合咒語失效的描述,而不是說有新的咒語施放導致馬化。所以這個咒語到底是什麽時候的呢?我們真的一直就是小馬嗎?


    嗶——嗶!!


    萍琪的耳朵轉了轉,“喔喔!萍琪收到了一條短信!”她跳下了床,跑向她的手機。


    我無話可說,“呃,萍琪?你還會收到短信?誰發的?現在都差不多晚上十一點了!”


    我看到她用鼻子拱著她的手機顯示屏。她笑著說,“我一直都有短信!”用鼻子輕點幾下後,她重新迴到了床上,“好啦!弄完了,我們之前說到哪兒啦?”


    我搖搖頭,“冰淇淋口味。”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過得飛快。萍琪一直在嗶嗶些關於奶製甜品什麽的,然後我就打開了電視,結果發現《德克斯特的實驗室》正在連播,而萍琪很喜歡這部劇。


    我們看完了第二集,萍琪關掉了電燈。我挑挑眉毛,“睡覺了?”


    萍琪看了眼時間,“對,我要睡一覺。”


    我抬起眉毛,“啥?還有動畫呢!而且現在連午夜都沒到,之前的幾個晚上我們基本都聽見你一晚上沒睡覺的。”


    她聳聳肩,“今晚不要。我要睡覺。”


    我挑了挑眉,但不想去質疑她。我真的沒法抱怨什麽,其實她今晚對於我要和她一起過夜的消息已經保持相當的克製了。不過依然,她做的這些事以及這麽早就上床可不太像是萍琪的風格。哦,好吧,我其實也很累了。我用魔法抓住了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晚安萍琪。謝謝你,呃,今晚沒有那麽瘋。”


    她笑了起來,“對,挺好的。不過瑞瑞要失望了。”


    我微笑了起來,“誰知道呢,也許從一開始瑞瑞就隻是想讓我和你一起看看動畫罷了。”


    我們大軍開拔向著她最後的位置——火山,出發了。和我一起的,是幾百號最精良的士兵……我歎了口氣,怎麽又是這個夢。我這幾天隻做過這麽一個夢,而我一直沒法改變這個夢的結局。就像是我根本就沒法掌控夢裏發生的事一樣,我隻是在那裏,透過銀甲的視角看著銀甲閃閃眼前的一切。我們向著火山進軍,那裏誰也沒有,我派出了偵察隊,我感覺到暮暮有危險。我告訴衛兵返迴城堡。真膩味。


    這個夢就像往常一樣進行著,已經進行到了我身邊一隻武裝精良的天馬向我敬禮並且告訴我他會趕在我之前飛到城堡看看暮暮的場景了。我按照預先設計好的劇本搖搖頭,“你的勇氣值得讚賞,但我們並不需要這一段飛行,我會自己過去。等你們到了再見麵。”我開始向我的角上充能,準備傳送迴去。傳送術是一種異常棘手的咒語,能夠做到這個的小馬我一口氣就能數完。說真的,這個咒語可能甚至都超出了我正常的能力範圍,但我的妹妹煞費苦心地把這個咒語教給了我。在她細致的指導下,我學會了施放這個咒語需要的每一個關鍵點和細節。


    我的一個私馬獨角獸衛兵意識到了我正在做什麽,他急忙向我跑了過來。我暫時終止了充能,聽他說話,“長官,拜托了,您不能就自己一隻馬過去,您需要等待一定數量的衛兵到達以後再說!獨自過去實在太危險了!”


    我咬緊了牙齒,“聽著,我們沒時間來辯這個了!我們用蹄子過去的話要花費將近一個小時。這太慢了!我需要傳送迴去,馬上!如果我救我妹妹的時候出了什麽意外的話,那也是我自己的——”


    ——咣——


    關門的聲音在我耳朵中迴響,於是我突然間從床上坐了起來,甩著頭把睡意祛除。我眯起眼看著這個黑暗的房間,萍琪正在門邊,她正在給門上鎖。“萍琪……?”


    她看向了我,“哦……嘿銀甲。對不起把你吵醒了,我還沒來得及關門,風就把它關上了。”


    我用蹄子腕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鍾,“萍琪,現在是淩晨兩點。話說你為什麽會在門那裏?”


    她聳聳肩,然後迴到了床邊,“我隻是需要些新鮮空氣而已。”


    我太疲憊了,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說得通的,這裏窗戶沒打開,如果想要唿吸新鮮空氣的話的確要去外麵,我搖搖頭,“對,好吧,小心點,外麵可能有誰會看見你。”


    她貼著我躺下了,“別擔心,我很小心噠!”


    “嗯……”我感覺到她爬上床的時候床動了動。我閉上了眼,馬上就又睡了過去。


    白天很快就到來了,沒多久,我就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複述給瑞瑞聽。


    “你幹了啥?”瑞瑞驚叫了起來,“哦得了吧!”


    我笑了一聲,有些驚訝瑞瑞聽到我萍琪啥事也沒做的時候竟然有點失望。我猜瑞瑞真的是想要我和她做些什麽的,哦,好吧,我顯然辜負了她的期望。不管如何,至少我和萍琪做過的那些事也挺有聊頭的。今天外麵正下著傾盆大雨,而瑞瑞收到了一條她爸媽的短信,說他們會在西雅圖的房子裏再待一個晚上。所以今天真的就浪費掉了,現在已經差不多下午三點了,卻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萍琪一整天都在她房間裏看動畫,暮暮則在自己房間裏徹頭徹尾地閱讀那本原稿,瑞瑞和我則在玩牌。好吧,玩牌其實隻是我的一個借口,實際上我隻是想要和瑞瑞待幾個小時。所以我們玩了些卡牌遊戲,順帶和瑞瑞說說昨晚發生的事,不過我把萍琪說我們馬化是因為咒語失效而不是因為咒語施加的這部分跳過了。我仍然不確定該怎麽看,它帶來的問題比答案還要多。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在那之後萍琪就決定睡覺了。”


    瑞瑞好像有些驚訝,“什麽?就這樣?就看了兩集動畫?”


    我點點頭,“我知道,對吧?當時我也這麽說!更別提《德克斯特的實驗室》可一直在連播!”


    瑞瑞嘲諷了一句,“我可從來沒喜歡過那部動畫,但是萍琪?我本以為她會看一整晚的!”


    我聳聳肩,“對,我差不多也這麽想。不過這也沒問題,我們正好補了個覺。”


    她點頭,“我猜也是。你早上如何?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我撇嘴笑了一下,“說到這個。瑞瑞,怎麽你早上從來都沒有為我做過什麽特別的事情呢?嗯?”


    她輕輕捅了我一下,“哦閉嘴吧,我才做了差不多三天的女生,我才不要做那種事。”她停了一下,“但是不,真的,你醒來的時候萍琪有對你做什麽嗎?”


