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隨後走進來,幫她掖了掖被角。


    兩人開始大眼瞪小眼。


    鍾重年別過頭,含糊不清著開口,“我準備睡了,你快迴去吧。”


    顧輕舟起身坐到了窗邊的小沙發上,抬手從櫃子上抽出一本書,“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鍾重年保持著翻身的動作沒動翻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顧輕舟的聲音,“我一直在這兒,你放心。”他的聲音太輕,似乎隻是在她耳邊一晃便飄走了,她掙紮了一下還是睡了過去。


    顧輕舟隨手翻了幾下散文隨筆,索然無趣。等鍾重年睡了過去能聽見平穩唿吸後他才掏出手機。


    找到周奇的微信,將今晚的事複述一遍。


    也不是不知道最近酒店鬧賊的聽聞。因為個例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可如今,倒是囂張到了他頭上。


    手機屏幕綠瑩瑩的光很快暗下去,他借著晦澀不明的月光去看床上的人。


    睡相極差,女孩抱著枕頭蜷縮在床一角,似乎再滾幾下就能從上麵滾下來。


    顧輕舟放了手機過去,輕輕把人從掉落的邊緣拉扯迴來。又給她重新掖了掖被角。


    正好周奇的>語氣很是震驚,連連保證要徹查這件事,還要去問酒店討個說法。


    顧輕舟簡單迴了個好就不再看它,司空見慣的官腔,沒意思還給人添堵。如果真的交給周奇,估計隻能得到酒店四兩撥千斤的道歉。


    床上的女孩剛剛貼著他說最喜歡他,目光熠熠,神采飛揚。就為這麽一句,他也要橫刀立馬護她周全,保她快樂無憂。


    第二天一早鍾重年睜眼就看到床邊小沙發上顧輕舟還在那兒坐著,穿著跟昨晚一模一樣的衣服。


    她掀了被子,一臉吃驚,“你昨晚沒走?”


    “沒走。”


    “看了一晚的書沒睡?”她指著茶幾上攤開的散文隨筆閉不攏嘴。


    顧輕舟不愛看文縐縐的隨筆,正想開口否認,卻撞見女孩眼底的心疼,話鋒一轉,“嗯,沒睡。”


    其實小眯了一會兒。


    看著一夜沒睡還神采奕奕的顧輕舟,鍾重年感慨說:“為什麽你熬了一夜沒洗臉都這麽好看,這個世界不公平。”


    “因為我是你男朋友。”


    看著微笑的顧輕舟,鍾重年猛然迴憶起昨晚一段催人淚下的肺腑之言。


    “……”


    “我不記得了,我什麽時候答應的。”


    “你昨晚睡著的時候已經簽字畫押了,抵賴我是可以告你的。”


    “……”


    “快去洗臉,洗完臉我帶你下去。”


    “去幹什麽?”鍾重年正在往臉上抹洗麵奶,聽到話從洗手間探出半隻腦袋。


    顧輕舟邊說邊幫她收拾被子,聞言看過去,“昨晚是誰哭得昏天黑地?”


    “……”


    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她,“洗完臉拿冷水敷一敷眼睛。”鍾重年這才後知後覺,昨晚哭到直打顫,現在兩隻眼睛已經腫的跟核桃一般。


    對著鏡子看過去,頭發是吹幹了才睡的,頭發還好,臉上也還好,隻是眼睛……


    已經從單眼皮生生切換成了雙眼皮。


    顧輕舟等她收拾完,才帶著她下樓。


    一樓酒店大廳裏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周奇正站在櫃台旁拉著經理說些什麽,虎著臉,看著嚴肅得不得了。


    見顧輕舟跟鍾重年前後腳下來,趕忙小跑迎上去,張口就是道歉,“都怪我都怪我!酒店是我選的,本以為設施不全沒什麽大問題,不料還能遇見這種情況!”他拉過身後的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這是酒店客房經理,我已經嚴正聲明過了!他答應會及時解決!”


    顧輕舟掃過一眼那個禿頭的中年男人,淡淡道:“你預備怎麽解決?”


    男人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咧了咧嘴角,“這個嘛……”


    “攝像頭都沒有,你預備怎麽解決?”


    “攝像頭損壞不及時修理,對住客的安全也消極對待,挺有意思。”


    直麵顧輕舟冰凍三尺的目光,男人額角的汗更加密集,擦也來不及。


    周奇連忙站到兩人中間擋住顧輕舟全部火力,“顧老師別生氣!那個人酒店一定會全力去抓!陳經理說是不是?”他拚命朝男人使眼色。


    中年男人隨即猛點頭,附和,“是是是!我們一定會發動全部人力去揪出這個人,保證一定不會再有類似情況發生!”


    “不必了。”


    所有人一驚,紛紛朝顧輕舟看過去。


    “你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一切照常,不用打草驚蛇,這人我來抓。”


    男人摸了摸鼻尖要滾下來的汗滴,僵硬著臉。


    祖宗最大,祖宗你怎麽好怎麽來。


    “當然,當然!”男人點頭哈腰,“顧老師想怎麽解決我們都配合。”


    “如果抓到那人請通知我們,酒店會依法將人送過去處罰!”


    “不用了。”


    顧輕舟抿抿唇,冷著臉。


    鍾重年知道嚴嚴實實擋在自己麵前的人是個什麽意思,顧老師確實不會把人先給酒店,顧老師恐怕在想的是抓到人先卸個手臂呢還是卸個腿脖子呢。


    鍾老師埋頭一聲不吭,替作俑者默哀。


    下午劇本排練還是要照常。到了指定地點,秦溯跟趙念璟已經在等了。


    “聽說你半夜被人騷擾了?”秦溯坐在石凳上專心剝著橘子,邊說邊遞過來一半,“還好?”


    “還好。”鍾重年咬了一片在嘴裏,把剩下的塞給趙念璟,“被騷擾除了心情有點糟糕,小命倒是還在。”


    “哎,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溯挑了挑眉,憋著笑看她,“我說的是那個騷擾你的人還好?顧輕舟沒要他的命?”


    “沒抓到,”提起這個鍾重年就苦惱,“估計是抓不到了,一點線索也沒有,有個攝像頭也是好的。”


    “這事你不用急,該急的也是顧輕舟,他可比你更想弄死那個人呢。”


    “說的你好像很了解他一樣?”鍾重年嗤笑。


    “不了解,但顧輕舟很寶貝你,這點我還是能瞧出一點痕跡的。”


    鍾重年默了默。


    “不是,我能打斷一下嗎?你們在聊顧老師???”一旁吃了半天瓜的趙念璟含著橘子,艱難咽了一口唾沫。


    秦溯微笑,“不是,我們在聊鍾老師男朋友。”


    “可我聽見你們說顧老師了。”女孩不依不饒。


    “哦,她男朋友也姓顧。”


    “這麽巧的嘛!”趙念璟很興奮。


    “是很巧。”秦溯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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