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誠懇道:“我也知曉此事是在為難你,但我僅此一個心願,就委屈鸞兒妹妹幫襯一二。”


    “嗷嗚~嚶嚶嚶嚶~”


    話越說越離譜,寧綿綿急得團團轉,扯著小姐的衣角。


    鸞兒對上冰凝感激的目光,所有勸導的話都說不出口,憋在心裏,越發的難受。


    僅此一個心願,冰凝非要嫁給程紊束不可嗎?


    還要讓她去父親麵前遮掩。


    各種心酸湧入喉間,鸞兒止不住咳嗽了好幾聲,眼尾越發的紅潤。


    鸞兒半晌才克製住,帕子掩著唇道:“冰凝姑娘,此事難度頗大,你也不要太高興了。”


    冰凝道:“沒關係的,不試試怎麽知道結果呢?隻要有一線生機總不能放棄。”


    冰凝心裏麵也清楚,這麽多年都沒有趕迴家去,怕是早已……即便如此,要是能帶迴他的屍骨,落葉歸根也是好的。


    隻是,屆時又要麻煩鸞兒他們幫忙送迴去了。


    她的腿腳又不好,自己走路都困難,更別說帶著棺材了。


    思索到這裏,冰凝越發的懊惱自己,什麽事情都做不好,還隻會給別人增添負擔。


    鸞兒道:“你、到時你和我一同前去,我父親他們自有定奪。”


    “此事不是我說了就算的,其中牽扯眾多,也要顧及旁人顏麵。”


    鸞兒垂下了眼眸,黯然神傷,原來他們早已經到達了郎有情妾有意,如今成婚不過半月,還不知是什麽時候就在一起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求娶她。


    多此一舉戲弄她呢。


    非要讓她將一顆真心捧出,然後碾碎。


    冰凝聽到這話更加的高興了,道:“多謝鸞兒妹妹,若是見了令尊我一定會細細言說,實在是太麻煩你們了。”


    冰凝越發的苦澀,一口一個鸞兒妹妹,她究竟是何德何能勞煩程紊束如此對待。


    寧綿綿眼看著誤會越扯越深,張口輕輕叼住冰凝的腳腕上的鈴鐺,不停的向後扯。


    在天有靈,在腳有鈴。


    冰凝不知寧綿綿是何意,又怕她傷到自己的跛腳,求救的望向鸞兒。


    鸞兒還以為寧綿綿是在為她出氣,難道她已經懦弱到需要陪嫁來出氣的時候了嗎?唉,微不可查的歎了一聲,很是無奈的喚道:“滾滾,別鬧。”


    “罷了。”


    很多事情不是強求就可以的,程紊束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鸞兒伸出手正準備將地上耍潑耍賴的熊貓抱下來,可這一幕卻剛好被程紊束看見。


    在程紊束的視角裏,冰凝神情緊張害怕,鸞兒卻蹲下來抓著寧綿綿,指使熊貓去咬鸞兒。


    程紊束怒血上湧,三步並做兩步一腳踢開咬著鈴鐺的熊貓,大聲嗬斥道:“鸞兒!你在做什麽?!”


    突如其來的疼痛襲擊腹部,程紊束那一腳下了十足的勁,寧綿綿被踢飛出去好幾米遠,痛苦的捂著腹部蜷縮成一團。


    這還是寧綿綿穿越以來受過最重的傷。


    毫無防備。


    寧綿綿呲牙,冷冷的盯著程紊束,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程紊束嗬斥道:“畜生就是畜生,竟然還敢背主,來人!給我扒了這熊貓皮!”


    “你敢!”


    鸞兒擋在寧綿綿身前,怒道:“你敢殺她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在此之前先掂量掂量你區區一個商賈,有沒有那個本事!”


    “你!”


    程紊束怒不可竭,“這種畜生留不得。”


    冰凝焦急道:“沒有,她沒有咬我,她隻是在扯鈴鐺玩。”


    程紊束看見冰凝眼眶中的淚意還沒有褪去,而鸞兒竟然在護著那個畜生,心中更加厭惡道:“冰凝,你別幫她掩飾。”


    熊貓自幼陪伴鸞兒長大,在鸞兒心中滾滾早以如同家人,感情密不可分。


    程紊束要貶妻為妾她隻是感覺到難過,委屈,和深深的無奈。即便是程紊束反複提起,鸞兒都沒有動過殺心,即便再難過痛心都沒以權壓人。


    可程紊束的那一腳卻是讓鸞兒無比的憤怒,甚至想一劍殺了程紊束。


    程紊束大聲的嗬斥道:“讓開!”


    冰凝奮力起身擋在鸞兒身前,她所有的希望都在鸞兒身上了,更何況熊貓隻是逗她玩而已,根本就沒受傷,冰凝道:“你冷靜點,我沒事。”


    “這隻畜生留不得。”


    程紊束依然我行我素。


    鸞兒餘光看了一眼蜷縮成一團的熊貓,脊梁又挺直了幾分,程紊束的隨行護衛有劍,她果斷的抽出,速度極快,連程紊束都沒有反應過來,便將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鸞兒聲音冷冷道:“我說了,不可以動她。”


    劍刃往前一分,程紊束的脖頸上沁出血珠。


    程紊束眼中殺意更深,道:“你竟然為了一隻畜生和我大動幹戈!”


    “她不是畜生!”鸞兒一句一句的道:“她是自幼陪我長大的。”


    名門典範就是如此,雖可為情愛而苦惱,但絕不會因恐嚇而妥協。


    寧綿綿抬頭仰視著那清瘦的背影,明明那麽弱小,卻不肯退步半分,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維護。


    她也第一次明白了,為什麽一點點恩情就值得動物傾其所有,不惜付出性命去維護。


    程紊束臉色陰沉,連連道“好”,既然如此就先放這隻畜生多活幾天。


    程紊束蹲下來檢查冰凝的腳腕,全然不顧脖頸間的血珠,鸞兒目光緊緊的凝視程紊束,女子家的腳隻能是親近之人才能查看。


    原本鸞兒應該覺得傷心的,可程紊束踹滾滾的那一腳讓她徹底的意識到,眼前人並非良人,就算短暫的挽迴也會曇花一現,很快失去。


    良心就像是罪犯的陳詞濫調,每每許諾絕不再犯,可過不了多久又會出現在天牢之中。


    鸞兒將劍隨意一丟,穩穩的插入劍鞘,蹲下來抱起熊貓,溫柔的檢查寧綿綿身上。


    寧綿綿艱難的扯了扯唇瓣露出一個笑容。


    低低的叫喚,她想告訴小姐她沒事的,掙紮著起身想蹦跳一下證明自己,可剛支起上半身就疼得呲牙咧嘴。


    寧綿綿還沒哭呢,就感覺毛發上濕漉漉的,她抬眼看去,小姐眼睛紅彤彤的像隻兔子,滿是愧疚的抱著她往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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