    我點點頭,“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的女士,但我們真的沒有做那種事。不過這樣也挺好,我醒來時看見萍琪正邊吃甜甜圈邊看動畫片。她也扭頭看了我,說‘起床啦小懶蟲!呐,我給你弄了些咖啡’。然後我看了下床頭櫃,上麵有另一個甜甜圈,還有一杯咖啡。”


    瑞瑞歪著腦袋問,“萍琪是從哪裏弄到這些東西的?”


    “我也這麽問了!不管怎麽樣,她告訴我這家汽車旅館每一層都有一個自動售貨機,在我醒來前不久她溜了出去去那裏買了甜甜圈和咖啡。她甚至還記得告訴我,是的,她出門的時候非常小心沒有誰看見她。咖啡是速溶的,售貨機裏賣的咖啡,但是嘿,那好歹是咖啡!”我微笑了一下,我經常吐槽她,但是她歸根結底還是一隻好小馬。


    瑞瑞皺起了眉,“我不覺得萍琪會有現金……”


    我抬起眉毛,“嗯?她的確挺窮的,但我不覺得她破產了。咖啡差不多也就五十美分吧。”


    瑞瑞搖頭,“不是,我是說我的確在這裏見到過售賣機,它們隻接受現金。而之前早些時候我們談論信用卡廣泛使用的時候,我記得萍琪還專門說過她從來不帶現金的。”


    我聳聳肩,“我猜她還是留著幾美刀的,我也不清楚。”我的肚子叫了起來,“說到售賣機,我們晚餐吃什麽?”


    她看了看時間,“暮暮說五點去她房間吃披薩。我們打算網購一份,給快遞小哥一點小費,讓他把披薩留在門外。”


    我想到披薩,不由得笑了起來,“聽起來很棒!”


    她皺皺眉,“其實並不是,現在才下午三點,而且外麵依然在下雨。我們得再等兩個小時。啊,我討厭一整天都待在屋子裏。”


    “嗯,然而我,賊喜歡留在房間裏。”我對著她耳語,“再來一發嗎?”


    “你簡直是貪得無厭!”瑞瑞說道,然後大笑著再一次飄起了她的牌。


    “我們能再點一份披薩嗎?”萍琪哀求著。


    “明天再說。”暮暮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我笑了起來,“給,萍琪,我最後這片給你吃。”


    瑞瑞看見我把最後一片遞了出去,抬起了眉毛,“你不想吃嗎?”


    我看向瑞瑞,“我沒那麽餓……今天吃了好多售賣機裏的甜甜圈。”我拍拍肚子。


    我看向暮暮,想看看她有沒有注意到我的話。但這隻天角獸好像完全在關注她的手機,“犯罪終結者取消了芝加哥紅耳男案件。”


    “哦?”我們都轉向暮暮,有些激動。


    暮暮皺了皺眉,“他們說花了這麽多時間以後還是沒有一點線索,於是他們決定以‘缺乏證據’結案。”


    我歎了口氣,“靠,還有別的線索嗎?”


    我妹妹敲了敲下巴,“嗯,我在想關於那條推特文的事。”她轉向萍琪,“還記得你收到的那條問你可愛標記圖案的推特?”


    萍琪點頭,“腫呃呢?”她滿嘴都是披薩,很努力地試著把話擠出來,雖然大部分發音還是跑掉了。


    暮暮翻了個白眼,“我迴頭看了看那個推特賬號。過年時,差不多是新年淩晨零點零一分的時候,她發了一條推文說,‘耶!友誼地久天長’。”


    瑞瑞點點頭,“所以這個有小馬耳朵的家夥出現在芝加哥,然後這條詢問關於小馬特征的推文又在那一塊時間範圍內發布的。可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我抬起眉毛,“這值得商榷……但它有可能是一條很大的線索。”


    暮暮點點頭,“我也同意。不管怎樣,我創立了一個新的推特賬號,然後給那個人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我迴複了他第一條談論可愛標記的推文,而且我說我也遇上了和他們差不多的困擾。”


    我撓撓頭,“你怎麽會覺得他們會相信你呢?而且他們又該怎麽知道你是一隻小馬?”


    暮暮對我露出了一個微笑,“我給他們留下了一條很機智的暗示,如果他們讀了的話他們就會知道我們是小馬的!”


    我抬起眉毛,“繼續……”


    暮暮依然微笑著,激動地把蹄子拍在了一起,“我說‘發現自己長了一個可愛標記還真是讓人不鞍’1!”


    “……你認真的?”我瞪著我妹妹,瑞瑞也在瞪著她。


    暮暮激動地點頭,“你看,這可是雙關語!我使用了‘讓人不安’這個詞——”


    我高高把蹄子一甩,“我知道那是什麽意思!說真的暮暮,雙關?這就是你的天才點子?”


    她皺起了眉頭,“我覺得這挺機智啊。”


    瑞瑞拍了拍她的背,“呃這的確……挺另類的。呃,不過還是幹得很棒?我是說,你今天還是比其他小馬做了更多更有實際意義的事情。”


    暮暮歎了口氣,“謝了,瑞瑞。”她繼續嘀咕著什麽“現在的人都不懂得欣賞雙關語的機智之處了”之類的話。


    我站了起來,打了個哈欠,“謝謝你為我們點了吃的,妹妹,披薩很好吃。檢查一下推特也是個絕妙的主意。不管怎樣,我要迴房間了,天色有些晚了。”


    萍琪看了過來,“現在才下午六點!”


    我聳聳肩,“我呃,累了?”我瞟了眼瑞瑞,“你怎麽說,瑞瑞?睡覺去嗎?”


    她輕輕笑了一聲,“當然了。”


    暮暮看著我們兩個離開時的身影,搖了搖頭,她滿腦子都在想我們倆可以在那個小房間裏幹些什麽騷事情。在我離開房間的時候,她說道,“我哥哥什麽時候變成這麽一頭野獸了?”


    萍琪笑了起來,“啊哈,你又開了個玩笑!而且這個玩笑還真不賴!”


    我關上了門。暮暮歎了口氣,“萍琪,不要曲解我的意思2。”


    “好的,慢一點,我覺得這次一定能插進去!”瑞瑞呻吟了一聲,而我則把這塊木塊塞了進去。我們正在玩反向疊疊樂,規則是你先用疊疊樂造一座結構鬆散的高塔,然後再在保證塔不會倒塌的前提下把其餘的木塊重新塞迴去。早些時候我們互相擁抱著看了會兒電視,然後又玩了一下“扭扭樂”3(對於小馬來說出乎意料的難),然後現在已經差不多晚上十一點了,我們開始了真正的遊戲:疊疊樂。我們發現正常的疊疊樂遊戲實在是太簡單了,因為我們能用魔法把那些木塊飄出來,但反向疊疊樂呢?在不讓塔倒下的情況下把木塊塞迴去,噫。


    我把木塊再往裏麵塞了一英寸,“看起來還穩嗎?”


