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統帝五叔惇親王奕誴,六叔恭親王奕欣、本生父兼名義上的七叔醇親王奕譞、九叔孚郡王奕譓都來了。


    西慈就把自己的想法又說了一遍。然後又強調了一點,自己希望讓道末和李伯約給皇帝做老師。


    四位皇叔聽完西慈的話,多少有點不敢相信的感覺。


    西慈對皇叔們有所顧忌,甚至是嚴重的猜忌和防範,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尤其是與恭親王,已經到了公開鬥爭的地步,雖然現在關係有所緩解,但是這麽快就恢複到能和大家推心置的商議大事了嗎?奕欣一時還沒看清這裏麵的路數,就先保持沉默。


    奕譞更是因為自己是光統帝的本生父,更加刻意的盡量不表態,免得引起西慈的猜忌。


    奕譓一向慵懶,除了做生意,別的事兒都不大摻和,此次照故做沉思狀。


    靜了片刻,倒是年齡最長,脾氣也最直的五皇叔奕誴說話了。


    “迴兩宮皇太後,臣弟以為,此事可行。”奕誴簡單而幹脆的迴答。


    “哦,五爺可否詳細說說?”西慈見有人支持,心裏當然高興。


    奕誴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今日天下,洋務第一。而所謂精通洋務派者,皆大小臣工等人,久之臣下強於君上,必生亂也。吾皇尚在幼衝,正值好學之時,若多加培養,日後必能再現泰翔盛世。”


    “好,”西慈讚了一聲,又迴過頭向東慈道:“姐姐,五爺說得對吧?”


    眾人都不再言語,注目盯著東慈。


    “六爺、七爺,還有九爺,你們都是男人,這家還得你們撐著不是?都說說吧。”東慈不表態,還是要皇叔們先說。


    “既然兩宮非讓臣弟說,那臣弟就說說。”奕欣一看躲不過,索性不躲了,直接了當的說:“臣弟認為,五哥說的對。臣弟附議。”


    “臣弟也附議。”奕譞也應道。


    “啊,那臣弟也附議,附議。”奕譓年齡最小,很自然的排到最後發言。


    如此一來,四位皇叔倒是按照年齡高低,從大到小發言,而且態度又都是一致的同意了。


    之後,西慈又跟自家兄弟照桂商量了一番,照桂雖然不太明白這裏麵的事兒,但是他跟道末關係不錯,聽說這裏有道末的好處,就順情說好話,表示支持。


    這幾位都認為可行,事情也就定了下來。不過他們倒是商量的挺認真,唯獨沒有人考慮過被選中的老師們的意見。


    李伯約遠在晉西,得派人去請迴來,時間上是慢了很多。


    道末就在京城,自然很快接到了旨意。


    可是道末是真的不想接這個活兒。


    他原本就是一個閑散悠閑的小道士,一向輕鬆無壓習慣了的。現在可好了,娶了媳婦不說,先知樓和西風堂的事兒,也夠他忙的了。現在聽說居然又要給他加上一個當老師的差事,他當真是一萬個不情願。


    可是旨意還是接下來了,但是接著,就對塔爾瑪表示了自己的不滿:“這朝廷算是怎麽迴事兒啊?沒完沒了的給我派活兒。”


    塔爾瑪深知,道末肯留在朝廷裏做事,主要是因為自己。


    自己雖然是個通靈的薩滿 ,可是畢竟生活圈子完全這些官宦府第,身邊的主流觀念還是以出仕為官為正途的。似乎隻有吃皇糧,才能吃得穩當。


    可是這顯然是委屈了道末。


    當官,完全不符合道末的性情,真按他的誌趣,別說當官了,就算當普通百姓,他都嫌麻煩。


    “夫君若是為難,妾身就去求求姐姐,讓她跟王爺說說,這官,咱不當了吧。”塔爾瑪怯怯的說。


    自從成了親,塔爾瑪雖然還是王府的貴賓,可是明顯心思是為丈夫著想,而且在道末麵前,總是盡量表現得謙卑順服,唯恐一不小心惹道末不高興。


    “姐姐哪裏話,這是兩宮太後的意思,哪裏是推得了的。為夫既然娶了姐姐,已經此生最大福氣,辛苦占又算什麽?倒是姐姐,切不可凡事去求福晉和王爺。那是讓你為難的事兒,凡是讓你為難的事兒,我都不會同意的。”


    “可是,這太委屈你了。”塔爾瑪很難過的說。


    “委屈?不會的,當孩子頭這種事兒,我才不會做呢,讓你那個大外甥去幹好啦。我隻要陪著我的好姐姐。”說著道末就張牙舞爪的撲向塔爾瑪。


    “呀,你這個壞蛋”塔爾瑪嘴上假意生氣,身體卻是很配合的。


    他們二人隻管鴛鴦戲水,至於那些勞心費力的事務,倒是全然交給載汲了。


    載汲也是無奈,誰叫用了人家的身體呢?現在輪到人家用到自己了。哪有推辭的道理?而且,載汲倒也確實很幹點事情。


    因為載汲很清楚,一場大戰,已經迫在眉睫了。


    早在光統二年,左宗棠率軍西進,打響了平定阿古柏,收複西域的戰爭之時,朝廷中幾乎所有人就已經在防範那個強大鄰國的威脅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此時盤踞新疆大地,各種耀武揚威的阿古柏匪幫,不過跳梁小醜。那個強大鄰國才是阿古柏背後的“龐然大物”。


    這個強大鄰國,就是羅斯國。


    曆史上,羅斯國曾經是塔拉人的附庸。


    而且還不是塔拉達雅爾大汗的附庸,而是達雅爾大汗之下分封的金帳汗的附庸。


    而黛青是直接繼承了達雅爾大汗的正統嫡傳繼承者達雅爾靈丹可汗的帝位。


    也就是說,按照塔拉封建體係的等級,羅斯國其實是黛青的附庸的附庸。


    如果按照黛青的傳統,附庸的附庸那就是更低等的附庸,可是西洲是沒有這個講究的,那裏的傳統是“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所有的封建關係都是單線聯係,不存在再分封的問題。


    也就是說,按照黛青的傳統,黛青是羅斯的爺爺,然而按照羅斯的標準,黛青和羅斯是平等的關係。


    這也導致黛青與羅斯的相遇,是一場非常尷尬的場麵。


    黛青認為羅斯對自己是極其無禮的,但是羅斯卻認為黛青純屬妄自尊大,是更加的狂妄和失禮。


    雙方在不輕鬆不愉快的氛圍中,展開了一係列的衝突,並最終引發了大規模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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