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也看見秦溯了,幾句聊下來臉立馬黑了個徹底,可秦溯說的話沒毛病啊,隻簡單說了下來意。”


    “然後呢?”鍾重年連忙追問。


    “下麵可精彩了,圍繞著鍾老師您的興趣愛好問題,他們開始踢皮球。”


    那簡直是災難,梁薑滿臉不願迴想。


    “後來興趣愛好又迴歸至您的早飯問題,一個讓送小籠包一個讓送豆漿,我不過在旁邊提了一嘴你早上隻愛豆腐腦加油條,顧老師的臉色就更黑了。”


    梁薑歎氣,“都怪鍾老師你屁事多,不僅嫌棄包子太油還挑剔豆漿太甜。”


    “……”


    “顧老師一定覺得很沒麵子才要殺我滅口,我這幾天都得待在道具組了。”


    總結下來,秦溯就是單方麵的挑釁,而顧老師對自己的所有權意識太重,適當地還了手。


    問題來了,秦溯沒事剛顧輕舟幹嘛?寫了許多年的愛情本子,一個男的看女的眼裏有沒有愛情她還是能夠辨認的。


    秦溯麵上冷漠又兇悍,但對她還是挺不錯。隻是這份好無關愛情,她既清楚又確定。


    兩個都是在低潮裏翻過浪的人,同類人都有點同病相憐的情感,秦溯估計是護犢子了。


    知道自己因為顧輕舟栽過跟頭,所以變著法兒折騰出前塵往事來,一方麵提醒她三思而後泡,一方麵看顧輕舟吃癟有種手刃黑暗勢力的快感。


    又變扭又善良,就是鋒芒太勝,隔開了身邊太多人。


    鍾重年跟著梁薑手裏極不穩定的導航摸了半天才摸到酒吧後門。


    山裏信號弱,連手機導航都吃不消。


    才到八點,天已經整個暗下來,酒吧門口進進出出一大幫人,還時不時有人捧酒瓶跑出來撐在牆角吐得昏天黑地,稍微好些後又抹幹淨嘴角,一頭紮進去。


    包廂在二樓,來的人都是戰鬥在第一線的工作人員,其實數下來也就七八個。


    但鍾重年跟梁薑趕到的時候愣是已經一個位置也沒剩。


    周奇正在台上拿話筒唱《傷心情歌看見她推門進來,話筒還對著嘴邊就道:“鍾老師來晚了啊!罰酒!罰酒!”


    眼睛在沙發轉溜一圈也沒找到坐的地方,鍾重年朝他聳肩,“哪有站著喝酒的道理,這委屈我不受。”


    周奇逡巡了一圈,猛然發現秦溯旁邊還留著半人大小的空隙,他指過去,“就秦溯坐那兒吧!還能坐上一個。”


    鍾重年抬眼看過去,秦溯旁邊是留了個空隙,可如果她硬是坐下去,恐怕半隻屁股要坐在人家腿上。


    周奇笑得愉快,也不知道葫蘆裏賣什麽藥。


    “坐我這兒。”熙攘的音樂聲裏,邊角安靜坐著的顧輕舟突然出聲。


    他從沙發上起身,直接走到點歌台旁點歌去了,留下一大塊位置。


    “顧老師?你不坐?”周奇麵露尷尬,似乎意識到剛剛行為的不妥。


    “不坐,”男人微微探身去滑屏幕,露出俊郎的半張臉,正對著鍾重年的方向,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我沒有坐別人大腿的習慣。”


    狀似無意的話,全場的空氣都微微一滯。


    好尷尬……


    紛紛抬眼去看鍾老師預測鍾老師下一步的動作。


    鍾重年就知道顧輕舟不會輕易溜了這個空子,不說幾句諷刺她心裏不會舒坦的。


    可那又怎樣,越諷刺還不是越喜歡嘛。


    鍾老師毫無壓力地走到他離開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來。


    氣氛終於緩和了些。


    唱歌的人輪著麥,喝酒劃拳的樂得滿臉漲紅,就連一貫不沾酒水的好學生梁薑都被慫恿著喊了好幾杯啤酒。


    吵吵嚷嚷,很有生活的煙火氣。


    正給杯子裏添飲料的鍾老師突然覺得某處角落裏有人在盯她,一抬頭,就撞見顧輕舟皺眉審視的表情,在五顏六色光怪陸離的光彩裏顯得尤為搞笑。


    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你笑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秦溯竟然換到了她身邊,此刻靠著沙發背懶散地翹腿。


    “管天管地你還要管我心情好?”她意有所指。


    “鍾老師這話說得,我什麽時候管閑事了。”


    “哦,有種別發揮精神幫別人出氣啊,古裝劇裏,好人都活不過半集的。”


    “哪裏來的歪理,”秦溯嘴角勾了勾,他朝顧輕舟的方向挑眉,“不過,那個老男人你看上他哪點,除了長得不錯外,性格真是一塌糊塗。”


    “我就是看上他貌美無雙的臉以及糟糕透頂的性格,”鍾重年目不斜視地盯過去,“越看越好看,怎麽看怎麽喜歡。”


    “神經病。”秦溯被氣笑,“你擇偶標準這麽低的話還不如來喜歡我。”


    “開玩笑?”


    “嗯,開玩笑。哪家哥哥喜歡自家妹妹?”


    彩色光正照到秦溯這裏,在他臉上投下半深半淺的光圈,將他一半攏在黑暗裏,一半暴露在光明下。


    那些不羈風輕雲淡的背麵,是認真又真誠的原始搏動。


    鍾重年知道,他其實是說他把她當妹妹看了,他願意在未來不確定的日子裏給她來自陌生血緣的幫助與溫暖。


    血液裏流著同樣倔強基因的人,注定是會在寒夜裏遇上,然後報團取暖。


    “你可能有些誤會,”鍾老師單手支頤,目光懶散,“我今年周歲二十五,其實已經二十六。較真地算下來,我比你大上三個多月,四舍五入一下是半年,再四舍五入就是整整一歲了。”


    杏目微揚,充滿挑釁,“你該叫我一聲姐姐啊,我親愛的好弟弟。”


    秦溯不動聲色,隻旋著酒杯賞玩,等看著液體在杯身裏漫過一圈,他才不鹹不淡地指出,“你知不知道明星的歲數大多都是瞎報的。”


    “鄙人不才,當時為了裝嫩少寫了幾歲,重新認識一下,”他伸手過去,“秦溯,今年夏天剛過第二十八個生日。”


    看著半空中探過來的手,鍾重年半天說不出話。


    “你玩我呢,小老弟?”


    “不是,”秦溯糾正,“現在該叫哥哥了,我親愛的妹妹。”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種做法很鍾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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