    她咬住了舌頭,“媽的穩!哦,抱歉。”


    我笑了起來,然後試了試水,“哦?小女生連些髒話都不敢說嗎?都沒法接受男人的遊戲嗎?”


    瑞瑞歎了口氣,“銀甲,我做男人的時間可比你要長。”


    我感覺到一陣惡寒沿著我的脊梁骨往下散開,那一瞬間,我感覺好像自己是在和湯姆說話,那個我結交了好幾年的男性朋友。我經常忘記他和這個瑞瑞是同一個。突然間被提醒還真會讓我嚇一跳,“哦,對-對不起。”


    瑞瑞嘲弄了我一句,“我為我跳出角色道歉,親愛的。現在,快點,把那塊木頭塞到這裏麵來,這座塔受得了!”


    我微笑了一下,“當然了,我的女士!”我把木塊完全推了進去,讓我們開心不已的是,這塊木頭契合得很好。


    瑞瑞拍拍蹄子,“你做到了!”


    我也微笑了起來,“我當然做到了!”


    她微笑著說,“所以,和你之前和萍琪玩的那些遊戲相比,今晚的怎麽樣?”


    和萍琪一起看卡通其實也還不錯,但還是根本沒有瑞瑞一起玩這些蠢爆了的遊戲有趣。我紅了紅臉,低下了頭,“不管你和摯愛做什麽事,這件事都會變得更好更有趣。”


    瑞瑞的臉也紅了起來,“你真的愛我嗎?”


    我湊上前去,在她臉上種下一吻,“當然了,親愛的!”我微笑著模仿著她的口癖,“親愛的瑞瑞,我愛你勝過愛其他我曾經愛過的任何小馬!”


    她抬起眉毛,“人類呢?”


    我頓了一下,理解了她的意思,“哦,對,我們還是人類的時候。當然了,我也愛你勝過任何我曾經愛過的人類。”我自嘲著笑了笑,這還真簡單,畢竟我還是人類的時候可沒有遇到什麽好的男朋友。


    她抱了抱我,“我也是,銀甲。”


    我感覺我的臉又紅了起來,這就有點尷尬了。我剛剛才向一隻小馬承認我愛她勝過愛一生中遇到的任何人類。而她也還給了我相等的愛。如果我們變迴去了呢?我們都曾經向一隻馬類表過百,這不會很奇怪嗎?


    “怎麽了嗎,親愛的?”


    我微笑了一下,抱住了她,“沒什麽,隻是,我想等我們變迴人類了以後,我會很懷念這段時光的。”


    她也環抱住了我,“我知道你什麽意思,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如果我們會一直是小馬的話……如果我會一直是一隻雌駒的話……隻要我們在一起,我其實還是可以接受的。”


    一滴淚滑落我的臉旁,我深深吻了吻她的額頭,“我能體會你的感受,瑞瑞。”


    我們大軍開拔向著她最後的位置——火山,出發了。和我一起的,是幾百號最精良的士兵……棒極了,真是何等驚訝,又是這個見鬼的夢。上帝啊,這可爛透了,為什麽我就不能做些酷酷的夢呢?你知道的,跳傘啊衝浪啊或者別的什麽的夢?然並卵,我做的隻有這個關於進軍火山發號施令的便便一樣的夢。


    當然了,我們到達了火山外圍,塞雷斯蒂亞公主和無序並不在這裏,所有小馬都很驚訝。“給我叫三個偵察兵,去檢查一下火山周邊,確保我們沒有遺漏任何東西。”我懶洋洋地下著命令。我知道差不多兩分鍾之內他們就會迴來,他們會迴答說他們什麽也沒看見,然後我就該感覺到暮暮遭遇了危險……


    突然,我莫名有了一種恐慌情緒。我眨眨眼,等一下,我現在就有這種不好的預感了?我看看周圍,那些天馬偵察兵甚至都還沒起飛。這就說不通了,這個夢我都做了差不多一百次了,而關於暮暮遇到危險的不詳的預感總是在……什麽鬼?這個夢變了嗎,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啊!”我扶住了我的角,這感覺可不太一樣。它好像比平常的更加真實。出事了,出大事了。這根本就不該發生!這甚至都不是這個夢的一部分。


    痛苦和恐懼再一次從我的獨角向下迸射而出,而這次這種感覺也變得愈發清晰了。這次的危機感並不是關於暮暮的,是別的誰遇到了危險——


    “萍琪!!”我大吼了一聲,猛地坐了起來。汗滴順著我的臉不斷滴下,我的獨角也依然在傳出那種令人不安的感覺。“萍琪……”


    睡在我身邊的瑞瑞醒了過來,她用一隻蹄子扶住我的肩膀,“怎麽了親愛的?”


    我看了看鍾,現在是淩晨兩點,“萍琪……剛剛萍琪出事了!”


    瑞瑞輕輕笑了一下,“還在想著她呢?”


    我扭頭看向瑞瑞,“我是認真的,瑞瑞,她遇到麻煩了。就像是,大麻煩。”瑞瑞挑了挑眉毛,但我直接跳下了床,“我得去看看她。她房間的另外一張房卡在哪裏?”


    瑞瑞慢慢爬了起來,“你怎麽知道她遇到危險了的?”


    我搖搖頭,“特殊天賦吧我猜?我也不清楚,但我現在得馬上過去。”


    瑞瑞把房卡從包裏飄了出來,“我和你一起去。”


    我停了一下,我不覺得我希望她和我一起去。如果有危險呢?靠,去它的,沒時間吵這個了,“行吧,我們走,現在!”


    瑞瑞看了看她自己,她正穿著她的睡服。她用魔法飄來了一條短裙,“好吧,我真的更希望我能有時間把睡衣換掉,但我猜我還是就用一條短裙遮住好了。然後,好啦,我弄完了,走吧。”


    我打開了門,沿著走廊一路小跑著趕往萍琪的那層樓。我本可以跑的再快些的,但我不想要用兩隻小馬奔跑的蹄聲吵醒半個賓館的人。


    我最終到達了萍琪的門邊,瑞瑞緊跟在我身後。我咬緊了牙,慢慢地往角上充能,準備好麵對門後的一切危險。瑞瑞刷了卡,推開了門!


    什麽也沒有,房間是空的。我放下了戒備,走了進去,但是找不到萍琪的蹤影。瑞瑞靠在了我身邊,恐懼慢慢滲透進了她的聲音裏,“銀甲……她在哪?”


    “我不知道。”我歎了口氣,疼痛感依然在從我的角上傳出來。不管她在哪裏,她依然處在危險中。“瑞瑞,打開燈,這附近肯定留下了些說明她去了哪裏的字條。”


    她打開了開關,我們開始在毯子間和枕頭下翻找了起來,尋找任何線索,任何指明她在哪裏的線索。在差不多一分鍾的尋找後,我們已經把這個狹窄的房間翻了個遍。並沒有留下任何字條,沒有任何線索。我們唯一找到的隻有她的手機,我猜這可能能派上用場。


    我用蹄子拿起了這個手機,打開了它,卻看見了密碼保護提示。“靠,真不走運,它鎖上了。”


    瑞瑞跑到了我身邊,用魔法拿過了它,把它翻轉著仔細觀察,“萍琪是怎麽找到這麽多裝飾手機的東西的?”


    我看向了手機,瑞瑞說的沒錯,這個手機有一個粉色的手機殼,背麵有一張萍琪可愛標記的貼紙。我搖搖頭,“萍琪是沒法被解釋的。然而……既然她的手機完全是萍琪主題的呃,也許我們能夠把密碼猜出來?可能會是‘suger(糖)’或者‘balloons(氣球)’之類的。”


    瑞瑞點點頭,然後看看周圍,“親愛的,你有沒有帶著觸控筆?”


    我們一般有使用魔法操控觸控筆來完成觸摸屏上的一些操作,因為蹄子根本沒法用。我低頭看了看我的“睡衣”內褲,歎了口氣,“我沒帶上,我把我的和手機放在一起,而他們在我的短褲裏。”


    瑞瑞也點點頭,“我也是。”


    二話不說,我們離開了萍琪空蕩蕩的房間,迴到了我們自己的房間裏。在我們行進的過程中,我瞥了眼瑞瑞依然飄著的那個手機,“我還是不明白萍琪是怎麽不用觸控筆就能使用手機的?好像,她是用鼻子還是什麽的?”


    她笑了起來,“我覺得我們都一致同意不要去質疑萍琪了呢。”


    我想要和她一起笑的,但在現在的情況下我笑不出來。我依然沒法擺脫那種糟透了的感覺。我做著鬼臉,離我們的房間越來越近。“就,呃,開始想她會用什麽密碼吧。”


    瑞瑞點點頭,安靜了下來,而我則把房卡飄了出來打開了門。我用蹄子示意瑞瑞先退後,然後我小心地推開了房門,眼睛不停地在房間裏瞟來瞟去,尋找任何侵入者的痕跡。瑞瑞隨意地從我身邊走過,進入了房間,“冷靜,詹姆斯邦德,我很確定沒有誰會入侵我們三分鍾前才離開的房間的。”


    我歎了口氣,我知道我的弦繃得有些緊了,但我不明白為什麽瑞瑞會拿我的謹慎開玩笑。我鎖上了門,插上了門閂,然後看見瑞瑞把手機和觸控筆放在了我身邊的桌子上,“你先猜一個吧,我需要去一趟洗手間。”


    她去了洗手間,關上了門,而我則用魔法拿過了那根觸控筆,決定開始猜密碼。作為處女猜,就讓我們先試試“pinkie”好了。


    *叮*


    手機嘀了一聲,解鎖界麵就消失了,露出了萍琪手機的主頁。我都不得不以蹄掩麵,我真的得和萍琪談談手機安全的問題。好吧,至少萍琪糟糕至極的密碼設定讓我得以解鎖了她的手機,我應該還是要心懷感激的。“我找到密碼了!”我對著瑞瑞大喊。


    “漂亮。”洗手間裏的瑞瑞喊了迴來。


    我看了看她的通話記錄,把結果大聲念了出來讓瑞瑞聽見,“上個星期萍琪沒有播出任何電話。”


    我聽見洗手間傳來衝水的聲音,然後洗手池的水龍頭被打開了,“嗯哼,短信呢?”


    我用觸控筆戳了戳,“她最近和兩個人發過短信,一個是未知號碼, 另一個是……”我憤怒地咬起了牙,“星風。”


    水龍頭關上了,洗手間的門被推開,瑞瑞用一條毛巾擦幹了蹄子,然後朝我走了過來,“星風?公園裏的那個rp男?他怎麽要到她的手機號的?”


    我點開了聯係記錄,怒火在我身體中熊熊燃燒。是那個家夥對她幹了什麽好事,對吧?“他肯定趁我一離開就把自己的號碼給了她。在我注意到萍琪並沒有跟上我之前他們兩個私下裏還聊了會天。”


    瑞瑞用一隻蹄子捂住了嘴,“哦不……他們都發了些什麽短信?”


    我清了清嗓,讀起了他們之間的短信記錄,“昨晚星風說,‘謝謝你對我這麽好,萍琪,能遇見我的第一隻小馬我真的非常開心。’然後萍琪迴複說,‘沒關係,挺好玩噠,多謝你的蘋果。’星風迴複,‘我能給你更多蘋果,我的朋友也是!他愛死萍琪了,親眼見到你的話他的人生就完整了……你能到我們這裏來嗎?’”


    瑞瑞再次捂住了嘴,“哦不……她不會真的?!”


    我繼續讀了讀,然後點點頭,“哦對……她去了。”我清了清嗓,告訴了瑞瑞,“萍琪迴複說,‘呃,也許能?我不知道銀甲會不會讓我去。’那個人迴答,‘你住在哪裏?我可以趁晚上他睡著的時候開車過來接上你。’”


    我搖了搖頭,都不敢相信她就這麽落入他們的圈套裏了。隻要一抓住她,這些人就很可能打算對她不利!我歎了口氣,繼續讀著,“然後萍琪就迴答了,告訴他我們的賓館地址,然後叫他淩晨一點來接她。然後這個人類保證他會按時過來的,而且她會在他們那裏玩的非常盡興。他告訴她他會給她一百美金的現金,還有一些吃的當做她過去的獎勵。”


    我抬起頭來,看見瑞瑞正繞著圈踱步,“這很糟,糟糕透頂,那些畜生抓住了萍琪!”


    我點點頭,然後才意識到了什麽,“等下,這是昨天晚上的短信。”我瀏覽了一下剩下的短信記錄,“他們早上九點給萍琪傳了另一條信息,說,‘太感謝你昨晚能過來了萍琪。我從沒看見我的室友這麽開心過,和你聊聊天,摸摸你的鬃毛,這是他經曆過的最好的事情了。’然後萍琪迴複,‘我也玩得很開心,我很高興能讓他開心起來。而且謝謝你們的食物和錢,夥計們。我要用這些錢給我的朋友們買甜甜圈!’”


    瑞瑞瞪著我,“等下,所以這真的隻是一個友好的見麵會?萍琪沒事?”


    我慢慢點了點頭,和她一樣的困惑,“對,而且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條信息了,他們今晚沒打算見麵……他們隻在昨晚見過一麵。所以萍琪到底在哪裏?”


    瑞瑞歪過了頭,“你說過她還給一個號碼傳過簡訊?”


    我的眼睛亮了起來,又一次用觸控筆敲了敲屏幕,“哦對!有一個未知號碼……”我感覺我的心在恐懼中抽搐了一下,光是看著引入頁我就感覺不太對了。我點開了它,從頭讀起了這條短信。“萍琪收到了一條這個號碼發來的短信,短信說,‘你是萍琪吧?’萍琪迴複說你是誰,它說‘你昨天見過的朋友的朋友。你是不是可以上門的?’我的血液降到了冰點,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由於我的特殊天賦還是別的什麽,但我敢說這個家夥和之前那兩個人不一樣。我向上帝祈禱,希望萍琪沒有迴答他,然另一方麵,我知道它已經發生了。”


    我咽了口唾沫,繼續讀道,“萍琪說她隻是順蹄幫個忙而已。那個人迴答,‘你能不能再幫個忙?拜托了,我現在真的很難過,我希望能見一見你。’萍琪迴答說她不確定。然後那個人求她,說‘拜托,萍琪,我會準備好蛋糕氣球還有彩帶的,肯定會很好玩的。’萍琪迴答說她真的不能去,那個人就把他的地址發了過來……”


    瑞瑞敲了敲下巴,“這個地址離這裏不到一英裏遠。”


    我點點頭,“萍琪也這麽說。然後她說既然這麽近的話她今晚就會去一下,但是隻能待一會兒。那個人說太好了……”我的心髒不停地跳動,我把屏幕往上劃,讀完了最後一條消息,“最後一條消息是萍琪發的,‘我現在就出發,十五分鍾就到。’”


    我放下了手機,已經能猜到她到那裏的時候會發生什麽了。瑞瑞看了過來,“什麽時候發送的?”


    我閉上了眼,“淩晨一點五十分。”


    “你是什麽感覺到危機感然後醒過來的?”


    “淩晨兩點零五分。”


    瑞瑞在腦海裏簡單做了下運算,“……靠。”


    我太擔心萍琪了,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瑞瑞那個不符合身份的粗俗用詞。我搖了搖頭,“不管誰在那裏,他們都不是單純地因為想要摸摸萍琪給她些蘋果才叫想讓她過去的。我能感覺到,萍琪徑直走向了那個地址背後的黑暗……”


    我站了起來,走向門口。我身後,瑞瑞也站了起來,“你要去哪兒?”


    我開始解開門鎖,“我要去救她!我有她的手機,知道她在什麽地方。”我打開了門。


    瑞瑞用魔法把門甩上了,“不可以。如果你出了什麽事呢?”


    我咬緊了牙,“如果萍琪出事了呢?”


    瑞瑞咬緊了嘴唇,“我們不能等到早晨嗎?”


    我搖頭,“他們肯定知道其他人會找到她的手機,這個地址可能隻是個臨時的。如果我們等到明早的話,不管是什麽人抓到了萍琪,他們都已經溜之大吉了,帶著萍琪一起。”


    我聽見瑞瑞歎了聲氣,她的魔法力場再次亮了起來,這一次是打開了門,“你是對的,我們走吧。”


    我走進了走廊裏,大腦才理解了她的話,於是又轉過身,“我們?哦不,你待在這裏。”


    她走到了門邊,搖了搖頭,“不可能,你不知道外邊究竟有些什麽,兩隻小馬比一隻要安全多了。”


    我看了看她,仔細想了一下,她說的的確很有道理。從安全方麵考慮,隻把一個人送去麵對未知的戰鬥是很不理想的選擇。如果你有一個同伴的話會安全很多。但是不,不能是瑞瑞。如果那裏有埋伏的話,我不能把瑞瑞一起帶上。如果我被抓住了的話,我可以接受,但如果瑞瑞也被抓了呢?不,不,我沒辦法接受。


    我咬緊了牙,“對不起,瑞瑞,這太危險了。你是個女生,我是雄的,讓我做下火海的那個。”


    她的表情和我一樣,“銀甲,你才做了三天的男生!我一生都是個男的,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


    我歎了口氣,“我不想你受傷,瑞瑞。”


    她走進走廊裏,站在了我身邊,然後關上了門,“而且我也不想你受傷,但看起來我們兩個得要一起去了。”


    我不喜歡這塊居民區,如果西雅圖有貧民區的話,那估計就是這裏了。


    “為什麽萍琪會來這種地方?”在我身邊小跑著的瑞瑞小聲說。


    我搖搖頭,“也許她覺得這裏很恐怖於是扭頭走了呢。”我剛說完這話就覺得不可能是這樣。我的魔法告訴我萍琪處在危險之中,而事情是在這裏發生的話也非常說得過去。


    “外麵連綠化都沒有,這地方太糟了!”瑞瑞邊走邊四下張望著。我也點頭表示讚同,比起這些美學方麵的事,我更擔心沒有綠化的話我們就沒多少掩體了。這些房子都是緊緊靠在一起的,沒有巷子,也沒有什麽能離開街道的路。如果我們不得不離開的話,我們得跑上差不多四分之一英裏,然後才能到達一個可以離開大路的點位。


    我抬頭看著門牌號,然後扭頭對瑞瑞小聲說道,“前麵就是那棟房子了。”那棟房子差不多在一百米外,裏麵亮著燈,好像有三個人站在房子外圍。


    瑞瑞仔細觀察了一下,“所以……我們到底該怎麽做?”


    我搖搖頭,“不知道。好吧,我猜我可以溜到這一邊的其中一扇窗戶下,然後往裏麵偷瞄一眼?也許可以確定一下萍琪究竟在不在裏麵,還能看看她現在怎麽樣了。”


    我往前邁了一步。卻感覺有一隻蹄子拽住了我,“你要自己去?我還以為我們已經同意要一起行動了?”


    我向房子另一邊的那三個“警衛”示意了一下。“如果我們接近的話他們可能會聽見或者看見我們。兩隻小馬一起行動就意味著兩倍的聲音和兩倍的被抓住的機會。你可以在這裏看著我,我隻是要去窗戶那邊看一眼,然後就迴來,行嗎?”


    瑞瑞點點頭,“好吧,小心點。”


    我很快地吻了她一下,“好的。”


    我向那棟房子進發了,鼓起勇氣盡量靠近。我的白色毛皮真是見了鬼,一身黑色毛皮都比這個好太多了。我歎了口氣,等待那些警衛轉過身去,這樣我就能跑完最後的一段距離,到達房子的另一邊。然後……有了!他們正慢慢朝遠離我的方向走開了,他們都背對著我,是時候撒蹄子了!


    我盡自己所能保持安靜,一路跑過那塊滿是雜草的草坪,抵達房子一側。咻,成功了!現在,找一扇窗戶好讓我看看裏麵的情況搜集些情報。我挪向離我最近的一扇窗戶,然後悄悄用魔法搬來一個空了的板條箱,這樣我就能站在上麵看到裏麵。我抬起兩隻前蹄站了起來,看見……


    靠,見鬼,萍琪在裏麵被差不多十個人包圍著,他們中沒有一個看上去像是你願意在黑巷子裏遇到的那種人,他們都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而且看起來萍琪身上還掛著一個項圈。這些家夥正吵著什麽。哼,我想知道——


    突然世界黑了下來。


    “嗯嗯哼!!”我嘴裏被塞了一團破布,我感覺腦袋上被套了一個麻袋什麽的。


    我感覺到兩隻強壯的手抓住了我的腰,把我甩了下來,我重重地摔倒在地。另一雙手抓住了我的腿,用什麽東西把它們綁了起來。“哈,我告訴過我特麽的聽見蹄子聲了,老兄。”


    我試著施放魔法,但這根本沒用。我已經什麽也看不見了,如果我不知道該瞄準什麽的話,我根本沒法使用魔法。另一個深沉的聲音加入了進來,然後我的兩隻前蹄就被綁上了,“早該知道那隻粉色的婊子會有同伴。”


    我感覺我的前蹄被拎了起來,“對,嗯,把他後半身也提起來,把他拎到裏麵去——啊!!!”


    我摔倒了地上,然後聽到了一陣搏鬥的聲音。然後就是什麽堅硬的物品砸在柔軟的血肉上的聲音,然後我就感覺到一具具身體倒在了我的身邊。不一會兒,我感覺腦袋上的那團黑暗被取了下來。


    瑞瑞滿臉擔心的低頭看著我,“你還好嗎?我一看到他們朝你過來我就趕來了!”


    我深深地喘息,扭頭看著四周倒下的身體。“上帝啊,瑞瑞,你把他們倆都敲暈了?!”


    她看看周圍,眼睛裏都是恐懼,“對,我告訴過你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親愛的。”她很快用魔法解開了我蹄子上的繩子,“但是還有一個小問題。”


    我把我的腿抽了出來,然後站了起來,“什麽問題?”


    瑞瑞看著我說,“第三個警衛。他看見我敲暈了這兩個之後就跑進了房子裏。”


    一陣車庫門打開的機械版尖銳刺耳的聲音劃破夜空,緊跟著幾十個緊湊的腳步聲,“瑞瑞……”


    她看看周圍,“哦操?”


    “跑!!!”我大叫一聲,立馬就衝了出去,身後揚起一陣飛沙。瑞瑞緊跟在我身邊,我們跑過草叢,迴到了大路上。我扭頭看了一眼,看見超過十個人從房子裏衝了出來,指著我們唿喊著。


    我看看瑞瑞,確定她能夠跟上我的速度。她大喊著,“這主意真的是太糟糕了銀甲。”


    我一邊跑著,一邊示意了一下前方的路,“瑞瑞,我們會沒事的!我們隻需要跑一小段,離開大路,然後我們就安全了!人類跑不過小馬的!”


    我幾乎都相信我們會安然無恙的了,但然後我的耳朵就轉動了起來,它們捕捉到了一輛車啟動時引擎的轟鳴聲。瑞瑞看了看我,眼裏滿是恐懼,“銀甲……”


    我更加賣力地撒開蹄子,“隻有四分之一英裏瑞瑞,那裏有樹叢,我們可以從那裏跳下馬路甩掉他們,我們可以做到……”


    輪胎與地麵摩擦傳出刺耳的聲音,我再次扭頭看向身後。一輛破舊的寶馬正在衝我們唿嘯而來,那個家夥可能都把油門踩爆了。“瑞瑞,再快點!”


    她扭頭看了一眼,喊道,“我們做不到的!”


    我慢下來了一點,好讓她追上我,我看了看前麵,我們已經跑完超過一半的路了。我們已經很接近,隻需要再跑差不多十五秒!


    我脖子後麵的毛突然豎了起來,我聽見這輛車開到了我身邊,我看向它,發現它一側的兩扇窗戶都放了下來。我向瑞瑞大喊,“離車遠點,他們可能會試圖抓住你或者——”我突然停了下來,我看見司機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手槍的東西。


    “他們是要朝我們開槍嗎!?”瑞瑞恐慌地叫了起來。


    “不會的,那太傻了,他們為什麽會開槍?”我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我看見後座的那個男的拿出了一支武器,直直瞄向了瑞瑞。我看著他把槍管往下一指,直接對她開了槍。


    “不!”我哭喊了出來,用盡全部的意念和力量想要救她。差不多一秒過後,我看向瑞瑞,害怕會看到我最怕看到的場麵。不過她還好,她依然在奔跑,同時看著她和那輛車之間的那一小段空氣。我順著她的目光,發現懸浮在空中,被我的魔力場包裹住的,是一根塗了鎮靜劑的針。我在它飛行的時候抓住了它?哦靠。好吧,還好那些麻醉槍隻有一發,我想我們安全了!


    我的後腿突然磕絆了起來。這感覺很奇怪,我都沒法感覺到我的大腿了。我看了眼那輛車,卻看見那個司機正對著我笑,然後我才迴想起他還有一把槍……


    瑞瑞從我身邊跑過,聲音裏透露著喜悅和希望,“就在那兒,銀甲,我們做到了!快看,那輛車也慢下來了!”


    “對,快跑,快離開……這條路……”我的腦袋開始變得迷糊了起來,我停下了步子。我看向我身體的一側,紮在我可愛標記正中間的,就是那第二支鎮靜鏢。看起來我救了瑞瑞,但好像沒法救我……自己……


    瑞瑞停了下來,轉過了身,“銀甲!!快啊!”


    我的前蹄也失去了直覺,我跪倒了下來,“瑞瑞……快跑。”透過我眼前的霧障,我看見那輛車旋轉著掉了個頭,重新朝著我們開了過來,“跑……”


    她向我跑了過來,用蹄子抓住了我的後腿,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流下,“銀甲,快點,你可以做到的呃,看!我們已經到了!!”她指了指那一塊草地,灌木叢離我摔倒的地方不到十碼遠。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瑞瑞,走!快走!求你了趕緊走!”


    她再把我往外扯了扯,“快起來銀甲,快點,你可以的!”


    我把我最後的一點力量匯聚到我的肺裏,“該死的,瑞瑞快救救你自己!!!”


    我聽見車在離我們十英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了,然後我失去了意識。


    “啊,我的頭。”我喃喃著,嘴巴幹的要死,我舉起蹄子朝我的臉伸去,想緩解一下頭上傳來的一陣一陣的疼痛。我的蹄子擦過了脖子上的什麽東西,突然間,我感覺到了一個非常不舒服的物件。我用蹄子摸了摸,很快就確定我的恐懼成真了:我正戴著一個項圈。


    我驟然瞪大了雙眼,看了看四周,我正被關在某種臨時搭建的監獄裏。房間很小,差不多就是一個小孩的臥室那麽大,而且裏麵還有兩個金屬籠子,每一個都占了差不多房間一半的空間。我就被關在一個籠子中,而我往左看,我就看見萍琪和……和瑞瑞被關在了另一個籠子裏。我低聲咒罵了一句,瑞瑞本可以逃走的,如果不是我摔倒讓她分心了的話,她本是可以離開的。我看向那兩隻雌駒,她們都正坐著瞪著那麵牆看。看起來我們三個都被套上了項圈。


    我感覺一陣暴怒襲來,“這特麽的到底是什麽?”我喊了出來。籠子外,一個我之前沒見過的人瞥了我一眼,然後按下了牆上的一個開關。


    嗞嗞嗞嗞嗞嗞嗞


    項圈釋放出了電流,刺進我的脖子,留下了一個燒灼感,我痛苦地叫了起來。那個人鬆開了開關,“呐呐,別對我吼,你個蠢小馬,安靜點。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些項圈?那可是為牛設計的,所以我猜它對小馬來說已經很夠用了。行了,這裏有些規矩:一,如果你試著摘掉你的項圈的話,你就會被電。二,如果你大喊,你會被電。然後第三條,如果你離開了這個房間,那項圈會自動持續電擊你直到你迴來。”


    我的心一沉,這是把我們當成什麽了?我以為他們隻是一些想要鬧一晚上的變態,但這些設備?為什麽?我聽見我身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瑞瑞開口說道,“讓他走。你們沒法從他那兒弄到多少的,他不是主角之一。”


    那個人笑了起來,然後重新坐了下來,“嗯當然了,我們可能能從你們倆身上賺很多很多錢,畢竟是m6的成員。天知道外麵有多少小馬迷想要見見你們。但別擔心,就連這隻雄駒也仍然能給我們賺錢,會有人想要見到他,寵寵他的。我很確定外邊還會有很多小女孩子會想在他背上套一個馬鞍,然後騎著他在草坪上到處走的。”這個人把手一揮,“或者可能會有牛仔想要把他當做自己的戰馬,嘿,不關我事。”


    我開始慢慢明白了過來,我感覺我都要吐了。這些人,不管他們是誰,抓住我們是為了拿我們賺錢?就是想讓我們幫他們做些傻事換錢?我扭頭看向雌駒們,卻現在才發現瑞瑞的短裙和短褲已經不見了。我噴了噴鼻,他們很可能是想讓她看起來“更像動畫裏”,所以他們就叫她把衣服全脫了。我畏縮了一下,我很清楚她現在感覺有多麽的暴露和不適。我低頭看看自己,發現我的短褲也不見了。棒,棒極了。接下來他們可能要給我們拍個照,然後就要開始找買主……


    那個人靠在了椅子背上,然後微笑了一下,“你們兩個能夠過來真是太好了,我們本計劃逼粉色的那隻告訴我們可以在哪裏找到更多小馬,但是你們倆就自己過來了。啊,以後的幾年裏我們可以靠你們賺好幾百萬的。”


    有那麽一會兒我鬆了口氣,知道我妹妹依然安全。聽起來這些——不知道怎麽說合適——奴隸主還並不知道她的存在。但然後我就突然意識到這個邏輯有多麽爛。我們並沒有留下任何字條什麽的。不僅如此,我們把萍琪的手機也一起帶過來了。暮暮絕對沒法知道我們遭遇了什麽,或者我們在哪兒!恐懼再一次充斥了我的心,不僅是我們攤上了大事,而暮暮也沒有繼續調查的辦法。隻能靠我們自己。


    我環視了一下這個籠子,它是金屬做的,我不可能破壞這個籠子跑出去。也許我能嚇唬他們一下?“嘿,你最好放我們走。我們可是獨角獸,我們想要的話隨時都能把這個籠子給炸了!我們——”


    嗞嗞嗞嗞嗞


    我抽搐著倒了下去,痛苦完全蒙蔽了我的大腦。電擊平息了下去,那個人笑了起來,“哦抱歉,你之前說了什麽?而且,不,我們剛抓住萍琪恐嚇她的時候,她已經全告訴我們了,關於你們獨角獸力量的事情。他說你們可以做做懸浮術和別的其他一些小花樣。我猜這還挺酷的,但你會發現這個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被螺栓固定在了地板上或者牆上。所以除非你可以把鐵條從地板上扯下來……對,就這麽說吧,我一點都不擔心你的話。”這個人撇嘴笑了一聲,“而且別忘了我們的老朋友電擊項圈,怎麽樣?你隻能用鑰匙解開它,所以即使你衝出了籠子,你也沒辦法離開,對吧?”


    他大笑著站了起來,把手穿過鐵籠拍了拍我的頭。我咬緊了牙齒,糾結要不要現在就咬他一口,但我知道那樣做的話也不會給我帶來什麽好處。我需要他放下戒備,意識不到我的危險性。他拍了我還幾下,“這才是好小馬嘛。現在睡一覺吧,顧客明天就會上門參觀,你們需要拿出最好的神氣麵對他們!而且不用擔心你們現在的住所,我們明天就會把你們帶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


    他轉身走出了房間,還吹起了口哨。他剛離開,我就跑到了籠子另一邊,“萍琪!瑞瑞!我們得離開這裏!”


    萍琪低頭盯著地板,“難不成你能自己想出辦法嗎,夏洛克?”一滴眼淚從她眼睛裏滴下,落在了地板上。


    瑞瑞皺著眉,直視著我的眼睛,她的眼裏也含著淚水,“我知道,銀甲……但我真的看不出能有什麽辦法。你之前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那時我就和萍琪談過這個了。這些人並不是笨蛋,這個籠子非常牢固。甚至就算我們逃出了籠子,而且想辦法把項圈弄掉了,他們也依然會像之前那樣追上我們的!”她歎了口氣,繼續低頭看著地板,就像萍琪那樣,“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有一個好人買下我們,然後把我們放掉了。”


    我搖頭,“不,我們現在就得走。我知道大多數人都是好人,但我們沒法冒這個險。如果是澳大利亞或者歐洲的什麽人買走了你呢,瑞瑞?我可能以後就再也沒機會見到你了,而且我們就再也沒辦法變迴人類了!”


    她咬了咬嘴唇,淚水溢出了眼眶,“那請告訴我你有沒有逃離這裏的辦法,我不覺得我們還剩多少時間了。”


    我坐了下來,試著想出辦法。我看了眼牆上的鍾,現在差不多已經是早晨四點了,而我累得要死。我想這些鎮靜劑可能依然在發揮作用。我歎了口氣,我沒辦法抗拒這股睡意,我得小睡一覺,希望我醒來的時候局勢能有好轉……


    夢境來得飛快,而我一進入夢境,我就往四周看了眼。很多皇家衛兵都隨著我一起離開了中心城,向著火山進發。我抱怨了一句,意識到我還在做這個見了鬼的夢。甚至就在命懸一線的緊要關頭,我都還依然被困在這個相同的蠢透了的夢裏。它如往常一樣進行著,很快就到了我意識到需要迴去“救”暮光閃閃的部分……


    我猛抽一口氣醒了過來。我看看周圍,外麵依然是夜晚,而牆上的鍾告訴我現在是淩晨四點半。我的腦海中,那個夢依舊清晰,在動畫裏暮暮教會了銀甲怎麽傳送,而在夢裏我能背出相同的咒語。如果這咒語真的有用,那我真的能試試施放一個我夢見的咒語嗎?這聽起來真是一個愚蠢到奶奶家的主意,傳送術非常難釋放,一步錯,我可能就會把自己劈成兩半。


    我必須能完美釋放這個咒語,如果隻是隨意的從夢裏弄一小段來嚐試的話真的是太危險了。但盡管如此,這個夢我已經做了幾百萬遍了,我完全知道夢裏的銀甲是怎麽施放的……


    我聽見一聲抽泣聲,扭頭看向了左邊。萍琪和瑞瑞依然醒著,她們隻是就這麽坐著。萍琪依然在哭,可能比萍琪的眼淚更糟的,是瑞瑞。她先前一直告訴我寧願在被套上項圈之前死掉,而現在,項圈銬在她的脖子上,她被關進了一個籠子裏。但她的臉上並沒有悲傷的流露,隻有挫敗。她的眼裏也並沒有火焰,沒有憤怒,隻有意識到這可能就是她餘生的悲愴。


    一陣怒火再次席卷了我,去你丫的個人安危,我必須試試這個傳送咒!我可以去叫上暮暮。然後我們就能一起圍攻這個地方,把她們救出來,然後一把火把這個地方燒光!我下定了決心,深吸了幾口氣,準備嚐試我夢中的那個咒語。


    我左右看看,想看看房間裏有沒有人,不過那椅子上是空著的。這裏隻有我們。我的獨角開始發光,瑞瑞扭頭看向了那道光,“銀甲,你在幹什麽?”


    我深深吸了幾口氣,“玩點兒大的。”我瞟了她一眼,“瑞瑞,如果沒成功的話,好吧,至少我試過了。但如果這玩意兒成了的話……我會迴來救你的,瑞瑞,我發誓。”


    我角上的光更加亮了,她往後退了一步。我的腿不停顫抖著,我集中全力完全按照暮暮教我的那樣背誦咒文。我真的很喜歡我妹妹花時間教我這個的那段時光,那是在中心城,她……等下,不,那隻暮暮不是我的妹妹,那是動畫裏的暮暮。但我對她抱有對我親妹妹一樣的感情……等一下,她們莫非?


    我搖搖頭,沒法想這個了,我得把注意力集中在咒語的下一個部分。這個咒語差不多算是一個“迴城術”,所以我隻需要念念咒文就好了。然後,就像我妹妹告訴我的一樣,我隻需要在我現在站著的地方“解放自己”,然後就——


    一閃,一現,然後我就突然發現我站在了一個非常熟悉的房間裏。我眨眨眼,讓眼睛能看得清楚些,然後四下看了看,笑著歡唿了起來,“成功了!妹妹我愛死你了!!”


    但很快,我的微笑就消失了。我正站在我的房間裏。不是我的賓館房間,不,是我的臥室。我迴到了加拿大,離我需要解救朋友們的地方足有兩百多英裏。


    “操。”我環顧四周,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自己。至少這次我的身體還是完整的!那個項圈也不見了,它並沒有和我一起傳送過來。我微笑了一下,享受了一下這個小小的勝利。


    我走到窗邊,確認了我的確迴到了溫哥華。“好吧,所以隻需要做一些小調整。不要傳送迴這裏,要迴到賓館去。”我再深吸了口氣,“好吧,走起!”我閉上了眼,在腦海中勾畫出我賓館房間的樣子,然後再一次施放了這個咒語。我念叨著這些莫名其妙的咒文,然後解放自己,然後——


    一閃,一現,然後我就發現我依然站在相同的房間裏。我傳送了差不多三英尺遠,從窗邊迴到了屋子正中央。我的心一涼,我本就擔心會出現這種事。在我記憶中,暮暮教我的這個咒語是為了“這樣就能隨時迴家了。”


    我捂臉,我根本不知道怎麽把我腦海中認為是家的地方改掉,而這也是我唯一知道的傳送術了。我確定動畫裏的暮暮很可能還會好幾打其他傳送術,但她隻教會我把自己傳送迴家的這個最基本的咒語。這很可能是因為這是學起來最簡單的……我再次看向窗戶外麵,然後重重地把蹄子砸在了窗沿上,“靠!”


    我再一次砸了下去,這次傳送隻是把事情從糟糕弄到了無限糟的地步。我從字麵意義上毫無穿過國境線的辦法。我想我可以用蹄子跑過去,但是兩百英裏?我知道那些真正的,被訓練成長跑型的馬有時能夠一天跑六十到八十英裏。但我需要跑兩百英裏,而且我也沒經過訓練,我還是一隻見了鬼的小馬。


    我推開臥室門,走進了走廊裏,“好極了,真是好極了,對吧?我之前還待在我應該要保護的雌駒們身邊,而我剛剛才把自己從她們身邊傳送走了,相隔了四天的路程!”等我迴到西雅圖了以後,我妹妹很可能已經離開了旅館去了別的地方,而瑞瑞和萍琪可能都被賣到菲律賓或者拉斯維加斯去了。


    我走進了客廳,感覺了到從破損了的窗戶吹進來的一陣微風。我再次咒罵了一句,“我搞砸了……我再也沒法見到她們了。我剛剛就這麽親自把萍琪和瑞瑞交給了被奴役的命運。”


    我身後的地板突然發出一聲嘎吱的響聲,我脖子後麵的毛全都豎了起來。我猛地扭過頭去,“誰在那兒!”


    我眯起眼,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那聲音是從另外一條走廊裏傳來的。“這是我的房子,你給我出來!”我神經非常緊張,我都做好了宰掉我看見的第一個人類的準備了。我的角開始閃光,準備攻擊任何一個出現的人,“我說了是誰在那兒!”


    一隻蹄子出現在拐角,一隻小馬從拐角處走了出來,“閃電天馬隊隊長,曆史上第一位飛出彩虹引爆的,忠誠元素她本尊。”她對我露出一個微笑,“雲寶黛茜,參上。”


    我角上的光立馬就滅了,我驚掉了下巴。她從頭到蹄子都是夜行裝備。兩個小小的黑色鞍包掛在她的兩側,而她身上正穿著一件黑色的馬甲,上麵剪了兩個洞讓翅膀伸出來。她的一隻前蹄上係了一個尼龍卡扣手環,另一隻前蹄上綁了一個手機。一個小小的藍牙耳麥正塞在她的一隻耳朵裏,補完了她的整套裝束。


    “銀甲閃閃。”那隻天馬對我輕輕點了點頭,“聽起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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